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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死,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啊”
永姜松开手,捂着自己的脸开始哭泣,那张脸又成为永姜的脸,只是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
饶远志喉咙上的血洞依旧源源不断的流出血,却还能够说话:“把它找回来,我就放过你。”
良久永姜没有说话亦不再哭泣,只是静静的转身,慢慢的走出药店,走出这个弄巷。
出了弄巷便能看到灵气十足的人们来来往往,没有血腥,没有腐烂,没有阴冷。街边蹲着一个小乞丐,神色安详,她的坦然自如让人不禁怀疑这条街是她投资建成的。她打量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永姜,眼里充满怜悯。
永姜像有心事,埋着头一直走,却在经过小乞丐身边时停了上来,他望着小乞丐,嘴里喃喃自语:“药引。药引。”
小乞丐也看透了他的本质:“嫁衣。嫁衣。”
饶远志的伤口不再流血,他从怀里掏出一根挂线套在脖子上,线上的挂坠是一颗如鹌鹑蛋大小的玉石,泛着红光,凝结伤口。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想起一个男人。
男人想起男人,或许不正常。
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事,哪个是正常的呢?
那个男人,住在疗养院精神科,因为他相信这世间有鬼。
可医生不相信,他们相信科学。
所以相信有鬼的人一致被他们诊断为精神病。
药店恢复冷清,如空坟般,悠长的沉寂。
等待结果。
第49章:14
客厅里放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墨羽却开始犹豫了。
确认恋爱关系后,乔恩就说过要墨羽搬去与他同住,墨羽很早就开始收拾。这间房子是母亲买下来的,在洛阳城中偏僻的章化路章化一区,因为偏僻价格远远比城中的某些区要便宜很多,因为偏僻这里似乎被人遗忘,楼层的外墙壁被雨水浸得污质斑斑,有些脱落处甚至长了一根或几根野草,寂寥的招摇,有种遗弃的荒凉。看上去像色衰过气的哀怨女人。
墨羽也像个哀怨女人,每次探望南茵后,她都感觉自己陷在无底的深渊里,周围是一片寂静的黑暗。
她从客厅走到母亲的卧室,这里如母亲在世时一模一样。所有东西都按母亲的意愿安放着,除了那个被打开的木箱子。
她拿起这个木箱子,里面的嫁衣早已不在,墨羽一直回响起母亲说的话,又联想到自从嫁衣出箱后所发生的事情,她开始越来越确定,嫁衣是受过诅咒的。
她如母亲一样抚摸着略长略宽的箱子,其实只能称为盒子,刚好能装下一件嫁衣的盒子。今天她才细细的打量到箱盒上面的花纹不是普通的花纹,以前她略一看都看成是菱花边中间刻着一朵牡丹的纹络,而今她才察觉到,并不是。
箱面上的花纹分明是人的头骨,那分明是一张人的脸。
一张恐怖的脸,那张脸上眼睛部位竟然没有眼睛,而是两个深陷的黑洞,一左一右,两个深黑的洞,嘴没有唇瓣,无声的张着,像要控诉。
墨羽惊惶失措啊的一声把木箱扔在地上,箱子并没有裂开,也没有发出跟寻常木箱子掉在地上一样的清脆声音,而是根本没有声音,感觉就像声音被大地给吞噬了。
恐惧如水银般毫无阻挡地钻入她的每一个毛孔,将寒毛根根拔起,她恐惧的盯着那个木箱子,仿佛它会随时跃起吃人一般。
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的越过墨羽奔到木箱子前飞快的拾起,亮着灯突然熄灭,黑暗主宰了一切。
墨羽这下连啊都不会了,身上惊出的冷汗宛若蚯蚓般蜿蜒。
黑色的身影仿佛是黑暗中化身出来的,他属于黑暗的一部份,只见他捡起那个木箱子,连连摇头。
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墨羽的喉咙仿佛被棉絮给堵了,她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害怕,孤独,无助,瞬间如同尸衣一样把她包裹起来。
黑影转过身,他的眼睛比黑暗还黑,黑得发亮。
“你不该扔了它。”
这声音是墨羽熟悉的,可现在脑袋运转基本停滞的她一直想不起他是谁来。
“嫁衣本是不详之物,如果落到心怀鬼胎的人的手里,它会成为药引,所有人都将会失去自己。这个世界也就成了他的世界,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安排人的生死祸福。”
墨羽已经退到背挨着墙壁,冰冷的墙壁让她纷乱而吊滞的思绪灵活起来。
“白瑞,你是白瑞!”
