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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自行上京成了御医,从此高官厚禄,再没回来。”
雷无啐一口:“忘恩负义的家伙!”忽然道:“那、那九方姑娘久不嫁人,难道是在等他?”肖原道:“算是,也不算是。现在柳风屏就在善月斋内,无所谓等不等。”
雷无更惊:“他,他回来了,和九方姑娘住在一起?”他面上很明显是失落。
肖原笑道:“你看你又急了,听我说完不成么?”雷无闭了口,肖原叹口气,道:“柳风屏当了三年御医,一年前突然逃了回来,还带了皇上的宠妃,一路追杀不断。”
雷无忍不住又插嘴道:“不会吧,竟然和妃子私奔!”
肖原道:“二人也真是情深不渝,只是当皇帝的怎能忍得了?最初势取两人性命,后来改了主意,柳风屏虽未死,却也”他有些犹豫,道:“已不是个男人。”
雷无大惊道:“阉了?”肖原点头,雷无吸口冷气,道:“这皇帝老儿,心思也忒狠。”
肖原道:“可惜一个俊才,从此消沉,如今不过是个活死人。”
雷无道:“那个妃子呢?抓回去了?”
肖原道:“死了。在柳风屏第十次喊她滚的时候,一头撞在墙上,就这么死了。”
雷无向来粗犷,此时听了也是不禁唏嘘:“惨。可这和九方姑娘有什么关系?”
肖原道:“九方一直精心照料他,从未考虑过自己的终生。”他抬头看了看天,道:“记得十六岁的九方说过,这辈子最想嫁的,就是柳风屏。”
雷无失落扶了扶额头,叹道:“果然,青梅竹马准出事。”
肖原道:“你明白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什么吗?”雷无沉浸在失望中,摇了摇头。肖原面上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道:“不管她以往说过什么,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柳风屏的心已随芸妃而死,你的责任就是不让九方的心随柳风屏而死。若等到那时候,你就真的没希望了。”
雷无道:“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肖原道:“当然有。”雷无沉思一会,忽而豪情冲九宵,腾地起身,大踏步就冲俞千晴房间走去。
“九方姑娘,嫁给我怎么样!”他几乎是吼着说的。肖原一拍额头,唉一声叹:“果然。”
寂静,雷无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俞千晴的嘴半天合不上。九方晚看了雷无一阵,淡淡道:“不怎么样。”她收起了药,道:“我回去了。”
她走过身边时,肖原叫住她,道:“好歹考虑考虑吧。是个好人。”
九方晚停步,回过头来,道:“阿原,你了解我吗?”
肖原抓抓头,道:“似乎并不算了解。”
九方晚微笑,道:“难怪。其实我最讨厌舞刀弄剑打打杀杀了。”
屋内暴出一阵肆意大笑,俞千晴几乎直不起腰来了。雷无如打了霜般耷拉着脑袋走出来。肖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拍拍他的背以示同情。
“啊,我是个笨蛋!”雷无大吼一声一头撞在树上。
恰好此时兵部主事李成溪带了个半大小子正走来,见雷无这模样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肖原见了道:“哦,李大人亲自造访书院,有何贵干?怎不先行遣人来报,我书院上下自当恭候大驾。”
李成溪笑道:“劳烦肖先生通报一声,李某挟要事请见俞院主。”
肖原道:“何需通报,李大人请进就是。”李成溪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来与肖原一握,二人双双大笑起来。
“好你个阿原,竟与我这般说话,也不怕折了我的寿?”李成溪一拳捶去,肖原也按样还来,笑道:“今时怎比往日?对李大人自当恭敬才是。这孩子是”
李成溪道:“这过会再说,停云呢?”
肖原道:“在书房。”他没多问,李成溪换了肃然神色,道:“阿原,这个世间每个人都有要担的责任,没谁能独善其身。官,你做不做?”
肖原沉默一阵,道:“还是哪句话,我做不了。你何必总为难我?”
李成溪叹息道:“阿原,你我同窗五载,你是什么料我清楚得很,做不了是因你不愿做。”
肖原道:“不论如何我已错过了论读经略熟习兵法的年纪了,现在补也补不上了不是?就饶了我吧。”
李成溪恨铁不成刚,只得对那孩子嘱咐道:“在这里等一会。”那孩子点头,李成溪往书房而去。
那孩子高瘦身材,一身质地不差的衣裳穿在身上显得空落,显然不甚合适。长相是不讨人喜欢的那种,面色偏黑带几分病态,尤其是一双狭长的眼睛似乎总斜瞥着不屑看人。肖原微笑着对上他无意瞥过来的眼光,他一眨眼别过脸去看了眼正垂头丧气的雷无又挪开。
雷无见了这目光火气冒起气势汹汹窜过来瞪住他道:“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瞧不起我是不是?”
那孩子也不怕连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花圃前蹲下,用手轻轻碰触那一片浓翠葱茏。雷无被这漠然态度激怒了,大步跨上去就要去揪那孩子后领,肖原伸手拦住,道:“你怎地与一个孩子使小性?”他掰过雷无肩膀推着他走开了。
“停云,边关战事又告了急,”李成溪直接表明了来意:“有没有人,给我一两个。”
俞停云呵呵一笑,道:“你这是把我当成人贩子了吧。”
李成溪道:“你不正是卖人才的贩子吗?辽军兵势如鸿,连克三州,眼下直取京师而来,情势实在耽搁不得。皇上连番催促,我也是不得已了才来找你。”
俞停云眉心纠结,道:“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用吗?”
李成溪道:“将领倒还有,上了战场不是空有匹夫之勇就是丧了胆气,有何用处?”
