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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鸭什么的,如果分不过来,咱家就不要了。」
一些罗家村人越说越兴奋,个个都以为东西已经是他们的了。
「我也要一头猪和牛,怀孕的母羊也分咱家一头。那大车里的东西咱不贪心,强爷爷看着分就是。不过那骡马可记得留一头给咱们家。」
「那二十四辆大车里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
「我看那车辙吃得深,不是成车的粮食就是金银古董。」
「乖乖,如果真有金银古董」
「你们说话小声点,罗家那霉星能在外面置办下这么大一份家业,肯定手上没少沾过血,那小子小时候就是个邪头,又去了军队待了那么多年,你看他身上那股煞气,还不知道杀过多少人呢。」
「要我说,那霉星的家业说不定就是当强盗抢来的。」
「就是,否则官府谁不抓,偏要抓他们一家子。」
「既然是赃物,那就更该分给大家了。如果他不同意,我们就去告官!」
「对,就是这么着,那小子肯定做贼心虚,只要我们说去告官,他一定不敢不把东西分给我们。」
「嘘,你们小声点,别让罗家人听到。」
「怕他们什么?实在不行,咱们就发动大伙抢他娘的!」
这边,传海把事情交给万司哲,也赶了上来,「哥,你说要开流水席,今天肯定是开不成了,咱们还得杀猪宰羊、做各种准备,最快也要到后天下午才能办得起来。」
传海忙归忙,看到这么多物资,心情愉快得不得了,现在不管干什么事都有劲。
「行,你看着办就成。」本来传山想把酒楼准备好的酒菜拿出来开席,可听到人群中那些妒忌、谩?的不和谐声,突然就不愿意了。他家人和他家小龟都还没吃上嘴呢,凭什么要先供着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流水席肯定是要办的,那是为了给家里人、给他弟撑面子,但要吃,你们就自己弄去吧,相信他那抠皮小气不下庚二的弟弟一定舍不得让村里人敞开了吃。
听传海宣布要办流水席宴请麻山屯所有屯民,屯民们发出了一阵阵欢呼。
传海虽然不像他哥所料那般小气得要命,但他让万司哲亲自带人清点他哥带回来的东西,要求把所有物资全部记录成册,然后和几位心腹斟酌再斟酌,才拟出了一个流水席单子,保证大家都能吃得饱,又不会浪费,并且杜绝一切夹带行为。
全屯老少共九百六十四人,为办流水席,宰杀了五头猪、五头羊,还有鸡鸭鹅各三十只。
车里的各种面粉各扛出五袋,分别蒸馍馍、!面条、摊大饼;又拿了两大袋小米熬甜粥,这是为了娃娃们;虽然心疼,大米和高粱米也拿了三袋出来蒸成米饭。
然后把屯里剩下的各种野菜干、萝卜干、萝卜缨子、豆芽之类搬上桌,传山买回来的咸货、咸菜也拿出一部分配成主菜。
至于酒水看着村里馋酒的老人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传海勉强同意拿出五坛来让大家过个嘴瘾。
出乎意料的丰富席面,把麻山屯的人们高兴坏了。这样的荤菜量,就是日子好时家里办亲事也就这样了,何况是缺吃少喝的现在。
当听说帮忙的人还可以把畜牲血和内脏都带回家,报名想要帮忙的人争得差点打起来。
最后,在万司哲等把手的安排下好不容易才调解好。
当天下午开始,麻山屯的人们一个个喜笑颜开地准备起这场让他们到老都还记得的流水席。
小孩们更是编了童谣传唱:
骑大马,穿绸袍,罗家大郎跨金刀,散财童子把钱抛。
二十四辆车,四十八头骡,无数牛羊后面跑。
千匹布万斤棉,件件制成花棉袄,你我都有新衣袍。
大米小米高粱米,罗家任你吃个饱;白面黄面高粱面,做成馍馍随你嚼;
鸡肉鸭肉老鹅肉,羊肉卤肉五花肉,吃得满嘴油直冒。
大人小孩齐欢腾,都赞罗家大郎真正好呀真正好!
而这个童谣一直到罗家人离开了麻山屯,麻山屯变成了双河城、双河县,还有不少当地小孩能随口唱出。到后来如果这附近谁衣锦还乡,小孩子们就会唱这个童谣以此做对比,更因此让附近地方留下了办喜事就撒铜钱的败家习俗。
以上已是后话,且说传山和庚二在众多羡慕妒嫉恨的眼光中,被家人堂堂正正地迎回了罗家。
罗家似乎被简单打扫过,炕上的棉被都迭放了起来,放在墙根的炕桌也放到了炕上。
唯一的方桌也放到了房屋正中间,四条长凳摆得整整齐齐。
老人们被请上了炕,四老还想叫上庚二。
庚二连连摇头,拉着传山在长凳上坐下,还偷偷跟传山表示,他已经很饿很饿,尤其在他消耗了很多灵气的情况下。
传山失笑,心疼地捏了捏他家胖墩的脸蛋,又摸了摸他的肚子。这小傻子,早上酒楼送酒菜给他的时候,他就不知道先吃一点吗?
庚二对传山的上下其手已经由抗拒、无奈到习惯了,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传山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罗家人不习惯啊,尤其是四位老人,就生怕长孙轻薄小神仙,会被小神仙惩罚。不过他们为什么要用「轻薄」这个词?
四老面面相觑,都用眼神问对方:你也这么觉得?
罗母疑惑地看看儿子,又看看小神仙。她大儿子和小神仙的亲昵劲可不像是师徒或者是兄弟之情,但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从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起的罗母根本就想不到那一茬。
罗父最镇定,把老人们请上炕后,又招呼罗母赶紧杀了后院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想法弄顿象样的中饭出来。儿子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总不能让他连顿有油水的饭菜都吃不上吧?
