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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抚额，眼睛瞪过去：“谁叫你给她写论文了！”
“我不过听你的话才帮她”
“我那是情势所逼才那么说的。”
“那我不知道你是情势所逼嘛。”
“哼，你根本是故意的。”古珂恨声。
“她三番两次来求我，我怎么办？”他无奈。
“怎么可能，她身边又不是没有老外朋友。”不信他胡说。
他却略一扬眉：“就是嘛，人家用母语写不是更好。”
古珂沉默，看着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郭小倪，眉头越敛越深总算意识到了什么。当日郭小倪说什么看上了这家伙要跟他谈谈，只当是她一时的气话玩笑，现在看来，或许没那么简单啊
她侧头看他，而他正望着舞台。不管郭小倪是不是真的，眼前的这家伙似乎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啊。
他朝舞台挥挥手，又笑笑。古珂也向舞台望去，才注意到演奏已经结束，台上的乐手们正收拾着自己的乐器，而钢琴前的方亚德转身走下舞台，挥着手朝他们走来。
古珂也摆摆手。不一会儿方亚德走到桌前：“嗨，都在呢。”
“亚德，好久不见，新曲子很不错啊。”唐众说道。
古珂讶异，原以为方亚德只是跟自己招呼，这两人却也是认识的。
“嗯，是有一阵子没见了，你的伤全好了？”方亚德与唐众击掌拥抱，两人关系似乎很不错。
“是啊，好一阵子禁烟禁酒禁色，惨无人道。”
“哪里，人间好不容易太平一阵子，现在好了，女同胞们又要遭殃了。”方亚德说着转向古珂，稍一犹豫，说：“小珂，阿众，你们两个在交往吗？”
“啊？”古珂呛声，连连摆手，“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哦？是吗？”方亚德疑惑，稍后又摇头，“那是我看错了。”
看错了什么？
意识到方亚德所指，古珂猛然间很有股挠墙的冲动。是了！先前唐众以那种姿势与她说话，可不得叫人看错么！
杀千刀的以后非离他远一点不可！
这时候桌上的郭小倪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很多人起身离座，“咦，结束了吗？怎么都走了我们还喝不喝？”
“关门了，我们走吧。”古珂起身。
酒吧当然没那么早关门，不过演出结束了而已。但她一定不能让郭小倪再喝下去。
她去拉郭小倪，但郭小倪却探出手抓住唐众的衣摆，耍赖似的：“你送我回去。”
古珂蹙眉，去扯她的手：“我送你，不要他送。”
郭小倪却紧紧拽住唐众的衣服死不放手。唐众无奈起身，对方亚德招呼：“我送一下她去。”
方亚德显然一头雾水，就见唐众接过郭小倪，任她死死攀住自己的手臂带着她朝门外走去。古珂慌忙跟上去，却无从插手帮忙。
到了门外，排队的出租车刚走完一批。他们缓缓移去路边等候下一辆车子。
挂在唐众手臂上的郭小倪被晚风一吹似乎清醒了些，抬起脸眯缝眼睛看他。她摇摇晃晃站直身子，转至他身前，用手去扯他的领口，而他则两手插兜伫立不动，任她这么扯着。
“喂，你要装到什么时候？”郭小倪仰着脖子粗声粗气。
他似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装？我为什么要装？”
“呵呵好样的你”
郭小倪呵呵笑着把两只手搭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仰起头，把红润的嘴唇贴上眼前犹自带着笑意的唇瓣，整个身体也顺势软软地覆了上去。
第十七章
古珂原本望着马路车辆，忽转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身红裙的郭小倪，贴身布料勾勒出的姣好身段紧紧偎着修长挺拔的唐众，乌黑的卷发因后仰的脖颈瀑布般泻下 然，那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的手臂此刻正圈着唐众的脖子，嘴唇贴着他的！
古珂傻眼，整个人愣在原地，所谓‘石化’大概就是她现在这个状态。
一秒，两秒，三秒 她猛地转身背对两人。脸上发热。不由自主地把手捂住嘴，想起不久前陆伟齐的嘴唇在那上面逗留的触感。脸上火烧般升温。
莫名其妙！她把后脑勺的头发使劲揉了揉，嘴巴里不住地嘀咕：“疯了疯了这都是怎么了！”
一早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这时终于忍无可忍地按起喇叭，摇下车窗问：“你们走吗？”
古珂放下手看看司机，又看看郭小倪和唐众，箭步走去，把郭小倪从唐众身上拉开，直拖着她走到出租车旁，拉开门一把将她塞进去，自己坐进副驾座，咚地关上门，“走吧。”
车子利索地朝前窜去。
郭小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此时倒在车后座抱怨：“干什么呀，人家还没完呢。”
“闭嘴，大庭广众的，你好意思么！”古珂气恼。
“什么啊，这半夜三更的哪里有什么人。”