灯无声的亮了,白瑞完完整整的站在墨羽的面前,年轻鲜活的生命,手里是装嫁衣的木箱子,他一直看着它。
好半晌,白瑞才抬眼看着墨羽,眼里的柔情比爱情还夺目。
“墨羽,你要阻止一切,你要找回嫁衣,送回无门镇。”
妈妈?
墨羽从白瑞的眼珠子里看到了母亲的身影,母亲的爱,母亲的忧伤。
无门镇?
这是母亲说过的话。
墨羽的头突然疼得要裂开,她忍不住用双手捂住头,缓缓延着墙壁蹲了下来。
脑袋里闪过一些情景如同放着电影剪辑片断。
墨羽看到自己从箱子里拿出嫁衣痴迷的神情,跟当初南茵和永姜见到嫁衣的表情一模一样,她如同中了邪似的抚摸那件嫁衣,然后慢慢的穿上,此时她的脸根本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另一个女人的脸,穿着嫁衣,却是一张哀怨的脸,那是属于一个叫翠翠的女孩的脸。
墨羽看到白瑞在裁剪衣服,他的手温柔而不自制的抚摸着嫁衣,脸上的表情像在享受一场男女欢爱,此时的嫁衣居然像有了生命,它卷起在它身上裁剪的剪刀刺向白瑞的双眼,顿时双眼血流如注,它一收袖,剪刀抽回来,两颗眼珠子赫然挂在刀的尖锋上,已经洞穿。剪刀又挥向白瑞的双手,一双手被剪刀裁剪得面目全非。白瑞的恐惧还来不及渲泻就已经死去。没有眼珠子的眼眶分外的黑暗。
墨羽看到南茵穿着红色的礼服与肖遥在新房里接吻,肖遥隔着衣服揉搓南茵的身体,南茵一脸的意乱情迷,两个人很快的扑倒在婚床上,红色的床被躺着一对相爱的男女。已经抚摸得欲火难耐的肖遥好半天都褪却不了南茵身上的衣服,于是他开始撕扯,像疯子一样撕扯,任凭南茵大叫不止。他的眼神是灰色的,是死亡的灰色。南茵在肖遥的身下像待宰的羔羊,从来对她温柔体贴的男人变得如此粗暴不堪,她的右手伸向肖遥的脸,只是想打他一巴掌让他清醒,可是没想到食指和中指却插进肖遥的眼眶,血顺着手指流淌到手臂,一滴一滴全落在红色的嫁衣上。肖遥疼得大叫,从南茵的身上起来手捂着眼睛想要跑出房间,却撞在梳妆台的镜子上,镜子碎成利刃,利刃到了南茵的手里,她挥向肖遥的手,一双手如同镜子一样脆弱。
墨羽的头更加的痛,仿佛装得东西太多要爆炸开来,她已经不由自主的揪下自己的一小把头发,那些镜头如此清晰,红色如此腥红,嫁衣如此噬血。她承受不住的呕吐起来,仿佛要把身体里所有的罪恶给呕吐出来。
白瑞的脸纠结沉重,他想安抚面前心爱的女人,可是已经失去资格。
好久墨羽才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惨白的脸盈满泪水与汗水。
“你没有死对不对,你还活着对不对?”
白瑞多想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啊,但是活着人会像他这样没有形体吗?
