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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具体点了什么,要要没关注,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对新婚夫妇身上了。法语她能听懂一些,但不大会说,从嘻嘻哈哈的言语中,她才知道新郎和新娘两人都是彼此的初恋,今天终于喜结连理。
初恋。
是美好的。
因为我们会将对爱情的全部期许和尝试都放在了初恋上,初恋往往就是一枚光鲜亮丽的糖果,拨开,是淡淡的柠檬甜味,是一段最天然最不带任何目的的恋爱。
甚至在初恋,我们只会红着脸对另一半说,我喜欢你。那个时候,喜欢,就是爱。
林要要想起了丁司承。
丁司承是她的初恋,而她也是丁司承的初恋。
在过去的几年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除了父母就是丁司承,他承载了她对未来、对幸福、对爱情的太多渴望和期待。
而最后陪在她身边的,却成了叶渊,这个跟她认识不过刚满一年的男人。
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适合不适合。
她到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当初丁司承追求她时说的那句话,他说,要要,我爱你,把你的未来交给我吧。
肩头一暖,她抬眼,是叶渊圈住了她的肩膀。
要要看着他的脸颊,一时间有点迷惑,结婚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哪怕到了度蜜月的今天,她时常还能忘了自己已经嫁给他的事实。
“要要。”叶渊圈紧了她,低低在她耳畔呢喃,“这一生,我都会用心来疼爱你。”
林要要的心脏,就这么地不规则地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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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窗外的雨还是很大。
年柏彦出门了后就一直没回来,他只带走了一部手机,车钥匙、钱包和私人手机等物件全都搁在茶几上没带走。
素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了,她只是陷在沉思之中,眼泪已经枯竭,年柏彦临走时所说的话始终在她耳畔回荡。
后来,她给素凯打了个电话。
电话中素凯的声音听上去很沉重,她便问及舅舅的病情。素凯在那边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姐,医生说他的病情已经不适合动手术了,癌细胞转移得很快,动了手术很危险。现在唯一的方式就是中西结合,化疗加中药。
素叶便道,一定要治,不管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素凯却沉默了,好久才说,其实我和妈商量了很久,决定放弃治疗。
素叶一个情急之下骂了素凯一句,她死活不同意。
素凯让她冷静一下,然后说,现在爸还不知道他的真实病情,全家人都瞒着他说是肺结核,所以他不会怀疑他为什么咳嗽和发烧。我明白你的心情,刚开始我也是像你这么想的,但你永远想象不到做化疗的痛苦,它不仅仅是摧残人的身体,还摧残了病患的心理。与其痛苦三个多月,倒不如让我爸平平静静度过三个多月。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说我们能不能再去忍心看着他受罪的问题。
放下电话后,素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明白素凯的话,也理解他的选择。
这世上,就是有很多事需要掩藏,很多的谎言需要用一种很美的方式遮盖过去,很多的决定都要一忍再忍无法付诸。
这就是人生,经历的越多,隐忍的就越多。
门铃响了。
素叶开了门,是许桐,她带来了夜宵。
“虽说过了十点之后吃东西容易长胖,但我觉得你还是吃点吧,晚餐都没怎么吃呢。”许桐边说边放下夜宵,抬头就瞧见了她红肿的眼,吓了一跳。
在她印象中,素叶向来精神抖擞,就算有难过的事也不见落泪的,怎么哭成这样了。
“你舅舅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年总找你之前打了通电话回北京了解了情况,也吩咐我去找最好的医生会诊。”许桐想了想说。
素叶轻轻点头,“谢谢你许桐。”
“我只是听吩咐办事,要谢你也得谢年总啊。”许桐见她情绪恹恹,试探性说了句。
素叶沉默了。
许桐便明白了,也明白了年总为什么一出门就是一脸阴沉了。
“来吧,吃点东西。”许桐将夜宵装在了酒店送来的餐盘里,逐一放在她面前。
素叶没动筷子,却看着糕点眼熟,许桐自然会察言观色,瞧见她眉间的疑惑,便笑道,“是古镇上的一家店,年总说你爱吃那家的糕点,特意吩咐我去买的,这不,我的裤脚还是湿的,你可不能一点都不吃。年总一直在楼上会议室忙工作,没口福了,你可得多吃点。”
素叶喉头堵了一下,拿过湿纸巾擦了擦手,从餐盘里拿出块点心送进嘴里,刚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就迅速将她拉回到了曾经的记忆,画面中也是这场淅淅沥沥的雨,她和年柏彦坐在那家餐厅里,他笑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眼神轻柔*溺。
想着想着,鼻腔就开始泛酸,紧跟着眼泪又下来了。
这可把许桐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拿过纸巾,替她擦眼泪,“怎么了?你别哭啊。”
她不得不承认的是,素叶流泪的样子,令她这个女人看了都心碎,更别提是男人了。
可能都是女人,再加上这几天两人走得又很近,而女人之间的友谊又很容易建立,素叶心里始终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裂了。
“许桐……”她哭着搂住了许桐。
许桐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赶紧轻抚她的后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年柏彦说他会娶乔伊,许桐你告诉我,他是不是真的会娶乔伊?会不会……”再理智的女人也有熬不住的时候,当坚硬的外壳褪去,其实女人的本质都一样,有的时候,都会像个孩子似的无助。
再者,许桐是年柏彦的助理,不管出于职位还是出于时间考虑,许桐都是很了解年柏彦的人,所以这也是素叶对她敞开心怀的重要原因。
可素叶的这番话还是吓得许桐差点魂飞魄散了,惊愕道,“年总要娶乔伊?”