“这是有人没人的问题吗？你不看看你在干什么！”
“嘁 就你扫兴。”郭小倪闷哼，在后座上歪倒不再吭声，像是睡了过去。
古珂把郭小倪拉回了家中。她住的是学校宿舍，现在这个时候学校早已关了门，宿舍肯定是进不去了。平常在外面疯得晚了郭小倪也时常在她的小屋里投宿。
郭小倪在出租车上实实睡了一觉，被古柯叫醒下车时人已基本清醒过来。进了屋子，郭小倪踢掉高跟凉鞋赤脚郁郁地走去客厅沙发，坐下后仰着头发呆。静静地不说话。
古珂放下手中的包，穿上拖鞋径直走入厨房，从冰箱中拿出蜂蜜冲了杯蜂蜜水，又烧了壶热水，泡上绿茶，端出来把蜂蜜水递给发愣的郭小倪，自己捧着热茶在一旁坐下。
“喝吧，解解酒。”
“我又没醉。”郭小倪望着手中的杯子哼哼，过一会儿，还是仰起头咕噜咕噜把一杯水都吞进喉咙。
“你喝东西不要这么野蛮行不行？”
“大小姐，哪来那么多规矩，你好烦人。”
郭小倪放下手中杯子，从沙发上懒懒起身，走去门旁矮柜上翻弄自己的包，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来。
“小倪，别在我这儿抽烟，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古珂不悦。
郭小倪站在原地重重吸口气，闷闷地看她：“求你了，我开窗，在窗外抽。”
古珂皱眉。
见她不说话，郭小倪默默走到沙发一侧的窗户边，拉开窗扇，倚着窗边点燃手中的香烟。
古珂叹气，本就有种愁绪压在心头，身旁的郭小倪却也少有地这么安静，她心中似有什么不痛快，一口接一口烟抽得很急。静默中整个屋子变得愈加沉闷。
夜风吹过，把郭小倪吐出的烟带回了屋内，古珂待要叫她熄了烟蒂，却见她又打上火机凑到嘴边点燃另一根，深深吸上一口没回过神来反被呛到，狠狠咳嗽起来。
古珂生气，走上前去抢过郭小倪手中的烟，在窗台上捻灭，又走回沙发坐下，任郭小倪咳个不停。
半天，咳得气都接不上了，终于停歇。
郭小倪伏在窗台上把头探出窗外，任冷风吹拂满是倦意的脸颊，突然说道：“古珂，我好像喜欢上那家伙了。”
后者只是蹙着眉看她的背影，抿了抿嘴，并不吭声。
“喜欢上一个人，好像不怎么叫人高兴啊。”窗上的人低低自语。
古珂低头看手中的杯子，和沉在杯底的茶叶。稍顷，端起来喝上一口，暖暖的茶水滑过口腔进入腹中，在舌尖留下略带苦涩的余韵。她叹气，心中升起小小忧虑。
。
夕阳西照，天气晴好。
书铺门口，古珂问正翻着一本漫画书的老头儿：“老伯，唐众在吗？”
老头儿头也不抬，只把眼睛越过镜框看过来，朝里努努嘴，随即又把视线移回书页上去。
气压有点儿低，老头儿像是心情不靓。
古珂转身朝铺子里走去。书房的门敞着，有动静传出。
唐众正往桌上一个硕大的包里装着什么。那是一个巨型登山包，鼓鼓囊囊的已经塞满了东西。
“你要出门吗？唐众。”古珂问。
闻声，唐众抬头朝门口看来，见是古珂勾起嘴角笑了笑：“嗯，出去几天透透气。”
“哦。”
“很快回来。”拉上大包的拉链，扣上搭扣。
“你一个人去？”
整理完毕，他背起包在肩上试了试，复又把包放下，拍拍手踱步至古珂身前，居高临下看她。
“嗯，一个人，你要不要陪我？”
“我上课，没空旅行。”
“也好，免得挡我艳遇。”
古珂抿嘴，神色不悦。
“不高兴我艳遇？”
“我管你艳遇不艳遇。”古珂把脸黑了黑。
唐众两手插兜闲闲倚住门框，略略偏头，很不解地瞅着眼前的黑脸。
“好吧，我猜你也不是专程来给我送行的，有什么事说吧。”大掌覆上她的头顶，把一头柔顺的黑发抚乱，“你要忍不住现在就表白也行，等我几天，回来就热恋。”
古珂抓住他在头顶乱动的手，扯下来丢回去，马上移开几步，抽空理了理头发，然后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说：“唐众，别老拿我开玩笑。我认真跟你说话，你也认真回答我吧。”
他从门框上直起身，挑眉不语，静等下文。
“小倪好像对你有意。”古珂说道。
“”神情依旧。
“你呢？”
“没记错的话，都和她说明白了。”他略略耸肩。
“她有点认真了。”古珂蹙眉。
他却轻笑，摇头：“没事，她身边热闹，过两天就好。”
古珂语塞，这话倒也是事实。
“我得走了。”他走去桌边背上巨大的背包，径自朝门外走去。
古珂跟上，几步走到柜台旁随着唐众急刹车停下。只见他跟老头儿招呼：“老爹，过两天回来。”边说边低下头去看老头儿手中的书，忽地转身折回铺子里头。
不一会儿走回来，他手里多了一本书，丢到老头儿手边说：“这本更好。”
她探过头去看，原来是另一本漫画书，封皮上有五个粉红色大字：纯情罗曼史。
待老头儿与古珂从书上再抬起头的时候，唐众已经走去了好几米开外。老头儿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在柜台后‘噌’地站起，冲门外雷霆般怒吼：“还不收心往外跑，叫你再摔断了骨头！过两天也别回来了！”
震耳欲聋，古珂差一点就举起手来捂住耳朵。盛怒中的老头儿有点吓人，她匆忙小声说了句“再见。”落荒而逃。
第十八章
上午11点，上完两节课古珂抱着书本走出教学楼。郭小倪没来上课，叫古珂帮忙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