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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也都跟着得了一口赏。
这不此刻已是临近仲秋,厨房那头正忙着准备各色点心,近些日子来总是叫客房的主仆俩是念念不忘!且不说他家的书童又刚好是这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每顿单米饭便已是惊着家中的老娘,却谁知,随了九爷上京便是掉进了蜜罐里一般。
不单三餐管饱,午后、晚间还随了他府上的大爷,另有一份点心可领。为何自家主子领了点心来用,他这个书童却是欢喜非常,说来也是自家这位九爷本就不爱的甜腻之食,解暑的清凉汤品倒还能用上大半,余下的香甜干点却多半都祭了他的五脏庙了。
也不知哪日起,自己这份额外之喜却是戛然而止!原因无它,只是晚间温课晚了些,实在是腹中饥饿,无奈顶着头皮取了块来用,却不想当即便小吃一惊!
这哪里是普通的甜腻吃食?不提旁的,就这香甜气味便透着股子淡淡的清香,不单如此,入口的松软度也是恰到好处!
吃惊之余,也忍不住唤过了那头已是昏昏欲睡的书童来问:“可是每每送来的点心,都是如此甜香适度,口感极佳?”
揉了揉睡眼朦胧,掩着了哈气,才端立作答:“怎么不是,昨日的玫瑰芸豆卷单拿眼一瞧,只叫人馋得九爷您!”顿时,瞪大了眼睛,犹是不信自己亲眼所见。
咱们家这位爷,正吃这等甜味点心,而且还已是半个下肚了?不觉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应了主子的吩咐,将期间那些点心挨个细速了一遍。待到自己这头收住了口,不禁已是暗道一声“不成了”,何事不成了,再看此刻正大口品点心的这位九爷,便已是一目了然咯!
自从后想要再尝上一尝,便需得自家这位爷心境极佳之时,方能偶尔得一块。所以便转身瞧上了门房的老苍头,别看这卢府门第不算低,可待下人这般的官家却是颇为鲜见!
虽说这等干点心,能耐得放上几日,却也不是那般经不得久长时日的。而这家的主人,倒不似别家那般,宁可放坏了吃食,也不叫下人们得了一块去尝,好似这般开了先河,便会引得底下之人馋嘴偷吃一般。实则不然,真是因为经常得了主家之赏,反倒使得这家的仆妇们都能守得住本分两字。
就书童这段时日所见,便已是深感其中的道理所在。每每寻了门房的老苍头是为了打听学子之事,而抢着送回碗筷,便是为了好歹能分得那些品相不中看的点心来尝,这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小心思!
自那日由老苍头手里分得了半块后,每每提前一步抢了碗筷,直奔厨房那院,便已然成了书童最为卖力的活计之一。
“原先我也是听得人说,今日可算是亲眼瞧得真切,真真如那测字摊旁的老夫子念叨的那般,都已是人满为患咯!”
听得这旁采买的婆子一句提到,那旁的几个正忙着做点心的厨娘都已放慢了手中动作,出声追问道:“不是听说,官衙还特意让了地界出来与他们暂住一段,怎么还能这般?”
“还不是都往京里赶来考试的秀才,实在太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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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意外发现
置于其中缘故,正低声议论的仆妇们又哪里会明白,只是奇怪为何这许多客栈还未能住下而已。却不知,原先还欲多留出三年准备秋闱之人,此番也都趁此良机,想要一展抱负。只怕错过了这回,若下一期朝廷已是不再需要多余之才,可怎生是好?
如今这形势,已不言而喻了,看出此中良机定是不在少数!若费如此,眼下京中也绝不可能这般情景。朝廷本是求才若渴,再加之一场声势浩大的肃清,亦是更显急迫。
今次就算不能入得来年春闱,只是也能在得中之后,往地方任佐贰之职,比起往常哪般一等便是年余的候补之位,不知强上多少?对于那些寒门子弟而言,更是求之不得!
本就是良机难觅,又是朝廷才立威之际,更是引得众多学子纷纷赶往京城而来。也使得许久不成见过这等情景的百姓们,亦是同样惊呼连连。此刻城中被人议论最多的话题,无疑便是偌大的京城,居然还有这客栈不足的新鲜事?
转过月洞门,这书童倒是颇为自来熟的含笑上前,同屋内众人打起招呼。原本这嘴巴甜,性子又爽利的半大小子,便已讨得了厨娘们的欢喜,这些日子来又不时搭把手,也都在眼里瞧着。
这会子,又见他帮着送回了碗筷,便晓得书童定是又瞧上了厨房的次品点心。本就是无法拿去正院,与他一、两块解解馋也是顺手而已。笑着指了指一旁灶台上的大竹篦,门口的书童显然已是会意,放下手中食具,也不多拿只捡了两块最显得歪斜的,甜甜一笑后立马咬了一口。
“还是大娘们的手艺好,就是比起外面酒楼里的。也都强了一筹不止!”又抬头望了眼正院的方向,忙不迭接着又一句:“前回我随了我们爷,跟着你们府上的大爷往长宁大街的雨燕楼就瞧见卢家大爷是每样不过浅尝了两口,就搁下了竹筷。当初也是刚到京里,还没能吃上两顿大娘们做的饭食。”
说着忙是小心搁下手中的点心,学着自家主子那般,朝几个厨娘们作了个长揖道:“往后还有几日,也得有劳大娘们多辛苦一分!”
