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长风淡淡道:“因为你本和甄仵作一伙,想置刘能于死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叶雨荷目光微闪,忍不住地诧异,竟也不懂秋长风此言何意?
甄仵作垂头,脸色苍白,并不言语。贾一刀神色发冷,还能镇静地看了甄仵作一眼道:“大人,卑职真不明白你的意思。”
秋长风轻淡道:“我开始也不明白的,不明白刘能为何被人打晕,却不被杀死,也不明白为何你正巧到了刘能昏迷的地方,还要出手杀他。后来看甄仵作的表现,感觉他不应验错,他故意一口咬定刘老成被勒死,只不过有人授意他这么说,要置刘能于死地罢了。我方才看了你和甄仵作的表现,这才想明白,多半是你收买了甄仵作,故意让他验错,把刘老成死因推到刘能身上。事后你放风声给刘能,刘能害怕惊走,你却暗中击昏刘能,然后带一帮捕快前来,以拒捕之罪杀他,此案这么了结,端是神不知鬼不觉,可算天衣无缝了!”
孟贤一旁听了,心中凛然,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些。但听秋长风一说,又想到当初的情形、甄仵作的表现,倒感觉秋长风说的极为缜密,丝丝入扣。
贾一刀辩解道:“大人,你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当初出手,是怕刘能逃走你说我打晕刘能一事,根本就是冤枉我,我一直和手下一起搜寻,碰巧遇到刘能”
秋长风淡然道:“真的是冤枉吗?你打晕了刘能,本来以为计策再无破绽,但不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刘能晕倒的泥水地有处特异的红土,你鞋底也有的,这就证明先前打晕刘能的就是你,这也是碰巧吗?”
贾一刀霍然色变,忍不住缩脚,低头向鞋子望去,看了半晌,嘶声道:“哪有红土?你胡说八道!”
众人也是不由望去,看见贾一刀鞋子上的确有尘土泥水,但却没有红土,不由困惑。
秋长风微微一笑道:“的确没有红土的,可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何必缩脚隐藏?我方才说的那些,本来都是推断罢了,看你这种心虚的表现,倒有八成认定你是凶手了。我既然认定你是凶手,最少有几十种方法定你的罪名,不知你信也不信?”
贾一刀脸色数变,突然大喝一声,拔刀在手,挥舞着向衙外冲去。他知道事情败露,心惊胆战,只想先行逃命,再论其他。
不想他才一举步,就感觉手腕一痛,脚下一软。
“锵”的声响,叶雨荷收剑。而贾一刀早就摔倒在地,手腕、腿上,均是现出血迹。
原来方才叶雨荷电闪间,拔剑出剑,一剑分刺贾一刀的手腕、大腿,制服了此人。
众人又是惊奇,又是感慨,惊奇叶雨荷剑法如斯之快,感慨的却是,这个秋长风断案实在另辟蹊径,让人惊叹。
秋长风动也不动,望了一眼叶雨荷,微笑道:“我和叶捕头倒是珠联璧合”
叶雨荷脸色一冷,手握剑柄,寒声道:“秋长风,我制住凶徒,只是因为身为捕头,定要维护法纪,和你半点关系都无!”
秋长风微微一笑,淡淡道:“你既然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总是跟在我身边干什么?”不管叶雨荷薄怒的表情,秋长风转望李知县道:“李知县,这个贾一刀为何要冤枉刘能,就看你如何审问了。”
李知县脸色如土,不迭点头道:“是,是,下官必定追查清楚。”
秋长风截断道:“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贾一刀的事情,你以后再审也不迟。”
李知县心惊肉跳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秋长风瞥了云梦公主一眼,见她兔子般支着耳朵,皱了下眉头,拉着李知县道:“借一步说话了。”
他拉着李知县到个角落,低声说着什么,李知县连连点头,又招呼主簿过来,说了几句,主簿匆忙离去。
云梦公主远远见了,心中猴抓一样的发痒,认定秋长风吩咐的事情,肯定和上师派下的任务有关。
偏偏秋长风、李知县说的声音极低,她根本听不到一字。
这时秋长风终于吩咐完毕,云梦公主心急如焚,眼珠转转,突然惊叫一声,蹲了下来。
众人惊凛,叶雨荷、卫铁衣倏然到了公主面前,不知发生何事。云梦公主捂着肚子,神色痛楚,呻吟道:“疼疼疼死我了。”
李知县大惊失色,忙冲过来问道:“公主殿下,你怎么了?”
