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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自己很少照镜子,所以对他来说,这身体事隔这么久,看起来有些陌生,按说普通人百年早已化作了凡土,但是他却是个例外,身体保存这么完整如初,这要归根于那全灵之体的功法,前世他生生用几千余枚玉桃将身体按照功法练就了全灵之体,因为全身都是以玉桃中的灵气重塑,加上进入空间裂缝被金斩元以身护住,即使后来自己元神灭掉,依然百年不腐,如活人一般,即使谷内有毒障,对于全灵之体而言,也是无什么大碍。
而之前那占据身体的绿团,显然是之前谷内死掉的炼气期修士,消散前找到了自己这具身体,立即进行了寻舍占为已有,又极为好运的在谷中成功筑基,身体不会因毒障而毁坏,元神又得以喘息,那夺舍修士自然能在谷中待上一年半载。
至于那元神为什么会突然离体,陈鹤不由的哼了一声,全灵之体岂是那般好占据,他即修为低,又没有功法相辅,灵魂印迹又与身体相排斥,自然一运功就会阵阵抽搐,他能使用身体这么久,也算是个有本事的。
至于那绿团想与陈鹤夺舍,陈鹤不由冷笑下,那是找死,夺舍每个修士都只有一次,第二次就会元神消亡,那人不过是眼见死路一条,豁出去一试罢了。
随即陈鹤伸手一召,便将那具全灵之体收入到了空间中,即使他对自己的这具身体无什么感觉,但是也绝不允许别人使用践踏。
再次环视一圈后,这才离开了这处山体裂缝口,然后按照地图上的谷口地址,在谷中开始不停不歇的快速穿棱,两天后终于到达了谷口。
此时离禁幽谷开启已经剩下不多的时间,周围开三三两两聚集了不少修士,只是这些修士与刚开始进来时的数量相比,不过才十之二三,显然大部分已经陨落在谷中了,并且还有不少身上带伤,勉强能站的,可见在谷中,无论是与妖兽还是其它劫掠的修士斗法,都是极为危险的。
陈鹤只找了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坐下,因为修士已经大量聚集,并且谷口马上就要开启了,并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打劫其它修士,因为但凡活到出谷的,都不会像是表面那么简单,越是单身一人,越发要离得远些,这些人无一不是这群修仙者中的顶尖人物,所以陈鹤这样一人冷清的坐着,也没人前来打扰。
不过一会儿工夫,有个声音传来:“陈哥”只见一个炼气期六层的修士震惊后,又极为高兴的走过来,“陈哥,你居然没事,太好了”
此人正是进谷时一个小队的于烈,他们小队因为红袍筑基修士追杀,分头逃走,都走散了,于烈的修为在小队中属于较低的,能死里逃生真是福星高照了,不过他知道最后那红袍修士是追着陈鹤去了。
他以为这次陈哥可能凶多吉少,却不曾想,人好好的坐在这里,实在是让他欢喜,毕竟陈鹤即能酿酒又会炼丹,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对于以后修炼是有好处的。
陈鹤原本对于烈认定便是可以交易的朋友,如今恢复了前世张书鹤的记忆,对这种高于他人的热情,更是显得不冷不淡,只是略点了点头便罢,在于烈看来,陈鹤总觉得有点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不过陈鹤一向话不多,也没有太在意,随即又说起小队另外两个队友被红袍男拍烂头颅的事。
不多时,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谷口终于再次打开,众多在谷内倍受煎熬的修士,顿时一踩地面,皆归心似海的向谷外窜去。
131、番外十五
谷外五派人早已经布置了案桌;每一个从谷中出来的修士都要向五派缴纳至少五十年以上的灵草十株,或者是相同价位的妖兽材料;亦或是晶石;这进谷费看着是让人肉痛了。
不过没人敢在五派人马面前赖帐;就是借也得借着,毕竟五大门派乃是琼国方圆千里内大小仙门的主宰,就连仙城的那位坐阵的元婴老祖都是五派中人,人家只要随便动动指头就能让这些散修彻底消失在仙城之内了;谁又敢不要命的在老虎须上拔毛。
这些进谷的修士心中都有数,在谷内或是找妖兽找灵草,或是打劫其它修士;大多都能凑到个人上缴的份额;能力强的还会小赚上一笔;运气差的把东西拿出去,身上也就所剩无几了,甚至还有倒搭的,实在是晦气的很,白忙活一场。
陈鹤前面那个浑身是伤的修士,便是将储物袋掏个底朝天,才勉强凑够了要缴的数额,不免也心下不服,这谷内的灵草经过数百年采摘,数量越来越少,可是这每年进谷的份额却是越来越多,实在是让人不爽。
只是这些虽然人人都如此想,但也只敢在心里说说罢了,除非是不要命了,而且即上缴的物品再多,也仍然会有大把的散修前赴后继,修仙之途本就是讲究机遇,十人空手而归,但有一人得到好处,这样的比例也足够众多的低阶修士挺而走险,仙道这条独木桥,谁又保不准这次是不是自己踏桥而过。
轮到陈鹤,他随手便从储物袋中取了十株灵草放到了桌上,甚至有的根须还带着泥,显然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那收灵草的摊个检查了下,心里有点嘀咕了,这次最低的上缴物品就是以五十年份的灵草十棵,别人都是妖兽材料和一些年代浅的灵草相抵,实际上一株五十年份的灵草要三棵三十年份的灵草可抵,怎么算五派都占着便宜,这人倒是好,竟真是十株五十年份的灵草,一年不多一年不少,正好卡在底线上。
