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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格娜!”连恩气急败坏地把她拖走,离开前厅,小心翼翼地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走向学院大门。
“天哪!你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连恩痛苦地说,“你确定你真的是个人类,而不是什么爬虫类动物吗?”毗格娜红着脸反驳:“可是我说的都是事实。”“见鬼的事实!”连恩用力拨开一段树枝,狠狠地掐断,“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你竟然”“是你多心了。”“这不是多心!”连恩叫道。
“别害怕,”毗格娜温柔地拍连恩的背,笑着安慰说,“有我在呢,我会帮你的。”“”连恩不可思议地瞪她,又仰头看了看天空,最后无奈地叹气,“上帝呀!您真是万能的!”他们走到学院大门旁的一处城墙,吉耐特正在墙的另一头等他们,听到脚步声,他很快开启结界门,向毗格娜伸出一只手。
“嘿,我们的小公主,你总算来啦!”他笑容满面地把毗格娜接了过去。
当她落地的时候,连恩也走了出来,和吉耐特握了握手。
“今天的天气很适合旅行,我想你们也许愿意欣赏一下阿尔坎郊外的风景,所以我租了辆敞篷马车,用它来取代结界魔法,这样也好,我可以省力一些。”吉耐特一边把毗格娜扶上马车,一边夸赞她的服饰很有品味。
“是这样吗?”毗格娜害臊地垂下眼睛,偷偷往连恩的方向瞄。
“我想他的意思只是说,你平常的衣服实在太没有品味了。”连恩说,他走上马车,坐在毗格娜对面,显出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就好像刚从罐子里拎出来的腌菜似的。”吉耐特说。
“如你所见,一点也不好!”连恩闭上眼睛说,“快点让马车上路吧,否则恐怕在见到团长之前,我就已经崩溃了。”
~第一章 觐见骑士团团长~
马车载着三人来到阿尔坎郊外的山脚。
那是座平凡无奇、灰蒙蒙的山丘,潮湿而寂静。沿着山路走到顶端,在一片茂盛的树林口,耸立着一道巨大的镂花铁门,门的另一边白雾缭绕。
连恩不清楚这白茫茫的迷雾,是清晨山间的雾气,还是骑士团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制造的幻觉,但它的确为树林增色不少,神秘和混乱的色彩通常是年轻人喜欢的。
迷雾之后,一条蜿蜒的花石子路在他们脚底延伸,通向一座比林子入口处铁门更大、更气派的水晶门,阳光在门上刻下了五光十色的印记,微风吹过时水晶犹如湖水一般掀起阵阵涟漪。
门的后面是一幢如同城堡般宏伟的建筑,尖顶上有着塞忒骑士团的标记,两旁及背后有蓝白相间的小砖房,不对称地排列开来,屋顶连成了一片波浪。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塞忒骑士团府邸,连恩心想,光是选择这种地理位置的想法就让人敬畏。
吉耐特摸出了他的魔杖,一根轻巧、两头镶嵌红宝石的细杖,在他的大手里显得非常有趣。他用这根魔杖点了点流动的水晶表面,轻声念了咒文,门立刻开了。
吉耐特带头进去,领着他们往一幢漂亮的蓝色别墅方向走。
“走啦,毗格娜。”连恩回头催促道。
她真的像一只井底青蛙,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这一路上,从田野里的小木屋到花圃边的长舌草,金色的篱笆,若隐若现的红屋顶,牛羊,野禽一直到林子里的神秘建筑,她始终瞪大眼睛,东张西望,发出的赞叹不少于一百次。
在她心里,一定认为他们是来旅游的吧?
果然,毗格娜还沉浸在幻想的喜悦当中,边欣赏沿途的风景,她递给连恩一只手,含糊地回答着:“好的,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呢?会有三只头的天鹅出现吗?还是喷火的龙?”“你们在这里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吉耐特在蓝色别墅前停下,向他们挥手,并且露出十分灿烂的笑容说,“也许用不了两分钟,你们就能见到团长,但也有可能会花上几个小时,这说不准。”他很快走进别墅,门“砰”地一声关闭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连恩思索着,突然感到脚底有些异样,他来不及低头看,身体先反射性跳开一步,只见原本站立的那块地面立刻“轰隆隆”地震颤,急速往下塌陷,就如同一张黑色的大嘴,把地面的草皮吞了进去。
“烂得可以的陷阱!”连恩嗤之以鼻,若无其事地向里头张望,心想不知道是谁设的法术。
然而一个尖叫把他吓了一跳:“连恩,救命!”毗格娜正踩着可笑的步伐,走在另一块即将坠落的地面上,惨白的面色说明她害怕得要命。连恩向她冲了过来,“把手给我,快!”毗格娜却一把抱住他,在他目瞪口呆的时候,把他一同拽了进去——“哇!我就要摔死了!”毗格娜哭叫,“好疼,我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我们只是掉进了水池里。”连恩把她扶上岸,忍不住斥道,“你总是给我找麻烦!连这么烂的陷阱也会上当,你真的是个秘咒师吗?大概考试都不及格吧?”“阿嚏!”毗格娜瑟瑟发抖,低头看自己,抽噎道,“你给我挑选的蓝色连衣裙,全弄脏了”“现在可顾不了什么连衣裙了,我们得想想该怎么走出去。”连恩皱了皱眉头,把外套脱下,盖在毗格娜的脑袋上,“暂时先充当个衣架吧,顺便保暖,我去四周转转,你还有力气施放火球术吗?很好,就站在那里别动,你只须为我照明就行了。”光线逐渐亮起来,连恩这时才得以把四周看清楚。
