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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春狩大会最主要的环节。演武场边设下席坐,魏帝曹睿在主位坐下,两边随臣亦纷纷落座。雨薇故意跟着梁太医他们坐到了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侍席。倒也能把赛场风云一览无遗。
鼓声遂起,旌旗招展,在马蹄扬起的尘沙、兵器相交的清鸣中,演武场很快变成了实战场,参与比武的各路小将均使出了毕生绝技捉对厮杀起来
“那边的是夏侯渊将军之子夏侯霸、这一厢的则是张文远将军之子张虎,而另一边应该是徐公明之子徐盖吧。”身边的梁太医见雨薇看得有些迷茫,忍不住小声为她解释,“这校场演武虽不比真的战场厮杀,可但凡参赛之人亦无不是奋力一搏,要不是所用兵器都被磨去了锐头,弄不好还真会有死伤呢”
只是雨薇本就不太了解这些历史人物们,对于比武厮杀这些更是一窍不通,就算有梁太医在旁的解释,她仍看得一头雾水。
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儿好一会儿,却忽听得身边有人轻声说道:“这司马二公子果然了得,要再胜这局便拔了今天的头筹了!”
她惊了一跳,忙又看向场中,果然见到了那个骑在白马上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之前并没有想到子上会来春狩大会更会参加比武,这一乍然见到,脑中还是一乱,似有种莫名的情绪涌到胸口。
“泰山臧舜。”
“河内司马昭,请赐教。”
校场上,跨马相对的两方抱拳而礼。随即,最后一场比试也拉开了帷幕。一声鸣锣,胯下战马撒蹄出击。
此时的司马昭着一身银甲,手中提着一根红缨长枪。虽说身形远不如对手魁梧粗壮,但浑身上下散出一股坚毅冷厉的气势,让无论对手还是观众都人忍不住暗暗吃惊。
而他的对手臧舜正是臧霸将军之子,生得虎背熊腰又素有力拔千钧之名。此时他正使一把三丈画戟,每一记出招都虎虎生威。
司马昭招式精巧,臧舜则胜在力大无穷。两人你来我往,兵戈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攻守胶着间,司马昭在体力上的劣势慢慢暴露出来,招式渐缓,终于露了一个破绽。臧舜见状忽然大吼一声,一个纵劈,气势如泰山压顶。
司马昭无奈之下横枪去挡,一声脆响,长枪顷刻断为两节。为避刀锋,他整个人向马下坠去
此刻,在场之人无不发出一声惊呼。不仅因为谁先坠马便是输,更因为此时战马正在狂奔之中,他这种坠法,极有可能被卷入蹄下,践踏死伤。臧舜也惊得呆住,毕竟只是比武,眼见着却要弄出人命,直叫他措手不及。
而雨薇早吓得闭上了眼睛,满脑子只剩空白。
然而,瞬时的沉静却被一声惨烈的马嘶声打破。只见臧舜的战马突然前足跪地,而马上的主人更始料未及地被甩了出去,重重跌落地下。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司马昭坠下去的一瞬,一只脚仍勾在马蹬之中,整个人不仅没有倒地,反而藏到了马腹之下,就在对手愣神的当口,竟用不知哪里掏出的匕首,生生削去了对手的一只马蹄。
“此一局,司马昭胜!”
子上一个漂亮的翻身,跃下马背,走上前伸手去拉地上的对手。而臧舜在片刻间由胜转败,又失了心爱的坐骑,心中恨恼,自个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开。
周围尽是人声切切,有人赞叹他的机智,也有人质疑他的手段。司马昭却只是充耳不闻地站在场中央,眼神还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雨薇远远看着日光下他无比英挺又有些孤傲的身影,心里微微一叹,又不自觉地低头,尽力把自己隐没在人后。
此时,主座上的魏帝曹睿慢慢站起身,周遭也随之静了下来但见他离席走到了司马昭面前:“战场之上,除了要有勇还要有谋,司马将军这个头筹,得的实至名归!”
他寥寥一言,便平息了所有质疑,轻轻一挥手间,侍从递上一把宝剑:“这把青冥剑原是先帝所赐,有断金碎玉之利,正可匹配司马少将军。”他说着亲手拿过宝剑,递与司马昭。
子上愣了一下,面对曹睿的恩遇,面上竟没有一丝的欣喜和感激之色,只是跪下了一膝,双手接过了宝剑:“谢陛下。”
他正要起身,抬头间目光却蓦地与那个一直搜寻的身影不期而遇,整个人竟僵住了。而雨薇一慌,闪烁着回避开了他复杂的目光。而司马昭依然牢牢注视着她,一丝怒气在心头涌起——江雨薇,这就是你的选择?把自己给他,他却什么也给不了你,只能让你灰头土脸神情闪烁地隐藏在角落里?而敛去所有光芒,再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光华璀璨,这就是你所要的结果?——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又痛又恨,嘴角却偏偏勾起一丝冷蔑的弧度。
而此时,曹睿站前他面前,并看不见他的表情,伸手虚扶了一下,却见他仍呆在那儿不起身,只道他还另有所求:“今日喜得良将,朕心甚慰。子上将军是否还有所求?朕当一力成全”
所求?曹睿的话贯入耳中,在子上心中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猛地抬头,直视着曹睿——还说什么成全,你明知我要的是什么,可你会给吗?你终于可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你得到了一切也包括她,可为什么不好好地捧在手心里去珍惜?——有些话几乎脱口而出,最终却还是生生忍住了。他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今日春狩盛会,陛下亦身着戎装而来,只可惜臣下们却从未见陛下一展身手过今日恕昭斗胆,不知能否请陛下赐教几招,也好让臣等一睹陛下的风采?”
