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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妮,能不能不要再闹了?你知道这几天我多么担心你吗?”寻瑜快要崩溃了。
是,他承认,那天回去晚了是他不对。
可她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
见女子还是不说话,他便扳正了她的肩头,与她对视,近在咫尺。
“蕊妮,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求求你”最后的三个字,透着无助。
他隐隐地觉得,这几天她一定经历了什么不愉快的过往。
谁知,她还是没有出声,但嘴唇已经开始翕动。
她“说”:对不起,我想知道,我们真的认识吗?
这简直令寻瑜彻底崩溃了!
明明就是蕊妮没错,为何她不认识他呢!
甚至,她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这究竟是为什么!
“能不能说话?别再打哑谜了,好不好?”他的耐性快要被磨耗殆尽。
然而,女子听了,脸上现出悲戚之色。
她愣愣地看了他一会,抬手打起了手势。
他没有看懂,更加恼火于她的顽劣。
“说话好吗?你觉得这样玩有意思吗?”他彻底怒了。
这是他们从玄清庵出来之后,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以前,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就算令他心生不快,他也只是碎碎念几句,并未发过火。
而面对他的暴躁,女子显然更加委屈。
她放下双手,不再比划,转而继续用唇语“述说”。
“我不会说话。”她“说”道。
“不会说话?”看懂了唇语的男人倏然起身,站在榻前,俯视着女子,“蕊妮,你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折磨人?你不会说话?你的嘴巴有时候像刀子,有时候像蜜糖,你的话会让我倏然欢喜倏然忧伤,你怎么还能说你不会说话?你是要气死我吗?”
听了他的话,女子的嘴唇翕动着,“对不起,我真的发不出声音”
她的样子无助极了,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可她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流出来。
看见女子眼中将要溢出来的泪水,男人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又坐回到椅子上,细细地端详着她。
“告诉我,那天离开客栈之后,你都遇到了什么事情?”他已经开始相信,她并没有跟他闹着玩,也没有撒谎。
她眼中的恐惧和无助是装不出来的。
女子听了他的话,茫然四顾,旋即摇头。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说”。
“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寻瑜的声音变了形,“那么,我呢?还记得我是谁吗?”
女子懵然望着他,摇摇头,“我们认识吗?”
听了这几个字,男人的心脏仿佛被撕裂了,他甚至听见了裂开的声音。
“蕊妮,别吓我”他竭力让自己镇定,“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宫里?”
她沉思了好一会,才缓慢开口。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轿子里了。然后,有人喊我下轿子,然后就跟着那些姑娘家走进了宫门。”依然用的唇语。
“怎么进的轿子,还记得吗?”男人感觉自己的手指冰凉,他想去摸摸她的手,又怕吓到她。
女子摇摇头,表示一点印象都没有。
寻瑜完全懵掉了。
她消失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使得她不仅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就连记忆都失掉了。
就在他琢磨不清的时候,她也在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
然而,脑子里一片混沌。
随着她对记忆的搜索,头部开始疼痛。
越来越重的疼痛感控制了女子,她恐惧地蜷缩起身子,双手捂住头部,身子不停地发抖。
寻瑜赶忙起身,把瘦削的身子拥入温暖的怀抱,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希望给予安抚和鼓励。
然,抚了几下,他的手指便触摸到了一个突起。
轻轻拨开她脑后的头发,他看见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血肿。
而女子也因为他触摸到了这个血肿而更加痛苦万分。
这么一来,寻瑜终于猜测出,她可能是因为后脑遭受了重创,所以才失去了记忆和说话的能力。
可到底是谁对她下了这么狠的手呢?
她又为何会出现在宫里呢?
一切谜团都等待由她揭开,然而,受了惊吓的她像一只可怜的小猫,紧紧地窝在他的怀中不肯出来。
寻瑜的心疼得不成样子,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愤怒感。
他对自己说,一定要把伤害她的人找出来。
到时候,他要把那该死的混账碎尸万段!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安抚蕊妮的情绪,让她从惊恐之中平复下来。
还有就是,千万不能被南铮发现“绿绮”就是他觊觎着的前谨王妃。
思绪万千,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男人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她可能是太过疲累,竟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怜惜地把她平放在榻上,又盖好了被子,他才到门口去。
敲门的是怜月。
因了有儿子陪伴,她的恢复可以说是神速,现在已经能够下床走几步了。
“哥,我听说你跟皇上要了一个姑娘回来”透过哥哥的身侧看向屋子里,可根本看不到榻上。
“是的。”寻瑜不想多说,反身关上房门,搭着妹妹的肩头,一路绕到了外间大殿。
“哥,你在玉阔国是有正妃的人。虽然男人可以拥有三妻四妾,但嫂子那么贤淑,你不要太对不住她”怜月已经从宫人口中得知了绿衣女子的容貌以及哥哥把她带回来的前因后果,她觉得哥哥做得有些过分了。
男人想跟妹妹解释女子的身份,蓦然想到这件事不可以说出来,便放弃了辩驳。
“哥心里有数。”只说了这些。
怜月无奈地摇头,“哥,从你来了之后,就一直在跟皇上商议着什么。我偷偷地听了两次,好像是跟玉阔国有关。不管你们在研究什么,怜月都希望哥哥不要忘了自己是玉阔国的子孙!”
