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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亭捏拳切齿:“混蛋!走!”一行人又匆匆而去,云剑阁还揪着凌风,云中亭道:“别管他了,快回衙门禀报大人在王家方圆十里安排人手,快!”
云剑阁只得松开凌风施展轻功掠去。凌风揉揉胳膊哭丧着脸道:“搞什么啊?莫名其妙,害得我的美人。。。。。。”他从那布袋中小心掏出那朵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月下美人,大喊了一声:“魏然!”
那娃娃脸的少年一笑,道:“你的花坏了关我什么事?”凌风拔腿就跑,顺带拉上他,道:“来搭把手,这可不能浪费了。”
俞停云咳嗽一声,道:“记得明天来向我解释清楚。”凌风边跑边赔笑道:“是是是是是。”
肖原道:“大家都回去睡吧。”众人抱怨着四散开去。
俞千晴仍是拉着江城道:“江城哥哥,那个什么美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啊?好看不?”
江城道:“千晴妹妹若是喜欢,我来日便在书院种上一朵。”
俞千晴低头笑:“真的啊?”江城点头,随即对俞停云拱手告退。落摇红也去拉了女儿回房。
月挣脱了黑云,照的一派清朗天地。院中花影晃动,树影摇曳,在俞停云脸上徘徊来去,只听他道:“箭伤怎么样?”
第三章 段府
肖原揉了揉肩头,道:“这位云捕头好大的手劲,看来有几天无法使力了。”
俞停云道:“云中亭身为总捕,自然有些道行,我看他已经怀疑你了。你实在不该说那句话。”肖原难堪一笑,道:“口没遮拦,惹下大麻烦了。”
俞停云道:“罢了,他一时也找不出证据,何况还有的是大事要他操心。”
俞停云沉默一会,目光停在夜色的阴影中,道:“你与他同窗三载,可曾想到过这一天?”肖原面色黯淡,沉默着仿佛不愿谈起,许久方道:“奇远他。。。。。。真的很苦。。。。。。他还记得我们的诗。”
俞停云垂下眼帘,苦笑道:“记得又如何?有一个消息,也该要告诉你了。”肖原看着俞停云无表情的脸,心中已有所预感。这个消息只怕不会好。
“威南他并没有死。”俞停云口气淡淡,肖原先是一惊,后是大喜:“真的?”俞停云道:“真的。可是,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好兄弟,也不是先行书院的人了。”肖原问:“为什么?”俞停云道:“三年前的小梁沟大战,下报全军战死,无一生还,可这三年来我时刻不忘,多方派人前往,就是枯骨也要葬在我大宋河山。可是,威南没有死,宋军三千将士尸骨乱抛荒野,却惟独没有他天行将军陈威南!”肖原急道:“他、他说不定已经死了,只是尸骨未发现罢了。”
俞停云看着他,恻然笑道:“阿原,你希望他死吗?还是,你害怕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他!”肖原黯然,俞停云冷笑道:“其实我也希望他真的死了,身为一个将军,死在战场是他唯一的结束,也是他唯一的光荣。若是侥幸生还,就是爬也该爬回来,重新拿起长枪跨上战马,杀尽胡虏报我国恩,可是他。。。。。。”
肖原道:“他怎么样?”俞停云没有回答,因为一阵轻快脚步声传来:“爹,原叔,你们还说什么呢?回去睡啦,真是娘偏喊我来叫,爹,回去回去啦。”俞停云本几乎冰冻的脸缓和下来,道:“好,爹这就回了。你也快回去睡。”
脚步声又远了,肖原似乎不想听到答案,道:“我也回去了。”俞停云点头,轻叹口气。
人去院空,唯有月光不弃混沌尘世,长照至天明。
段府上下已乱成了一锅粥,管家忙前忙后打点各处,井井有条,应答官府时却是一问三不知。云中亭与云剑阁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疲惫。也难怪,昨晚的事也是忒多,先是在王家埋伏大半夜,等了个冒牌采花贼,在先行书院折腾半晌,抓捕欧阳蝶又耗到天亮没个结果,刚一回衙,又接到户部侍郎段奇远遇刺身亡的消息,火急火撩赶到段府,一直忙到现在,大清早连口水都没空喝。
“这个王八蛋!”云剑阁实在忍不住一拳打在树身上,叶落了两三片。
云中亭看着怒气冲天的弟弟,叹气道:“莫要急躁,欧阳蝶,我必会抓他正法。”
云剑阁道:“这个败类自然要抓,可是大哥你看,昨晚那个凌风不是更可恶!坏我们计划,害我们白忙活了一晚上,他倒只为一朵花!我呸!”他越想越恼,拔腿要跑:“不行,我饶不了他!”
