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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早有心理准备,就是这天下闻名的刺客手底必然极硬。但到真正交手,始知他强横至这等地步。心想若不趁此机会收拾了他,以后就麻烦大了。
想虽是这么想,但身体仍要往后一晃,化掉剑劲,才能紧追而去,终是慢一步。
徐子陵以妙手偶得的奇招挡过安隆和杨虚彦凌厉的联手一击,两人雄浑的真气侵入他体内,一时间亦使他全身麻痹,经脉欲裂。
徐子陵蓦地脑际灵光一闪,浮现出刚才印象特别深刻的一座罗汉塑像。
那罗汉正好整以暇的舒展筋骨,极尽俯仰曲伸的妙态;当时他已想过这是否一种行功的情状,此刻终豁然大悟,哈哈一笑,若那神像般舒展肢体,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侵体的真气发散往全身去,再从四肢散发,就像洪水虽烈,但因有足够的河道疏通,故不会泛滥成灾。把对方入侵的真气化解和排出体外。
等到徐子陵调匀真气起身欲追时,也已是迟了一步。
“轰!”整座大殿晃动一下,安隆肥胖的巨体破壁而出,到了殿外去。杨希彦也从殿门窜出,消没不见。
陶仁也没想到杨希彦和安隆竟如此果决,见事不可为,立即逃窜,也是欲追不及。
石青璇对此则是全不在意,漠不关心。
原本该出现在这里的西突厥国师波斯云帅的女儿莲柔却没出现,可能是蝴蝶效应的关系,陶仁只是在心中一动念,就不再管它了。
侯希白和徐子陵不管安隆,一起追着杨希彦也出了殿门。
大殿回复宁静,只余一地塑像破碎后的残屑。
一场夺卷风波,消于无形。
陶仁和石青璇相视一笑,手拉着手一起朝殿门走去。
刚走到殿门口,蓦地娇笑声起,接着是婠婠的甜美声音道:“好一个郎情妾意,不行,人家妒嫉了。”
婠婠如幽灵般从靠近门口的一尊罗汉塑像后冒了出来,飘到陶仁的右侧,搂住陶仁的右胳膊,对石青璇娇笑道:“陶郎分一手给我,青璇妹妹该不会介意吧?”
石青璇怒瞪着婠婠道:“真不要脸!陶兄不要理她。”
婠婠摇着陶仁的胳膊委屈道:“陶郎,你也不管管,你看她骂人家,好难听哟。你是最先认识我的,还跟婠儿同房过,你要对人家负责的,对不对?”
陶仁张口结舌,头痛无比,不知所措。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师妃暄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出现在三人面前,火上浇油道:“陶兄不是说过要和妃暄一起过情关吗?怎么能言而无信?”
这下更要命了。
这时,天已渐渐亮了。
侯希白和徐子陵没追到杨希彦,也回转来了,刚好看到这一出,不由楞在当场,目瞪口呆。
陶仁见到侯徐二人,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叫两人道:“小陵、小侯,你们回来了,有没有追上杨希彦?”
三女一齐对侯徐二人瞪了一眼,二人噤若寒蝉,一声不吭,给了陶仁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石青璇在陶仁腰间一拧,嗔道:“不许转移话题,我们三个你到底要哪一个?”
陶仁小心翼翼地扫了三女一眼,呐呐道:“三个都要行不行?”