这里似乎是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形状像直立的鸡蛋,出口在上端,也就是他们掉下来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一直伸向远处,冷风呼噜呼噜地在通道里回响。
“看来,这是塞忒骑士团独特的待客之道,比我想像得还有礼貌!”连恩在肚子里咒骂,吉耐特这个家伙,难道算准了他也会和毗格娜一起掉下来吗?噢,他早该想到的,那个灿烂的笑容之后,通常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他向后伸出手示意:“过来吧,除了沿着这条路走,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毗格娜立即跟上来,身体在连恩的外套下小得缩成一团,她可怜兮兮地啜泣,声称她看到了许多深深浅浅的影子。“是魔鬼?”她小心地猜测。
“是你的错觉啦!”连恩回答,他什么都没看到,只是牵着毗格娜发抖的小手,心无旁骛地寻找出口。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很多可怕的东西呀。”毗格娜抬起头,以虚弱的声音争辩。在昏暗的火光下,她接二连三看到了巨大的蟑螂,或者是像蜘蛛一类的爬虫,然后又看到头发着火的女人,咯咯直笑的人鱼,以及五颜六色的小孩
无数奇怪的形象一个接着一个在高低不平的岩壁上出现,即使她闭上眼睛,拼命想像蓝天白云,它们还是轻而易举钻进了她的脑袋。
“还没有到吗?连恩,我想我再也走不了了。”毗格娜忍不住放声大哭,害怕地抱住头,可是她刚一放手,便再也摸不到连恩的身影了,顿时急得团团转,着急的四处张望。
“滴答、滴答”洞里滴水的声响,她自己的心跳,急促的呼吸,以及无数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的声音,顷刻间将她包围。
她感到有种东西黑暗的东西,接近了,快要抓住她了
“冷静一点!”毗格娜猛地睁开眼睛,黑暗消退了。
“呜呜连恩王子,不要抛下我!”她钻进连恩的毛衣底下,慌张地蠕动,他的体温使她平静多了。
“放、放手,别随便碰我!”连恩红着脸叫道,一把将她揪出来,“虽然属于爬虫类,你好歹也是女的,矜持一点好不好?”“不行!我有幻觉,我害怕。”她真的害怕极了,全身发抖,连恩的语气渐渐缓和了。“我忘了你是个胆小鬼。”他说。
他想到毗格娜在某些特定的方面总是疑神疑鬼,劳伦斯公爵的胡子也是,艾德先生的胸印也是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种预感总是对的,所以这一次,他有理由相信她。
连恩允许她在自己的胸口多赖一会,尽管这使他非常难为情。他想了想问道:“你的魔杖还在吗?但愿你没有把它丢到水池底下去。”“它在这里,一直都在。”毗格娜抹了抹眼泪,把魔杖取出来。
“那么握紧魔杖跟着我念,就像平常那样,这只是幻术第三级的消除魔法,应该难不倒你。
“听着:流淌过心灵的清泉,轻轻拂过的微风,创造出破碎的最初,回归于混沌的终结,退散吧”毗格娜照他的话做了,以带有浓重鼻音的声调,软软地读出咒文。
当最后一个词读完的时候,地底岩洞完全改头换面,变成了漂亮而整洁的房间,凹凸不平的岩石变得又光滑又明亮,水池成了喷泉,那条通道铺满了鲜花,吉耐特就站在通道的尽头,微笑着打招呼:“嗨!三分半钟,你们真是叫我自豪极了!”连恩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毗格娜止住抽噎,发现连衣裙完好无损,顿时明白过来,她生气地对吉耐特说:“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抱歉抱歉,这是骑士团的例行规矩”“在我害怕得快死掉时,你不来,在我好不容易靠在连恩怀里时,你却偏偏出现了,这实在太过分了!”毗格娜万分惋惜地叹气,刚说完,头顶被连恩的魔杖敲出一个包,照连恩的话来说,她总是“搞错事情的重点”。
吉耐特把他们交给了一位身分很高的侍从,由他带领两人去见团长。
侍从打开了一道又一道门,有的是富丽堂皇的双门,有的则不太起眼,他们就沿着鲜花铺筑的道路在别墅里绕来绕去。
也不知跨过了几个台阶、穿过几条走廊,最后终于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中央有把背对着他们的王座,刻在椅背上的骑士团勋章使连恩立刻意识到——王座上的人就是骑士团的团长了。
毗格娜见到王座,情不自禁地撑开裙摆,微微下蹲行了个礼。她显出十分兴奋的神情,从那表情看,好像王座的主人一回头,她就会迅速跳起舞一样。
这种兴奋劲头使连恩很惊恐,因为她对这个骑士团始终存在要命的误会,不管他解释了多少次,她总以为这是个能自由表演的地方。
“你是不是跳舞饥渴症发作了?”趁着侍从和团长交谈的空档,连恩俯身对毗格娜耳语。
“你看出来啦?”毗格娜眼中有什么在闪光。
“抛弃这个念头吧。”连恩毫不留情地泼冷水,“我知道制造麻烦是你的特长,不应该指望你太多,不过至少在团长面前安分一点,把你那套古怪的作风全都收起来,做个正常的人类吧!”“为什么?”毗格娜抗议,“跳舞也会妨碍到你吗?”“没错,会妨碍到我。”“你就这么想加入这个马戏团?”“我相信任何一名魔法职业者,都会和我有相同的愿望,就是这里。”连恩郑重其事地说,他的口气让毗格娜相信,倘若她一意孤行把事情搞砸的话,下场会很可怕。
这番争论结束时,骑士团团长正好站起来,转过身,双眼平静地凝视连恩。而连恩也瞪着对方,瞠目结舌。
天哪,团长竟然是女人?
“欢迎你们,素菲和索布里特,我是塞忒骑士团的现任团长,我的名字叫谬。”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又高又瘦,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