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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迦傲,你如此蛇蝎心肠,你以后一定会得到报应的!我一定要活到那一天,看你的下场!”听到此处,沈思丝再也控制不住,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起来。
萧迦傲不再多言,转头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扔下最后一句话:“好好保胎吧,你欠本宫的,你活多久本宫就让你和你的孩子还多久。”
第三十八章 皇子忒嚣张
元嘉三年年末,一个风雨交加,极度深寒的夜晚,沈思丝在将近十个时辰的难产之后,终于诞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婴。精疲力竭之后,她还未看得婴儿一眼,孩子就被周登抱走,送到了皇后萧迦傲的报春殿。
报春殿名副其实,温暖如春,萧迦傲双手托着刚刚洗过澡的男婴,放在青铜鎏金的莲花宝炉上细细端详,宝炉里珍贵的吟霜碳劈啪作响,时不时串出来的火苗,就好似要勾到婴儿柔嫩的双脚。
萧迦傲像双手捧着战利品一般,碧绿的眼眸晶晶闪亮,啧啧称奇:“真是个好孩子,手长足长,后脑凸出,四肢柔韧,健康强壮。如不让他练武习兵,保家卫国,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萧迦傲的双手轻轻摇晃着,连带着婴儿也一上一下,肖衍冰坐在下首,看得心惊胆颤,就怕萧迦傲不小心双手一滑,这小婴儿就会跌到烤炉里面,烧成焦炭。
“皇后娘娘,您抱着小皇子,累不累?要么休息一下,让臣来抱着他?”
小婴儿咿咿呀呀地哭起来,萧迦傲微微一笑,将小婴儿揽在自己的怀里哄他:“好啦,好啦,乖肖大人,你莫要着急。本宫怎么会对一个未满周岁的小孩子下毒手呢,再说,本宫对这个孩子寄予莫大的期望,怎么舍得他死?”
肖衍冰刚刚站起来,见萧迦傲不给,只好又无奈地坐下,然后道:“皇后娘娘,恕臣直言,今后您预备如何?”
“今后?太后的娘家李阀是本宫第一个要打击的对象,凡是李姓家族的人,只要在朝中任职,本宫都要一个一个罢黜。太后嘛,念她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又年纪大了,本宫就不为难她了,让她好好在宫中养老吧。不过慈宁宫的用度太奢靡了,国家最近战事频仍,需要消减宫中用度才是。太后想必也愿意为宫中表率的。至于沈思丝,本宫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身边,却也不会将她赶出宫去,就让她在宫里跟着混口饭吃吧。还有这个小家伙”萧迦傲轻轻捏了捏小婴儿的小耳朵:“等他周岁的时候本宫就开始教他武功,年满十三就送他上战场,让他代本宫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好不好,小厉焰?”
婴儿是在严冬所生,萧迦傲取其反意,给他起名厉焰。
“那么,陛下呢?”肖衍冰沉默了半晌,问了一句至关紧要的话,萧迦傲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让厉衡阳近过身了,平时说话也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把厉衡阳郁闷地差点得内伤。
“陛下?丞相到底是在暗示什么?难道本宫对自己的夫君也需要刻意报复吗?算啦,他到底是我心爱的人,我怎么舍得让他受伤害呢?”萧迦傲轻描淡写地说着反话,如果这话被厉衡阳亲耳听到,肯定当场吐血三升。
肖衍冰心内暗忖:皇后娘娘,只怕您的不舍得,就是最残酷的报复。您都有多久没对陛下展露笑颜了,陛下又有多久没有开怀笑过了?陛下近来心情越来越阴郁,话也越来越少,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吗?
“皇后娘娘,臣职责所在,不得不说。如今大皇子诞生,江山虽然后继有人,皇后又待他如亲子,朝臣和四处的藩王自然不敢有什么闲话。但是要继承苍澜的正统江山,还是以皇后的嫡子为佳,皇后您说是吗?”
萧迦傲微微点头,浅笑道:“这事本宫自然知道,丞相何必多言?”