“不行!”三女异口同声坚决地道。
陶仁左看看右看看,再往前看看,苦思无解。索性一咬牙一跺脚,垂头丧气地闷声道:“你们都走吧,我三个都不要了。”
“休想!”三女又是异口同声坚决地道。
陶仁头大无比,果然这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容易消受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陶仁环顾三女一眼,见三女都紧盯着自己,洒脱地一笑道:“你们三人都这么优秀,我也没法选择。那就你们自己去商量,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也不等三女有所反应,轻轻挣脱石青璇和婠婠的手,施展凌波微步,一溜烟从师妃暄身旁闪过,来到侯徐二人中间,抓住二人一起落荒而逃。
三女没想到陶仁会来这一出,都是反应不及,待反应过来时,就见陶扯着侯徐二人已没入重重殿堂,消失不见。
“都怪你们!”三女又一次异口同声地道,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扑哧”一笑,随即又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先离开。
且不说三女之间的三国演义会有何结果,却说陶仁拉着侯徐二人来到远离大石寺的一座无人的小山上,才停下来。
陶仁一屁股坐在山坡的草地上,对侯徐二人没好气地道:“想笑就笑,不用忍着。”
侯徐二人相视大笑。
陶仁也不理二人,从怀里拿出《不死印卷》仔细地看起来。侯徐二人一见,都安静下来,侯希白眼里更是投射出热切的光芒。
陶仁看完后,将《不死印卷》交给徐子陵,对侯希白道:“别着急,等小陵看完后,这《不死印卷》就是你的了。你没意见吧?”
侯希白连忙道:“没意见,没意见。这《不死印卷》本就是青璇送给前辈的,前辈肯让晚辈一观,晚辈已是感激不尽了,怎么会有意见。”
陶仁等到侯徐二人都看过《不死印卷》之后,才对徐子陵道:“小陵看完之后有何感想?”
徐子陵道:“我觉得不死印法大概而言:那是一种生和死的转换,被攻时可化死为生,攻入时则可生为死,使敌手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自己则永立于不败之地。不足之处,还请师父指点。”
旁边侯希白惊道:“你们是师徒?难怪,难怪。”
陶仁奇道:“难怪什么?”
侯希白低声嘀咕道:“都是怪物。”
陶仁一笑,也不介意,道:“最上乘的借劲卸劲功夫,是在体内的窍穴经脉内进行,这就是不死印法的诀要。不死印法其实是一种把真气练至真正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一种奇功。对自己的真气如此,对别人的真气亦如此。
把两种截然不同,分处极端的内劲合而为一,再加以出神入化的运用,始能成就这种永立不败之地的魔功。不死印法是把生和死两个极端统一,敌人攻来的是夺命的死气,而不死印法便是将这死气转化为生气,于是死即生,生即死。”
徐子陵沉思一会后道:“我和小仲虽练成了长生真气,但我们永远都练不成像石之轩那种方式,除非能学他般身具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一生一死,但对我们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陶仁点头道:“所以不死印法你们只能是借鉴,不能妄自去练,否则碧秀心就是榜样。”
四十七、指点武功
四十七、指点武功
陶仁沉重地道:“石之轩录下不死印法,是故意让碧秀心看的,那关系到魔门和静斋的斗争,其中细节可以想象。若非研读此卷,碧秀心绝不会在芳华正茂的时刻,撒手离开尘世。”
徐子陵心中冒出一股寒意,道:“石之轩的心肠是用甚么做的,难怪石小姐不肯认他作父亲。”
陶仁又转头对正在沉思的侯希白道:“小侯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有个忠告你听不听?”
侯希白苦笑道:“不用前辈告诉我,我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前辈是否认为我永远练不成不死印法,因为我和石师根本是本质大异的两个人。”
陶仁哑然失笑道:“小侯你确是善知人意。”
侯希白不解道:“前辈该不会是幸灾乐祸的人,为何好象甚为高兴的样子,晚辈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陶仁笑道:“你是当局者迷,你这叫舍长取短,若你能仅将不死印法作为借鉴,而把画画的境界融入武道,另出枢机,不是胜过去学令师损人利己的不死印法吗?自创是你唯一的出路,更是你的生路。”
侯希白双目精芒大盛,一拍大腿,奋然道:“对!当我画画之时,意在笔锋,无人无我,意到笔到,没有丝毫窒碍,心中除画内世界外别无他物。哈!幸好得前辈提醒。”
陶仁欣然道:“好,孺子可教也。你既然可以自创出折花百式的扇法,当可想办法以画入武,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要知道,只有适合自己的武功才是最好的武功。”
侯希白深施一礼,感激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受教了。”
徐子陵想起一事,问道:“安隆为何想得到《不死印卷》,印卷对他又有甚么好处?”
