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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他们两人目光的注视下竟缓缓跪地。
“柏彦!”素叶震惊了,想都没想也跪在了他身边,拼命冲着他摇头,他怎么能下跪呢?这么骄傲的男人,这么霸道强势的男人,在南非面对枪林弹雨的时候都不曾低下高傲的头,在回京后面临的口诛笔伐中都不曾示软过的男人,他的膝盖是何其珍贵?
而素冬和方笑萍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惊愕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年柏彦牵过素叶的手,看向素冬和方笑萍,目光肃严,言语凝重,“叶叶从小是被你们带大,在叶叶心里,两位就跟亲生父母无异,作为晚辈,这是我由衷地敬重和感谢。我恳请两位长辈将叶叶交给我,放心地交给我,我会对她好,这辈子都不会对她放手,哪怕以后再多风浪,我也会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请两位长辈相信我,这是我的承诺,决不食言。”
0‘0‘小‘说
☆、再现诡异曲调
阳光长了脚,一点点挪到了正上空。
有些光亮穿透云层挤进客厅,偏落在年柏彦的肩头,他的脸颊晃映在阳光的温暖中,神情那般坚定,目光的力量亦如磐石般稳重沉淀。
他不在身边的时候,素叶想过他各种样子,他微笑时,他不悦时,他皱眉时,他扬唇时,他沉默时,他思索时,他严肃时,他温柔时,他一本正经时,他狂野不羁时……
她脑子里可以存放下有关年柏彦太多太多的样子,唯独没想过他下跪时会是什么样。直到今天,此时此刻,她方知,他这一跪,她的心都疼得破裂。
却又滋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漫无边际地开始延伸。这一刻,她能够感觉的到强烈的安全感,正如昨晚她惶惶不安时他的出现,单单只是他高大熟悉的身影就令她不再彷徨和害怕。
今天他的举动和言语,令她觉得因为有了他,她终于找到了根的感觉。
素冬的脸绷得紧紧的,方笑萍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眼睛都没眨一下。良久后,素冬的目光落在了素叶脸上,素叶紧紧搂着年柏彦的胳膊,可怜巴巴,看着倒是令他于心不忍。
“小叶,这可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如果有后悔那一天……”素冬说了一半实在无法再说下去。
素叶拼命摇头,“不会有那一天,一定不会!”
素冬攥了攥手,良久后眼神转为无奈,正是应了那句话,天下没有父母能赢得过儿女,在他们心中,素叶就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他们再勉强也抵不过她的那句:不想一辈子后悔。
良久后,素冬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年柏彦时目光严厉,“我警告你,如果有一天你敢对不起小叶,我才不管你什么集团、什么高贵的身份,拼了我的老命也会跟你没完!”
话虽不客气,但有明显妥协意味。
年柏彦紧紧攥着素叶的手,英俊脸颊神情凝重认真,他没再多说任何有所保证的话,开口,声音沉朗,“多谢成全。”
素冬和方笑萍走了,走之前素叶硬是把银行卡塞回给了素冬。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后,素叶全身无力地依附着年柏彦,良久后才喃喃,“我以为今天一整天都会惊天动地呢。”
年柏彦拥着她,低低笑,“还唯恐天下不乱?”
“不,我是害怕。”素叶抬头凝着他,楚楚眼神,“我怕有人分开我们。”
他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脸,唇畔的笑染上动容,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放轻声音,“任何人都没资格这么做。”
幸福如交织的网密密麻麻将素叶缠绕,甜蜜的,还带着偶然的、一丝丝的疼痛,交织在一起成了无法言清的感触。
她搂紧他,如滕曼,紧紧依附如树干的他,感受他的结实和温暖。
良久后她轻轻说,你不应该跪的……
年柏彦却在她耳畔轻落了两个字,值得。
风平浪静地度过一个周末,这两天年柏彦推了工作,待在家里陪着素叶又细细整理了下房间,查看一下除了两万块还丢了什么没有。
就这样,周末的时光宁静而恬淡,两人都没有出房间,最后确定着实只是钱财后便给警局去了通电话销案。
然后大部分时间就是相互倚靠在沙发上聊天、看电影,素叶在超市买了大堆的零食,远远一看都堆成了小山。
一包包膨化食品在素叶的嘴巴里咬得咯嘣乱响,吃得不亦乐乎,也充分发挥了“好东西相互享用”的美好品格,硬是往年柏彦嘴巴里塞。
他想来不爱吃这些东西,每每只能无奈陪吃。
许桐也会打电话过来,有些必要的工作还需要年柏彦点头,于是乎,接电话的时间都是怀抱素叶,嘴里不得不吃着她送上来的零食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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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时光安静了很多。
许是天气也凉了,众人的目光也慵懒了很多,有关叶家的绯闻也不再被人们津津乐道。世上的事如此,没什么是地久天长的,绯闻更如是,原本就是打发时间的无聊玩意儿,在信息轰炸的当今社会,容易如浮云般遣散不见。
所以,当素叶光鲜靓丽地出现在联众机构时,早些日子恨不得拔了她一层皮的记者们也不见了踪影,没人会对一件事耿耿于怀,更别说只是间家长里短的八卦消息呢?
