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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保密什么的,而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么诡异的事情。
都是姑娘家,胆子没那么大,万一寻瑜得知了这件蹊跷事,一定会心里不安的。
“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你快点去侍卫长的房间暖和一下吧,我自己扫雪就行了!”寻瑜又比划着“说”道。
女子摇摇头,顾自去捡起一把扫帚,闷头扫着积雪。
两人合力忙和了一个时辰,总算是大致清理好了院落。
随后,寻瑜硬把鱼薇音推到祖义房间去歇息,她自己端了早餐回来,把兄妹俩的留下,又端着自己那份回了房间去吃。
吃饭的时候,祖义把妹妹的失魂落魄看在了眼底。
“告诉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吃完饭,放下筷子,男人黯然问道。
他的腿伤迟迟不好,总认为自己是累赘,拖累了女子。
若是换做身体康健的时候,想来她一定什么都肯主动告诉他,而不必担心会让伤病中的他烦扰。
鱼薇音听了哥哥的问话,为难了一霎,忍不住说出了俏儿的事情。
“没有脚印吗?”祖义第一个想到的是足迹。
女子摇摇头,“没有。昨夜下了一晚上雪,把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了”
她一早就在扫雪,若是有可疑的脚印,早就发现了。
刚出房门,放眼望去,满目都是平整的雪面,连飞鸟的爪印都没有。
“角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吗?”男人再问。
女子点头,“是的。我去看了,锁得好好的。”
“都谁有钥匙?”
“始终就一把钥匙,一直挂在月亮门下的铁钉子上”
“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打开角门,对吗?”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俏儿怎么会出门之后,又从院内把角门锁上呢?”
“傻丫头!你想没想过,她是从角门走出去的,却再没有从角门走回来。”
“什么意思?”女子有点恍惚。
“哥的意思是,她打开角门走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角门是谁锁的呢?”
“或许是跟她一起出去的人,抑或是她出去要见的人。总之,锁门的,是跟她见过面的”
“等等!这太玄了!我应该去中院问一问,会不会是尼姑们随手锁上的。”拍了一下额头,“天哪,如果是谁不小心锁的门,那她就在外面待了一晚上,这么冷的天,会不会冻死啊?”
这么说着,再也按捺不住,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别着急——”祖义的声音传出屋子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月亮门了。
然而,到中院问询的结果十分令人沮丧。
没多会,鱼薇音就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祖义面前。
“如何?”其实不问他也知道结果怎样,却还是问了一句。
“问遍了每一个人,她们这几天都没有到后院来,更别说锁什么角门了!”女子嘟着嘴巴,在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这样吧,再等半天,如果俏儿还是没有回来,那就是凶多吉少了。”祖义不得不说出这些,让鱼薇音有一个最坏的打算。
“怎么会啊?”女子不停地摇首,不相信会有什么凶多吉少的事情。
俏儿现在虽然有点讨人厌,可毕竟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踪迹,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要鱼姑娘认可俏儿已经遇难的事实,很难!
“你听哥说!首先,她是自己出去的,没有任何挣扎或者反抗,这一点,请你相信哥,哥的腿脚不行了,但耳力还很管用!静夜之中,但凡有一点异响,哥都能够听得见。”男人扯着女子的手臂,让她好好坐在榻边。
女子老老实实地坐下,听取哥哥的意见。
“你刚刚去中院,一定问了大家昨天晚上是否看见过俏儿,想来答案是否定的。中院那么多人,若是她们说没看见,就证明俏儿一定不是从中院离开的。角门,是她出院子的唯一途径。”
“无缘无故,她干嘛要出去呢?”这是最让鱼薇音不解的地方。
“这一点,哥也觉得纳闷。要知道,现在大雪封山,不可能有人来看她”男人说得迟疑,不想道明婢女的身份。
“哥,我知道,俏儿是皇上的人。”索性明说,免得哥哥为难。
祖义稍事一怔,转而微笑,“是啊,你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呢?”
“我还知道,以前在昕王府的时候,俏儿经常到府外去跟宫里派来的人接头”她没有说“俏儿经常跟哥哥你接头”,是想保护男人自尊呢!
“那时跟她接头的,就是我。”沉吟一会,“一直以来,俏儿都是跟我联络的。现在我还在庵里,她绝对不可能跟别人在外面接触。”
这一点,他十分笃定。
女子也认可他的判断。
“外面的人现在进不来,那么,她出去见的这个人,应该也是住在玄清庵里”女子侧着头,冥想了好一会,也没猜出哪个人有可能跟俏儿一块出去。
倒是祖义,脑海里划过一个人影。
“去,看看门外有没有人”他小声对女子说道。
神秘的样子,令她打了个冷颤。
没有多问,她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一道门缝,往外面窥视。
雪后的院子十分静谧,没有响动,只有偶尔掠过的鸟叫声。
随后,她回到了榻边。
“怎么了?”轻声问男人。
沉默片刻,他把手指指向一个方向,“你怀疑过她没有?”
声音很轻,她勉强能够听见。
“谁?她?”问出口,方意识到他指的是谁。
旋即,摇摇头,“没有。”
“庵里除了尼姑,就是住在后院的我们四个。你也说了,可疑人就在庵里。尼姑们没可能,哥的腿残着,又不是你,除了她,还有人值得怀疑吗?”声音依然很轻。
女子蹙起了黛眉,凑近哥哥,竭力压低嗓音,“可是,她一个哑巴,能跟俏儿有什么仇恨啊?更不至于加害于俏儿啊!”
