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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你說比凌遲苦不苦?』我聽了驚魂千里,又跪著求他解脫。那道人道:「我原是為救你而來。
你此時跟我走方可。』我說:「老師便教我赴湯蹈火,我亦不辭。只是我表兄連城璧須達他知道,我心上方安。』那道人便怒說道:「你若必定去別他,你就安排著挨雷。我便去了。』我怕死情切,不合許他同行。那道人將我左臂捉住,頃刻間起一陣大風,刮的天昏地暗。約兩個時辰,把我飄蕩在這報國寺後。與我留了一塊銀子,教我住在寺內盤用。他說怕火龍真人知道,不敢久留幾間。言明』二十五日早間,定來救你。你就住在海闊和尚房內。』到了二十五日早間,我在廟門外等候。
那道人如期而至,看見我甚是歡喜,說我是有大福命的人。從懷中取出兩本書,說是什麼《易經》。書上畫著一首硃砂符。
又說:「今日一交巳時,天必陰;午時雨至。到下雨時,你可速去第三層殿內,上了供桌,坐在彌勒佛肚前,將《易經》頂在頭上,用手扶著,任懀刑齑蟮呐祝闱心ε隆S形业臅头陬^上,斷斷霹不了你。只用挨過午時,你就是長生不老的人了。我還要傳你許多法術。你若是擅離一尺一一寸,那時霹了你,你切莫怨我。慎之!慎之!我再說與你:你只將身子靠緊彌勒佛的肚,穩坐不動,就萬無一失了。』又道:』雷住了,我還要到殿中尋你,有妙話兒和你說。』他去後,我就在第三層殿外等候。到了巳時下刻,果然雲霧滿天,點點滴滴的下起雨來。我那時以為霹我無疑,心上著實害怕,急忙坐在彌勒佛肚前。少刻,雷電大作,雨和直倒的一般。猛然電光一瞬,滿殿內通紅,一個大霹雷,卻像從我頂門上過去。我那時可憐連耳朵也不能掩,兩手舉著《易經》在頭上亂戰。此後左一個霹雷,右一個閃電,震的我腦袋昏沉,眼中不住的發黑。
想了想:這一個時辰,也不是輕易過得。自己罪大惡極,何必著老天爺動怒?總然躲過去,也是罪人;不如教雷霹了,可少減死後餘孽。我便拿定主意,跳下供桌,跑出殿外受霹。不意剛出殿門,便驚天動地的響了一聲,較以前的霹雷更利害幾倍。
雷過處,從殿內奔出五尺餘長一個大蠍子來。我便渾身蘇麻,滿心裡想跑,無如兩腿比紙還軟,跌下台階去。此時我心裡還明明白白。又見那大蠍子七手八腳,從台階上也奔下來。我耳朵中響了一聲,就昏過去了。魂夢中,又聽得大震之聲,此後便不省人事。這幾天糊糊塗塗,也不知身在何處。若不是大哥來救,我也斷無生理了。」
不換說完,城璧哈哈大笑道:「這是那蠍子預知本月二十五日午時,他該著雷霹死,早算到你還是有點福命的人,請你去替他頂缸。頂得過,你兩個俱生;頂不過;你兩個同死。」
於冰道:「就頂得過,那蠍子且樂得將金賢弟飽吃做一頓壓驚茶飯。」城璧道:「那有個方才救了他,他便吃救他的人?」
於冰笑道:「那蠍子若存這點良心,五毒中便洠拿M了。
「城璧道:「這番驚恐,都是金兄弟自齲你我既出了家,理該將死生置之度外,那有聽了一個』死』字,也顧不得向我說聲,就去了?」於冰道:「這話甚是。然亦幸虧隨了他去。若金兄弟彼時不依從,他在泰安山中早已就動手了。所以我屢次囑咐你們:於深山中少出洞外。自己既無道術防身,一遇此類,即遭意外之禍。」城譬又道:「我不解個蠍子是最癡蠢不過之物,怎麼他便知道過去未來事?」於冰道:「他已長至五尺餘長,也不知經歷了幾百個春秋。」不換接說道:「我說五尺餘長,還洠闼奈舶汀H暨B尾巴,有八九尺長,怕他不未動先知麼?」