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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这次四个“极限阶”,分别来自丛巫、梵河、埃玛、神英,其中丛巫、梵河两派,与张真宇有些冲突,埃玛和神英,则算是“友谊之邦”。
人员的来源分配相当合理,排除了近来关系紧张的禁忌,以及处身尴尬的炎黄。以张家人为参照物,敌友各半,可说是见了谁,都能说得上话。
可是,张真宇奇特的态度让他们很难适应,这与资料和传闻中所说的那个“好说话”、“性情温和”、“较讲理”的中天帝国皇帝完全对不上号。
难道是丧亲之痛,让他性格大变?
七个人呆站在院子里,只觉得进退不得。幸好此时,上面发出了联系信号,几个人如蒙大赦,连忙将这里的情形汇报上去,立时,临时成立的协调委员会里面,炸开了锅!
张云忘竟真的破空而去!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张孤岫!张家两大顶梁柱一去,只剩下了一个尚不成熟的张真宇,天遗世家就要败落了吗?
世界上唯一一个“战略威慑力量”消失了;炎黄进化力量中,东府、西殿之间的缓冲地带也再无可令人信服的资本;无数因为张云忘的名头,而被压制得见不得人的妖魔鬼怪想着上浮;成百上千条已经制定好的计划,因为形势的突变,需要再做修改
整个黑暗世界,都动了起来。
当即,“突发事件调查委员会”更名成了“黑暗世界新形势研讨会”,负责人的级别一再提升,开会的地址,也从荒山野岭转到了繁华都会。
对黑暗世界的大部分人来说,张云忘一家的“剑破苍天”,将是最近几年来炙手可热的话题,研究它、讨论它、观察它的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减退。
可是,因为张云忘的离去,所引发的黑暗世界大地震,却又是迫在眉睫,间不容发的重中之重。
对于“剑破苍天”,大家可以在今后几年里,慢慢研究,慢慢讨论,而黑暗世界的形势变化,却是瞬息万变,迟疑那么一会儿,便可能对自己的利益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孰轻孰重,一看即明。
黑暗世界所关注的中心飞快地转移了,张云忘一家“飞升”的地点,仍然笼罩在庞大的结界之下,里面的研究人员仍在提取各类数据,但负责人的级别,却已是大不比从前。
所有的一切,都以高速进行。
当容、苏、江三家的大队人马来到浩京郊外的小院时,院门已被轻轻掩上,里面只剩下了一位高枕独眠的青年。
就如同刚才院落中的七人一样,大家都面面相觑。
容青戈容老爷子跺了跺脚,微怒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这小子哭得昏天黑地,又或是一言不发,也还说得过去,现在这是怎么了?里面打呼打得震天响,难道伤心伤到失心疯了不成?”
没有人敢说话,容青戈心机深沉,情感向不外露,论定力、修养,那是一等一的,偏偏今天怒形于色,显然心情之坏,无以复加。
现在谁出头,结果都只有一个:挨骂!
没有人说话,并不代表没有人做事。
苏怡一言不发走到门前,开门进去,后面容可为连忙一把将她拉住,骇然道:“小心啊,说不定这小子现在就是曹孟德第二,谁去砍谁”
“哪有这回事!”
一边的有容嘟起了嘴,小姑娘的眼圈还是红通通的,三位亲人的离去让她非常难过,掉了不知多少眼泪,心情也是不好。
看到表哥畏首畏尾的模样,她轻嗔一声后,却灵巧地从苏怡的身边钻了进去,很快地到了里间,苏怡紧跟在她后面。
容可为还在迟疑,容老爷子已经一脚将他踢了进去,其他人哪还有顾忌,纷纷进入屋内,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当他们来到里间时,苏怡正为熟睡中的张真宇把脉,有容伏在窗边,眼眶里又是水光闪闪。
几个年轻人“呼啦”一声全围了上去,把不大的床铺围了个严严实实,把长辈们全挤在了外面。
苏怡停了手,站起身来,面色平静地请容老爷子坐在她的位子上。
容青戈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他怎么都不明白,好好的小俩口,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苏怡立在他身边,低声道:“他有些虚弱,好像也有些心神不宁,程度如何,我查不出来”
容青戈长叹一声,虚弱是肯定的,否则堂堂一个绝代高手,修为已是登峰造极,又怎会沦落到睡觉打鼾的地步?苏怡说查不出伤病的程度,也是必然的,毕竟两人的修为相差太多
“快去请孙教授,大概也只有他才能为真宇诊治了。唉,若是孤岫兄在此,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此话一出,屋内又是一片黯然。虽然三人是“破空飞升”,论名目,比什么魂归地府、西登极乐要好听得多,但对大家来说,又有什么分别?最多不过是在心中找一些自我安慰罢了!
