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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你不是素素!”那女子又是一声惊呼,言紫兮心中一颤,之前听声音分明是素素啊,怎么会又不是了呢?难道那里面的素素也是假的?
等等!
她心中猛然一振,瞳孔放大,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回身看着身后一脸坦然自若的二师兄,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位二师兄,也是个易容的高手,他若是出手,要想把人易容成素素的模样,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就在这时,库房里似乎是为了要印证她心中的揣测一般,那女子又惊呼了一声:“门,门主。。。。如何是你。。。。”
这时,又听见一道男声随即脱口而出:“你个蠢丫头,中计了!”
外厢言紫兮听得真切,门主?是墨倾?
那素素是墨倾假扮的?
言紫兮此时嘴巴张得可是能塞下鸵鸟蛋了,她一脸惊诧地指着内里,结结巴巴地问到:“你,你和墨倾,你们事先串通好的?”
二师兄于谦依旧是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点点头:“总不能让别人顶着我的模样干了坏事,还要让我来背黑锅吧。”
言紫兮顿时有些无言以对,心中更是惭愧不已,难道之前是她和南宫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二师兄了?
可是,二师兄怎么会和墨倾搅到一块儿?他们是怎么策划这一出的,为何之前连她也瞒过了呢?
这时又听见二师兄开口道:“走吧,出去见识见识是何方神圣,胆敢冒我的名头干那些胆大包天之事。”
言紫兮沉默地跟在于谦身后,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这时,方才瞧见空荡荡的库房内,顶着素素模样的墨倾正和两人对峙,瞧见有人进来,墨倾看都没有多看两眼就已经开口道:“于将军,这个冒牌货就交给你了,至于我紫鸢门的弟子,我要带走。”
此话一出,那红衣女子霎时就腿软了,她呜咽了一声,突然情绪失控地跪在墨倾跟前,上前抱着墨倾的大腿:“门主,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
墨倾低头扫了她一眼:“我之前给过你机会,你若是肯老实认错,也就罢了,看在你年少无知,又是被人诓骗,我本不想太过追究你,谁曾想你小小年纪竟然这般歹毒,竟是还想暗害同门!我如何能够饶你!”
那红衣女子一瞧没戏呃,忽然目光一凛,随即,让人措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她忽然双手抱头,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墨倾一瞧,面色骤变,她急忙俯下身想去触碰那红衣女子,谁知,指尖还未曾触碰到对方,对方就呜咽一声,口吐白沫,栽倒在地,似是瞬间绝了气息!
言紫兮和于谦对望了一眼,暗叫一声不好,几乎是同时向那个方才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者一切,一言不发的男子扑去,于谦一把卡住他的咽喉,而言紫兮亦是挥剑毫不犹豫地断了他的双臂,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人亦是与方才这红衣女子一样,突然口吐白沫,随即两眼一翻,直接一命呜呼!
墨倾此时已经扳开了那红衣女子的嘴,查看了对方的情况,随即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救了,牙齿里藏着剧毒!”
而此时于谦亦是扳开了那个与他相貌一模一样的男子的嘴,果然,瞧见那人的牙齿已经悉数变黑。
他叹了口气:“这些人怕是一早就把含有剧毒之物藏在牙齿里,情况不好就服毒自杀!”
言紫兮此时目瞪口呆,她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会选择服毒自杀。
原本好不容易以为厘到了些许蛛丝马迹,这下,这两人一死,怕是线索又断了。
没想到,墨倾走过来一把撕掉那男子面上的人皮面具之后,细细端详了对方一番,却是扯出一抹冷笑:“他们不是自愿服毒的,是被人控制了精神,只要情况情况不对就会自动服毒。”
一听此言,于谦和言紫兮都齐齐看向墨倾,墨倾却仿佛故意卖关子一般,并不明说,她忽然抬头看着言紫兮:“是紫兮吧?”
言紫兮心想,难道老子的易容术就这么差,怎么大家都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顺着墨倾的目光,这才看到自己手中的即墨剑,这不是明摆着昭示了她的身份了,不过她此时亦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点点头,撕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是我。”
(074)师傅的苦心
墨倾点了点头,仿佛对于言紫兮的出现早有预料一般,径直对言紫兮说道:“咱们之前做得的确有欠考虑,我当时也是一时气愤迷了心智,没有认真思虑,后来于谦来找我,我才冷静下来想明白很多事情。”
言紫兮知道她是在说之前两个人冲动之下做的那些事情,虽然她承认自己是冲动了一些,不过自己对于大靖空军所做的那些事情,却是没有半分悔意。
墨倾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般,她朗朗一笑:“当日你对那些将士们所说的那番话,我听于谦说了,说得好!”