云梦公主只是叫道:“哎呀,疼死我了疼快快去找个大夫来。我这个病,自小养出来的,怎么这时候发作。”见秋长风皱眉要上前,云梦公主叫道:“你走远点,我不要见你哎哟我见你头也疼起来了。”
秋长风只能退后几步。
云梦公主一把拉住李知县,满脸通红,汗水看似都要流下来,“李知县,你先扶我去后堂找大夫我休息一会。”
李知县被云梦公主抓住,感觉镣铐离得不远,只怕公主死在这里,他要被满门抄斩,连忙吩咐丫环妈子准备,空出夫人住的上房给公主休息。
众人好一番折腾,鸡飞狗跳时,云梦公主终于躺在洁净的软床上。无关人等,均是被屏蔽在外,只有卫铁衣带人守在门前,叶雨荷、李知县陪在云梦公主身边。
李知县浑身上下早就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连跺脚,恨不得亲自冲出去找大夫,偏偏云梦公主疼得像要昏迷过去,死死地拉住知县的手腕不松开。
李知县着急,对云梦公主道:“公主,你能不能请移贵手,下官出去看看。这大夫怎么还不来呢?”
他心急如焚,不想云梦公主突然“扑哧”一笑,松开了手腕。
李知县大奇,叶雨荷本是紧张,见状也是奇怪,不由道:“公主你”
云梦公主翻身坐起,摆摆手道:“不用找大夫了,我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眼下不痛了。”
李知县一抹额头的冷汗,神色发苦,心道你这病倒来去无影,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可公主无恙,总是喜事,李知县大惊大喜之下,松口气道:“那公主殿下就先在寒舍休息,等大夫把把脉后再看情况。”
云梦公主突然脸色一沉,喝道:“我说不用找大夫,就不用了,你啰唆什么。”
李知县吓得“咕咚”跪倒,忙道:“那不用了,不用了。下官这就去赶走大夫。”
云梦公主又是嫣然一笑道:“那也不用的。”
她忽怒忽喜,变脸比变天都快,李知县若非身体还好,早就吓晕了过去,可饶是这般,也是心惊胆寒,不知如何自处。
云梦公主望着李知县,突然道:“李知县,方才秋长风和你说了什么呢,你能否和我说说?”
她蓦地软语相求,李知县倒有些受宠若惊,可神色为难道:“秋千户不让下官对别人说的。”
云梦公主秀眸一瞪,就要发怒。转念间,突然以袖掩脸,抽泣起来。她虽是喜怒不定,可面容如画,本是绝美,常人只见到她的横蛮,从未见到她哭泣。但她蓦地哭泣,亦是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李知县见状,惊诧道:“公主,你哭什么,下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打骂就好,千万莫要这样。下官实在担待不起。”
云梦公主哽咽道:“李知县,我不要你担待。你不知道,我很可怜的。”
李知县心道,你这样若可怜,那我就可悲了。顺着话茬道:“公主殿下,那个这个”
云梦公主突然问道:“你可知我和秋千户是什么关系吗?”
叶雨荷露出诧异神色,显然也不知道云梦和秋长风还能有什么关系。李知县更是一头雾水,摇头道:“下官愚昧,并不知道。”
云梦公主低声道:“其实我心中是喜欢他的。”
叶雨荷饶是冷静,听到这里,也差点跳了起来。她就算听到纪纲喜欢秋长风,都不会如此诧异,她实在搞不懂云梦公主怎么会喜欢秋长风?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欢喜斗气冤家?