云中亭忙拉住,道:“教训他也得等这里的事了了。剑阁,几时这么沉不住气?”他倒是忘了昨晚自己的沉不住气,训诫起弟弟来有板有眼。
云剑阁一口气泄下来,道:“可惜,王家小姐还找不回来,只怕也凶多吉少。”云中亭眼中也是一黯在台阶上坐下来出神,听着屋里忙忙碌碌的声音,突然感到烦恶。
“哥,仵作的验尸出来了。”云剑阁接过一个捕快手中的纸张,看了看他,大声念道:“死因是匕首刺破心脏,死前没有挣扎,死时大概是昨晚亥时,也正是我们在王家埋伏的时候。”
云中亭站起来接过,仔细看起来。云剑阁手托下巴,道:“哥,我看这刺客还有些良心。你来看,昨晚死的只有段大人一人,一百二十名护卫无一丧命哎。”
云中亭道:“这就算有良心了吗?剑阁,你还是太天真。枉视国法,擅取人命,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开脱其罪。”
云剑阁对这句话很不认同:“哥,依我看这世上谁都有仇,如果给你机会杀欧阳蝶,你也会毫无犹豫的是不是?有仇报仇没有错,不殃及无辜也算善举。”
云中亭摇摇头道:“你这是典型的江湖道理,不过如果给我机会我定将欧阳蝶碎尸万断,那是因为他该死,可是段大人向来清正廉明。”
云剑阁逮了机会寒碜大哥:“你看你也感情用事,贪官还能把个贪字写在脸上让人看见?大哥,或许他对我们而言无仇,对旁人来说却有恨呢?这种事,我们旁观者哪能说得清?”
云中亭对这谈话不耐烦了,道:“好好,你有理。我们先办案再说成不成?”
云剑阁一脸得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大哥,我昨晚一直有个疑惑,你还记得那个肖原说了句什么话吗?”
云中亭的眉凝了起来:“看来今晚老胡又喝酒了。”
云剑阁点头,道:“我一早差人去问过,本该昨晚打更的是老王,只是他在三更时跌了腿,这才临时换了老胡,若是说三更后便没出过门,料想不该知道这些才是。而且他肩头有伤,大哥,你一开始也怀疑他是不是?他的功夫如何?”
云中亭道:“算是个高手,不过这还不足构成什么,先行书院本就不是一般的书院,其中藏龙卧虎不奇怪。”他赞赏看了看弟弟,道:“不过,你倒越发象个捕快了。”
云剑阁听了一笑,想想还不乐意:“我本就是个好捕快。——大哥,这个怎么处理?”
云中亭道:“不处理。”
云剑阁不解,但这不解只留存一会,道:“也是,现下咱们焦头烂额的,哪有这工夫?”
云中亭转过头去,见段府的家仆丫鬟背了包袱准备离开,原本就不繁华的府邸更为凄清,叹气道:“果真是人去楼空。”云剑阁也颇有所悟,道:“想想这位户部侍郎也真可怜,前些日子刚死了夫人,连个子嗣都没有,就这么死了,无人牵挂无人凭吊,唉。”
云中亭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刚才说护卫几人?”
