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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城市都有不同的韵味,而这里是占尽了江南的婉约,放眼可见数多小桥,清清流水蜿蜒其下,或红柱雕梁,或黛瓦粉墙,拱形门设计的女墙有别于紫禁城的气派,却愈发地精致细腻。假山池沼,长廊回旋,栏廊亭阁均是传统的苏州园林布局。
素叶看得眼花缭乱,私心想着,这里干脆也别做什么酒店了,干脆改成园林观景算了。
就这样,素叶被安排进一处套房,从房间格局到设置,再配上私人管家,可见年柏彦绝对是个不想委屈了自己的主儿。
客房服务将行李箱拿到了房间,许桐给了他些小费,打发走后便问素叶,房间是否还满意。
当然满意。
尤其是房间里的那张大*,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舒服极了,这是视觉绝佳的位置,窗外就能将园林美景尽收眼底。
想来入了夜,从这里看出去会更加漂亮。
“你还需要什么吗?”许桐又问。
素叶想起外面的天气,打了个哆嗦,叹了口气,“我看啊我得出去买两件厚点的衣服,谁知道苏州还没北京暖和呢,今年的天气真反常,都五月了。”
许桐看向私人管家,“能安排车吗?”
“当然,没问题。”管家恭敬回答。
“现在去?”许桐又问素叶。
素叶点点头,“要不然晚上观景我得冻死。”
许桐便让管家去安排。
素叶又及时叫回了管家,先让他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来挂好,否则时间长会压出褶子,管家照做了。
“许桐,这次怎么还有市委的人啊?”素叶懒洋洋地靠着*头问。
许桐也坐了下来,轻轻一笑,“城市的经济建设离不开项目的引进啊,再说了,这次精石的新品将会引进苏绣的概念,市委积极给予支持也是对传统文化和商业结合的一种鼓励。”
素叶干脆趴了下来,拄着脑袋,“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年柏彦在其中得益不少?”
许桐抿唇微笑,“年总是个商人。”
多余的话没多说,但素叶也明白了。
利益之间的纠葛,想必年柏彦是最不输给任何人的那一位。
“哦对了,想问你件事。”素叶将头发拨到一边,慵懒至极。
许桐看着她。
“这次新品的代言是白冰吗?”
许桐笑,“不是,年总否决了白冰做代言的决议。”
“啊?为什么呀?白冰不是挺漂亮的吗?”素叶虽说这么问着,可心里是乐开花儿的,她以为年柏彦会用白冰,因为他说她漂亮形象好。
这句话反复在她耳畔回荡了好多天,弄得她心情很低落。
许桐挑了下眉,“这个就不大清楚了,可能年总觉得她的负面消息太多了吧?”话毕,又突然问了句,“是吧,素医生?”
素叶是聪明的,一下子明白了许桐话里的揶揄,脸红了,清清嗓子道,“她跟安静走得那么近,可两个人的粉丝是明争暗斗的,她被安静连累也正常啊。”
活该!
许桐抿唇,“是啊,所以年总才没签她啊。”
素叶听着这话,心里像是揣了个暖宝似的,可又一想,不由暗骂自己,素叶啊素叶,分手可是你先提出来的,别藕断丝连着,这样特没劲。
管家抱着两件厚衣服走进来,恭敬道,“我看到您已经带了厚衣服,您还需要安排车去购物吗?”
素叶听了愣住。
“我没记得带厚衣服啊。”
管家朝着她示意一下,“这两件衣服是从您的行李箱里拿出来的。”
素叶赶紧跳下*,上前一看,还真是她的衣服。
这衣服早就被她收起来了,绝对不是她放进去的。
许桐见她神情有异,上前询问怎么了,素叶看着许桐,灵光一闪,赶紧对管家说不用安排车了。等管家离开后,素叶打量着许桐,唇角上扬。
许桐被她看得发毛,不自然地问,“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素叶十分豪爽地拍了她肩膀一下,重重的,许桐的身子斜了一下,差点倒地。
怪不得年柏彦说你是他的左膀右臂,许桐,这世上是不是没你想不到的事儿啊?”素叶高兴地看着她。
许桐被说得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厚衣服是你替我装箱的吧?”今早行李箱是她拿下去的,当时行李箱就放在衣帽间,许桐顺便将厚衣服帮她装上也不足为奇。
许桐眨巴了两下眼,“啊?”
“还有早上的油条,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已经好久没吃油条了,昨晚做梦的时候还吃来着,没想到今早你就买了。”素叶冲着她竖起拇指,“你可真是中国好助理。”
许桐这才明白过来,笑了笑,“哦,素医生,这些事跟我无关,不是我做的。”
素叶眨巴了两下眼,“不是你是谁?”
“是年总啊。”许桐笑道。
素叶怔住,啊?
“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呢。”许桐笑得很轻淡,“今早五点多钟的时候年总就叫来了司机,我当时也在,眼看着年总回了三里屯,大约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才下楼。然后他又要司机开车找那种有油条的早餐铺,足足找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原本他是想直接买了,但可能怕时间长了不好吃便吩咐我一小时后来这里取油条。可能你还不知道,其实年总今天早上跟国外还有个视频会议,他做完那些事又匆匆赶回公司开会。”
素叶像是被人从后面敲了一棒子似的,头“嗡”地一声就响了。
然后,从记忆的缝隙中揪出来一丝片段,好像是今早有人跟她说,苏州变天了之类的话。可当时她在半梦半醒之间,犹记得身边还躺着年柏彦,她以为是他在叫自己起*……
是他打的电话吗?
睡晕了。
她是不是叫他帮着收拾东西来着?