李知县却懂了。
当初李知县见到云梦公主对秋长风的眼神,就认为懂了。可他不懂的是,云梦公主为何要对他说这些,难道说公主对他另眼相看?一想到这里,李知县又喜又惊。他倒没有妄想公主喜欢他,可只要得公主器重,他升官发财,也就指日可待了。
李知县想到这里,声音发颤道:“公主殿下,你”
云梦公主幽怨道:“我喜欢他,可他一直都对我很冷,你知道为了什么?”
李知县恨不得踢秋长风两脚,这种美事摊到哪个男人身上,都会喜不自胜,秋长风竟对云梦公主冷漠,这是为了什么?
李知县不懂,却知道女人倾吐心事的时候,只要有人听,不需要多问。因此他只是顺着话茬道:“这是为什么呢?”
云梦公主叹道:“他是感觉自卑呀。想我堂堂一个公主,垂青于他,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自然自惭形秽了。”
李知县深以为然,可搞不懂云梦公主和他说这些何用,还能点头道:“秋大人他的确有点”
云梦公主截断道:“可我真心喜欢他,爱一个人,何必讲什么门户卑微呢?我从京城到青田,千里迢迢,就是为了他。你想呀,一个女人若非爱上一个男的,怎么会这么不辞辛苦的奔波呢?”
李知县连连点头,心道真的如此,我家婆娘为了我,不也是背井离乡到这小地方来了?
云梦公主放下了袖子,却捂住脸,从手指缝中偷望李知县的表情,低声道:“可他不这么想,他这人很倔强,又不想求人,只想着做件大事,升迁后才对我说明心意。可我怎么等得了那么久呢?”
李知县应声虫一样,连连点头道:“等不了的,等不了的。”
云梦公主轻叹一声道:“他不想我为他求得官职,他刚才让你做事,亦不想让你告诉我,是因为他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仗着我才成事。但我总感觉要为他做点事情,让他明白我的心意才好,你能不能帮我呢?”
李知县迷迷糊糊中,这才懂得云梦公主是要问方才秋长风让他做什么事情,还有些为难,云梦公主望着李知县,哀怨道:“你不肯帮我,我也不会怪你的。谁让我这么命苦,喜欢上这个冤家,李知县,我也不想你为难的,你走吧。”说罢又是抽泣起来。
叶雨荷表情古怪,想笑又想哭的样子。
李知县却没有留意到叶雨荷,只觉得热血上涌,感觉这公主实在可怜,立即道:“公主殿下这般痴情,下官真的今生未见。下官若不帮助公主,还能算人吗?这件事,就算秋大人怪我,下官也自己承担好了。”
云梦公主低声道:“那不行。他若怪,就怪我好了。”
李知县闻言,再无畏惧,压低声音道:“公主殿下,其实适才秋大人只是让下官找个人。”
云梦公主心中奇怪,放下手来问道:“他要找谁呢?”她放下手来,脸上半分泪痕都无,心中却是得意,暗想本公主这柔情似水计策使出,端是手到擒来,秋长风呀秋长风,你就算有点小聪明,也想不到本公主这种妙计,你等着好看吧。
原来她适才故作肚疼,就是要找李知县单独问话,又不想引起秋长风的疑心。而她故作悲切,就是想让李知县说出此事来。
李知县道:“那人叫做刘太息。太阳的太,休息的息!”
云梦公主更是不解,“这刘太息是何方神圣呢?”她如此一问,只是因为姚广孝这般大张旗鼓的选人,要做的事情肯定不简单,就算要找人,那人也不简单。
李知县摇头道:“下官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哪个,但已让主簿去吩咐里长查黄册了,很快就能得到结果。”
云梦公主倒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