云剑阁道:“一百五十个啊——”
云中亭道:“就算是官员府邸平时也不会有这许多护卫,何况段大人是文臣,怎可随意调兵来府?”
云剑阁道:“而且看起来好象是料到会有人来杀自己似的。”
云中亭道:“去书房看看,或许会有线索。”
二人在书房仔细翻看,未发现蛛丝马迹。云剑阁道:“大哥,既然段大人早料到会有人来行刺,怎么不干脆留点线索,或者直接逃啊?”
云中亭摇头,亦是不得其解,道:“你去问问那些护卫是奉谁人之命来此。”云剑阁点头出房去。
云中亭环视这尚残留焦味的书房,那书案被熏得泛黑,所幸灭火快未烧得严重,堆放在边上的书籍奏折尚存完整,他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在书册的最上头是一封信,信封上未着一字。他随意拿起来打开,一眼瞟下来大惊变色。
这之前二人虽然搜查了书房却大多往隐秘的书架内格字画背后找,哪想到在这如此明白的书案上看。这封信里虽然没有关于段奇远死因的线索却在他面前呈现了另一个震惊,片刻便打碎了他心中那个清正廉明的段大人形象。
他把信收入怀中,百感交集走出了书房。正行间,见迎面走来一个人,青袍素靴,一派风度,象是出门随意溜达的。可这里刚发生命案,朝廷的使者刚走,百姓不得靠近,谁溜达也不会来这里。云中亭上前去,拱手道:“李大人赎罪,此处不可擅入。”来的是兵部主事李成溪,云中亭为捕多年,这还是认识的。
李成溪道:“云捕头放心,我不过是想看看罢了。”他果真只是看了一会,眼中满是悲怆,也不知感怀些什么,不一会就离开了。
云剑阁快步走来道:“哥,那些护卫都说是奉了上头的命令,具体是谁却不知道,调军符令下来他们也不敢多问,而且百来人也不多,没有人重视。”云中停听罢只是沉默,云剑阁道:“哥,刚才那是谁?干什么的?”
云中亭道:“是兵部的李大人,他是在缅怀同窗。”云剑阁道:“同窗?”
云中亭道:“他与段奇远都是出自先行书院。当年的先行书院风光一时无二,才子辈出,老院主落桑海更为先皇御封‘大宋圣儒’,只可惜。。。。。。”
云剑阁道:“可惜什么?”
云中亭道:“可惜却也出了个祸国殃民的败类,落桑海自觉愧对百姓,自尽身亡,可惜了一代鸿儒。”
云剑阁听后歪歪嘴,道:“这人可真死心眼,生子还难调教呢,何况学生?出一个败类就自杀,他还真想教出一书院的智信仁勇当世奇才?”
云中亭无奈叹道:“你懂些什么?善恶并非天生,人会受许多事物的影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落桑海愧的是自己堂堂清正之院竟出奸邪小人,他无法原谅的是自己。这种担当,当世又有几人?”
云剑阁想了想,似乎懂了,道:“哥,这么说来,俞停云与李大人也该是同窗?”
云中亭点头,道:“这个俞停云便是圣上三次发诏书委以官职皆不受的奇人,只是似乎近几年书院人才少了,其中就有一个上山落了草,专和朝廷对着干。”
云剑阁很自然想起凌风,嘲讽一笑,道:“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他眼转到一棵树后,道:“哥你看,那孩子在那看了半个多时辰了,也不知看些什么?”云中亭也看去,见一个十四五岁衣衫寒酸的少年躲在一棵树后两眼瞅着这边满脸哀伤。他欲起步过去问问,那孩子见他要过来慌忙逃开了。
此时,一个捕快跑上来道:“云头,找到了!”云中亭神色一凛顾不上什么孩子不孩子了,云剑阁也是握紧了手中的剑,可听到的消息还和以前一样。
第四章 书院
肖原一起床就进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