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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淡衣又看了看门口,轻微蹙眉。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吻了一下自己的手。
然后,微笑着,将手贴在了我的唇上。
古人云:红颜祸水。
我现在只想说:红颜祸水,红颜真的是祸水!
我这么有定力的一个人,无论自己爬五指山多少次都不肯开色戒的人竟就给这比女人还妖的公狐狸精迷到这种程度。
真想抱头痛哭。
韩淡衣还忙着在这里“媚惑”人,一个人就掀开门帘冲了进来。
有些刺眼的阳光跟着照射而入。
顿时整个屋子变得明亮无比,辉煌灼目。
站在门前的女子怔怔地看着我们。
蓝色的衣服在一片金黄中显得异常醒眼,如同山涧中清洌可鉴的泉水。
青丝绸缎素净醇淡。
金蝶发钗光彩溢目。
她看了一眼韩淡衣,轻呼道:“原来真的是”
立刻收了嘴。
韩淡衣漠然地看着她。
她立刻摆手道:“韩公子,小女子楚微兰,只只是来这里拜访一下的。”
韩淡衣指了指座位,却不带表情。
形式有礼,实则冷淡。
楚微兰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不知道。”
韩淡衣笑了一下,目光已经投向了门口。
好绝,对个姑娘竟可以如此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好,我这就走。”楚微兰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泪光在闪烁,“但是我想问一下,韩公子的眼睛问题不大吧?”
韩淡衣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
浮起了凛冽如同千年冰封的雪山寒气。
楚微兰吓得倒退一步:“对、对不起,我走了。”
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我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韩淡衣。
竟连重火宫的弟子都会让他三分,他究竟是什么人。
想到他和重火宫扯上了关系,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跟着站起来,头一昏,扶着椅子摇了摇头。
摇摇晃晃走到他的身边道:“我原本以为她们要杀你,看样子是我想多了,我走了。”
他想伸手拽住我,却给我躲开了。
我打个呵欠,懒洋洋地说:“困死我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紫棠山庄。
庄内张灯结彩,繁花万紫千红。
人人皆是精神抖擞,喜气洋洋,打点张罗。
许多人搬着巨大的箱子进入山庄。
问了人,才知道马上就是老庄主也就是司徒世寻父亲的六十华诞庆典。
老庄主司徒棠是紫棠山庄的创始人。
闻言他要庆祝大寿,届时只要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都会登门拜访。
我走回自己屋子,看到了睡在我床上的林轩凤。
深蓝色的床帐,隔离窗外的阳光。
凤翎剑静静躺在床头。
林轩凤靠在软软的被窝里。
头发碎散披落在衾褥中,遮盖住了半边脸。
美人痣娇艳欲滴。
凝于眉心,如同绛红宝石。
曾听别人说,喜欢抱着枕头睡的人,缺乏安全感。
此时的林轩凤正将枕头紧抱在怀中,脸颊贴在柔软的布料上,柳眉轻颦。
没有更衣,没有盖被子。
蜷缩着身体,就像一个生怕受到别人伤害的小刺猬。
他又等我了。
不禁感到几分自责,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心虚。
我走过去,坐在床沿。
轻手轻脚地拉了被子,替他盖在身上。
被子铺落下来,鼓起一道微风,扬起了他两鬓的碎发。
忽然想起了我们刚离开乱葬村时的情景。
越来越难受。
摇摇头,把被子捻好。
林轩凤的眼睑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柔和妩媚的桃花眼此时竟像是失去了光彩一般,雾气蒙蒙,迷离模糊。
“宇凰,你可回来了。”
嗓子带着些病态的喑哑。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更不乐意了:“你睡觉不知道盖被子么?”
林轩凤答非所问:“下次不要再一夜不归了,我会担心。”
说完这句话,他轻轻垂下头。
眉心的美人痣黯淡无光。
若换作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他肯定又要被我好好打击一通。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没有一丝抱怨,没有一丝责备。
只有疲倦和气馁。
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说道:“轩凤哥,总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
林轩凤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了下去:“你去找他了,对么。”
我知道他指的是谁,却不知如何回答,只道:“你说谁?”
林轩凤沉默了许久才说道:“算了。”
他将头靠在床栏上,一脸倦容,慢慢闭上了眼。
总不能一直这么相处下去。
我低声道:“我是去见韩公子了。”
林轩凤眼睛都没睁开,手抱双膝,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
看他回答得这么从容,我反倒有些手忙脚乱了。
林轩凤缓缓道:“那些是你的事,没必要告诉我。”
我自己很明白,总有一天要回去。
不能欠别人,自己也不可以吃亏,早日找到那两个宝物,早日离开。
我不是林宇凰,不能做不负责的事。
忘掉那些希奇古怪的遭遇。
忘掉这里的一切。
“你可以完全把我当成透明的。”林轩凤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有些发红,“反正我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对么。”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每一个字却沉重到让人难以负荷。
平时和他嬉皮笑脸惯了,一下提起这么严肃的话题,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轩凤突然笑了。
笑颜如雪般纯净,如流水般缱绻。
“如果你不曾告诉我你不是他,那有多好”
“如果我一直瞒着你,是骗了你,骗了我自己,更是负了他。”
难得认真了一次,结果说一说地又跑调了:“不过呢,你放心啦,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你的凰弟找回来。你呢,也就别太担心了,小轩凤。”
拍拍他的肩膀,一下倒在他旁边。
“哎,我这是困死了,原本以为重火宫的人想害韩公子,没想到他们竟认识。没意思,真没意思。”
打了个呵欠。
林轩凤默默不语。
我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拍了拍他的手:“你也别老说我无视你,我要无视你的话干嘛替你挡刀,你说是不?咱俩是铁哥们。”
林轩凤道:“你还是要回去?”