寻瑜微笑着点头,“月儿,你放心,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过世的母亲、为了整个玉阔国。”
其实还有三个字——“为了她”,没有说出来。
怜月好像放心了许多,“哥这么说,我就踏实了。”
“别的你都不用管,只要好好抚养宇儿就够了。将来宇儿是要做夏国皇帝的,你要从小培养他拥有治理国家的才能,将来才会让夏国昌盛强大。”
女人欣然点头,还想再跟哥哥说话,乳娘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她便赶忙去照看孩子了。
寻瑜目送妹妹和外甥离开,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好房门,远远地看着床榻,他没有马上走上前去。
一切好像都是个梦!
连日来的惦念和担忧在此刻悉数瓦解,他却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想要让蕊妮出宫,可能是不太容易的事情了;而且,她现在的状况,是离不开人的。
就算她能够被送出宫去,南铮也不会放他走的,到时候谁在宫外照顾她呢?
他已经不放心让任何人照看她。
可如果她一直留在宫里,终究不是个办法。
南铮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在皇后的寝殿,说不上哪天就会撞见没有易容的蕊妮,到时候要怎么化解那个最大的危机?
想到这里,寻瑜的头也痛了起来。
转念一想,或许,蕊妮失掉记忆和说话的能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她坚持易容,就算跟南铮面对面,也不会有任何的压力,便不会露马脚。
以之前南铮的表现看,想来他也不会再多看女子一眼。
张开十指,用力揉了揉整张脸的肌肤,寻瑜觉得今后的变数实在太多了。
凡事都是不可预料的,他只能打起精神来,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笃定了心思之后,这才迈步走到了榻边。
蕊妮在沉睡着,却保持着双臂护胸的姿势。
偶尔,她的嘴巴还在翕动着,从口型上看,是在说“别过来”、“放开我”之类的话。
男人的心往下沉了一下。
犹豫了好一会,他终于伸出手,挽起了女子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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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前的晚上。
蕊妮被人装在麻袋里,扛着行走了大约半个时辰。
终于,在她快要被晃悠晕的时候,身体倏然腾空,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来不及喊“痛”,头上罩着的麻袋就被粗暴地扯开。
因了头脑发晕,好一会,她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几个人。
没错,他们就是在街上劫持她的人。
此时,五个男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男人们的目光滚烫,好像要把她的衣裳都燃烧掉。
“你们,只要你们别伤害我,我会给你们足够多的银钱!”女子有点后悔,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应该多带一些钱的。
“哟!口气不小啊”一个男人趋步上前,蹲在了她面前。
她听得出,他是之前跟她对过话的那个人。
“我没有吹牛!只要你们愿意放过我,我给你们的银钱足够你们五个风风光光地过完这辈子!”金钱跟清白相比,根本一文不值。
然,听了她的话,五个男人几乎同时狂笑起来。
“你这个女人,相貌不怎么样,口气倒是不小啊!”带头的男人嗤笑着说道。
见他们狂笑,女子愣了一下,旋即,也跟着狂笑不止。
然而,她这一笑,可是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几个男人一齐收声,随后,面面相觑,最后,悉数换上嫌恶的神色。
有两个竟然夸张地吐了起来。
蕊妮也被男人们的表现吓到了,她张着嘴巴,笑容僵住,不懂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难道他们狂笑之后不是应该奔她扑过来吗?
是程序错误了吗?
那他们抓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啊?
不是劫色,似乎对劫财也没有什么想法。
若是想要杀她,大可以直接在街上就弄死她,干嘛大费周章地把她扛了这么远?
她真的搞不懂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她发怔的当口,带头的男人忽然开口呵斥。
“你,赶紧把嘴巴闭上!恶心死了!”
这么一来,蕊妮终于明白他们为何会有这样古怪的反应了。
她出门之前易容的时候,顺道把“黛汁”涂在了牙齿上。
那是由一种叫做“黛草”的植物提炼出来的染料,它的颜色接近黑色,可以用来染发,而且没有毒副作用。
虽然它可以长久不掉颜色,但有一种东西,却可以让它瞬间褪得一点颜色都没有。
那就是米醋。
想来,这“黛汁”是碱性物质,被酸性物质一中和,就失掉了原本的性态。
蕊妮没想到,“黛汁”竟然在无形之中帮了她的忙。
不禁有些后悔,真应该在脸上抹一些,弄点黑色胎记出来,想必绝对可以保护自己平安无虞,不被任何人惦记。
闭上嘴巴的蕊妮便做出了委屈的样子,蹙眉看着几个把她绑来的男人。
“我”
刚要说话,就被喝止。
“你闭嘴!”一个才呕吐完的男人对她吼道。
女子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这时,另外一个呕吐过的男人抹了一下嘴角的秽物,看向带头的男人。
“五哥,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倒胃口了,我,我碰不了她!”
说完,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另外一个吐过的也后退了。
接着,便是两个没有吐过的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