天……
许桐见她神情呆滞,私忖片刻,不动声色地说了句,“其实啊,年总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他心里工作至上,也只有遇上素医生你的事儿,他才会自乱阵脚。”
许桐后来说了什么素叶就不知道了,看着怀里的厚衣服,满脑子都是年柏彦为她收拾行李装衣服的情景。他今早回来了,她却毫无所知。
原来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跟他说了要他帮忙收拾东西,也真的跟他说了自己想吃油条。
有人敲了门,是管家,又提上来一个行李箱,男士的,问许桐,“这是年总的行李箱,请问放哪儿?”
许桐安排管家放在换衣间就行了。素叶像是见了鬼似的一把揪住许桐,“我跟年柏彦一个房间?”
许桐被她吓了一跳,说,“当然,年总让苏州这边就预定了一间总统套。”
☆、唯独素叶不行
午餐吃得很精致。
一般来说,北京大小餐厅的菜量就不算太大,越是低调奢华的场所,菜量就与盘子成反比,但上海江浙一带,菜量是出了名的精致,素叶是出了名的能吃点心,各种各样各地区各国家的点心,只要是入味的她概不拒绝。
年柏彦有应酬肯定是回不来了,这倒是给了素叶很多自由观赏的时间,先不说偌大的苏州城有多么夺人眼球,就说这身处的喜来登大酒店内的观景就足以令人驻足。
许桐当起了陪护,全程负责素叶的吃喝玩乐。
因为素叶想随便吃一口就去游览苏州城,所以午餐两人选在了酒店里的萃英园,这家休闲自助餐厅,素叶找了个好位置,可以俯瞰酒店内静谧的花园美景。
早早地用完了午餐后,素叶和许桐两人驱车先去了虎丘,站在虎丘塔前,素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佛教文化。佛教在江南一带的盛行程度远远超过素叶的想象,这在她去杭州的时候就领略到了。
参佛烧香,她一一拜过,求得是什么细说不来,只希望父母能够早登极乐。
从虎丘塔下来,许桐便问她还想去哪儿。
她想了想说,“唐代诗人张继有一首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我一直很想到传说中的姑苏城外寒山寺看看,享受一下那里有怎么不一样的静谧和安详。”
许桐二话没说,驱车前往。
到了晚上,自然是少不了去吃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两人便去了十全街,结果素叶贪多,吃得有点消化*,走走停停地找洗手间。
许桐一脸的内疚,看着捂着肚子还不停地油走在各色小吃的素叶,轻叹一声,“如果年总知道我带你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会发火。”
“会扣你钱吗?”素叶有气无力地问了句。
许桐想了想,“那倒不会。”
果然是看人下菜碟啊,素叶想起之前被年柏彦毫不留情扣的那一笔笔钱就心疼,愤恨不平地想。
“那其他人呢?也不扣钱吗?”她又问。
许桐沉吟片刻,“也会有被扣钱的员工啊,但如果是触犯工作原则的事,可能直接就被开了,连扣钱的机会都没有。”
素叶觉得自己这种追问就像是电视剧大长今里演过的那一段:小长今成为小宫女后被分到韩尚宫那里去*,韩尚宫得知她想成为最高尚宫后就命小长今去端碗水来,小长今不解,给她端了好几种水依旧被要求端水,所以小长今进到或连生或其他一起入宫的小宫女就问,你的尚宫娘娘要你端水给她吗?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小长今了,见谁都恨不得问一句,你被年总扣过钱吗?扣过多少钱呢?
正想着许桐的手机响了,许桐接通时,脸上是严肃认真的表情,素叶弯着身捂着肚子,斜着脑袋看着许桐,瞧她那个样子,八成就是年柏彦来的电话。
果不其然,就听许桐恭恭敬敬说,“是年总,我始终在陪着素医生,嗯对,好……您放心,我会带她回酒店用餐。”
放下电话,还没等许桐开口素叶便抢先说,“你应该跟他实话实说,我们就在十全街呢。”
“我可不敢说。”
素叶抿唇,“原来你也怕他啊?”
“也?”许桐微笑,“看来是包括你了。”
素叶叹了口气,没说话。
“走吧。”
“我至少还有一半的小吃没尝过呢。”
“你要是不回酒店用餐,年总会知道的。”许桐摇头,“晚餐的菜单都是来之前就安排好的,你哪怕过去走个过场,餐厅里面有记录也好办了。”
素叶看着前方红红绿绿的美食招牌,嘟囔了句,“麻烦。”
“你的肚子怎么样了?”许桐担忧地问。
素叶又笑了,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背黑锅的。你一定不知道吧,有时候闹肚子这种事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只要你强烈暗示自己没事了,那么就一定没事。”
“这么神奇?”
“当然,这叫心理影响生理,很准的。”素叶说着摇摇头,故作惋惜状,“可惜啊你太忙了,每次心理培训你都没时间去,没关系,等哪天我亲自给你做做心理测试。”
许桐一听头就大了,赶忙道,“别别别,这种感觉很糟糕。”
素叶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然后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儿,“我要是男的一定会喜欢你。”
一下子弄得许桐涨红了脸,“我还觉得你挺好玩的呢。”
素叶呵呵直笑。
回到酒店后,素叶在工作人员的引路下去了萃英廊,刚一进去就听得见现场演奏的声音,大提琴和小提起交相配合,是浓郁的欧式风格。
入了夜,这里更是起到了行政酒廊的作用。
淡淡的光亮,璀璨如星子的夜灯,与窗外的园林风情相当益彰。人很少,有低低的窃窃私语声,偶尔还有鸡尾酒轻轻碰杯的声音。
不同于十全街的热闹,身处这里的人,都将人性的或率真或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