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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停云看了看二人,淡淡笑道:“一江,威南,你们也来了啊”
岳一江道:“我可不是来救你的。”
俞停云笑了笑,看向阿桑叔,道:“你还没死啊?”
阿桑叔听后脸色一变,岳一江嚷起来:“你才是个老不死的!我说俞停云,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就不能把那些破事放开么?何况,威南他没有叛变,你赶紧把你那些破事都打住,听到没有!”
俞停云笑道:“我不过说了句话,一江你激动些什么?”
岳一江恶狠狠道:“你听着,你能活过来我就能把你整死过去,经此一事你最好给我消停点,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阿桑叔拉开了岳一江,道:“行了,你也给我消停会,他才刚醒——停云,我以前是陈威南,现在是阿桑叔,我贪过生怕过死,却从未叛国投敌,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如果你要找我算账,随时奉陪,只是,得等你养好身子。”
俞停云眼中笑意更浓,勉力坐直了身子,道:“威南,你什么时候也学得一江这般不用脑子了。看到你没事,我很高兴”
陈威南紧蹙的眉舒展了一些,道:“多谢了——何况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该死。”两人相视微笑,岳一江抓抓头,也嘿嘿笑了起来。
五天过去了,因长期受折磨,身体极为虚弱,凌风那半吊子的医术也无法彻底根治,俞停云的伤势恢复极慢。凌风只得放下尊严,拉上云剑阁外出找大夫。
如今世道大乱,金人攻宋如火如荼,泽州在金人股掌之中反而得到了片刻安宁,百姓口中说的最多的不再是柴米油盐,凌风与云剑阁不过在街上走了片刻就听到了金兵一时攻克这里一时攻克那里的传闻,人心惶惶。
完颜宗望十一月二十日自真定向汴京进攻,十二月四日诸军渡河,十日攻下杯州,到达汴京城下。大宋江山岌岌可危。
云剑阁心黯神伤,留意着周遭百姓的话,却见凌风左顾右盼贼头贼脑,云剑阁道:“知道的你是找大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贼呢,两只眼睛贼溜溜的看什么呢?”
凌风道:“我是在找大夫,这大夫啊还就得在大街上找。你也看着点,见到一个和我一样挎着布袋子的老头就告诉我啊。”
云剑阁道:“那是什么人?”
凌风笑道:“大夫,而且是最好的大夫。”
云剑阁皱眉:找大夫不去医馆,反而在街上找?
凌风先是带着她到守备府转了一圈,又在之前住的客栈周围走了一遭,显然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他叹了口气就提议去买些干粮熟食带回去给俞停云补身子,云剑阁道:“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
凌风道:“九方行,善月斋的老东家,人称‘圣手医侠’,只要找到他,院主的伤一定能痊愈。”
云剑阁自然听过‘圣手医侠’这个名字,道:“这么个人,你认为能在这里找到?”
凌风点头,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九方老头曾被粘罕抓住,如今粘罕仓促离开,柳风屏也应当不会为难他,我想,他很可能已经出来了。”
云剑阁瞥他:“你就这么确定,万一他已经死了呢,又或者他离开这里,去了别处,你这么找不过是浪费时间。”
凌风摇头,道:“他不会离开这里,因为他还要问我要一样好东西。”
云剑阁道:“什么好东西?”
凌风看了看她,笑着咳嗽几声,道:“没、没什么。”
云剑阁瞪眼:“你刚才分明说是好东西,怎么现在又说没什么?你有什么瞒着我?”
一阵风来,凌风紧了紧衣领继续咳嗽,脸都咳白了,断续道:“没、真没什么,呵呵,来,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云剑阁觉着他最近脸色越发差了,想关心几句又恼他口出轻薄,忍了忍便与他一同走进一家馆子,巧的是他们一进门就看见屋内一个角落处正坐着埋头喝闷酒的九方行。
“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凌风高兴地一拍手,几步赶过去,一巴掌拍在那老头背上,将其吓得险些跳起来。
“你小子”九方行伸手就去扯凌风耳朵,骂道:“见死不救,还敢来见我?”
凌风护住自己已经冻得发红的耳朵,道:“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说我见死不救。”
九方行愤愤撒手,愤愤坐下,灌下一口酒,长舒一口气。凌风拉云剑阁坐下,道:“我找你找得可苦,现在你快跟我走,有病人给你瞧。”
九方行道:“什么病人,我自己还难受着呢,瞧不了人。”
凌风道:“我看你没灾没病的,难受什么?快跟我走,人命关天呐。”
九方行摇头叹气,继续喝自己的。凌风没法了,只好晓之以理:“哎,人家都放你出来了,你就别埋怨了,我看他也不容易。”
九方行道:“不容易,我觉着他挺容易的,人是说捉就捉,说放就放了,他不挺能耐么?哼!”
凌风道:“他能耐什么,喜欢的女人保不住,大仇报不了,我要是他,没准更堕落。你啊年纪大了,对年轻人也多少也体谅着点,都不容易。”他一脸怜悯摇头叹气,看着就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公公在教育孙子。
九方行叹口气,道:“是啊,他打小是个孤儿,长大后遇到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怪我,也怪我,没照顾好他,让他误入歧途啊。”
云剑阁看这一老一少话讲得全没了辈分,只觉得好笑,拉拉凌风,道:“他就是那个医侠,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九方行听来不乐意,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倒说说,我不像医侠,谁像?”
云剑阁听他一语道破自己女扮男装,不满道:“你就不像医侠,像个老不羞!我分明是个男人,你怎么说我是女人,真是岂有此理!”
九方行拂须笑道:“这丫头有意思,我是个大夫,这男女骨骼本就不同,我一看既知,怎么就岂有此理啦?”
