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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虽然说得不轻不重,但是恰好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余尧和逸清尘的面色立刻就变了,而言紫兮的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在火海里所遭遇的那个神秘人。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既然如今的任苒已经清醒了过来,言紫兮决定姑且信她一次。
“玲珑塔进入玲珑塔,抢在他们之前,将十方舍利重新封印到塔底”说完这话,任苒又剧烈咳嗽了几声,颤颤巍巍对凡玎珰说道:“玎珰,你过来。”
凡玎珰不明所以,凑了过来,却突然感觉一掌从自己的天灵盖拍下,随即,一股莫名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进自己的体内
(077)大靖皇室最纯正的血脉
凡玎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一股一股奇妙的力量涌入周身,一旁的众人看了,虽然各自心中惊诧,却也没有任何人上前阻止。
大家心里都明白,也许这是一个母亲最后能替女儿做的事。
言紫兮瞧着任苒那张已经枯涸的面容,忽然觉得鼻头一酸,看来最终还是没能救得了任苒,虽然心魔已经从她体内驱除了出去,可是,谁都明白,任苒本就是个早就作古了的人,之前借尸还魂也是因为心魔的力量,如今心魔不在,她的寿命自然是走到了尽头,如今的模样,算是回光返照吧?
可是,这样的牺牲,最后换来的结局,真的是师傅想要的么?
可是,却是双双只能归于永恒的沉寂
他们至死也没有再相见,甚至没有诀别,就这样结束,真的无怨无悔么?
言紫兮没有答案。
世间万物众生,似乎都抵不过一个情字,管他是人是魔,是神是仙,似乎都逃不过这情字的痴缠怨念。
任苒将自己仅剩的修为都渡给了凡玎珰之后,她悠悠地长舒了一口气,颤声对凡玎珰说道:“那柄剑,除魔剑,能再给我看看么?”
凡玎珰此时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她轻唤了一声娘,就已经泪流满面,颤抖着手递过除魔剑,任苒小心翼翼地接过,双手捧在手心里,原本黯淡的眸中,突然闪烁出一丝异样的神采。
她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唤了一声:“师傅”
那一霎,言紫兮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那除魔剑的剑身,竟是灼射出一缕紫色的光芒,在那淡紫色的光芒中,师傅偃师的身影似乎若隐若现。
任苒又唤了一声师傅,这次言紫兮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紫芒中,的确是师傅的模样,而且,师傅的表情,似是从未曾见过的释然。
任苒潸然泪下,她轻轻地偏了头,将脸颊贴着剑身,泪水湿了剑身,却显得那除魔剑愈加地光彩夺目,任苒喃喃地念着:“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作者注:此句出自诗经,原意--心中是多么的爱慕他啊,何不对他讲出来呢?对他的爱是是刻骨铭心的、永生难忘的啊。)
何日忘之
若是能忘,便就好了,她和他纠葛了数百年,却是谁都没能忘记谁。
恨么?怨么?悔么?
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任苒的心中竟是万般的平静,师傅偃师在她的心中,果然是谁也不可替代的呵,就算她中途曾经爱上过别人,甚至还未那人生下了女儿,可是,待到千帆过尽,她才明白,原来师傅才是心中那颗永不磨灭的朱砂痣呵。
“对不起,玎珰,娘要先走一步,这些年,娘对不起你”她悠悠地对凡玎珰说着,面上的表情却是极为宁静,她又抬头看向言紫兮,将凡玎珰的手交到言紫兮的手里:“小师妹”
这一声小师妹,叫得言紫兮心神一颤,她只觉得喉头发梗,无声地点了点头,表示应了。
“玎珰,就交托给你了,看在师傅偃师的份上,替我好好照顾她,好么?”
言紫兮点点头,好不容易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个自然,你放心”她原本还想问问关于凡玎珰的生父之事,对于之前那心魔符殇所说的,小师姐凡玎珰身上有大靖朝最纯正的血统,言紫兮还是有些在意的。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这是人家的私事,若是任苒不愿意说,自己追问也没有意义。
就在言紫兮已经放弃了那个念头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手中有什么东西递了过来,她低头一看,手心里忽然多了一枚金光闪闪的物什,细细一看,似是一枚金镶玉西王母骑青鸾的佩饰,她傻怔怔地看着手中这枚看起来颇为精致珍贵的物什,不知任苒将这玩意儿交给自己是何意。
这时,又听见任苒艰难地说道:“这是,那个人当日给我的信物,替我带回大靖,我任苒与大靖的恩恩怨怨,就此了断,互不相欠”
言紫兮听得云里雾里,隐约猜到那物什应该是某位大靖皇帝,也就是凡玎珰的生父给任苒的信物,可是,任苒为何不直接说出他的身份?那人到底是谁?!
只有一旁的朱宇乾,在看清言紫兮手中的金镶玉西王母骑青鸾佩饰之后,身形微微地颤了颤,他本是大靖朝的前太子,自是熟悉大靖历代君王的诸多事迹,甚至他还看过历代君王的画像,而这枚金镶玉西王母骑青鸾佩饰,他却是有些眼熟,隐约记得这是某位在大靖历史上极其有名的皇帝的冠冕上所配之物,这玩意儿,可不是随便能予人的。
但是他却聪明地保持了缄默,会是那个人么?
等等,他突然想起,那位皇帝,终其一生,也是没有子息的,而亲兄弟们,似乎都在战乱中陆续身亡,最后帝位是传承给了他的表弟,也就是朱宇乾他们这一脉的先祖。
回想起之前那位心魔符殇所说的,凡玎珰身上流着最纯正的大靖皇室的血脉,这话,倒真是不假
朱宇翰总觉得这事儿背后怕是没那么简单,那位先祖是百余年前就作古了的人了,此时突然出现了他的直系血脉,这若是传出去,不是要颠覆大靖皇室么?