他说得委婉,却掩不住那一丝挑战的意味,此言一出,席上一片鸦雀无声,众人皆感意外,却又忍不住偷偷窥视天子的反应。
曹睿似乎也有些诧异,顿了顿,却只是淡淡一笑:“子上知道的,朕并不擅武艺”
“陛下此言必是过谦了。想我大魏皇朝本是于乱世中崛起,两代先帝皆是文治武功名扬天下,曹氏子孙将才辈出,各个皆是能征善战,岂有不会武的道理”子上的语气中挑衅之意更甚,就连在场的大臣们都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子上将军,休得无礼!”司徒王朗更忍不住出言喝止。
曹睿却不语,与他对视的眼中渐渐浮起冷意忽然,他一转身移开目光:“也好,那朕就向子上讨教几招吧。”他从案上拿起自己的佩剑,又说道,“也别上马了,正好子上手中也有了剑,就以此与朕过上几招,无论输赢,点到即止。”
他说着自己先拔剑出鞘,一抖手间挽了个剑花,寒光四溢。
司马子上也毫不示弱,手中的青冥剑亦在一瞬出鞘,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的确是把绝世好剑。
“陛下,不可啊!”坐下已有大臣开口相劝。都是已开过锋的绝世利器,且不说天子的剑术究竟如何,光是这刀剑无眼,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此刻想阻止却已不及,武场中央,剑光已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雨薇早已目瞪口呆,纷乱如麻地看着武场中的两个身影,只觉得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身为武赛魁首,司马昭的剑术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其他武艺,即使此刻面对的是魏帝,他依然没有任何顾忌,招招沉稳狠厉,剑剑直取要害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自小体弱,一向不以武艺示人的魏帝曹睿竟也有一身极其精妙的剑法,一招一式出奇的飘逸灵动,攻守之间,虽不占优势,但丝毫不见紊乱。众人一时忘情,竟都看得呆住。
时间一点点过去,剑影翻飞间,终是曹睿的体力渐渐不支。眼见着他额上渗出密密层层的汗,手中剑招也迟滞下来,司马昭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味,剑势依然绵绵不绝地刺来,曹睿且战且退,纵使劣势尽显,身形气度却没有丝毫的狼狈。
忽然,司马昭一声清啸,青冥剑寒光一闪,竟是一招仙人指路,直取曹睿咽喉。
场下一片惊呼,千钧一发之际,曹睿一个回身横剑才堪堪用剑腹挡住了他的剑尖。这一下金戈相交声震不绝。他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右手虎口震裂,麻痛得几乎握不住剑他微叹了口气,释然一笑道:“司马子上果然了得,朕技不如你,停手吧”说着手一松,将长剑抛在地下。
敢对皇帝如此出手,甚至逼到天子弃剑认输,这令所有人都惊诧不已。而司马昭的剑锋仍指在那儿,却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混乱。这一刻,视线尽头偏偏又再次闯入她的身影。——此时的雨薇已从座上站起,全部眼神都集中在曹睿身上,满脸的关切担忧。司马昭的心突然剧烈地抽痛起来:打败他有什么用?她仍然满心满目皆只有他一人!为什么?为什么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江雨薇,难道你心中真的从来都没有过司马子上?
一瞬间,熊熊妒火烧去了他所有理智,他双目中一丝杀气陡然而现触到那样的眼神,已然收手的魏帝曹睿忽然一振,回过神来的瞬间却已闪避不及。蓦地,青冥剑竟已直直贯入他的左臂!
这一切纵使谁都始料未及,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反应过来的羽林卫一拥而上,将司马昭团团围住,不知谁喝了一声:“司马昭,你想犯上作乱吗?”
子上闻声一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触电般地抛下了手中的青冥剑。随即被羽林卫牢牢制住。
而江雨薇早已不顾一切地冲向曹睿,忙乱地去看他的伤口。见那剑伤深可及骨,血流不止,又担心不知是否伤到肌腱神经,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我没事。”反倒是曹睿安慰般地朝她笑了笑。
而司马子上望着这一切,却忽觉得,心如死灰
“陛下,司马昭居心叵测、行刺圣上,当立即诛之。”
“演武场上刀剑无眼。或许司马将军并非有意,还请陛下明查。”
“司马昭以下犯上,举止傲慢、更伤及龙体,陛下必得严惩。”
身边的大臣中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这些声音传入雨薇耳中,她心中一惊,正在为曹睿包扎的手不由颤动了一下。曹睿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是不言,只静静等雨薇为他包好伤口,这才站起身,走向司马昭。
此时的子上被人反绑了双手,更有数把刀剑架在颈中,可他依然直直地立在那儿,神情中不见一点畏惧或愧疚,只是掩不住的是眼底的那一缕疲惫和萧瑟
曹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久才开了口:“子上是大将军之子,自小与朕相识若说司马家的人有犯上之心,朕可是不信的”
他语气轻松平淡,却话中有话,司马昭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他咬了咬唇,突然跪倒在地:“是臣冒犯天子、伤及龙体,实罪该万死,但此事与司马家绝无干系,请陛下明鉴。”
曹睿苍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一抹笑意:“不过是朕比武输了,受了些小伤而已,何至于如此只是,今日的春狩大会怕是继续不下去了”他顿了顿,转而吩咐羽林军统领曹爽道,“让人放了司马公子,再找几个人护送他回府吧”
司马昭呆了呆,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只是牵扯出一丝苦涩不明的笑意。
雨薇听曹睿放过司马昭,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可偏偏在看到子上表情的一瞬,心上又掠过一种强烈的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俺最不擅长的武戏啊两大男主对戏,想写了很久,可最后还是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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