我笑:“肯定要啊,我在那边还有好多事要做呢,不然你怎么和你的宝贝凰弟见面?不过到时候我回去,你可别哭鼻子说舍不得我。”
林轩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我推了他一把:“喂,你不会是当真了吧,和你开玩笑呢。”
他还是不说话。
叹气。这人怎么这么敏感呢。
林轩凤又是牛头不对马嘴地冒出一句:“你睡一会吧,我出去了。”
我莫名其妙看他走了出去,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也没理被子,随意扯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早就知道该散的总有一天会散,也早就对自己说过不该将自己的心留下。
只是时间一长,什么都忘了。
或许真到分开的那一天,会哭鼻子的人是我。
两日后,司徒棠的寿筵。
群雄纷沓而来,会聚一堂。
我和林轩凤也应邀参加老庄主的寿筵,一起来到山庄大堂,找了空位坐下。
司徒棠坐在大堂正东中央。
苍颜白发,瘦骨嶙峋,腰间配了一把藏青色的宝剑。
司徒世寻站在他的身边,笑容可掬。
虽然紫棠山庄的现任庄主是司徒世寻,但是司徒棠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依旧是岿然不动。
人人都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宁静得有些窘迫。
司徒棠清了清嗓子,站起身,笑容满面地朗声说道:“江湖上的兄弟朋友们,多谢你们来参加老朽的寿筵,先敬诸位一杯。”
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许多原本紧张的人都开始站起身纷纷祝寿,安静的殿堂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果真是紫棠山庄的中流砥柱,一句话就把大家鼓动起来了。
我端起桌上的酒,轻轻啜了一口。
美酒。
正待饮第二口,却见林轩凤看着一个地方的眼神十分怪异。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名锦衣公子正坐在我对面的宴席上。
绝世的容颜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他身旁的习武女子正手舞足蹈地他在说话。
是淡衣。
一看到我,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我轻咳了两声,往杯中倒了一些酒,对林轩凤道:“嗯,今天人真多。”
一边说一边品着杯中的佳酿,目光不经意扫过淡衣的脸。
他总是给人这种感觉。
无论周围多么喧哗多么嘈杂,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都会让人觉得宁静神似仙境。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的身上,眼睛弯得更好看了。
心一阵紧缩,干笑道:“我发现这里人真多。”
林轩凤平铺直叙道:“你这句话说了两次。”
我抓抓脑袋:“啊,有吗?哈哈,我喝醉了。”
林轩凤道:“你就喝了一口。”
这下真无语了。
群众互相道贺了片刻,一个家丁进来说:“老太爷,武当山的人来了。”
司徒棠放下手中的杯子,喜道:“真的?快快让他们进来。”
那家丁退了下去。
不过多时,一个瘦瘦高高的白须老者和一群弟子走了进来。
众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身边有人悄声道:“是须眉道长啊,掌门人都来了,司徒老太爷的面子果然大。”
原来这就是武当山的掌门。
他笑容满面地走到司徒棠身边:“司徒老庄主,好多年没见,您老还是一副矍铄的模样,真是可惜可贺啊。”
司徒棠道:“哪里哪里,我老啦,跑不动了,哪有您厉害。”
须眉道长叹道:“哎,武当里的事太多了,先不提这个,我替你准备了贺礼。”
说完叫身后的弟子打开了手中的木箱。
一双玄色的靴子。
颜色甚纯,上刺绣了凤纹图样。
须眉道长道:“这是老夫请韦一昴连夜加工做出来的,老庄主看得出来是什么靴子么。”
司徒棠道:“莫非莫非这是飞凤靴?”
须眉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而不语。
司徒棠喜道:“好、好!须眉道长的厚礼老朽收下了,多谢!”
须眉道长正待讲话,那家丁又进来了。
“老太爷,灵剑山庄庄主楼七指带着他的女儿一起来了!”
司徒棠道:“楼庄主也来了,快快叫他们进来。”
我看了看林轩凤,道:“楼颦珂。”
林轩凤愣了愣,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她很清白。”
这回轮到我愣了。
我笑:“大哥,我什么都没说啊。”
林轩凤吐了一口气,朝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