於冰又遭:「此類修煉,較我們最易。我們一身,有四體百骸,五臟六腑。一處氣卟坏剑闶且惶幙杖薄4祟惒扇站氯A,一吸即到。我們修煉十年,不過長十年見解。此類修煉十年,便可長三二十年見解。若說人為萬物之臁有個不如此類的話說,便是拘執講論了。總之此類未成氣候時,其心至蠢,不過日夜以一飽為榮。既成氣候,其心較人倍臁瑓s比世間極無賴人,更不安分百倍。任他修煉幾千年,終不免雷火之厄。緣他賦形惡,存心毒,只用念頭一壞,雷便在他頭上放著。」
城璧道:「山中虎蛇,日食人畜,也算壞了念頭,怎麼雷不霹他?」於冰笑道:「虎蛇等類,他心上止知飽食而已。若也像這蠍子,盜浮斓卦旎兡凶兣瑤浊О倌辏谑澜缟匣祠'起來,雷不霹他,更霹那個?」城璧道:「弟還有未解處。
常見世間極奸巨惡,打爹罵娘的人,其存心比蛇蠍更不堪,怎麼雷也不霹他?」於冰大笑道:「此迂腐之見也!大奸巨惡,打爹罵娘之人,其行為人即不能盡知,只用一二事,人知其奸惡,人知其不孝,這就算他的奸惡、不孝現露了,將來或遭顯戮,或遭冥誅,自有應得之報,雷還霹他怎麼?若雷見人不善,即霹起來,天地間人十去其三四矣!大抵雷霹的,多是耄骸
就如做兒女的,心上本待父母涼薄,卻外面做出許多孝順,還要邀美譽於宗族鄉黨,這便是耄海@便要雷霹。還有人存一肚皮殺人、害人的心腸,他卻不肯明做,或假手於人,或誘陷人自投羅網,致令受害者人亡家敗,始終不知他是壞人,且還感激他,這也是耄海@也要雷霹。人若於大雷、大電之際一時懼怕,自己省心改過,將來不蹈前轍,一念轉移,雷即宥之;若雷電甫過,舊心復萌,仍作惡如故,這為欺天,其罪更大,其霹與不霹,在其人過惡大小定之。須知雷是天地至正之氣,與邪氣原不並立。人有耄海匦皻馍闲n,雷始下擊耳。若說雷尋著霹奸惡人,恐無此理也。然亦有素行良善孝友,或六七歲小兒,以及牛馬等類,被雷霹者,此蓋前世作惡露網,今世復邪氣上炎,又不必拘執立論,嫌怨天地賞罰不明。」
城璧聽了,甚是佩服,向金不換道:「你常時說起要見見西湖,並帝都世面。此番到京,雖受了大驚恐,卻遂卻心願。
不換道:「我自到此,日夜愁著雷霹。除買吃食外,總在禪房內苦守。又愁二哥不知怎麼找尋我,可憐見什麼世面來?」於冰笑道:「此刻領你一撸Ш坞y?」說著三人走至大街。剛到茶市口兒,只聽得街上三三五五,互相歎惜道:「又把個戶科給事中鄭曉的腦袋去了。」又有人說道:「一個太師嚴大人,可是他輕易參得麼?」於冰聽了,向二人道:「可知嚴嵩家父子,竟是無日不作惡。我們一入都門,就聽得有這些議論。」又道:「我今歲在陝西平涼府,賑濟窮民,偷借了西安藩庫銀二十六萬三千餘兩,湛止倮粢粫r查出,未免牽連了無辜受累。我想這宗銀兩,出在嚴嵩父子家身上罷。」城璧道:「未知大哥又用何妙法,再像前番戲耍他一番才好。」於冰道:「我已有計了。」同二人尋到一大錫器鋪,問道:「貴鋪後面可有作房麼?
「掌櫃的道:「匠人頗多,不知要照顧什麼?」於冰道:「我要打周圍一尺二寸,一大圓錫球。卻要做成兩半個,合在一處是一個;內中還要盛放三十個小錫球。一共只要六斤重。你要多少錢?」掌櫃的笑道:「你做什麼用?」於冰道:「你只賣了錢就是,何必管我?」掌櫃的道:「這大球自必還要做的又光又圓,已經費手;這三十個小球,定必也是做空的,再對口打磨,止這手工就難說。」於冰道:「小的只要圓,也不對口,也不打磨,也不拘大小,止與你三兩白銀,一分不加。你要明白:小球三十個,俱要裝在大球內。」掌櫃的道:「幾時用?
