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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莲灯,渡我今生-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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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莲心里飞快地掐着指头盘算……

她隐隐有预感,即将迎接她的,是怎样的厄运……

那帮白粉佬流着哈喇子在她面前碎碎有声时,眼里冒着的光摆明写着欲望两个字,昔年在三藩,穆枫将她保护的十分好,捧在手心里宠,别说这些腌臜货色,就算是正经名流望族席宴上某个男人多看她一眼,穆枫都恨不得剜了他的眼……

有穆枫在,一向不消她去入世生活,一切都有穆枫安排好,所以至今她仍不太能独自在社会上安然好度,即便这样,她也算了解白粉佬看她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

那是穆枫留给她的,死亡之吻。

玉碎。

玉碎。脑海中只盘旋着这两个字。

如果真有事发生,哪怕她能寡廉鲜耻地活下去,三藩教父一世威名,算是被她毁了!她待穆枫的心,昭昭如煌,哪怕她死,也不能让穆枫成为人前的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夏芊衍的事基本就是这样了……

我一向不太敢写这一章,因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真的很残忍,不管这个女人有多坏……

幸而,我只是草草带过,并没有写细节,为了情节推动,只能这样安排,希望大家理解。。

基本情况是这样的:夏芊衍因为一些事,被lj,有了孩子,当时褚莲已经离开三藩,夏和穆枫走的很近,穆枫正在为后面的事计划,他的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当然是褚莲的安全,夏家看清了穆枫的用意,便主动献计,就是疑惑江东计了,让外界误以为穆枫喜新厌旧,那孩子是穆枫的,这样,穆枫的敌人自然会把矛头指向夏芊衍和孩子……

不知不觉中,夏芊衍就为褚莲挡去了很多灾难……

夏家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要求夏芊衍留下这个孩子,配合穆枫的计划。。

这样,,其实夏芊衍也是家族牟利的受害者。。

穆枫也因此一直觉得有欠于夏家,为了补偿,对夏京传犯的错不做追究,并且将很多生意转移给夏家。。

那夏芊衍自然深恨褚莲,因为她保留这个耻辱的孩子,就是为了给褚莲挡灾……

于是,我讲清楚了吗?

大概就是这样。。。。

正文 第86章 梅花帐绝尘(5)

船坞雕花门被粗暴地推开时;褚莲的眼睛仍盯着阳光下掠动的浮尘——她微微眯起眼睛;终于抬头。

那帮腌臜的毒贩子咋咋呼呼从门外挤进来;空气顿时溢着一种叫人说不明的酸臭味,东南亚蓄热的气候滋溽了发酵的汗酸味儿;晒黑的皮肤、滴下的汗、满下巴的胡茬,一脸琐琐的欲/望……每一样都叫她反胃。

如果只是普通的劳动人民;那么,这些行头和外表是叫人另眼相看的,毕竟;黝黑的皮肤来自太阳的恩赐;任何劳作都叫人佩服与欣喜。但她自幼长在世家;对毒品两个字天生敏感,眼前这些突然闯入的满脸猥琐的男人;只要叫她一想起他们靠卖白粉起家,坑害无数健康美好的家庭,便没来由地反胃恶心……

像是妓/房,她不知该喜该怒,……好像还是上等的妓/房。安置她的船坞小室,是被人精心打点过的,不算布置的太完美,但至少每一个细节都看起来干净、整洁,她此时坐在床沿上,抿着唇,目光稍事在那窝白粉佬身上停留之后,又很快触地……

褚莲有些不安,手里攥着那支口红,指甲抠着,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的唇在轻微地抖动,目光触着脚尖,不敢动,从来没有过的耻辱感从心头升起——她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是什么,像古代的花魁,供人赏玩,这还是好听的说法,在东南亚赌博与淫/乐的福地,此时的她应该被称之为:妓/女。

白粉佬终于耐不住,开始口出秽言,轻薄的眼神从她身上刮过,很赤/裸、很直白,其中有一个毒贩子居然想伸手去撩惹她:啧啧,长得真漂亮!肤白——那奶/子也大!