,再说下去,肖衍冰觉得他也要得内伤了,皇后您不让陛下亲近您,哪来的孩子,难道从石头里蹦出来吗?合则两和,伤则两伤,这一年以来,陛下过得也够凄凉的,您就不能
肖衍冰有些话憋在肚里不能吐口,正在着急,却听萧迦傲问道:“丞相,若你心爱的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伤你甚深,即使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你会原谅他吗?”
紧要关头终于来临,肖衍冰连忙站起来躬身道:“启禀皇后娘娘,世上本无完美之事,需知水至清则无鱼。一切荣辱得失都在皇后娘娘的心中,想必娘娘心里到时候自有答案。”
萧迦傲轻轻叹了口气,道:“丞相真是知我心意。好吧,本宫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听如此说,肖衍冰心里不由地一喜,但是接下来萧迦傲的一句话直接将他打入严寒的冰窖:“不过不是现在,是三年之后。”
三年后,元嘉六年年末,厉焰三岁整。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铺绵扯絮一般,将个个雄浑壮丽的亭台楼阁点缀成一个冰晶世界。
报春殿前,红梅怒放,点点琼苞,如香甜胭脂一般,在孤瘦的枝头错落含笑。
一位绝色女子,身穿白狐披风,负手站立在大雪之中,清俊的俏脸严整非常,碧色的眸子灼灼闪光。
“背部挺直,剑要拿稳,眼要瞄准。”
“是,母后!”应声的是个三岁大左右的男孩,肌肤皎白似雪,眉目分明,一双凤目微微上挑,凌厉非常,光着上身,小胳膊小腿皆纤细柔韧,一头瀑布般的青丝披散在肩头,黑鸦鸦的,如墨一般,正是苍澜国的大皇子厉焰。
剑如飞弦一般射出,直中三十尺之外的红心,对于三岁大的孩子来说,无疑可以说是个奇迹,却见萧迦傲连眉毛都不抬一下,接着说:“接着射,射中三十箭红心,今天才许吃饭。”
“是,母后!”厉焰响亮地答应着,声音清脆而利落,在他的心目中,萧迦傲不光是高高在上,执掌权柄的皇后,更是一名严师,不完成她的命令,绝不能休息。
嗖的一声,靶上又多了一支飞羽箭。半个时辰之后,箭靶上的红心密密麻麻都戳着利箭,厉焰一身欢呼,把手中的弓箭扔在了地上,飞扑到萧迦傲的怀里,讨好的撒娇:“母后,孩儿射中三十箭了,您要奖励孩儿。”
萧迦傲微微一笑,脱下身上的白狐皮披风,盖在厉焰的身上,将他抱了起来,问道:“你想要什么?”
“孩儿想要吃甘草馅的山药糕,热腾腾的那种。”厉焰双手挥舞着比划,极为兴奋。
“可以,解完馋以后母后可要考问你的功课,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厉焰的声音顿时由高到低,还吐了吐小舌头。
萧迦傲含笑着点点头,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低沉雄浑的叫唤:“皇后。”
在玄墨宫中,能这么称呼她的,只有一个人。萧迦傲收敛起笑容,缓缓回头,眼见厉衡阳穿着一身墨紫的皮牟服,上下都有青龙盘踞,脚蹬玄色长靴,外批墨色披风,如渊亭岳峙般傲然挺立,自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威严与风度。
萧迦傲碧眸不由地感觉一阵刺痛:原来,时间并不能抹平一切往事。三年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意这个男人。
“陛下有什么事吗?” 萧迦傲淡淡地说道,口气波澜不惊。
“皇后,朕有话要单独对你说。”厉衡阳沉声道,已经整整三年了,他的忍耐力,好似每一天都在经受着极限的考验。
“什么事?如果是国事,可以在朝堂上说;如果是正事,可以在宣室里说;如果是私事那本宫无话可说。”
“迦傲”三年了,每当厉衡阳想要接近他的皇后,面对的总是一张绝丽而冰冷的面容,曾经的笑语谙谙,美目盼兮,都到哪里去了?如果可能的话,厉衡阳愿意不惜任何代价将这些美好的时光唤回
就面色来看,面对厉衡阳的深情呼唤,萧迦傲依然无动于衷,厉焰却有些着急了,搂抱住萧迦傲如天鹅般高贵纤长的脖颈嚷道:“母后,孩儿饿了,母后答应要陪孩儿吃山药糕的”
眼见厉焰光着上身趴在萧迦傲的怀里,双手还紧紧抱住萧迦傲的脖子,厉衡阳不由地目光一沉,低喝道:“焰儿,怎么如此没规矩,还不下来。”
虽然厉衡阳是一国之君,但是在厉焰的心中,却并不如何惧怕他,这个男人三年之内无数次尝试接近母后,都未能得逞,真是难为他了。而我,天天都能和母后在一起。
想到这里,厉焰不由地心里得意,冲着厉衡阳做了一个鬼脸,道:“是母后抱着孩儿的,孩儿喜欢让母后抱。”
这个小崽子!眼见厉焰如此无法无天,惹得厉衡阳差点当场发飙。
眼见厉衡阳脸色不对,萧迦傲连忙伸出一只手安抚他:“陛下,小孩子口没遮拦,你大人有大量,没有必要和小孩子过不去吧?”