素叶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许桐放开了她,神情看上去焦急,“不可能的,年总怎么会娶乔伊?是他亲口说的?”
素叶拿过纸巾使劲压着眼睛,她没回答许桐的话,一直在强压下想哭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脆弱,只要一想到年柏彦会娶别的女人,心就像是被万马踩过似的疼,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许桐担心得够呛,却还是耐着性子等她调整情绪。
等素叶终于压下想哭的*时,才将纸巾揉成一团扔掉,刚刚的冲动已然不再了,等嗓音听上去不那么颤抖了,她才说,“年柏彦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嫁给他,要么离开他。”
她相信许桐是个聪明人,有些事,就算不用把前因后果都说出来,该懂得一样会懂。
而许桐确实是明白了,恍然。
“首先我敢肯定一点的是,年总对乔伊没有感情。”
素叶敛眸。
“我知道在苏州的时候乔伊在,但乔伊的行程不是年总安排的。”许桐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她,“乔伊这阵子的确跟年总走得挺近,听说文森有意让乔伊介入BGRIGHT的管理,所以我想乔伊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经常去精石吧。”
素叶相信许桐的话,有时候人很奇怪,明明越是在乎一个人就越是质疑他,就好像是年柏彦,如果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她会信吗?
她会迟疑,因为女人都一样,嫉妒会蒙蔽一切理智。
而这番话是从许桐嘴里说出来的,她是个局外人,平时做事谨言慎行,所以素叶选择相信她。
“其次……”许桐吞吐了。
素叶看向她,等着她开口。
许桐看上去有点为难,但还是清了清嗓子说了,“如果年总真的提出了这个条件,那么依照他的性格,我想一旦你选择离开他,他绝对会娶乔伊。”
素叶的心口一哆嗦,她明明知道会是这样,可从许桐口中倒出,她还是难以呼吸。
“娶乔伊完全是利益上的结合,素……不介意我叫你小叶吧?”许桐改变了对她的称呼。
素叶轻轻点头。
“小叶,你向来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年总一旦娶了乔伊,实则就是商业联姻,这种事像是年总这种级别的男人,实现起来不难,而且也习以为常。”许桐轻声道。
素叶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你要放手吗?”许桐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你是个心理咨询师,我想你接触的感情案例比普通人要多得多,只是你身在局内,看不清很多事情罢了。你真的要好好问问自己,你真的想放年总走吗?真的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你看着他搂着其他的女人、娶其他的女人、或者有一天你在街上看着他牵着其他女人的手从你身边经过,你不会心痛?”
素叶每喘一口气都疼。
“其实年总那个人挺不好相处的,性子又臭又硬的,他呢,又不习惯跟人解释什么,尤其是面对你,很多事他可能就不想说了,怕你担心,又或者是大男子主义作祟。我呢是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了,所以相比较而言,比很多女人都了解他。”许桐难得地开玩笑,“就拿之前的那两个星期来说吧,我想你们是吵架了,他一直住办公室的休息室,可第二天我总能看见他车子里的油量少一些,你猜他大半夜的能开车去哪儿?”
素叶眸光一怔,很快地,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又不敢确定。
其实,那段时间,她在睡梦之中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会经常做梦梦见他,然后感觉真的就在他的怀里,难道……真是他回来了?
“这么多年我见到太多爱慕年总的女人了,为他疯狂的不少,为他做过傻事的也不少。他身上有太多让女人着迷的东西,所以,明明就是个理智的人,碰上他之后也变得疯疯癫癫。”许桐轻轻笑着,“现在轮到你了,你再也不是我以前认识的素叶,干练果断,现在的你已经完全是恋爱状态下的患得患失,对了,你把这叫做什么来着?我记得你在给员工培训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挺符合你现在的心态。”
素叶抿了抿唇,半晌后轻轻吐出,“恋爱歇斯底里症,简单来说就是,恋爱中的男女,总是在接近幸福的时候倍感幸福,而在幸福进行时患得患失。”
许桐点点头,“所以你是幸福的,因为年总心里有你。在他心里,你不同于任何女人,你被他折磨到疯的同时,他也被你折磨疯了。以前,他可从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原则,就像是他给你的选择,换做其他人,我想他早就没耐性了。”
“你可能从来都不知道,他的私人电话从不放在我这儿,只要外出或应酬,哪怕是在办公室里,那部私人手机都是放在他手边最近的位置。前一阵子出差,他又开启了疯狂加班的模式,把手底下的人都近乎逼疯。但有一晚他累得倚在沙发上睡着了,我送文件的时候发现他手里一直攥着私人手机,还有他的钱包,是翻开来贴放在心口位置上的。”
“钱包?”素叶不解,她曾经翻开过他的钱包,没发现里面有什么。
“可能是有重要的照片或什么的吧?”许桐说道,“我只是个助理,老板的东西我可不敢碰。”
素叶怎么想也想不出有什么照片在里面。
“哦对了,年总赞助了在上海举办的方程式,你知道这件事吗?”许桐今晚难得的能说。
素叶又傻眼了,摇摇头,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因为年柏宵?”
“这件事他是着我去办的,赞助了赛事一笔不少的费用。”许桐想了想,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其实,年总很反对他弟弟去赛车的原因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