很污秽的话,简直不堪入耳。世家的女孩子教养相当好,自幼请私教,经史子集栽培着,平时连半句脏话都不会讲的,今天褚莲算是见识到了最底层的教养,她羞愧愤懑,脸憋的通红,想要回声反击,一时竟词穷。她身边的男士们向来绅士据礼,根本不可能用这样轻佻污秽的字眼去形容一个女孩子,当初她和穆枫在一起的时候,穆枫也是绅士翩翩,别看穆先生平时烦躁,跟白斯年学着会吐几句脏话,在女孩子面前,世家的男人向来绅士稳重。

褚莲红了眼,羞臊的不知所措,那群毒贩子很快群起冷嘲声,用最下/流的动作和笑声去应和自己同伙……

她忽然想起那年在三藩,十一岁时,承张氏的意,张风载将她临时暗渡加州圣弗朗西斯科,去投奔穆氏。她那时还小,并不明白张风载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张风载已经嗅到了异样,将她托付于三藩穆氏,保住了褚家最小的孩子。同为世家人,张风载自然知道,穆枫是可靠的。果然穆枫不负张风载的托付,当年穆家小野狼年仅十三岁,在三藩地下赌场,不惜冲冠一怒为红颜。

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吗?那个美人,她——是我们大家的!

西西里佬轻佻的话还盘旋耳际,穆枫已经回身掏出了小刀……他年轻,才十三岁的少年,那双眼睛却充满戾气——

早说,你会还活着,而现在,穆家会替我杀人!他这样回答西西里佬。

小野狼唇角仍然残存笑意,如同薄暮时分的夕阳,冷冽,带着一丝苍凉,但是,他像野兽一样很快舔干净唇角余留血渍,拉着她的手:阿季,你过来——

可是现在,她正遭受着比之当年十余倍的羞辱,却没有人会为她出头。

因为,穆枫不在。

褚莲孤单地坐在床沿,逼迫自己平稳呼吸,毒贩子一步一步地逼近……

狞笑的脸、污秽的话、很轻薄的调/戏,如同电影中最阴暗险恶的影像,在眼前撑开——撑到足够大的口子了,似布袋一样将她一口装进去,她闭眼,头疼的厉害,只觉得周身都是油腻腻的,洪水猛兽似的、污秽的身体一步步向她靠来……

她突然变得很镇定。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

当年三藩地下赌场广为流传的故事,早已成为赌场新鸟津津乐道的口中料,但鲜少有人知道,故事还有后半截……

褚莲十一岁,瘦小、孱弱,靠在十三岁的穆枫身边,就像一个小孩子,少年脚底生风,从她身边呼啸走过。她想叫:小枫哥……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早在喉头凝固——少年穆枫已经开始坐局,和西西里佬对垒。

他斩下自己一截小指,眼中仍有忽明的笑意……断指连着皮肉,牵着力似乎仍在跳动……

西西里佬傻了眼,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撞见了高加索饮血的孤狼,他是穆枫,三藩穆先生的幼子,身体里淌着野狼的血。

——多年之后的教父,圣徒口中的lord。

少年穆枫牵着她的手,离开赌场时,她忽然挣开穆枫,迅速地返身,拔枪——瘦小的女孩子像只敏捷灵活的小狐,举手时,那枪已经隔空指着西西里佬的眉心……

阿季,他们会收拾的,你不要沾血。穆枫走到她身边,很快合上她的脚步,平静地劝她。

他们指的自然是穆家人。在三藩,敢在穆家地盘上寻衅挑事的人,一概皆死。褚莲应该乖乖跟着他离开,余下的事,穆家会收拾。

可是她不。

小枫哥,你的指头还能好吗?她才十一岁,爱哭,才说一句话,眼泪已经哗哗流下:伤害你的人……都要死……

穆枫很惊讶,这番话会出自褚莲之口。的确,伤害他的人,都要死!但这仅仅只是穆家立足三藩的原则,与褚莲无关,她一个女孩子,只需要躲在世代穆先生订立的华人世界规则之下,享受穆氏的庇护,便好。