他却不知道陈鹤本来就性子就节险,加上前世张书鹤的回忆恢复,两相融合就更不是个浪费的主,倒不是他不想多给,不过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那带胡子的筑基期修士看了陈鹤一眼,一时挑不出毛病,便只好摆了摆手,陈鹤也不迟疑,脚下一顿便掠出了数丈远,闪眼间便离了谷,凭着记忆直朝仙城而去。
进了仙城,立即回到了之前租住的破房子,随即便盘腿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上,这一闭目便是两天两夜,方才将元神和那滴精血的碎片完全融合在一起,直到毫无间隙才舒了口气睁开眼睛。
若是不如此做,恐怕日后在进阶时会生出心魔,影响到渡劫心境,好在那滴精血中的记忆碎片乃是前世的自己,重合之后并没有什么副作用,只是那滴精血乃是全灵之血,以现在的身体无法和它合二为一,毕竟自己重生了一具身体,与前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无法吸收,但是这一点倒是不要紧的,只要自己日后继续那**,自然能慢慢炼化,那滴精血是当初全盛时期的一滴,里面的灵气极为浓郁,吸收了自然会有些好处。
陈鹤睁开眼后,便立即以神识进入到了芥子空间之中,之前打坐时他有看火云豹的情况,见它生命力开始逐渐恢复,便是松了口气,打坐了两日,待再次进去后,火云豹仍然没醒,但是元神应该是无大碍了,毕竟元神不是外伤,应该是要休养一段时间。
看了它半响后,陈鹤这才看向之前被他随意扔至到一边的前世身体,仍然还是穿着那件红袍,陈鹤一时觉得厌恶,不过毕竟是自己曾经的身体,倒是没想要彻底毁去,毕竟这具身体**到全灵体并不易,虽然他有动过回到前世身体的念头。
不过,很快便打消了,前世的忘记恢复后,这一世的记忆也并没有忘记,加上之前夺舍失败那人的前车之鉴,他自然不会再动这念头,如果他回到了前世身体,便是失去了一次可夺舍的机会,夺舍就意味的多了一条命可以重新**,无论修为多高,都只有一次机会,任何人都不会傻到放弃。
虽然这身体的灵根差些,但是并不至于到放弃的地步,日后可以继续**全灵**,此**隐隐便有能让人脱胎换骨的作用,前世的他其实也极为普通,未必有好的灵根,是因为后来修了**才逐渐改变,既然前世可以,这一世的身体也是可以的。
随即陈鹤目光再次看向前世的张书鹤,因为芥子空间进入了他左手之中,大概是因为修为底微的关系,斩时无法随意取出,平时也只是靠意识控制谷内一切,此时多了具身体,无疑多了具□,日后就算是到了需要夺舍时,也不必另寻身体,可以直接取来用,当然这是下下策,放在谷中也可以方便他在谷内做事。
如此一想,微一犹豫,便立即分了点神识到那具身体的识海之中,他对那片识海太熟悉了,几百年的时间,仿佛就在昨日,并且那识海对他几乎没有任何排斥,毕竟是曾经的身体,加上他刚吸收完前世的那滴血液中的灵魂碎片,可以直接说他是张书鹤并不为过,元神还在,只是身体换了而已。
轻而易举的控制了分|身,他却是厌弃的看了眼身上那不论不类的红袍,顿时伸手一扯随即扔了把火烧掉了,这才到了后山的一处山谷的灵泉之中,就着山泉水好好的洗刷了下,洗了个把时辰,这才套了身简单的白袍作罢。
没有再谷中逗留,神识便回到本体,陈鹤睁开了眼睛,意识微动,低头看向左手心的那截晶莹剔透树根,入目不过才寸长许,有些残破不全,不由微皱了下眉头。
在他忘记碎片中,那段进入空间裂缝经历太过黑暗可怖,他记得有些不清,但是却是想到自己雷剑毁掉之后,尽管有金斩元本体护着,但仍然觉得口鼻皮肤出血,似乎要被那巨大压力的风暴将体内灵气挤压爆裂一半,当时便觉得手心一股凉意,便布全身,之后好像撞入了其中一处漩涡黑暗,猛然一击,他当时觉得剧痛之下,便没了记忆。
现在想想,恐怕当时能保住身体,还有这掌中桃树一份助力在,只可惜,毕竟他修为不够,在通过这这处结界时,被当场震散了元神,才会有了之后的事。
而那棵他用红渣喂养了百年之久的桃树恐怕也是碎裂数断落入了那空间风暴之中,只有这么一小截仙根随着他的灵魂转世残留。
前世他曾问过金斩元关于他说的蟠灵桃树一事,不过金斩元当时只说这是融合的兽精,其中有提过蟠灵桃树是仙界灵树,但是在看到张书鹤掌中桃树后,又觉得形态不太一样,那蟠灵桃树乃是上古仙树,本体极为庞大,可遮蔽一方,并没有他掌中树那般小,并且所结桃形与那兽精记忆里也略有不同。
不过,在陈鹤知晓这截树根的树乳作用时,便知这树即使这不是蟠灵桃树,也绝对不是凡间之物,否则又怎么可能无**的催熟灵草,这样的东西即使与芥子空间比,也不知要珍贵多少倍,恐怕就是传说中的上仙也会闻之心动吧。
陈鹤将那截树根收回了掌中,这样的秘密在末世时都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晓,何况是现在身处的修仙大国。
将手放到膝上,陈鹤微微吐了口气,转世的这个地方倒是比现世的资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有了充足的资源,加上自身的努力,他心中的大道还可再上一层,有了左掌之物,甚至触碰那顶峰也能够看到些许希望。
这种激动只持续了几秒便又冷淡了下来,心中一块地方只觉得是空空落落,想到就算他有朝一日修为终有所成就,却没了那一个可以亲近的人共享,想了想那份孤寂感似乎又浓了些。
随即便又进了芥子空间,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