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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她在想些什么?)
这种连精神被逼迫到极限的吉田也会感到疑惑的难以理解的行动。
毫不理会疑惑不解的少女,菲蕾丝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如果你需要这唯一的一次,就向它祈祷吧。”
这一次,没有传来第二个声音。
仅仅是注视着彼此的眼瞳而已,她们两人只是在互相面对面。
吉田无法回答。
只是,手掌上依然放着那个十字架。
只有这个,是勉强算是表明态度的回答。
(不明白。)
吉田并不是下定了使用这个宝具的决心,以后说不定也会对周围的人说出具体的内情,也可能因为害怕而什么都不说就把它扔掉,不使用它的可能性应该会更大吧。
(虽然不明白但是)
现在,她已经把手掌上的十字架握住了。
就因为“彩飘”菲蕾丝所表现出来的难以理解的行动。
然后,过了几秒钟——
在周围的众人对互相注视的两人产生怀疑之前的瞬间,菲蕾丝以好像已经决定了什么似的利落动作、以及好像做完了全部要做的事似的轻松口吻——
“那么,我走了。”
作出了道别的宣言。她向着背对某一个人的方向,走到了离众人的圈子稍远的位置,然后往全身注入力量。左右的肩章马上发生巨大化,变成了一个盾牌,上面雕刻着既像人脸又像鸟颜的图案。那脸上张开的嘴巴,开始吸入周围的空气。
那是她启程的准备。
正当大家对就这样让她离开有没有问题而感到犹疑的时候——
“菲蕾丝!”
被背对着的“某一个人”,一直被无视的那个人,抢先一步叫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个人——为什么不对我”
为什么不依*我、不跟我商量、不告诉我呢
不是十字架的事,而是指所有的一切。
面对无法把话说到最后、颤抖着随时会崩溃的铁面皮的朋友——威尔艾米娜·卡梅尔,在风中以背相对的“红世魔王”,依然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
“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她的声音,就好像随时要被背叛行为的重量压垮一样。
即使如此,威尔艾米娜还是呼唤道:
“我并不——”
“谢谢你。”
跟她背叛的时候所说的话完全一样,
可是却完全不蕴含笑意的苦涩声音——
嘭!
在风喷涌而出的离去之际,短暂地回响于众人的周围。
那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自那以后,吉田的胸口就一直挂着十字架“希拉达”。
关于使用了这个宝具的人类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坂井悠二、夏娜、亚拉斯特尔、玛琼琳、马可西亚斯、威尔艾米娜、蒂雅玛特、佐藤启作、田中荣太他们都不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向着从“彩飘”菲蕾丝那里得到的东西,不断地提出疑问。
那时候,从菲蕾丝手里接过宝具时产生的各种感情,现在也依然搅动着她的心。
对被宝具“希尔达”夺去性命感到害怕。
对只有自己一个被排斥出大家所在的地方感到悲伤。
对一直能跟坂井悠二共同前进的夏娜感到羡慕。
所以,她需要宝具来赋予自己踏进那里的力量。
可是,菲蕾丝为什么故意把宝具的令人忌讳的秘密,对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而利用的人类说出来了呢——这是最为占据她内心的疑问。
(自那以后已经过了两个月现在还没有发生任何需要呼唤她的可怕事情。)
平衡没有改变任何东西。只是让她拿着的东西,以及无法得出答案的烦恼,耸立在她的身旁。尽管置身于其阴影之中,却不可思议地完全没有痛苦的感觉。如果说被赋予的感情是难以理解的话,那么接受下来的自己所抱有的感情也是难以理解的。
(就在这段时间里,坂井同学的妈妈有了孩子。)
在烦恼之余,今天又多出了一丝来自悲伤的寒意,以及来自焦急的热感。
(坂井同学他好像很高兴。)
这两者,都是由喜悦而产生的感觉。
是由喜悦所带来的、向着某条道路前进的预感而产生的感觉。
(不过,坂井同学同时也好像很寂寞。)
坂井悠二将要离开这个城市。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马上就离开,但是他还有世界,都确实逐渐朝着那个方向固定着轨道。
(把坂井同学留在这里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少了。)
自己作出某个决断、做好引起变化的思想准备,或者是自己期待着的战斗,在没有这一切的情况下,他、还有世界,都因为别的事而发生改变。
就在这一点上,吉田感觉到了来自悲伤的寒意,以及来自焦急的热感。什么也做不到,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好的自己,仅仅是被催促自己行动的冲动所煎熬。
(我——)
这时候——
“一美。”
在她的面前,站着手里拿着垃圾耙的夏娜。
“咦?啊,夏娜。”
吉田这才发现,自己由于陷入了沉思而停下了干活的手。
“对、对不起,我偷懒了”
“没关系,那边我已经做完了,我帮你吧。”
现在她跟这位火雾战士少女,已经几乎没有了刚认识时的那种围绕着悠二胡乱闹腾的对立感情了。相反,她们把彼此当成了比任何人都更亲近的好朋友。
“谢谢你。”
“嗯。”
夏娜作出了简短的回应,与此同时,她已经麻利地拿着垃圾耙清理起假山上的落叶了。她以绝妙的力量,把沾在草坪上的树叶,全部都清除得干干净净。
“呀,好厉害呢。”
“嗯。”
这次是稍微有点得意的回答。
然后——
“一美。”
“怎么了,夏娜?”