陶仁道:“安隆是见过《不死印卷》的,石之轩编著《不死印卷》时,还和安隆探讨过。安隆帮杨希彦争夺《不死印卷》,是因为安隆对石之轩有种近乎疯狂的崇拜,数十年来从没有改变过,一直希望石之轩能一统魔道,对他来说,以前的障碍是碧秀心,现在的障碍则是青漩。而在杨虚彦和小侯两人间,他选取前者,因为他认为杨虚彦会是另一个石之轩。”
徐子陵不解道:“杨虚彦既是这么一个人,李世民为何仍要重用他?”
陶仁道:“杨虚彦是属于太子李建成一系的人马,更因杨勇和李渊的密切关系,故非常受李渊爱宠,加上最近杨虚彦凭李渊纳董淑妮为妃一事,地位更是巩固。除非李世民要与父兄决裂,否则对这屡建奇功,新近才把薛举剌杀的大功臣有什么办法呢?”
侯希白突然一震道:“那岂不是说,杨希彦也可从安隆处得到《不死印卷》的内容?”
陶仁点头道:“若杨希彦能夺到《不死印卷》,安隆自不会不经石之轩同意,私自将其内容告知杨希彦,但如今《不死印卷》落到我手上,安隆就可能敢将《不死印卷》传给杨希彦了。不过,小侯也不用太担心,杨希彦除非能象石之轩一样,再练成一门与补天阁内功性质截然相反的内功,否则也一样练不成不死印法。”
陶仁又对徐子陵再次叮嘱道:“小陵将不死印法告诉小仲时,要告诫他一定不要妄自去练,否则后果难测。”
徐子陵点头道:“师父放心,我知道轻重。若不小心练得走火入魔才不划算呢。若要学上乘武技,罗汉堂内的五百尊塑像,无不暗含玄奥道理,大自然的鸟飞鱼落,无不可为我之师,谁还有空去参详石之轩创出来的邪门东西!”
陶仁沉声道:“小陵你错了,不死印法不愧是一门奇功,不能因石之轩出身魔门而贬低它。要知道,武功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正邪之分在于人而不是在于武功。不过你刚说到大石寺的罗汉,你可知此寺的罗汉,均是依后秦圣僧鸠摩罗什亲绘的手本敬制的。”
徐子陵一呆道:“鸠摩罗什是谁,名字这么古怪的。”
陶仁道:“鸠摩罗什乃天竺来中士传法的高僧,广究大乘佛法而尤精于般若性空的精义,武技更是超凡入圣,却从不以武学传人,只论佛法。来中土后在长安的逍遥园从事翻译佛经的工作。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想过竟然有人能从他设计的塑像瞧出玄虚,且非是佛门的弟子,小陵你确是异数。”
徐子陵讶道:“听师父您这么说,我是否该入殿再多看几遍呢?”
陶仁点头道:“正是如此,等下你就再去那罗汉堂,用心仔细参悟,这门武功正对你的路子,对你大有好处。”
见侯希白也有意动的样子,陶仁笑道:“小侯你就别妄想了,各人各有不同的缘法,强求不来的。不信你也去看看,看能不能有所领悟。”
侯希白沉吟一下道:“我还是不去了,佛门武功与我的心法绝然不同路,领悟不来的。”
徐子陵记起一事,问侯希白道:“昨晚来不及问侯兄,大石寺的僧侣究竟是什么原因溜个一干二净?”
侯希白笑道:“他们不是溜,寺内僧人是因逃避魔门一个厉害人物才避居他寺,只是暂时栖寄附近其他寺庙去,昨晚弄出来那一大堆碎泥破石今天亦会有人打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