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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最终做出怎样的决定,自己都只能支持她。
凡玎珰呆若木鸡地听完言紫兮所说的那些陈年往事,看了看言紫兮,又看了看一脸欲言又止的任苒,遂调头问任苒:“她所说的,可都是实情?”
任苒怔怔地瞧着自己的女儿,半晌无言,先是点点头,想了想却又摇摇头。
“到底是不是真的?”凡玎珰却是咄咄逼人地继续追问道。
“哈哈哈,这就是你和那个大靖皇帝所生的女儿么?”没想到的是,之前一度消失的男声又再度回来了,似是抢占了任苒身体的话语权,他再次发出癫狂的笑声:“有趣,真是有趣!你那师傅竟然帮你养了这么久的女儿,哈哈哈哈,我倒是真佩服偃师,这胸襟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住口!符殇你给我住嘴!”任苒的表情显得扭曲起来,她厉声怒叱着,可是,从旁人看来,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哈哈哈!这有什么,让她知道又如何?”她体内符殇的意识不断地发出讥诮的笑声,似是惟恐天下不乱似的继续又抢白道:“按理说,你这女儿,才是大靖朝皇室最纯正的血统!”
“你住嘴!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想做什么?!”任苒再次狂躁的怒吼起来,只见她双手紧握成拳,面部表情看起来却是有几分狰狞,仿佛正在自己与自己天人交战一般。
可是,方才这话一出,不光是言紫兮怔住了,连同叶凌风和朱宇乾,亦是面面相觑。
让他们心中炸开锅的分明便是方才这什么心魔符殇所说的大靖皇帝四字,还有他方才所说的,凡玎珰才是大靖皇室最纯正的血统。
凡玎珰是任苒和大靖皇帝的女儿?!
这无异是惊天异闻。
南宫凛才承继大靖朝的皇位没多久,自然不可能是说的他,那么,这心魔所说的大靖皇帝是谁?!
难道是早已逝去的父皇?!
叶凌风和朱宇乾此时心中无比复杂地看着凡玎珰,似是在努力从对方面上寻找与自己兄弟俩的相似之处。
而言紫兮,更是心情复杂到了极致,尼玛的,这算什么鸟事?!
她倒是和叶凌风、朱宇乾想的不同,因为她曾经听南宫凛提到过任苒所生活的年代,那是一两百年前,之前的大靖先皇只活了五十多岁,怎么算这时间也不吻合啊,而且,她曾经听南宫凛说过,说她这位小师姐,可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个年纪,只不过,她很多年前就停止了生长,所以一直看起来是豆蔻模样罢了。
据南宫凛估计,凡玎珰应该也差不多有一百来岁,那么,她的生身父亲就绝对不可能是大靖先皇,只可能是--先先先先皇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从辈分上来说,这位小师姐应该是南宫凛他们哥三的姑奶奶之类
好囧
瞧这辈分乱的。
当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之前任苒曾经咬牙切齿地说大靖朝对不起她,而且她还被大靖朝所驱逐,难道,竟是和凡玎珰的生父,也就是那位先先先皇有关?
可是,为何大靖朝中竟是无人知晓这件事呢?而且璇玑派的典籍中也没有任何记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小师姐又是如何被师傅偃师所收养,并且长生不老的呢?
凡玎珰自己,从方才任苒的口中逸出男声开始,就一直用着一种略带恐惧的眼神望着她,似是不明白为何这位她应该叫作母亲的女子,为何会有这般扭曲的表情,甚至能够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就仿佛是身体里存在着两个不同的灵魂一般。
她真的是魔么?
那么,自己又应该怎么办?
她紧紧握着那柄除魔剑,竟是浑身都在禁不住地颤栗,若是此时师傅还在就好了,师傅一定会告诉她--别怕,有师傅在!
一直以来,她都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被师傅从忘忧谷外拣来的,而且,师傅一直待她极好,她也从未有过自己是有亲生父母,应该去寻找生身父母的念头,对她来说,师傅就是她的家人,就是她的父母。
而如今,师傅,师傅他却因为这个母亲的缘故而以身殉剑,在凡玎珰的心目中,对于这个母亲,也许还有着某种憎恨的,都是因为她的缘故,使得自己再也见不到师傅了。
养育之恩,大于天。
(070)北斗七星之阵
这时,一旁的余尧再次开口了:“符殇,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放弃任苒,我可以助你转生;抑或是--试试除魔剑的滋味!”
那符殇似是没有料到余尧在凡玎珰出现之后,口气竟是突然变得这般强硬,他冷眼瞧着凡玎珰手中的除魔剑,冷哼道:“没想到你余尧也会变得这般愚蠢,你以为,区区除魔剑,就能奈我何?”
余尧轻描淡写地说道:“普通的除魔剑的确是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如今你看到的这一柄,有些稍稍不同”说到此时,他又稍稍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是偃师以身殉剑的,唔,偃师是什么人,我想不用我多说,你自是清楚的,不过,想你堂堂一届心魔,不害怕也是正常的,不就是麒麟之血祭过的剑么。”
余尧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就仿若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听得那心魔符殇竟是暗自咬牙切齿--
的确,偃师是什么人,那符殇心中万般清楚,旁人不知道这其中厉害,符殇心里却是清楚。
麒麟之血,素来便是魔族的天敌,用麒麟之血祭过的除魔剑,是能够让魔族灰飞烟灭的,那才是真正的神魂俱灭!
可是,他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个偃师,当初对任苒一往情深的那只麒麟,如今竟是会这般决绝地选择以身祭剑,难不成他化身成人之后,竟是也变得与人类一般地愚蠢!
