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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就连董卓也对李傕和李利二人既用又防,始终保留着一份戒备之心。与此同时,即便李家叔侄二人犯了过错,董卓也不能把他们怎样,更不可能处罚他们,只能装作不知道,不在意,不问罪。
梳理思路之后,李儒恍然发现自己还是被李利和善谦卑的表象遮住了双眼,远不如董卓对李利的了解透彻。由此他不由想到董卓虽然年纪大了,但心胸气量却愈发深不可测。很多事情,董卓自己并不是不明白,也不是昏聩无能,而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意纵容,放任自流,颇有无为而治的意思。
莫名地想到这里,李儒满脸惊骇地看着董卓。想要开口询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董卓心里比谁都清楚局势,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为什么?
顿时间,李儒脸上满是悲愤绝望之情,看着董卓的眼神充斥着疑问和质询之情。他毕生的心愿就是辅佐董卓建立不世功勋。问鼎天下。名留青史。然而,董卓却有一种猛虎迟暮的颓废和不作为,任凭局势分散衰败。只顾着尽情享乐,除此再无其它。
此时此刻,李儒心中除了失望之外,就是绝望。
陡然,只听董卓神色黯淡地幽幽说道:“咱家膝下无子,董家嫡系子弟中也没有可以托付大事之人,如今咱家的四个女儿全都嫁人了,咱家无牵无挂,孑然一身。人这一辈子。短短数十寒暑,想争取的,想得到的,别人想得到却得不到的,咱家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待做完最后一件事。登基称帝,高居九五之尊,至此咱家夙愿得偿,再无所求。吕布桀骜不驯,反复无常。趋名逐利,但他终究是咱家的义子,也算是我董卓唯一的子嗣。咱家能给他的,全都给他;不能给的,他即便是惦记着也没用,除非他敢弑父弑君!貂蝉是咱家的命根子,任何官职和金银咱家都愿意给他,唯独貂蝉不能赐给他。明天咱家就敕封吕布为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信他会满意的。”
李儒此时已经无话可说了,神情木然地点点头,再无言语。
董卓看着李儒的神情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起身向后院走去。临近门口时,他突然停下来,扭头对李儒说道:“咱家百年之后,文优可在吕布和李利二人之间择其一人辅佐。不过咱家觉得你应该选择李利,因为他才是成大事之人!”
说完话后,董卓再次迈步走向后院,脚步显得很轻飘,步幅蹒跚,臃肿的身形很突兀地显现出一丝萧条之感。
“李利?”李儒沉吟着目送董卓的背影离去,低声自语道:“小婿领命。”随即他大步离开大堂,神情冷峻地朝府门走去。
太师府后院。
董卓与李儒说完话后,独自在书房里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时,他才起身离开书房,双手用力地揉揉脸颊,随即脸上的神情顿时为之变化,又恢复了笑眯眯地神情,神色张扬跋扈,眼神睥睨天下。
须臾间,董卓还是别人熟知的董卓,上午与李儒的那番交谈,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貂蝉,看看这是什么?呵呵呵!”乍一走进寝宫,董卓便拿出小皇帝刘协的罪己诏摆在摆在貂蝉面前,沾沾自喜地笑着说道。
“啊,这是陛下的诏书!呃,怎么会这样,陛下自己数落自身的罪责,自古至今哪有这样的圣旨?”貂蝉极为诧异地说道。
董卓笑呵呵地将圣旨交到貂蝉手里,揽着貂蝉的纤腰,笑着说道:“这是上午你父亲送来的。他把这份诏书叫做罪己诏,意思就是说小皇帝自觉不配号令天下,要让贤了!哈哈哈!”
貂蝉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一闪即逝,随即神色茫然地问道:“陛下年幼,至今已无兄弟,他还能将皇位禅让给谁?难道是、、、、、、相国?”