听到罗父的吩咐,传山连忙跟母亲道:「娘,您不用忙。饭菜都是现成的,今早上我和庚二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连饭菜也准备好了?」罗母惊讶。
「采办外面那些东西时,一块让酒楼准备了。」传山解释,转头让刚跨进大门的弟弟去赶一辆骡车停到后院做样子。
忙得团团转的传海很想使唤别人,可家里没一个他能使唤动的。找白菜帮,白菜帮正在门外帮家里挡客。无奈,只得他自己去了。
罗父听说儿子置办了酒菜,多存了一份心思道:「你置办的酒菜多不多?如果多的话,就请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们一起过来吃酒。他们都想知道你今后的打算,你正好也借这个机会说给他们听听。」
「不用!这是我们罗家的家宴,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干什么?想让他们再来气死你老子一次吗?」罗爷爷突然发火。
罗父连忙解释,「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家关起门来吃宴席,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又是多话。」
「多什么话?他们想说就任他们说去!这是我孙子回来孝敬我的!他们看不过眼,让他们孙子孝敬他们去,我罗千溪保证不眼红!」
「大福啊,你的意思我们都懂。」公孙姥爷也开口了,「不过那些人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想当初,就因为罗大强不想承担里正的责任,他们就一起出面倚老卖老,硬是逼海娃挑起罗家村这个重任,带大家一起走。
回到村里,为了其它村人和他们的面子,他们又能一起来施压,逼我们把你哥那点卖命钱也全拿了出来。可当时罗家村有人出卖我们,他们说什么了吗?他们在一旁袖手旁观!」
公孙姥爷叹口气,继续道:「更不用说,逃到这里的路上他们给咱们家找了多少麻烦。等来到这边安生下来后,他们又为了罗大强来逼我们把咏子嫁给罗癞子。
现在山娃子回来,还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这时候远着他们是最好的。千万别指望那些人能吃你的嘴短、拿你的手软,相反他们看我们家好过了,只怕这贪心也会起来了。」
传山听了这些话,嘴角微微扯了扯。
庚二抓住他的手,在心里警告他:你可别犯魔性!不过那些人真坏,我听了也想揍他们。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慨,他还捏起小肉拳头挥了挥。
传山很想把那肉拳头抓过来啃两口。
「岳父说的是。爹,您也别发火了,为了那些人不值得。您说不请那些人就不请,都听您的。您别气了,都是儿子不好。」罗大福赶紧过去给爹顺气,又给儿子打眼色,让他开口劝劝他爷爷。
「爷爷,姥爷,咱们自家关起门吃好的,不理那些外人。」传山直接道。
他爷爷和姥爷都笑了,啥气也没有了。
说话间,传海赶着骡车回来。堵在门口的人纷纷勾头向车里看,想看车里有什么好东西。
可惜传山买的大车都是有车门的,车门没开,谁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传海也坏,直接把车子赶进后院,车门对着后门,做出一番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搬进屋里的样子,最后把搬空的骡车就往后院一丢,前后屋门一关,把所有窥探的人都拒在了门外。
第九章
白菜帮被传海留了下来。
白菜帮为此还假惺惺地推拒了一番,后来被传海拎住衣领硬拖了进来。
庚二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收在空间中的美食一样样往外拿,很快,简陋的方桌上就摆满了还冒着热气的美味佳肴。
白菜帮口水流了满地,再也不推说要回家吃饭了。罗家人也在硬忍,这都多久没见这些荤腥和精致菜肴?只是闻着、看着,口水就开始泛滥。
为了方便老人,方桌早已抬到炕前,老人们就坐在炕上盖着棉被享受儿孙们的孝顺。
罗父罗母带着小一辈坐在方桌前。
如果有老人喜欢吃的菜肴,会先传到炕桌上,等老人吃了再传到炕下来,两边菜肴传来传去,虽然麻烦,却也热闹。
等庚二抱出了一坛酒,家宴的气氛也达到最高潮。
老人们询问着传山这些年的经历,传山就拣一些有意思的见闻跟他们说,庚二在旁边做一些比较诚实的补充,听得老人们一惊一乍,也听得传海和白菜帮心生向往。
传山也问了家人这几年他们是怎么过的,路上都遇到了什么事,现在有什么麻烦等等。
老人们都拣好的说,传海倒是实事求是,把他做首领时遇到的各种问题都和他哥聊了聊。
谈话中,传山也知道了白菜帮的来历,原来这孩子和他母亲是被传海亲手救回来的。
说来可悲又平常,白菜帮父亲嗜赌,认为儿女老婆都是自己的财产,先是卖了自己女儿还赌债,过了两年竟然要把儿子也卖了,大概在他想来,只要有钱,儿女还不是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如果不是白母已经人老珠黄卖不出价钱,他早已把自己的妻子卖掉换钱。
白母是个软弱的,女儿被卖也不敢反抗丈夫,只能在家哭了几场,倒是白菜帮小小年纪愣是追了二十里路,后来实在追不上才回了家。
白菜帮那时候起就恨上了自己父亲,后来他老子要卖他,他娘又只会哭,他便反抗了,把他爹脑袋砸个大窟窿,带着他娘跑了。
传海遇到他们母子时,就是官府的捕快正在抓捕这个?父的逆子,白菜帮母子为此东躲西藏,已经生出天下之大无处容身的绝望感之时。
因为他们母子没有路引,不能进城,只能在城外行走,白母淋了场雨受了寒,没有多久就病倒了,而白菜帮毕竟年龄还小,觉得自己杀了父亲罪大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