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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在心里狠狠骂了安静不要脸,白瞎长了一副清纯的面孔,她真想打上门,狠狠撕破她那种看似清纯实则下荡的嘴脸。
咬咬牙,眼睛近乎眯成了一条儿缝,没好气地回了两个字:没空!
刚打算发出去,她又迅速把后面的感叹号改成了句号:没空。
用句号,才更像年柏彦的口吻,冷漠,淡凉,斩钉截铁,用感叹号显得气愤和冲动,会令人起疑的。
回复发出去后,素叶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太短了,该留长了。
不过她发誓,那个安静胆敢在看到回复后还继续纠缠,她定要用自己还没留长的指甲挠得她血流满面。
她窝在沙发上,等了好几分钟。
直到楼上没动静了后,对方也没再发来纠缠的信息。
素叶略微放心了,快速地删掉了安静发来的短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便直接将安静的电话号码设为了黑名单,然后再把黑名单清空。
做到了毁尸灭迹般的干净利落。
将手机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点上火就着,这绝对不是素叶的作风。
一来她不清楚年柏彦和那个安静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二来她也没法对着年柏彦大呼小叫,最后只是她理亏而已。
再者,她和年柏彦现在的这种关系……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压下心头酸溜溜的感觉。
洗漱完回到卧室的时候,*头灯鹅黄柔和。
年柏彦躺在*上,阖着眼,额前的发还有几缕未干,有淡淡浴液的味道。
素叶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眉心舒展,看样子是胃没事了。
关了灯,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满脑子想得还都是安静的事。
很快地,*那边有了些许晃动。
年柏彦的胳膊伸过来,从身后环住了她。
素叶只觉得心脏狂跳了一下。
“转过来。”原来他没睡着,在她耳边低低命令。
他的气息扫过她的头顶,轻轻的,似温暖却又似绵凉,在这样一个深夜,异样。
素叶僵着身体没动,脊梁骨挺直。
年柏彦手臂用了力,霸道地将她的身子扣了过来,强迫着命她面对着他。
“你干嘛?不是胃疼吗?好好休息吧。”她抵住他的胸膛。
“别动。”年柏彦嗓音低沉。
素叶停了挣扎,黑夜里,他的气息将她萦绕。
见她听了话,年柏彦也松开了箍着她的手臂,一手绕过她颈部,将她圈在了怀里。
朦胧的光线,在她光洁的额头和微颤的长睫中游曳。
怀里的她有点微凉,令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
年柏彦从不想她背对着他而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怀里多了一个她,感受她小小的头颅抵在他颈窝或胸口的依赖。
原来这么多年,他之所以觉得空虚,就是因为怀里少了一个她。
所以,自从有了她,他竟习惯了压着心脏而眠,似乎这种睡姿成了自然。
头顶的气息扫落她的额角时,残带着淡淡的木质气息。
幽暗中,素叶没抬头看他的眼。
却也明白他的意思。
她闭眼,脸颊贴在了他滚烫的胸口。
耳膜在咚咚作响,不是她的耳膜在响,而是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结实有力地撞击着她的耳膜。
夜很静。
他没说话。
她也紧闭着唇不说话。
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清浅的呼吸。
年柏彦修长的手指落在了她的眉梢,温柔细致地描绘着眉骨的弧度,然后,低头,细细的吻一寸一寸落下。
当他的唇贴在了她的眉梢时,素叶的鼻头一酸。
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
那就是,如果年柏彦这般温柔对待或安静或其他的女人,她,一定会嫉妒得发狂,难过得死掉……
于是,素叶开始痛恨这个男人,痛恨他的残忍。
她明明就想放手了,放彼此一条生路,哪怕是将他一辈子深藏在心里她也认了,只求不让自己再如此地撕心裂肺。
可他,紧紧地揪着她不放,他的样子、他的温度、他的声音等等这些都拼了命地往她心里钻,像是电钻似的,将她的心脏钻了一个孔再加上一个孔。
这种日子,是他给她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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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过天晴。
清晨的光朦胧地透过窗帘,将窗帘映得微微透亮。
素叶被窗外窸窣声吵醒时,指针指向了七点半。
她慵懒得不想动弹,全身绵软得像是断了几截似的。
枕头另一边是空的。
她抬手捻起枕头上他的一根短发,指尖似乎也沾了他的气息。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她松手。
短发落。
是年柏彦进来了。
服帖的西装裤,系好了最后一颗衬衫扣子。
见她醒了,走上前,抬腕系着袖扣,说了句,“这两天我出差,已经叫了保姆来家里。”
出差?
他昨晚连提都没提。
“不用了,我去舅舅家吃饭。”她懒洋洋地抱着被子,脸颊贴在柔软的枕头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不行。”年柏彦却态度强硬。
她抬眼,诧异地看着他。
年柏彦系好了袖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能给你养成不在家的习惯。”
素叶无语,干脆不搭理他了。
他却弯身,双臂搭在了她的身体两边,将她圈在了他的范围。
周围很快充塞着他的气息,还有剃须水的味道。
年柏彦低笑,“我只走两天,等我回来。”
爱走几天走几天,她才不会在乎。
可该死的,她听到他只走两天的消息,怎么就不争气地喜悦了呢?