面对看着自己的吉田,夏娜说道:
“悠二说,在看清楚目前形势之前,都会留在这里。因为还有千草的事,所以不会马上有什么变化。”
“啊”
对于夏娜察觉了自己的悲伤和焦急,以及她对自己的关心,吉田身为她的情敌,同时也身为她的朋友,感觉到胸口一阵发热。仿佛要掩饰似的,她开始用竹扫帚打扫起周围的落叶。
看到她那副模样,夏娜不禁觉得好笑,然而却马上又露出认真的表情,说道:
“不过,也不是说一直都会维持现状。”
发生决定性变化的时刻,是一定会到来的。
吉田接受了这个无可避免的事实,点了点头。
“嗯。”
用扫帚和垃圾耙追赶着落叶的两人,不知何时开始彼此背*着背。
只有声音往来于两人之间。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差距了。”
夏娜说道。
“嗯,在心情上是这样。”
吉田回答道。
“一美你已经知道了所有‘红世’的事。”
夏娜又说了一句,然后回想起在这校舍后面互相大喊的情景。
吉田也以相反的视点回想起完全相同的场面,然后发现了。
“夏娜,你也要跟他说‘喜欢你’吗?”
作为情敌,为了进行平等的较量,她重新对条件进行着确认。
沉默降临在秋风之中,过了几秒,夏娜又重新发表了宣战布告。
“我会说的。”
由于菲蕾丝的到来而被中断,在这个任何人都正努力从战斗的伤痕中重新站起来的时候,静静埋藏在心底的那一声呼唤——这是决心让它重新觉醒,再次向少年表露的誓言。
“嗯。”
吉田也平静地接受了她的挑战。
夏娜把塞满了树叶,已经到了容量极限的韧性塑料袋拿到池的身旁。
没有特别留意就接了过来了的池——
“呜哇!?”
身体不由得被其出乎意料的重量压得向前倾,险些摔倒。夏娜马上作出反应——
“!”
轻轻用手托起了差点掉落在地的塑料袋。
“要小心。”
“嗯,谢谢。”
道了谢的池,突然发现浮现在少女脸上的柔和微笑,几乎已经跟普通的同班同学没有差异了。
(她变了呢。)
曾经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一样,向周围散发出逼人气魄的那段日子就好像做梦——刚想到这里,他又笑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啦。
(毕竟已经这样子跟大家相处了半年多了啊。)
悠二一边跟回去收拾工具的夏娜说了几句,一边向他走来。
“没想到大家的动作都这么利落啊,这样的话应该不会被埋怨了吧?”
说完,他就把自己的塑料袋放了下来,发出了“咚”的沉重声音——简直就跟夏娜拿来的那袋差不了多少。
稍微有点吃惊的池,不由得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一脸若无其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威势起来的、从初中开始认识的好友。
“怎么了?”
“不、没有啦。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锻炼过身体了?”
“咦?啊,算是吧。”
那张掩饰的笑脸所包含的感情并不单纯。只有亲密的好友才能看出,在那里面还混入了一丝丝的寂寞感。
对于那种从几乎没有改变过的外表上偶尔显露出的深沉感,池作为一个少年,不由得产生了一种类似羡慕的感觉。虽然不能具体说出来,但他确实是改变了。
“那不如我把这些先拿到垃圾场去吧。”
“啊,那拜托你了。”
在如此回答的池面前,悠二毫不在意地把自己的袋子和夏娜拿来的袋子——这两袋重量相当可观的塑料袋——轻松地拿了起来。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一件很厉害的事,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向着位于校舍另一侧的垃圾场走去。
哑然地目送着他的池,发现佐藤也跟自己一样注视着同一个背影。他以一种有点不服气、却并不包含恶意的严肃表情,注视着悠二。
这位平常总是活泼开朗的少年偶尔露出的认真表情,最近池也不止一次地看到过。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采取“一遇到烦恼就找人商量”的轻率行动,而是自己思考。
这时候——
“怎么啦,池?”
田中把扫帚和垃圾耙等工具集中拿了过来。
“嗯?啊,没有啦。”
池含糊地回答道。于是,田中也顺着池的视线方向一看,然而表情却马上就变得阴暗起来了。然后,他重新抱起刚要放下来的扫帚和垃圾耙——
“我把这些东西拿回去用具仓库吧。”
说完,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最近的他似乎抱有跟佐藤完全相反的烦恼,也时不时会露出阴郁的表情那种阴郁完全不像以前的他。虽然平时跟大家相处的时候他都像以往那么开朗,可是偶尔却会变得无精打采,就像现在这样。
就在这时,绪方——
“等一下,田中。我也要把这个拿去。
拿着叠起来的扫落叶用的簸箕跑了过来。来到他身边,却并没有跟他说话,就好像挨着他一样跟着他走静静地,跟他在一起。田中也同样什么都没说。
池知道绪方一直对田中的烦恼感到忧虑,也为此费尽了心思。
“”
那样的她,正在以现在的自己能做到的方式,努力地在背后支持着田中。本来她一直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从正面向田中发起猛攻的啊。
“改变了的人原来并不只是我一个吗”
仿佛在确认一般,池自言自语道。
“池同学——”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