血与枪,不适合她。

十一岁的女孩子,那胳膊细的托着枪似乎都在抖,但她居然口出威胁,于地下赌场这帮见惯世面的赌鬼而言,实在是个笑话!拎不清行数的老赌鬼已经开始发出嘘声——继而,整个赌场角落里都充斥着细碎的议论、伴随几声簌簌嘲笑……

只有西西里佬并没作声,他或许已经被方才穆枫的举动惊住了,知道来人非善类——既然是穆家的人,自然惹不得。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漏沙似的跳过,赌场中仍然有细碎的议论声——子弹擦着风掠过……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褚莲已经收枪。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那个寻衅的西西里佬眉心已扎着一枚子弹……

完美的点射,利落而干脆。

十一岁的女孩子,打完枪连眉都不抬一下——但她毕竟年纪小,这可能是她第一次杀人,额前贴着一层密汗,她感觉浑身的水分都被蒸干了,静下心时,仍心有余悸。

穆枫轻轻捉住她的胳膊,让她尽量靠在自己身上:阿季?

赌场静的没有一丝声儿。

穆枫忽然回头,环视四周:今天这笔账,记挂在穆氏头上!你们看看清楚,杀人的是谁?十三岁的少年,拿腔作调威胁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他目光冷的很,一瞬扫过去,全场都噤声。

阿季,我们回家吧。

回忆与现实有一瞬的交错,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样紧要危急的关头,想起了许多年前在三藩地下赌场发生的事?

空间很逼仄,那股子叫人掩鼻的酸臭味愈来愈逼近,毒贩子嬉笑着挤进桌子旁空出的空间,很快很快地压过来……

那个女人漂亮的很,来路正吗?哪里养出的官家小姐,这么特别!毒贩吞了吞口水,很快有人接道:你知道这位是什么人?加州……他顿了一下,不敢大声说,附在同伙的耳朵上,小声絮絮。

那个被附耳的毒贩子惊的跳了起来,用不太标准的英语喊道:上帝啊!mu……mu的女人?那……那我们……他很快吞低了音量,蔫蔫道:……漂亮女人,没命消受!

不见得!同伙并不流利的英语中夹着本地土语:漂亮女人谁不喜欢?

你疯了吗?金三角娼寮少?赔上性命和花钱哪个更值?

还算冷静的毒贩很快遭到了同伙的讥笑:mu早就有新欢了!你消息永远不更新?是mu的新欢亲手把这个女人送来金三角,叫我们好好调/教……你不要?那毒贩子笑的极度猥琐,色眯眯的眼神掠过褚莲全身:我们几个兄弟可以好好享受!

半个钟头里,她听尽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听到的污言秽语,褚莲突然冷的直发颤,她捏着那支口红——

脑中在飞快地算计,穆枫,三藩,妍妍,往年种种,历历在眼……

她忽然轻轻将口红顶子推开了,狠狠扬手——

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突然十分地,十分地想念穆枫。

他在哪儿?

正文 第87章 梅花帐绝尘(6)

褚莲一向不是软弱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根本不可能选择轻生。但眼前腌臜众多;她虽有死亡之吻在手,点射技术十分好;但心算一下,也觉得自己不可能将那帮腌臜全都撂倒。

便假装要举枪自戕;她想趁那帮毒贩子不备时,再寻机会离开。毕竟混乱之中,她会更有把握将死亡之吻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毒贩子并不知道那支小小的口红里暗藏玄机;褚莲举手时;死亡之吻还没有落下;却意外地发现那帮毒贩子突然肃静起来……

她正觉得奇怪,船坞侧边的小门被推开;一个海盗一样的独眼男人立在外面,他衣着褴褛,身上荆荆条条地挂着烂布一样的衣服,那个独眼男人满脸胡茬,一只眼睛被斜搭的眼罩遮住,另一只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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