“我早就死了,在我制作那套红色婚礼服时就死了。”
墨羽咬着嘴唇哭,突然又放肆的笑,可她的笑那么勉强无助。
“你骗我,你根本没有死,是你亲自把衣服送过来的,你还参加了南茵的婚礼,你还请我喝酒,你告诉我嫁衣是活的是有生命的,你打电话向我求救”
白瑞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自己死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墨羽,所以他一定要见到她,告诉她一切,告诉他爱她。
第50章:15
白瑞把木箱子递给墨羽,神情哀伤的说:“这个木盒子你要收好,它有大用处,这不是普通的木盒子,它是可以辟邪的。如果你找到了那件嫁衣,就把它放进这个盒子里,它就不能再去害人。”说着,白瑞又惆怅起来:“可惜,那件嫁衣现在下落不明。”
墨羽木纳的接过盒子,盯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白瑞问:“你要走了是吗?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羽,你一定要找到它。”
墨羽摇着头,奔至门口想拉住白瑞,手却穿过他的身体,抓到一把嘲笑的空气。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还没有告诉我无门镇在哪里。”墨羽蹲下身子去,无望的看着渐渐消逝的白瑞。
卧房静谧起来,好像所有声音都随着白瑞的消失而消弥干净。
木箱子上的骷髅头,笑得无声诡秘。
小乞丐跟着永姜,亦步亦趋。
永姜问她:“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小乞丐吧唧着手里的冰淇淋,漫不经心的开口:“找到那个男人就知道它在哪里了。”
永姜停下脚步,仰着头看着光秃秃的天空,想着自己光秃秃的人生。本来可以一直爱着那个只爱名利的女人,哪知人生这么充满未知性,一切都不能预测。但又像早就安排好了的命运之轮,早已把自己钉在轮回柱上,不得脱离。
那个男人,应该还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吧?
乔恩这是第一次来墨羽的家,他是跟她约好来接她的。
相爱的男女不住在一起就好像不知道有多相爱,所以同居大行其道。
他一进门就看到双眼红肿的墨羽,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面前,头发未梳,神情木纳,像个女鬼。连他都被吓了一跳。
“羽,你怎么了?”乔恩搀住墨羽,她的身体汗渍粘粘,冰冷异常。
“你这是冲了冷水澡么?”
乔恩把墨羽扶到沙发上坐下,眼睛搜寻了一下客厅找到杯子去饮水机冲了杯温水递给她。
整个房间阴暗而陈旧,根本不像墨羽会住的地方,毕竟她也是享有盛誉的设计师,而且还打理一家独一无二的婚纱摄影店,怎么看都是住高级住宅区的人。
可此时她蜷缩着坐在沙发一角,握杯子的手不停的颤栗,眼神茫然不知所措。昔日强悍干练的形象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一个柔弱而无助的女子。
乔恩试图靠近她,却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给震住。
她在害怕他,在拒绝他,在逃离他。
“羽,我是来接你的。”
墨羽听到这句话,手中的杯子一滑,滚落在地板上,杯里的水像蛇一样蜿蜒爬满地板,杯子没有碎开,却发出凄厉的声音。
竖条纹木地板本该浑厚的声音却也随同一起发出怪异声响。
半晌,回归安静的世界被一阵狂暴而嘶裂的声音侵袭,墨羽扑到乔恩身上,狠狠掐住他的双臂,眼神恐惧不可理喻:“来接我,来接我的,接我去哪里,你要接我去哪里?”
乔恩被突如其来的风暴给摄住,双臂像被一双爪子给擒住,疼痛泛紫。
“羽,你怎么了?你不是告诉我,你愿意搬到我那里去住吗?我们约好今天搬的,所以我来接你去我的公寓。”
惊恐万状的表情终于安静,她放开乔恩,嘴里低喃:“是的,我们约好的,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都收拾好了。”
乔恩看到有两间关了门的卧房,一间卧房门上挂着一个小熊,想必那应该是墨羽。他径直走到那间房扭开门,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