看着大家在屋中一筹莫展,容老爷子心口直发闷。他立下决断,让有容、纤纤,还有李江三人在屋中照拂,其他人全都出去。更麻烦、更重要的事情还多着呢,哪能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神智从深深的水下浮了上来,脱壳而出,再挥洒四方,看鸟飞鱼跃,光暗更迭,心中如明镜一般,映彻万物。
那是一种自然纯粹的冷静。就如同苍天俯观万物,如视蝼蚁,无情无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是“妙诣”的境界。平日里,只有在全力战斗之时,心神专注之际,才能进入这一境界。而此时,我一念未起,其境自生,显然修为再进一步。
心如琉璃宝镜,映彻万物的消长变化。对自己体内的情况,我更是了如指掌,我清楚地知道,即使此刻修为长进,真气流转,无有窒碍,但心神的旧伤,依然如附骨之蛆,缠绕在我的心中。
就像是一个刺眼的裂痕,将一面明镜割为两半。
心中冷冷一笑,对这伤势,我已了如指掌。经过0号晶片的推演,我知道,只需潜心闭关,不到七日,便可将其尽复旧观。
显然,这是我必须首先完成的事情。
很快地做出决断,我缓缓睁开眼睛。
由于0号晶片的存在,即使我的本体陷入了沉睡,外界的一切,也皆在我的掌握之中。
通过0号晶片的记录,我知道,在我沉睡的七小时又十五分之内,在堂屋里,容家的老爷子、容馨阿姨、容知雅、我的“前岳父”苏可军、苏怡、江老爸,除了吃饭喝水之外,其他的时间,均在紧张地商讨今后的行事方针。
由于老爸的存在,张、容、苏、江四大家族的联合体,不用怕任何人。哪一方势力想要动手脚,都要先考虑到天下第一高手的报复。所以,近两年来,“中皇集团”的发展顺风顺水,在黑暗世界的地位,如日中天。
而这一切,在突如其来的变化前,都可能成为随时破裂的泡沫。
没有了张云忘,后果比想像的更糟糕。
这个结果,令我感到羞愧。排名上仅隔了一位,在实际效果上,却差了这么多,其中固然有实力上的差距,但最重要的原因会是这么简单吗?
把这个问题藏在心里,我的身形保持着仰躺的姿势,缓缓上浮,床边上,有容几人均在我施出的手法下沉沉睡去,愿她们有个好梦!
窗户无声无息地打开,我飞向了外面广阔的天地。
给我七天的时间吧。
我会站在世人的面前,以当世,唯一一个张家人的身分。
现在,我只要七天!
“夜了!”
迪亚斯望向夜空,天空中的星光闪烁不定,根本无法透过森林上空茂密的枝叶。林中,一片漆黑!
杜古已经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神光电射的眼眸,还提醒着人们,不要忽略他的存在。
看着身边的盟友少见地发出慨叹,他凑趣地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在想星星!想这天上,又多出了三颗星星!”
杜古微微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他不由失笑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没想到,你对人死后的归宿,也有很理想化的想法!”
“死人化星宿?你说我信这个?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是吗?你刚才一定想到了张家那三位!”
杜古对自己的猜测相当有自信,迪亚斯回答得也很干脆:“不错!是想到了他们三个。只不过,你还是理解错了我的观点。
“我一向以为,只有像张云忘、张孤岫那样的强者,才有资格成为星宿,永照夜空,其余庸碌之辈,安能与天地同列?”
杜古今晚心情不错,总想着和迪亚斯抬杠,他笑道:“那岳雯霁又算什么,她也算是强者吗?”
迪亚斯闻言一怔,沉默一会儿后,才低声道:“能和数百年来最闪耀的明星共度一生,她又岂是泛泛之辈?”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孔上涌起了一层激动的绯红。
杜古看着迪亚斯英俊的脸孔,心中若有所思。
而这时,黑暗中响起了一声轻笑:“好啊,你二人倒是很有雅兴!”
这声音响得好没预兆,两人心中同时一紧,待看到黑暗中走出的身影,这才放松下来,同声招呼:“理查德先生!”
把持着禁忌大权的一代巨头从林中深处走了出来,一双灰眸莹光闪动,气势依然莫测高深。
两人都对他投入了相当的尊敬,言行之中小心了许多,林中的气氛也沉凝起来。刚才的轻松氛围烟消云散。
理查德却没再说什么,只是从两人之间穿过,当先向森林的外围走去。
杜古看了迪亚斯一眼,用眼神询问,理查德的这种行为是否正常。迪亚斯却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情,对他询问的目光,只当作没看到。
三人的脚程均值得称道,对森林的路径又了然于心,虽然没有御气飞行,他们仍在二十分钟后走出了莽莽丛林。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原,远方雄伟的山脉隐现峥嵘,令人胸怀一畅。
“这里的星光,更美一些!”
说话的是理查德,这样的言语令身后的两人完全摸不到头脑。
迪亚斯还好一些,不理解就扔在一边。
杜古却不想让自己的思路跟着理查德转动,他心中微动,轻笑道:“理查德先生,今天,您的心情相当不错!”
理查德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道:“你想成为星宿吗?”
什么意思?让我死?杜古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但回头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敏感了,在心中自嘲一笑,很快地进行了回应:“如果是张云忘那样的星宿,我会考虑!”
“好!”理查德轻赞一声,声音平淡如昔:“如今,确有一个机会供你我选择。如若成功,我们便将是这满天星宿的一员,光照后世,万代不易!若是失败”
杜古微笑接过话头:“我只问成功的可能,不想失败的理由!”
灰色的眼眸自他的脸上一扫而过,杜古从其中见到了一线笑意:“好,就请贵方早作准备吧。百日之后,计划启动!愿这百年之计,造就出满天的星宿吧!”
“先生所为,必将开创一个时代!”
杜古言语中冷静如昔,听不出这是赞叹还是恭维。
《殁世奇侠》第二部第七集死亡赌赛作者:减肥专家
第一章弄权
二〇五七年四月至六月,“英雄时代”的序幕被揭开。
在满天飞舞的赞美诗中,本世纪前五十年最闪耀的一颗明星,用最炫目的方式,消失在人间。
“他是当代的神话”
“他是人类的骄傲”
“他证明了人类的终极所在”
“三大制约”冒着“裹神”的危险,用最崇高的语言,来修饰这本就值得大书特书的事迹,极尽人之能事,那规格,足以令天神眼红。
没有人会和“死人”过不去—在现实主义者眼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论是飞升也好,破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