“你们家九爷,本是这府里的客人,咱们几个不过是府里的下人罢了。哪里来得这么多讲究?不过将这做歪的点心,分了你吃而已。”
这旁有厨房管事妈妈发了话,余下两个厨娘自然是随声附和点头。也都是打心眼里欢喜这嘴甜的书童。其中一人,索性寻了块干净的蒸笼布,又给多包了几块,交了与他手中,喜得这旁的半大小子是一个劲的憨笑挠头。
再往门房去寻那老苍头。打听这两日外头的情景,如此一老一少尝着香甜适度的点心,倒更是茶楼里听说书一般。一个是绘声绘色娓娓道来;另一个亦是投入万分,时而震惊、时而微笑,仔细听着老苍头的描述。
直道对面府外,停下了一辆颇为惹眼的马车后。两人才止住了声音,转而打量起由那辆大车上,缓缓落下的一行人马来。
先一步跳下的两个书童。瞧着倒是普普通通,然而紧接着出了车厢的那位公子爷却是一身的贵气。由于背对着卢府大门,不曾瞧见样貌如何,但那身的精致装扮,不仅是这旁的老苍头瞪圆了双眼。另一旁的书童更是愣愣张开嘴来。
“原就晓得,这京城是什么地界。可这般的富贵人家,小子我还是头回见。别的实在说不上来,究竟是贵在哪儿,单是那头上的簪子只怕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戴!”
却听得这旁的门房,不免低声一笑:“瞧着是显贵气了些,可到底不过一支绿玉簪子罢了,哪里就这般值钱?”说完又是不觉摇了摇头,再度望向那头。
“哎,你是没在铺子里瞧见过同样的。我随主子出门时,就曾在咱们府城中最大那家铺面里见过这么一回。当时没把我给吓傻了,直接这个数是不是够在别处置办好几十亩上等水田了?”以是比出一个巴掌来,在老苍头面上是使劲晃了晃。
“多少?五十该不会五百两哎呀,真真不是普通人家能戴得起哟!漫说是普通官宦人家了,只怕满京城里也没几位公子爷能这般奢侈的!”刚一句个五十出口,就瞧见身边的书童连连摇头,便知今日所见的那位,必不是一般官宦人家出来的。
仔细一想,却不免暗暗摇头,对们那家也不过同自家老爷一般的官职而已,哪里来得这么一位爷?不禁更是细细打量起,依然停在原处,还不及牵入边门的大马车来。到底是多年的老门房,这眼力劲哪里会差,果然发现了不同于对面那府上的标记。
“怎么可是又瞧出什么来了?”看着这旁老苍头是轻轻点头,不觉已是脱口而出。听得他张口来问,门房也是低声告诉道:“看那车厢上的标记,还是车幔的颜色、样式便是来对门做客的。”
原来如此,但又是何等人家能有这么一位宾客来访,却已不是他这般一个随行借住客人的书童,所能张口打探的咯!
晚间与自家主子取饭来用之时,却不忘又提及了刚才所见。
“哦,还有如此晚,才赶来京城赴试的!”
这位九爷是淡淡应道一句,而另一旁正摆饭的书童,却是不由吃了一惊道:“爷是怎么晓得,小的刚才瞧见的那位公子,定是赶来赴这回秋试的?”
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连连摇头,转身指向一旁的书箱,直叹道:“仲秋赏景倒正是好时节,可这又是书箱齐整。”忙是收起了折扇,直接轻拍在书童额头,接着道:“又有书童随行的,难不成却真是来京城游玩的?”
会意主子所指,不免是颔首挠头:“小的也是瞧着太过富气,才不曾想到那般人家出身的公子爷,怎么还住得自家院子,非得往别人家借住。”谁料,还不及说完,额上又挨了一下。
虽是不怎么痛,却只怕引得主子厌弃,回府后换了自己往别处去可怎么好?忙是低头认错,却听得这旁九爷已是接着道:“正是因为那位出身显贵,这才不愿同普通学子一般,屈就往那早已人满为患的客栈辛苦。而是另寻一处,可得安心温课的所在,方是上上之策!”
这会儿,书童才抛开了一时的担忧,抬头看向过来。果然自己主仆二人自借住在这卢府后,便再也没有可忧之事。院内幽静不提,更有这每日的好吃食用着,比起大客栈中的上房,只怕还有所不及。
此刻再转而望向对门那头,不禁也是重重颔首:“想来也不是谁家府上都有这般手艺的厨娘,就算对门那家住得也算幽静,至于这吃食、点心上,怕是还不及咱们借住的卢府七、八成。”
这话倒是颇得他家主子的赞同,果然早已是认定了此项,即便自家在当地也算富裕,但比起卢府的吃食来,还是差了一截。不免缓缓点头,吃了口茶道:“想必又是奔着此番朝廷用人在即,而兼程赶来的才是!”
虽不曾亲眼得见,做客对门的那位公子是何等显贵,但在书童的描述之中,也多少能猜出几分,那般一身穿戴定是所费颇多。又是自家马车送来京中,更是可见一斑咯!
非富即贵一词,不用旁人来提,也已是深深烙在了那旁书童的心中。果然是京城地界,自己还能瞧见这般贵气的公子,也算是见识了一回,等自家主子得中后,必定也能随行见识更多这般地贵人。
这旁主仆俩不过是暗自惦念,此番入京人数之广;而另一边门房中的老苍头,却不免好奇万分。想对门那家,除了老爷还留在京中为官,只怕也是再无一处与别家不同了,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位来访?
等细细报了外门管事听,便愈发留意起对面门前来了。倒不是老苍头偏爱多管闲事,而是自京畿生擒反贼那桩发生后,漫说是卢府门房这般警惕非常,就是旁的人家,想必也是宁可多留意一二,也万不敢放过一丝的可疑之处,才对!
报了管事知晓,便等同于禀了主家多多留意,自己不过一个老苍头,好些事也只能瞪大眼睛细细瞧着,可不敢问上一问,还是禀了主家知道,才能真正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