忙了一上午,到了中午时素叶已经累得跟条死狗似的,因为大部分歇斯底里的力气全都留给了上午的客户,是个极为洁癖的男人,跟她说话还要捂着鼻腔,大有一副生怕她的口水会给他带来如生化武器般破坏力似的,恨不得离她八丈远。
她首先找出个案心理形成的原因,再用认知疗法对他进行心理治疗,岂料整个过程他都不是很配合,椅子不擦过六遍不会坐,一次性杯子还有反复用热水烫过才敢使用,素叶判定他患有严重洁癖的同时想也患有强迫症,如此,重新调整了治疗方案。
午餐就在办公室里解决了。
在助理李圣诞的办公室,素叶在联众的时候向来跟李圣诞混习惯了,而李圣诞显然之前在跟着方倍蕾受到的不平等阶级待遇太多而心里留下阴影,素叶的毫不做作和亲和令她受宠若惊,于是乎只要素叶午餐在办公室解决时她都会主动腾出自己的空间,乐颠颠地为素叶订上她最爱吃的食物。
只可惜今天素叶没胃口,吃什么东西都恹恹的,反应也是愈加地迟钝,等李圣诞将饭菜都摆好后见她还眼珠子毫无聚焦地瞅着一个方向便说,素医生,你想什么呢?
素叶的魂魄好半天才游移了回来,木涨涨地点点头。
见状李圣诞啧啧了两声,看来上午那个客户真是把你给折磨疯了。
何止折磨疯了?
素叶从业这么久,最怕遇上的就是那种想治疗还不肯配合的个案,遇上这种人她就很想一脚将他踹出去,外加一句,奶奶的,不想治疗来这儿浪费我时间干什么?
食之无味地用餐,今天的她倒是少了很多话,只剩下李圣诞叽叽喳喳。
吃着吃着,有诡异的曲调从李圣诞的电脑里播放出来,轻轻浅浅的又阴阴沉沉的,如来自幽冥之河。
曲调有点熟悉,素叶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拿起水杯刚要喝水时,歌词就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潸潸三河引魂,点幽幽幽冥青灯,过长长长巷几深,拂萧萧晓雪满身……”
清水在喉咙里转了几个圈下一秒差点喷了出来,歌词没心没肺地入了她的耳,搅动着她的神经,曾经的那么一段记忆也浮出了水面。
她终于想起这个曲调,想起这段熟悉的歌词。
心里咯噔一下,那段漂浮在木船上看着岸上的人放花灯过中元的日子又浮现在了眼前。
千灯镇。
她于船板之上,头倚着船窗,透过细细雨丝感受江南烟雨的绵柔,岸上是软暖温长的声音,绕着长巷,拐过时光顺着拱桥下涓涓河流滑入了她的耳。
那一天,河面有隐隐的花灯,还有那艘承载全镇希望的中元节祭祀的供品及巫婆婆。
有着浓浓的传统文化意味。
她却不知什么时候困顿了,打了盹儿,随着晃晃荡荡的船行,然后似远似近地就有怪异的歌词摇进了
她的耳。
是这个歌词没错。
也是这个曲调没差异。
只是当时她蓦地似从梦中惊醒,恍惚以为是船夫在放当地的昆曲而儿,而今突然在李圣诞的办公室里听到这首曲子倍觉惊愕,甚至说是诡异难解。
她怎么会有这首曲子?
电脑里的歌曲也如千灯镇摇船的速度,晃晃荡荡播放完毕了后,素叶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
李圣诞见她目光呆滞十分惊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好久也没反应后又问,素医生,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则抬手抓住了李圣诞的手,低低说了句,“刚才的那首歌重放一次。”
“刚才的?哪首歌?”李圣诞光顾着吃饭,放了什么歌曲压根没走心。
“上一首。”
李圣诞起身到了电脑前,看了看播放器,然后手指在电脑触板上轻轻一点,那首诡异的曲子又幽幽地顺着素叶的耳朵钻进了她的心。
如同黑夜压来,大批大批的乌鸦刮着嘶哑的嗓音铺天盖地袭来,刺耳的重金属、幽沉的黑管和电子乐特效,仿佛让她置身在一条长不见头的深巷中,前后左右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素叶的鼻翼因紧张的呼吸而微微扇动,整颗心都被这声音揪住拧扯,她又像是终于见到了巷口有一点光亮,是一盏青灯,淡淡的,然后,幽冥的灯光下落了一滩小小的光影,光影之中显出一双鞋子。
那是一双男孩子的鞋,与灰瓦一个颜色的皮面儿,上面沾有长巷的尘土,那双鞋一动不动地静止在青灯抚落的光影下,素叶看不见男孩子的长相,只能通过鞋子的大小来估算他的年龄,不大,估计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音乐和记忆中的男孩皮鞋形成了诡异的交织,曾经在她梦境中的光怪陆离统统在她的记忆中落下印记,令她一时间难以分清是梦境还是真正发生过的。
直到音乐的最后一声尖锐猫叫,素叶突然觉得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似的,蓦地起身冲到了卫生间,下一秒将中午吃的那点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素叶吐得稀里哗啦,李圣诞听得心碎得稀里哗啦,窜过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中午的饭菜不干净,唯恐素叶的反应是由于她工作的失误造成。
好不容易素叶才从洗手间里爬出来,李圣诞腿儿一软赶紧冲上前搀扶住她,忧心忡忡地跟她说,要不咱去医院吧。
原本吃得就不多,现在怕是胃里一点东西都没了。
素叶的脸色苍白,像是一条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美人鱼,解除了氧气正渐渐丧失青春活力似的。直到坐回到椅子上,她才抬手指了指电脑,有气无力问,“那是首什么歌?”
啊?
李圣诞微微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回答说,“青灯行啊。”
素叶惊讶地看着她。
“那首歌怎么了?”李圣诞一头雾水。
“怎么会有这首歌?”其实素叶更想问的是,现实生活中怎么会有跟她梦境中一模一样的歌曲?可话问不出口,毕竟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怎么还能说给别人听?
岂料李圣诞听了这话像是见鬼似的盯着素叶瞧。
她的神情弄得素叶也懵了,“怎么了?”
李圣诞眨巴了两下眼,“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你不会是听那首歌听吐了吧?这也太奇怪了,之前你听的时候都没反应。”
短短的一席话透露了关键的讯息,素叶全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