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爷”沉思的当口,身边的新娘轻声呼唤她。
“嗯?”他懒懒地问了一句。
“是不是到了掀盖头的时辰了?”新娘十分羞怯。
其实这些事情都应该由喜娘来操持的,会安排他们掀红盖头、喝合卺酒、做结发仪式。
然,贝傲霜却在刚入洞房的时候就遣走了喜娘,——喧闹了一整天,他想赶快安静下来。
经新娘一问,他不得不拿了玉如意,胡乱地挑开了她头上的大红盖头。
如此,新娘的脸庞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张中规中矩的脸。
不娇艳,不可爱,不俊俏,当然,也不丑陋。
就是一张还算顺眼的脸,对,就是还算顺眼,不会让人产生反感的脸。
“早点歇着吧!”只瞥了一眼,大概看了新娘的样子,贝傲霜就躺在了榻上。
云依愣了一下,旋即看向他,“王爷,云依伺候您歇息吧!”
“好!”男人并未拒绝。
新娘先摘下了头上戴着的硕大凤冠,随后,为新郎宽。衣解。带。
就在这个过程中,贝傲霜的心里动了一下。
旋即,在云依的惊呼声中,翻身把她压住。
“王爷”娇羞的女人把头扭向别处。
出嫁之前娘亲交代了,新婚之夜她得听夫君的,不管他要做什么,她只管露出羞色,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她管。
孰料,她的这个动作却令新郎僵在了原处。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张精致的脸,大部分时候,她给他的都是愤怒的一面。
可就是那些愤怒,令他一步步走进了一份难以言表的情感,并且被吸引着,无法自拔。
“王爷”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新郎有动作,新娘便扭回头,望着发怔的新郎轻轻呼唤。
终于把走神的男人叫了回来,然,却令他大为光火,原来他喜欢徜徉在与寡。妃相关的回忆里,讨厌被打断。
冷冷地从新娘身上下去,懊丧地坐在了榻边。
“王爷,是云依做错了什么吗?”新娘也起身,小心翼翼地问道。
再愚笨的人也能看出男人的不快,能成为王妃人选的女子,拥有的可不只是裙带关系,多少是有一份过人之处的。
淳王妃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不耻下问。
却哪知,正是她的这种精神,令新郎对她更加反感。
“你很好,是本王太累了。”贝傲霜终究还是怜香惜玉的,给了女人足够的面子。
语毕,起身,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往门口走去。
“王爷”新娘楚楚可怜地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脚步未停,拉开门,“累了一天,早点睡吧!”
说罢,走了出去。
暮春时节的夜晚是暧然的,春夏交接的风,吹在脸上,犹如女人的嫩。手,抚。摸着颊上的肌肤。
贝傲霜借着红灯笼的光,来至花园中。
此时,数朵早开的夜来香正散发着芬芳,他便闭上眼睛,闻着花香,感受着微风的吹拂。
“鱼薇音,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与我在这春天的夜色中,痴。缠缱绻。”他轻声呢喃,仿若这花香和微风能够帮他实现愿望。
贝傲霜想不到,他心系的女子,会那般的命运多舛,即将遭受又一波的浩劫。
☆、春暖花开⑧
恭王府大门口。
贝凌云烦躁地逡巡着,脸上满是不耐烦。
已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妖孽还没有出门来,难道她还因为前日的事情在跟他闹情绪?
以往每天进宫陪伴公主夫妇,他都会带着她一同去,——老四出门躲清静了,老三忙着张罗大婚,恭王妃那张脸见不得人,能够作陪的就只有他们两个。
虽是同行,但各坐各的软轿,进宫之后兵分两路,他去招待驸马,她则去陪公主说话。在事先定好的时辰会合之后一同回府,倒也相安无事敦。
昨日下了一天春雨,加上是贝傲霜大婚的第二日,按惯例新人要进宫去问安,他不喜欢去看那张狂妄的嘴脸,便没有去宫里。
该不会是妖孽以为今日也不用进宫吧誓?
“管家,去催催谨王妃!”吩咐道。
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她的拖沓给扰乱了,一会见到她定要让她好看!
管家赶忙颠颠儿地离开,但很快就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俏儿。
“王爷,王爷”老管家站定,喘了几口气,指着丫鬟,“俏儿说,谨王妃失踪了”
“什么?”贝凌云咆哮一声,“失踪了?”
搞什么!
妖孽在他的恭王府还能失踪?
俏儿不停点头,附和管家的说法。
恭王爷稍怔一瞬,没有再问,而是快步往“闲庭小筑”奔去。
管家和丫鬟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进了院门,男人一边口中喊着“鱼薇音”,一边在各个房间搜寻翻腾,并未见到女子的身影。
“你说,怎么回事?”院子里,恭王爷看着丫鬟,脸色冷凝。
“王爷,是这样的。昨天用过晚饭,王妃说她吃的有点多,担心会积食,便去府院中走一走”
“你没陪着吗?”男人打断了小姑娘的话。
天都快黑了,该死的竟然独自去散步,是约了什么人吗?
俏儿摇摇头,“王妃不喜欢奴婢陪着,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
“继续说下去!”怒火已经开始按捺不住。
“到了天擦黑的时候,大门有了一声响动,随后,王妃住的房间门也响了一下,奴婢以为王妃回来了,就跑出去将大门上闩,然后便回房睡下了”小丫鬟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当时你没注意她的房间是否掌灯?”