俞停云道:“这几年书院日渐远离朝廷纷扰,当真有大志之人也慕名去了四大书院,我这里是当真拿不出人来了。”
李成溪想了想,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就看你愿不愿去试。”
俞停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可那不太可能。皇上御赐震北将军他都敢回了,这个官,他是万不会当的。”
李成溪道:“一江的性子我了解,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去掀他的牛脾气,可现在,我朝实在需要一个大将之才。停云,他以往最是敬服你,你去说说,或许能成。”
俞停云点点头,道:“皇上那边,恼他吗?”
李成溪迟疑道:“凡人都有骄傲,更何况天子?一江拒官不就反落草为寇已触动了皇上的底线,哪一日忍无可忍降下罪来,断然无人能阻。”
俞停云沉吟道:“一江办事粗略却从不碍大局,在行军打仗上更是难得之才,以前共在书院时,他也曾豪言壮志说要出征扫尽胡虏,可是现在,却当起了山大王。”他冷冷一笑:“原来誓言竟是如此轻如草芥之物。”
李成溪抬眼看看他,想说什么没说出口,起身道:“如此就劳你走一趟卧虎山了,说不劝也不要翻脸,他的脾气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好好说。”俞停云点头。
“还有”李成溪停下脚步,道:“我有个孩子想托你收留,顺便授他些学识。”
俞停云道:“什么出身?”
李成溪道:“是个街上流浪乞儿,我看他有几分戾气,性子尤其倔强,你素来是个良师,该能教导好吧。”
俞停云一笑,道:“你不必夸我,该知道我的规矩吧。”
李成溪道:“自然,非良善者不收,非远志者不授,你若看出他无大志留在书院打杂帮工亦可,总之给他口饭一个栖身之地。”
俞停云道:“你的府邸该也不小吧,一个打杂帮工还养不起?”
李成溪眼中闪显复杂神色,道:“我这是送你快璞玉,就看你能否当回卞和了?”他拱手出门去,似乎不愿多谈,在院中对那孩子也只是几句简单交代,那孩子对他也无多少留恋,就此分别。
肖原在不远处看着那孩子独自站在花圃边上显得凄清可怜,明白他的漠然不过是个倔强孩子所惯用的掩饰内心惶恐不安的伎俩罢了,走过去拍他肩头引那孩子几分慌张,他笑道:“今后就留在这里了,想干什么?”
那孩子捏了捏衣角,许久了道:“想种花。”
肖原搂紧他肩膀又拍了拍,道:“我刚好是个花匠,就跟着我吧。”他的人他的语气无端就透出股温暖让人觉得舒坦,那孩子看看他,道:“你是花匠,这些花都是你种的?”
肖原点头,道:“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道:“谷帆。”
肖原看了看他的双手,并不如一般乞儿一般粗糙,便问:“会写字吗?”谷帆点点头。
忽然俞停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姓谷?”
谷帆回头看了看他,轻轻点头。俞停云又问:“今年多大了?”
谷帆道:“十四。”
俞停云仿佛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不再说话。谷矾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肖原,肖原摸摸他的头笑道;“看你好像饿了,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谷帆刚想回绝,肖原就喊来了魏然。魏然依言走来,个子比谷帆还矮了些,脸上总带着温和的笑。谷帆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文雅少年有些形秽,捏捏衣角道:“不、不用了。”
魏然已经拉他的手道:“就先吃碗面吧,莲婶的手艺好得没话说——你吃不吃辣,那要辣了才够味道”谷帆局促回头看肖原,似乎已经有些依赖他了。肖原微笑着摆摆手。
“阿原,去查查曹雄这几日常去哪家青楼?”俞停云道。
肖原不解:“这是干什么?”
俞停云微笑道:“做说客,多个人情岂不更好办?”
第七章 楚良
“姓楚的,你搞什么鬼!”凌风推开阻挡自己的几个小喽罗,一脚踹开不怎么结实的木板门。门猛向后撞,又被反弹回来,恰将几个喽罗挡在了外面。凌风冲进去,却见屋里的人正万分艰难喝着药,拿着碗的手都在不停颤动,年轻俊朗的脸上全是病态,见他进来,把好不容易挪到嘴边的碗又挪开,道:“我、我就知道你会来”
凌风正是惊奇,一群人冲门而进,抄着家伙大喊大叫。凌风不管他们,冲着自己和楚良的交情,这群人还不会朝自己动武。他走上前去道:“喂,你这是怎么了?”
楚良苦笑道:“还看不出来?受伤了呗。”
一个年长的汉子上来道:“凌风,你小子到底搞什么鬼?哪里惹的麻烦要咱们楚良给你擦屁股,你看看,惹了一身伤。”
凌风一急,道:“你们岳家寨这么多人,难道都是吃干饭的,一个人都对付不了”
忽然后脑勺一痛,他哎呦一下住了口。那汉子收回大巴掌揉揉手腕,道:“你再说一遍?我看你是骨头痒了!”
凌风看看楚良看看那汉子,到底理亏,道:“怎么回事?连你们也对付不了?”
那汉子名叫余成巍,是岳家寨副寨主,更是楚良结义大哥,见兄弟受伤如此,对凌风也是没好脸:“这天底下哪有我岳家寨对付不了的人?你小子好狡猾,把这屁事交给我们自己躲得远远现在倒来兴师问罪?”
楚良道:“余大哥就别说了,牺牲的兄弟们都埋了吗?”
余成巍点头,道:“埋了,快把药喝了,寨主要你去他们坟前跪四个时辰哩。”楚良默然点头,挣扎着就要下地。众人也没劝,只上去两个扶起他。
凌风偷眼瞥余成巍出了门,忍不住道:“喂喂喂,没有一个人能跟我解释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