“哦。”她喜怒不言于表。
头顶上的男人不再说话,却也没立刻起身离开,而是保持着圈着她的动作不放。
素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瞧。
顺着他的目光她低头,紧跟着脸一红,拉高了被子,将留有他吻痕的身子捂了个严实,也顺便挡住了他洋洋自得的眼神。
年柏彦被她的样子逗笑,唇际浮现一丝笑意。
起身。
从兜里拿出一张卡片放到*头,“给你办了张附属卡,以后逛街买东西什么的刷这张卡就行。”
素叶扭头看向*头,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卡拿了过来。
是张信用卡。
“有限额吗?”她看他。
“无限额。”
“哦。”素叶拉长了声音,这张卡拿在手里,倒真是符合了她现在的这种身份,轻轻哼笑,“这是附属卡,也就是说,我在这边刷多少钱买了什么你都一清二楚?”
“只要我想查。”年柏彦补上了句。
素叶将卡扔在了一边,“没诚意,怎么不把主卡给我?”
年柏彦勾唇浅笑,“我得防止你拿着我的钱去养小白脸。”
“你瞎说什么呢?”素叶不悦,猛地坐了起来。
年柏彦抿唇,“你也说了,我是个步步为营的人。”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了她身上。
素叶这才意识到被子滑落了下来,她又像蛇似的钻进了被子里,瞪着他。
他伸手,大手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如同*溺只小猫小狗似的。
“好了,跟你开玩笑,我可以给你办成主卡,但还款人得是卡主才行。”
一句话果然奏效。
素叶赶紧说了句,“我觉得附属卡挺好的。”
年柏彦早就料到她这副嘴脸,笑容扩大,含笑的眉眼,像是沁入了春水般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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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这阵子过得浑浑噩噩的,有时候工作也走神,免不了就被上司一顿臭骂,她的直属上司从不因为她是叶家人而宽容,甚至对她的要求远远高于每一位员工。
因为她上司给出的解释就是:因为你是叶家人,所以你就更得努力,否则别人会忽略你的实力,只看到你天生背负在身的光环。
每每听到上司的训斥,叶澜是既难过又欣慰。
难过的是,她也是个有着小小自尊心的员工,她也不想犯错;欣慰的是,鉴定部的高管向来赏罚分明,不会因为某种关系而给某人开绿灯。这些人都是年柏彦一手提拔起来的,说句不好听的都是年柏彦的亲信死士,这样的团队可想而知是勇往直前的。
到了周末,叶澜的手机始终没响,她指的是,素凯。
这些天她就一直在期待,期待着他能打来电话,但同时的,她又有点害怕,害怕电话一响,素凯再跟她说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绝对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有多么重要。
但周末了,阳光喜人地灿烂。
她想他了。
再也做不了等待的那个,叶澜心中有股子冲动,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她二话没说抓起了手机,一鼓作气地拨通了素凯的电话。
手机那边很快接通了。
素凯的声音听上去很沉。
叶澜听见心脏狂跳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后,她更加确定了自己是多么想念他。
“你……今天忙吗?”她轻声问。
“不忙。”素凯回。
叶澜心里有点难过了。
他不忙,怎么不给她打电话呢?这么多天,她一直在骗自己说,素凯回来后很多的事,他一直在忙,所以没时间打电话给他。
“那……”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提出邀请,希望约会的话始终在喉咙里打转。
手机那边却说,“澜澜,你开门吧。”
“嗯?”她一愣。
素凯说,“我在你家门口。”
叶澜闻言瞪大了双眼,下一秒反应过来后将手机一扔,马上奔出客厅开门。
素凯果然在门口。
叶澜开门时,一眼就看见了身穿警服的素凯,整个人看上去挺拔结实。
她激动地定在门口,满腔的喜悦一时间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她应该扑上去抱住他才对。
素凯凝着她。
他早就来了,至少在这道门外站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了,却始终无法抬手按门铃。
“我有话跟你说。”良久后,他轻声开口。
叶澜马上让出位置,让他进来,心里不知怎的就开始突突作响了。
素凯进门口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将警帽端正地摆在茶几上。叶澜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你是从单位过来的?”
素凯点头。
叶澜的双手握在了一起,轻轻攥着,她觉得,素凯对她有点疏远了。
“你吃早饭了吗?我给你——”
“澜澜。”素凯意外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说完事情就得走,所里还有事。”
“啊?啊……”叶澜觉得有点呼吸不畅。
素凯示意她坐下。
她便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他的对面,这一幕,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警察在审犯人。
素凯看了她一眼,又垂眼,略微默了会儿后开口,“上次你说,你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是变了,对吗?”
“不,素凯,我没那个意思,我……我只是……”叶澜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
“那是我的工作。”素凯看着她,一针见血。
叶澜抬头,看着他。
“还有,你见到的那个女人。”素凯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说道。
叶澜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她叫纱卡,我卧底期间一直是跟她在一起的。澜澜,其实,你最想问的就是我和她的情况,不是吗?”素凯轻声说道。
叶澜全身僵直,她直挺着身子,看了素凯良久,才怯生生地问,“是的,当我在云南看见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很想问……问你,你和她……”
她顿住了,低着头,绞着手指。
“我和她是恋人关系,在云南。”素凯开口。
叶澜的呼吸加促,使劲咬了咬唇,“那你……你们有没有……”
“有。”素凯始终凝着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