余尧虽然将话说得风轻云淡,却是句句都掐着他的七寸。
他虽然心中早已百转千回,面上却是还装得极其镇定,他冷哼一声,一副不屑的模样:“那又如何?那也得看这除魔剑是在谁手中,若是在转生前的你余大巫师手中,也许我还要怕上一怕,就凭那小丫头,哼哼,你们未免也太小瞧了我!”
“唔”余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别人都说你心魔符殇是魔族最聪明的主儿,我看,也不过如此,你这几百年倒是活回头去了。”
他回身指着凡玎珰,一字一顿说道:“她是任苒的女儿,身上流着跟任苒相同的血,可是,她又是凡人之身”这话说得有板有眼,似乎是在提醒着对方什么。
“那又如何?”符殇冷睨了那个看起来还有几分稚气的小丫头一眼,心想,这样的小丫头,就算流着任苒的血,就算手中有用麒麟血来血祭的除魔剑,亦是不足为惧!他堂堂一介心魔,难道还怕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且任苒本人的意识亦是早就被他压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做违背他的意愿之事。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余尧笑着又摇摇头:“非要我把话说明白?”
他微微退后了几步,信手一指,随即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凤逐日图案的符咒,而那心魔符殇,或者说是任苒的身体,此时正处在那个火凤逐日图案的中央,只听余尧笑着说道:“她的确什么都没办法做,可是,她却也什么都不需要做。她的血,她手中的除魔剑,就可以布下一个可以诛杀你千百遍的绝世奇阵!”
“火凤逐日阵?!不可能!光靠那丫头,不可能布得下这阵!”对方方才一瞧那地面的符咒,已然有些心慌,他正想掐诀离开,却发现自己双脚,或者说任苒这个身体的双脚就像是附着在地面一般,被那火风逐日阵牢牢困住,竟是如何都移不开脚步!
可是,他如何都想不通,光凭那丫头和那除魔剑,如何能够布下这等厉害的亘古阵法?
不对!除非
“你是在纳闷这阵法是如何布下的么?”此时,一旁原本一直在看热闹的言紫兮好不容易逮着个空儿插嘴了,她浅笑盈盈地指着他们几人方才趁着余尧跟对方说话,分散对方注意力的时候悄然站好的方位,对对方说道:“你瞧,我们这儿,刚好七个人。”
符殇左右环顾了一下,顿时面上的表情显得更加扭曲了。
果然,此时这一行人,正好是七人,而且,他们如今所站的方位,正好是北斗七星的方位。
每一个人所对应的,正是北斗七星的星位,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们竟是悄然无声地趁他不备,悄然地在那火凤逐日阵中,又布下了一道北斗七星之阵?
这双阵重叠,威力更是成倍地增加。
“不,不可能!你们,你们是七星?!怎么可能有这般巧合的事情!”符殇似乎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可是,为时已晚。
此时,阴阳娘子站在天枢之位,是为贪狼星,凡玎珰站在天璇之位,是为巨门星,朱宇乾站在天玑之位,是为禄存星,余尧站在天权之位,是为文曲星,言紫兮站在玉衡之位,是为廉贞星,叶凌风站在开阳之位,是为武曲星,而最后一位,也就是逸清尘,站在摇光之位,是为北斗最后一星--破军星。
七星齐聚,北斗七星阵自然开启!
而站在天璇之位的凡玎珰因为手持除魔剑,恰好又自然开启了能够斩妖除魔的火凤追日阵,阵与阵自然融和,非但没有排斥,反而相辅相成,交相辉映,将两阵的威力都提到了极致,此时符殇只觉得浑身的魔力似乎都在被这两个环环相套的阵法所抽离,身子竟是仿若被禁锢住了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般凑巧的事情!”符殇面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他似是如何都料想不到,这些看似凑巧凑在一块儿的七个人,如何刚好就是那北斗七星。
“这不是凑巧。”此时,言紫兮倒是好心地开始替他解惑:“这是打从知道对手是你开始,我和余尧就精心布下的一出局。”
“我们七个人,根本不是凑巧凑到一起的,而是专门为了对付你而来的!”言紫兮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却是在暗叹,余尧果真是神机妙算,竟是被他算得天衣无缝!
(071)困兽之斗
原来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
在入得石邑城之前,余尧就曾经考虑过若是遇到任苒之后的应对之策。
任苒体内有心魔,本身实力亦是不错,若是寻常的办法,根本没办法与之抗衡,就如同之前言紫兮所说,怕是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就只有七成不到的把握,所以,余尧想了一门法子--北斗七星之阵。
据说这是一个困阵,刚开始余尧所想,只不过是暂且将任苒困住,不说战胜她,只需要拖住她一点时间,能够让众人有足够的时候撤退便是。
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逃命用的。
只不过后来言紫兮无意之中对余尧说了自己在忘忧谷的见闻之后,余尧却是突然改变了主意。
余尧是怎般聪明的人,之前想出利用北斗七星之阵只不过是因为实力不济,没有足够的把握和筹码可以赢过任苒,但是一听言紫兮所说之后,他立刻就意识到,筹码有了!
于是,他与言紫兮这般言说之说,言紫兮亦是点头应允,在入城之前就借了逸清尘的青幡给那些隐藏在暗处保护她的暗卫,特别交代他们带着这青幡,赶紧回到怀德城中,将她的小师姐凡玎珰接来。
那些暗卫原本是不想离开言紫兮左右,但是在言紫兮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