云剑阁噎住,不情愿道:“还算你这老头不是欺世盗名之辈。”她心中只叹:这么温婉贤良的九方晚怎么会有这么个爹啊。
凌风与九方行心有戚戚,举杯一碰,九方行道:“病人是谁,带我去瞧瞧。”
凌风大喜,忙打包了几日的干粮带着九方行往旧民宅而去。
“俞停云”九方行听了凌风的叙述,拂须道,“这条命也真够大的,不愧是条汉子。好,这个病人,我管定了!”
凌风心中感激,道:“多谢你了九方前辈,要不是你将鬼菖蒲留下,我只怕永远无法救出院主来。只是那晚,你为何不辞而别?”
九方行道:“我当时看到一个人影便追出去看看,没想到碰上了巡逻的金兵,直接就把我逮了。”他呵呵笑了笑,道:“你那晚偷翻我的包还当我不知道吗?鬼菖蒲乃世间珍奇,起死人肉白骨,能载舟也能覆舟,我早就知道你要用它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真能做成假死药。”
凌风道:“我那也是运气好,鬼菖蒲之玄妙,果然精深,可惜,都被我用完了。”
九方行瞪眼道:“那么大一株,你都用完了?就没给我留一点?”
凌风讨好笑道:“这个,单是试验我就做了十来次,还担心不够用呢,哪还能剩下?前辈不要生气,我下回再去找来孝敬你。”
九方行吹了一会的胡子,只好道:“算了,看在你终于喊我一声前辈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怎么样,要不要当我徒弟?”他打量了凌风的脸色,道:“就你这身子骨,大伤小伤新伤旧伤,你如此不顾惜,再不调养可不成。”
凌风笑道:“我这身子可好得很,就是有些风寒了,既然前辈如此好心,等治好了院主就再给我开些药呗。”
九方行横他一眼:“还真会顺杆爬,我的诊金可不便宜。”
云剑阁听他们谈话并不插嘴,时不时偷瞄凌风的脸色,果然很是憔悴,她心中隐隐担心起来。
第九十一章 拜师
抵达民宅做了介绍,最为惊愕的就是魏然,他问起九方行之前去向,九方行愤懑道:“我,呵呵,我是嫌命长,找抽去了我!”
众人不解,凌风笑嘻嘻道:“这命也是真够长了——这位就是院主,有劳前辈了。”
九方行点头,来到俞停云身边,先是好生打量将其打量一番,似乎在说他身上有多少肉,多少骨,末了道:“俞院主,请受老夫一拜。”
他拱手弯下腰去,俞停云要扶却起不了身,道:“医侠言重了,俞某承受不起。”
九方行摇头,神色肃穆:“当得,院主大义,老朽佩服至极。”
岳一江道:“行了,这些客套话听得人起鸡皮疙瘩,还是快瞧伤吧。”
九方行为俞停云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道:“这些伤都是谁给处理的?”
众人一齐看向凌风,凌风缩脖子,道:“是、是我,呃,有什么问题吗?”
九方行看看他,忽然捏住他耳朵叱道:“什么问题?这问题可大了!说,谁让你这么干的,这些药都是哪来的?”
见他如此激动在场众人都吓坏了,俞千晴急道:“大、大夫,我爹他,不会有事吧?”
九方行黑着脸道:“你爹不会有事,可这小子就有事了。”他手一紧,道:“说,谁让你这么用药的?”
凌风吓得脸也白了,道:“我、我是自个儿用的”
九方行道:“鬼菖蒲毒性猛烈,就算你能控制毒发时间及时服下解药,可鬼菖蒲用过之后都会有些微毒气散入全身,你用空心粉混合穿麻草外敷于伤口之上,就是为了将毒气吸出,是不是?”
凌风被他惊得一愣一愣,直点头,道:“是、是啊,怎么了?”
九方行忽然声泪俱下:“你这小子,真是个天才啊想我九方行十四岁拜名师十八岁出师开医馆,二十五岁娶媳妇生孩子,三十五岁外出行医创下了‘圣手医侠’的名号,到如今五十二岁,我自问医术超群,研究鬼菖蒲整整三年,可我做不出假死药,我始终没有办法化去鬼菖蒲中的毒性,可你这小子我本以为你是歪打正着,没想到你真做成了完美无缺的假死药你这么年轻且从未学医,你竟然办得到,你竟然办得到天呐,你让我情何以堪!”
他抱着脑袋蹲下来哀号,直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凌风与众人哭笑不得。忽然九方行抓住他裤子,道:“师父,请收我为徒吧!”
凌风被他猛地一拉险些栽倒,慌忙拽着自己的裤子,道:“别,我哪能收什么徒弟,真是让我歪打正着碰上了,哎哎,你放手”
九方行赖在地上:“不行,你这般天资这般胆识,绝不是一般人,你今天非要收我做徒弟不可!”
凌风手忙脚乱,众人乐得看笑话,好一阵纠缠凌风才用顾盼生香哄得九方行平复下来,谈起了正题:“既然你说我的假死药完美无缺,这些外伤的药也起了作用,为何院主的伤好得如此之慢?”
九方行冷静了下来,又仔细看了看俞停云的伤,道:“你小子果然是个外行,虽然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方子,真正的养身之道却是皮毛不懂。俞院主身体极为虚弱,内伤郁结,外伤成疾,哪那么容易好?我再开些舒筋活血化瘀通利的药,要尽数痊愈也得花个十天半个月。”
众人放下心来,凌风也慢慢由焦急变为洋洋得意,走路昂首挺胸,说话也底气十足。云剑阁拿那双大眼睛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