“王妃的房间并未掌灯。以前王妃尚未醒过来的时候,为了方便夜间照顾,奴婢会整夜点着高台烛。王妃醒过来之后,晚上从来都不让点烛火,她说喜欢漆黑的感觉。也因此,每到入夜之后,没有特别的吩咐,奴婢不会去王妃房间,担心视物不清,冲撞了王妃”
“从来不点灯火”男人鼓了鼓腮帮,眼睛喷火。
——小姑娘的实话实说一下子误导了他,在他心里,女子夜不掌灯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搞不好,就是为了方便与某个男人夜。夜私。会。
“管家,喝令全府的仆役,停下手中的所有活计,阖府搜寻谨王妃。如若看见她与任何人在一起,不管男女,一同给本王绑了!”
管家愣了一下,匆匆离开。
“你,也跟着去!”贝凌云斜睨着瑟瑟发抖的丫鬟,“连主子都看不住,你还能做什么?记住了,若是找得到她,你就继续在府里活下去;若是找不到,你就等着被卖到荒蛮之地去吧!”
俏儿听了,立刻跪下。
“王爷,求您饶过俏儿,俏儿真的不是故意的,俏儿一向尽心尽力照顾王妃”
谨王妃醒过来,小姑娘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了,孰料没多久,竟然又遇上这等事。
“尽心尽力?她在你伺候的时候掉进了捕鱼洞,现在又莫名失踪,你觉得这是尽心尽力吗?”寒气在春。日的阳光下四散开来。
“求王爷饶命”俏儿已经体若筛糠。
“你在鬼吼鬼叫个什么?还不快去找——”恭王爷扯着长音,那是暴怒的前兆。
俏儿听得出其中的不寻常,便不敢再哀求,胡乱擦了一把眼泪,起身奔往大门外。
男人站在院子里,环视四周,随后,再度进了女子的屋子。
入内之后,他立在地中。央,阖上了双眸。
视觉一旦关闭,听觉和嗅觉便灵敏起来。
周遭很静,没有杂音,满屋弥漫着淡香。
驻足片刻,睁开眼睛,来至榻边。
她的床榻与别人的有些不同,别人的都是将被子平铺在榻上,晚上歇息的时候,直接钻到被子里就可以了。她的被子却是整整齐齐地叠成了一块,像切好的豆腐似的,有棱有角。
“矫情!”嘟囔了一句,随手掀翻了被子。
他又走到桌前,拉开抽屉,寻找蛛丝马迹。
然,里面空荡荡的,曾经在此见过的写着淫。词秽。语的树叶一枚都没有了,不知道被她弄去了哪儿。
阖上抽屉,又去了梳妆镜前。
梳妆台也有抽屉,里面却空无一物。
是的,她是服丧之中的未亡人,不许化妆,更不许佩戴精美饰品。
可为何他每次看见她,都会觉得她是娇。艳的呢?
许是她骨子里就透着艳丽,这就是妖孽的本色。他这么想着。
最后,他把视线落在了后窗户上,那是屋子里除了房门之外的第二条出走通道。
当看见窗下的墙壁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一个猜想瞬间形成。
同时,他打开了窗户。
——窗框上,没有任何痕迹。探出身子望向窗下的泥土地,因了昨天大雨,房檐水下落,砸在地上,只有雨水留下的坑坑洼洼,并无别的迹象。
他不甘心!
快步出了房门,往围墙走去,及至墙根处,细心地边走边打量着。
即便昨日大雨,但这里没有檐头滴水,总能留下点什么。
终于,他在一处墙角发现了端倪,——那里竟有一片泥土是被踩实的。
这个地方很隐蔽,除了‘撕夜’能看到,甚至可以完全避开厢房的视线范围。
事实证明,确有人从围墙出入,且次数非常多,不然怎么可能将泥土踩得如此结实!
“妖孽!”贝凌云咬牙切齿地骂道。
原来她一直在偷。男。人!
这么高的围墙,一般男人想多次翻进翻出并不容易,必须得是有点功夫的男人。
“坏了!”他低喝一声。
如果这个男人会功夫,那么,她可能是被男人接应走了。
抬头看了看太阳,赶忙奔往前院。
路上,迎面撞上管家和祖义,他们已经把仆役们都分散到了府院各个角落去搜寻。
“祖义,带上几个功夫好的,在开城门之前赶到城门口,仔细盘查每一个出城的人。谨王妃很有可能就混迹在出城的人群里!一旦发现她的踪迹,先不要打草惊蛇,放她出城,你去跟着,派人速速回来禀报本王。快去!”语速十分快。
祖义听罢,立马行动,手指含在嘴巴里,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稍顷,十来个精壮的男子便从各个方向赶了来,随他去马厩牵马。
恭王府里有些家丁虽是仆役的身份,实则还担负着护卫的职能,他们平素以练功为主,打杂为辅,第一任务是保卫王府和王爷的安全。
自然,佣金高于普通仆役不止两三倍。
至于他们原本的身份背景,确是十分庞杂的,——敢于任用品流复杂的人,这也是恭王爷的一大长处,他总是能够看到不同人身上的不同长处,这些人总能被他派上用场。
护卫们疾速赶往城门口,却还是不能令贝凌云心安。
“管家,你马上亲自去一趟内卫司,让他们派人出来,全城搜寻谨王妃。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此大的动静,可见势在必得。
管家踟蹰着,没有马上动身。
“王爷,如果请内卫司的人帮忙,就会将事态扩大。这事若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要怎么交代啊?”
老头儿言外之意,皇上知道这件事就麻烦了。你想啊,将寡。妃交给你监督,你却把人给监督没了,这不就是失职吗?
男人想了片刻,拿定了主意。
“这样,你找人画几张谨王妃的画像,分发给内卫司的人,就说恭王府逃了一个偷东西的丫头,因为失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