厉衡阳轻轻捏住萧迦傲的纤长素手,道:“皇后,朕知道你喜欢孩子。你难道真的不想要和朕生一个孩子?”
“我想要的,我曾经很想要,是陛下破坏了那份美好的心愿。”萧迦傲很平静地说道,深如潭水的眼眸却泛着微微的灵光
厉衡阳用力握紧萧迦傲的玉手:“再给朕一次机会吧,朕今日晚间到报春殿去找你。”
“我不会见你的。”
“朕依旧会来,一直等到你肯见为之。”
萧迦傲无动于衷:“随陛下高兴吧,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厉衡阳挺拔的身影,独自立在寒冬的斜阳之下,萧瑟孤单。
第三十九章 皇帝被原宥
报春殿内,帘幕重重,青铜鎏金的火炉中炭火劈啪作响,映着红红的烛火,使殿内洋溢着一股蓬勃的暖意。
萧迦傲刚刚沐浴完毕,一身冰雪般的肌肤微微漾着粉红,身着牙白色的薄绸中衣,上面五色牡丹绽放,绚烂夺目,一针一线皆精细妥帖,外面披着一件白狐披风,如墨的青丝之下,碧绿的眼眸如泉水一般清亮,下面穿着一双雪白的赤足,软软地踏在虎皮座毡上。
厉焰则在一边的案几上,读着国子监所不能读的民间《世说故事》,漆黑的青丝梳着两个冲天的羊角辫。穿着一身朱红色的纺绸小窄身箭袖,衬着他比一般人更为皎洁的肌肤,更显出一种极为出色伶俐的美貌。
“母后,这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皇帝不是要寻访民情地吗?怎么走到半路又回去了呢?”厉焰拿着手中的半旧的线装书问道。
萧迦傲轻轻呷了一口清甜的菊花茶,慵懒地说:“那个皇帝其实已经知道内情了。老百姓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少有所乐,老有所养,开开心心地过太平日子。至于在朝堂上作主的是谁,他们其实并不在乎,只要日子一日比一日过的舒坦,就可以了。”
“哦我知道了。如今朝堂上母后当家,老百姓没有意见,就是因为他们日子过的好。有朝一日母后做了皇帝,只要好日子一如既往,他们也不会反对的。”
萧迦傲微微一笑,觉得厉焰说得很有意思:“你父皇皇帝当的好好的,母后为何要做皇帝?你这些话,可不要对外人说,特别是国子监那些腐儒们,给他们听见,母后的耳根又不得清静。”
厉焰撇了撇他的小嘴,甚为不屑:“那些墨守成规的腐儒,天天只知道天地君亲师,好没意思。我还是喜欢肖丞相给儿臣上课,他还算有些见解。”
萧迦傲笑道:“看你,老气横秋的,才几岁,就开始挑剔起国子监的那些博学鸿儒了。”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