言紫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突然被墨倾夸奖,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既然别人已经暗算到我们头上了,我们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所谓,有来不往,非君子。”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墨倾和言紫兮是一种人,睚眦必报。
言紫兮听到这话,却是下意识地去看二师兄于谦,于谦此时依旧是那张扑克脸,毫无表情的面上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墨倾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笑笑:“不是你二师兄。”
被墨倾这般大刺刺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言紫兮顿时有些窘迫了,倒是二师兄面上还风平浪静,似乎并引以不为意。
这时,又听墨倾说道:“不过,倒是不排除有心人,想故意挑拨你们师兄妹之间的感情。”
言紫兮亦是立刻会意,她用脚踢了踢在地上那位早已死硬了的假二师兄:“所以才会故意假扮成二师兄的样子,来掩人耳目,这用心可真是良苦啊。”
墨倾点点头,这时,言紫兮忽然眼珠子一转,明白了墨倾所谓的有来不往是什么意思,她主动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口:“既然这样,咱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他们以假乱真,咱们就以真代假,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不怀好意地瞥着二师兄于谦,用意不言而喻。
她这是打算让人家二师兄去以真代假,做卧底呢。
饶是于谦定力再强,此时也终于被小师妹的厚颜无耻震撼了:“你方才不是还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怎么这时候又这么轻易就相信我了?不怕我反手把你们卖了?”
若是换做别人,被二师兄这般毫不留情地揭穿,此时怕是早就羞愧难当,恨不得把脸皮撕下来揣到裤兜里,可言紫兮是谁啊,号称大靖头号不要脸的女流氓,若是这点小场面都镇不住,那就没资格叫女流氓了。
她腆着脸,厚颜无耻地讪讪一笑:“师兄,师妹我这不是有眼无珠么,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啊,堂堂璇玑派于少侠,怎么能跟我这小小女子计较呢?”
瞧瞧,瞧瞧,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能无耻到她这个程度,放眼整个大靖朝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还好于谦对自家这个小师妹的品性亦是十分了解地,他点点头:“你怎么想的确是无所谓,不过,陛下心中怎么想。。。。。”
这话点到为止,并没有说破,可是,言紫兮哪能听不出这话背后的深意啊,想起南宫凛昨夜与她所说的那番话,似乎对这个二师兄的确是不怎么放心,她的眼神立刻就有些游离了。
这样的情况,她也总不好直接承认吧?可是,若是不承认,师兄心中又会如何想呢?
就在这时,墨倾倒是看出了言紫兮的为难,出来替她解围道:“陛下也不能万能的,这件事情本就扑朔迷离,若非之前你来找我坦诚你的想法,我也曾经怀疑过你,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言紫兮一听这话如蒙大赦,赶紧点点附和:“是啊是啊!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也绝对想象不出会有人假冒你的名义招摇撞骗。”
于谦别有深意地看了小师妹一眼,言紫兮心知此时正是解开心结的时候,再说墨倾也不是外人,让她顺便听听也没什么坏处,于是她顿了顿,随即说道:“的确,我和陛下都曾经怀疑过你的立场。”
于谦的眼皮微微地掀了掀,似是没有料到小师妹会突然这般坦诚,直奔主题。
这时又听言紫兮继续说道:“毕竟二师兄你和大师兄、三师兄不一样,我知道,二师兄你是师兄弟中,对璇玑派感情最深,对门派的存亡也最为看中之人,况且,对师傅。。。。。”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话已说到如此,自然不需更多的解释。
言紫兮说完这话,便一脸坦然地看着于谦,似是在等着对方自己表态似的。
于谦低垂着眸子,沉默了许久,忽然反问了一句:“小师妹,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师傅的一片苦心么?”
此话一出,言紫兮倒是愣住了,什么叫做师傅的一片苦心?
自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之后,言紫兮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师傅于震天就素来没什么好感,加上后来于震天的所作所为,也的确让言紫兮喜欢不起来,可是,此时二师兄突然说这句话,又是何意?
言紫兮不明所以地回:“二师兄,你知道师妹我素来驽钝,就不要跟我打哑谜了,你若是知道什么,就明说吧。”
于谦抬头定定地看着她,看她脸上那一脸的迷惘,半晌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以为,若是师傅真的不待见你,会将即墨剑传承给你么?还会将璇玑派交付给你?”
言紫兮蹙眉不为所动:“我以为那是之前形势所迫,一切都是做戏。”
于谦却是打断了她:“若只是做戏,你以为现在即墨剑为何还在你手中?”
此话倒是让言紫兮怔住了,的确,之前二师兄也一再提到过即墨剑的归属,照理说,即墨剑是历代璇玑派的传承之物,既然她已经卸任了璇玑派掌门之位,理应将即墨剑归还。
虽然她的确有些厚脸皮的打算据为己有,但是,若是当初于震天执意要她归还,她也没有死硬赖着不给的道理,可是,奇怪的是,于震天也并没有找她索要过,于是,她就理直气壮地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
如今想来,这其中的确是有些蹊跷。
(075)话说当年
这时,又听二师兄于谦娓娓道来:“其实,在一众弟子中,师傅最疼的就是小师妹你。”
这话一出,言紫兮又是一声惊呼:“怎么可能!”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似是以为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师傅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从来都是个口不对心的脾气。”于谦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落寞,似是在为恩师抱不平一般,他蹙眉说道:“我知道你对师傅最大的埋怨是你的身世,可是,你可知道,当日,将你带回璇玑派并不是师傅的本意,而是你娘萨苏的意思。”
于谦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让言紫兮和一旁的墨倾都齐齐侧目。
“你说什么?”言紫兮亦是蹙眉,这件事情她原本一直想不明白,可是,又碍于情面不好亲自去问于震天,毕竟,这样的事情,说不好就直接翻脸了,所以,一直是言紫兮心中的一个大疙瘩,没想到,今日竟会在二师兄口中听到所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