朱宇乾暗自决定,自己要保守住这个秘密,并且日后回去之后,要想办法将相关的典籍一起焚毁。如今的大靖在二弟南宫凛的统治下,正在奔着从未有过的盛世而去,绝不能再旁生变故。
言紫兮却是不知道这背后的曲曲折折,她点头应允了任苒之后,任苒长舒了一口气,她悠悠地望着天,忽然问道:“忘忧谷的那片花海还在么?”
凡玎珰不明何意,赶紧点点头,任苒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很好待到一切结束之后,便将我的骸骨和这除魔剑一同埋在那片花海里吧我想永远陪着师傅”
任苒的笑,定格在唇边,这个坎坷一生的女子,似是终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得到了解脱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爱过,恨过,痛过,伤过,最终,一切随风而逝,归于永恒的长眠。
(078)禁制
因为要赶着去北面的奉先寺,若是将任苒的遗体留在这里,似乎也不妥当,在得到凡玎珰的许可之后,言紫兮再次召唤出暗卫,命肖殷指派两人,将任苒的遗体先送出城去。
而这厢一行七人,便飞速赶往北面的奉先寺。
一路上,众人心中都有些忐忑,言紫兮紧握着小师姐凡玎珰的手,想了想,还是说了出口:“小师姐,你别勉强你娘才刚我看,要不你还是先出城去吧。”
凡玎珰摇摇头,握紧了手中的除魔剑,轻声却无比坚决地回道:“不,我要与你们一块儿去。”
言紫兮叹了口气,不再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抉择,她只能尊重别人的决定,可是,对于此去奉先寺,她却是有些莫名的忐忑,不知道那玲珑塔中,会有怎样的凶险在等待着他们。
她下意识地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还好,那青漓果不愧是玄清圣境的圣果,果真名不虚传,到此时为止,虽然也打斗不少,但是她却是半点不适都还未曾感觉到,几乎让她快要忘记自己有身孕这件事。
可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她心里很没底,对于自己这样无节制的冒险,她也有些小小的心虚,可是,在这样的时候,她能退缩么?答案明显是否定的,言紫兮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圣贤,也并非什么品德高尚,以苍生为念之人,可是,大靖那是她的家,他的国,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做危及大靖和大靖百姓之事。
就算,要搏上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一行七人轻功都相当了得,加之这石邑城中如今早已混乱不堪,城中的守卫几乎都忙着灭火,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行不速之客,一路之上竟是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很快就接近了奉先寺所在的那条小巷。
“等等!”还未踏入巷中,余尧就开口止住了众人的脚步,在众人都疑惑地看向他的时候,只见他单手虚影,点点淡金星芒在他的指尖聚成无数碗口大小的耀眼光球,屈指轻弹,那些光球便四散飞了出去。
砰砰砰砰,光球刚飞出去没多久,很快就逐一爆裂开来,发出阵阵轻鸣,随即,千万道彩光流动的细丝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细丝密密麻麻,有若蛛网,甚至还有隐隐的煞气透出。
“果然,有人在这巷口设下了禁制”余尧想了想,随即屈指轻弹,无数金色光束划出一道金色长虹,轻轻撞在五色蛛网上,霎时那五色蛛网上浮光摇动,却并不散开。
“哼,雕虫小技!”余尧再次冷哼一声,双掌轻推,两道碗口粗细的光柱随即猛烈地冲着那蛛网撞去。那禁制禁受不住,轰的一声化为漫天光尘。
“前方步步凶险,大家切记小心,莫要冲动行事!”余尧不愧是比大家伙儿都多活了几百岁,论起见识来,谁都比不过他,他虽然个头小,却是打算冲在最前方。
只不过,还没迈开步子,却被人生生从身后拽住了衣领,而且,还给顺势提了起来,跟提拧小鸡似的。
士可杀不可辱!这对于余尧来说可是大大的羞辱,这位南疆巫族的前任巫祝此时大为光火,他恶狠狠地抬头瞪着始作俑者言紫兮,正要开口,却被对方抢先道:“余尧,虽然我承认你的确很厉害,但是,这种时候,你就别冲在前面了,你若是再有个万一,你让墨倾怎么办?”
余尧顿时有些语塞,差点出口的讥诮生生咽了回去。
他挥开言紫兮的手,沉声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他顿了顿,随即说道:“倒是你,待会儿切记莫要冲动!”
说完,飞身进入巷中,言紫兮亦是下意识地紧随其后,倒是其余几人,看着这两个明知故犯的家伙的背影,心想,这两人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进入那条小巷再拐了个弯儿,奉先寺便已出现在眼前,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整个奉先寺烛火通明,亮如白昼,远远看去,西北角一座大约有十层的高耸佛塔显得格外的醒目,可是,那佛塔之上,却是雷霆震怒,电光耀目。
若是细看的话,还会发现那佛塔的顶端,似是环绕着一圈纯白玄光。
“不好,怕是已经有人入了玲珑塔,启动了玲珑塔的封魔禁制!”逸清尘正想祭出天眼查看一二,却被余尧阻止:“别看了!咱们直接进去!”
“可是”逸清尘觉得这样似乎有些轻率。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他们既然敢进入玲珑塔,必是有备而来,若是让他们真的将十方舍利带出塔,可就大事不妙了!”余尧如此说着,随即面色一沉,回身对众人说道:“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