未及男人说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而且,我跟她提到过,俏儿是皇上的女人,所以偶尔趾高气昂,让她别跟俏儿一般见识。既然她都知道俏儿的身份了,就更不可能做什么了”满脸的不认可。
“傻丫头!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吗?”祖义继续循循善诱。
“她的身份?”懵懂地瞪大美眸,一头雾水。
“你想没想过,她”看来,他得跟她说得再清楚一些。
然而,刚说了几个字,房门“吱扭”一声打开。
依旧一袭紫衣的寻瑜从外面走了进来。
☆、世外醉心⑨
寻瑜的出现,令祖义不得不止住了话茬。
鱼薇音虽然很想追问,碍于主角在场,也不得不把疑问压在心底。
“哥,我给你换药吧”她得做点事情,才能把好奇心放下。
祖义十分了解妹妹的心思,便没有反对,——尽管伤口并不需要换药。
女子便起身去拿药膏和绷带。
路过寻瑜的时候,冲她微笑了一下铪。
她看不见寻瑜的脸,却没来由地感觉到其并没有同样笑望她。
换药的时候,屋子里静极了。
蓦地,祖义开口说话。
“寻瑜姑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待看到紫色的面具冲着他微微扬起,这才继续说下去,“俏儿姑娘可能遭遇不测了。我们现在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下一个失踪的人。如若没什么事,姑娘切记不要随处走动,天黑回房之后,千万闩好房门。”
这是试探。
很危险的试探。
如果寻瑜就是嫌疑人,那么,此番言辞必定会打草惊蛇。
祖义也明白这一点,遂,在说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寻瑜,希望从她的肢体语言中看出一丝端倪。
然,紫衣女十分淡定,以手势回了一句话。
“没有四处找一找俏儿姑娘吗?”
未及祖义开口,鱼薇音代替回答。
“俏儿没在她的房间。通向院外的角门锁着,中院和前院都没有她的影子。而且,她是昨天晚上就消失不见的。这么冷的天,出去一个晚上,指定凶多吉少”
寻瑜沉默一霎,看着女子。
“万一她还活着呢?我们可以去院外找一找的,不能就这么放弃啊!”以手势比划着。
听她这么一“说”,鱼薇音下意识抬首望着祖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接之后,几乎一齐垂下。
“没有用的,连慈悲为怀的住持师太都说希望渺茫,建议不要再让其他人因为寻找而伤了性命”女子十分沮丧。
师太说,以她对云霞的观测,今晨短暂的晴天过后,紧接着而来的必将是一场狂风大作的暴雪。
如果大家都出去找人,可能寻找的范围还没有太大,暴风雪就来临了。
到时候,不仅找人无望,众人的性命也将堪忧。
她是一庵之首,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庵众的人身安全。
这就让女子不得不感慨,人力在大自然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
然而,就有人不怕老天的威力。
“我去找找看,我不怕!”寻瑜忽然比划道。
这一次,出声阻止的是祖义,“寻瑜姑娘,不要去了,我们接受现实吧!”
但见寻瑜听罢这话,用力跺了跺脚,十分无奈却又不甘心的样子。
这个表现,足以让兄妹俩对她的疑惑霎时减小了许多。
可是,若他们能够看到紫色面具后的表情,就不会那么想了。
当然,要是他们看见了她的真实面貌,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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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阔国皇宫,玉华殿。
前呼后拥的苏妃甫一进门,脱下锦裘的同时,也把脸上挂着的完美笑容统统卸下。
转而换上的,是一副全天下都欠她的“苦瓜脸”。
“娘娘,您受委屈了”周婆子的表情更苦。逼,简直可以称为“黄连脸”。
“你懂什么?”苏雪嫣回了一句。
婆子赶忙陪着小心,转头冲随行的几个宫人使了个眼色,于是,其他人等便“呼呼啦啦”散去。
“娘娘,老奴觉得,您应该笑才是”婆子谄着脸,偷眼望向主子。
被她这么一说,女人终于再度展现笑颜。
“老。东西,你倒是很了解本宫的心思。”
“娘娘,老奴可没有娘娘那般睿智。老奴只是大胆猜了一下,以娘娘这么尊贵的身份,去给那三个刚进宫的新妃送首饰,应该不是简单的示好”
“当然不是!”女人打断了婆子的话,“本宫明着是给她们送礼物,实则是给她们送瘟神呢!”
“哦?”婆子好奇地挑着细狭的眉毛,“老奴愿闻其详。”
“你可知,那三支名贵的手钏是由何物制作而成?”傲慢中透着藐视。
“这老奴这么粗鄙的身份,怎么可能知道呢?”婆子就坡下驴,引得主子继续说下去。
“那三个手钏,表面看并无丝毫的问题,甚至就是请了御医去仔细揣摩,也看不出有何不妥。然,只要戴过手钏,这个女人十年之内就生不出孩子来!”恶狠狠地说着,笑意满面。
周婆子打了个激灵,“娘娘,老奴实在好奇,小小的手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呢?”
女人嗤笑一声,“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其中的奥妙。”
“是什么奥妙呢?”周婆子急迫地问道。
她脑子里现在全是银钱。
若是能够掌握制造这种手钏的技能,想来一定会卖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