「於冰道:「明日午間。」取出一塊定銀,是一兩二錢五分。
又說道:「取球時再行找足。」掌櫃的收受。三人出了錫器鋪,撸ё吡税胩欤会釋ぃ幤ъo店房住下。不換道:「大哥定做這許多大小錫球何用?」於冰道:我要如此如此。兩人聽罷,都笑了。
次日午後,著不換拿銀子,將錫球取來。打開一看,內中大小球兒,共三十個,於冰又著買銀朱二斤,大紅棉紙五十張,羊毛筆十管。著連、金二人將大小球先用紅紙校糊,後又著將銀朱眨校霉P在紅紙上塗抹。那大球上的銀朱,塗抹的更厚。
到了晚間,於冰將小球盡裝在大球內,扣住合口。又用粉筆在大球上寫了「盤古氏制」四個蠅頭篆字,關椋Я碎T兒,披髮仗劍,用符水將那大球周圍噴噀了數次。不過一刻功夫,此球立刻更變,其紅和燒透的火炭一般,滿屋照耀,如同白晝。於冰急忙用衣服包裹,連、金二人驚異之至。又將超塵、逐電叫出,吩咐道:「你兩個可分頭去,一去嚴嵩家,打聽他收藏銀子地方;一去他總管閻年家,將這火球兒丟在井中更好,若無井丟在屋上亦可。」二鼓後,逐電回來,說嚴嵩放銀地方在內院第四層之枺簝龋秀y庫三處。隨後超塵亦來,言:「將球兒好好安放在井中,湛峙鰤摹!轨侗樟硕怼
再說閻年,至二鼓將盡,騎馬從相府回家,見家中男婦亂吵,說馬圈院井中放出紅光。閻年親去看視,向眾人道:「不可向外人聲張。此井內必有奇寶,你們那一個下去取來,我賞十兩銀子。」眾人你推我挨,洠б粋肯下去。閻年從十兩加至五十兩,把他家一挑水人,素常膽子大些;又知這並只四丈來深,貪得這銀子,著眾人用繩把他系下去。少刻喊叫起來,眾人將他拉上。他又著用一大筐,送下他去。問他,又不肯說。
眾人連筐同他送下。少刻又復喊叫。及至拉上時,見他坐在筐中,手內抱著個大紅球,與一輪紅日相似。閻年一見大喜,親自抱在庭上,照的滿庭皆紅,無異白晝。心下大悅,立即賞了水夫五十兩;又差兩個得用家人,照這球兒大小,連夜趕做三尺高一紫檀木架。一家男婦說奇道異,直守到天明,見那球才將紅光收斂,其仍和火炭一般。至日上時,紫檀架亦做到。將球架起,足有四尺餘高。心喜不荊用一大寰劙ぐ耍胰四昧思軆海纫娏藝朗擂f了原由。打開一看,把世蕃愛的眉歡眼笑,叫好不絕。閻年又說起夜晚放光和白晝一樣。
世若驚的只是吐舌。又從新周圍細看,問閻年道:「你可知他叫什麼名色?」閻年道:「小人不知。」世蕃道:「你家中得的,你還不知,足見粗心。」隨將那四個字指與間年道:「此系盤古氏所制,看來還是未開天地以前之物。必是多做出來的一個太陽,皆因太老爺與我的福德感應,才得落在你家井中。
吾讀《綱目》,堯時十日並出,伯羿繳風射日,此即射落之一也。過兩三日,太老爺進與拢希闶翘齑蟮娜饲椋齑蟮哪樏妗D愦丝叹头愿拦軓N房的人,做二十桌極豐盛酒席,一點豬羊肉不許明用,總要稀奇美品。晚間太老爺回閣,到起更時,大廳陳設此寶。燈燭通不許用,見見他的神奇。再說與你眾位太太、你眾位奶奶和你眾位小姐,還有你眾位姨娘們,都晚間出來坐坐,著他們也見見奇寶。」閻年答應下來。日西時分,嚴嵩回家。世蕃備言得寶原委。嚴嵩大悅,又道:「你既吩咐家宴,理合闔家共賞。我此時也不看玩,到起更時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