“哈哈哈!”董卓开怀大笑道:“美人儿真是聪慧乖巧之人,一猜即中。等咱家做了皇帝,美人就是名副其实的贵妃!哈哈哈、、、、、、”
“妾身多谢相国、呃,陛下厚爱!”貂蝉风情无限地嫣然一笑,欠身施礼道。
貂蝉媚骨天成的笑脸,看得董卓神情一震,脸上陡然浮现出一片呆滞之色,眼神浑噩茫然,眉头剧烈颤动,额头上的皱纹莫名凸显出来。
呆愣好半晌之后,董卓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能博美人一笑,咱家决意即大位,登基为帝,君临天下!哈哈哈”
第257章 仲颖陨落(上)
“哒哒哒”
月夜,李利再次骑着金猊兽王扬鞭飞奔。
在他身后,紧跟着三辆马车和近万名武威军将士,其中还有两百余名龙骧李府的侍婢、杂役和扈从。
只不过这些人此时全是策马挥鞭,跟着大军连夜赶路,避开驿道,转道山间小路返回已经化为废墟的东阳谷大营,然后再潜行至武威军的临时驻地葛家坡。
“啊嘁!”疾奔途中,李利突然打个喷嚏,随即勒马驻足在路边,示意前来接应的贾诩继续领军赶路。
“主公,你怎么了?”李玄策马来到李利身边,颇为疑惑地问道。
李利仰头向东面的长安城上空仰望,轻轻一叹:“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念叨我,我李某人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李玄闻言茫然不解其意,随即与李利一样仰望星空。
“啊!怎么会这样?“陡然,李玄神情大惊,失声惊叫道。
“怎么了,元忠?深山野岭之中,你可别大呼小叫的,小心吓到欣儿她们。”李利碰了碰李玄的肩膀,提醒道。
李玄急声说道:“主公,星象有变!紫薇帝星黯淡,似有归隐之象,而代表董相国的虎煞天罡星取代了紫微星的位置。但是,虎煞天罡星同样黯淡无光,似有陨落之势。主公,半月之内长安城必有巨变,相国性命堪忧啊!”
“哦!”李利闻言脸色骤变,颇为惊奇地看着李玄。眼神中洋溢着浓浓的赞赏之情。
李玄真是不得了啊!
这么隐秘之极的事情,他抬头看看星象,就能看出究竟?
太逆天了吧!
“乖乖,我怎么看着天上的星星每天晚上都是一个样,李玄却能一眼看破乾坤?差距未免太大了吧!”李利颇感郁闷地暗忖道。
确实,李利打心眼里不相信晦深莫测的星象学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相信。所以。在他眼里,天上的星星永远都是一样的。天气好的时候,星星就多,遇到变天的时候,星星就少,甚至没有。仅此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更没有什么玄机可言。纵然有玄机,那也是天文学家关心的事情。反正他对此不感兴趣,也看不出子丑寅卯。
重生以来,李利第一次听到星象这个字眼。就是出自李玄之口。不过他当时并不信以为真。权当李玄初见时奉承他,既而将其抛之脑后,根本没当回事。不成想李玄此时仰头观星,居然一语中的,把长安城即将发生的事情猜中了**不离十。这一下,当真是让李利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原来世间还真有人能够观天象而知人间事,身负鬼神莫测之能!
眼神急转中,李利笑呵呵地说道:“哦,是我健忘了,元忠精通观星之术!不过元忠方才所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董相国确是早有帝王之志。这一点天下人都能看出来。而今天下,想要杀死相国的人不少。少则几千上万人,多则不可计数;但真正有实力、有把握杀死相国之人,却并不多。不知元忠可曾看出到底是谁想谋害相国?”
李玄闻言微微摇头说道:“属下对星象之学虽有涉略,但远远谈不上精通。因此,属下只能通过星象知道大势走向,却看不出长安城究竟要发生何事,又是何人想要谋害相国。不过,正如主公所言,当世想要取相国而代之的人不少,但眼下长安城里能够谋害相国的人却屈指可数。因此,主公所问之人呼之欲出,除了王允等三朝老臣之外,便是温侯吕布。只有这么几个人能够对相国不利,其他人即便有心,却也无能为力。”
李利不置可否地看了李玄一眼,随即凝视着夜空,轻叹道:“在董相国心里,虽然我是他的女婿,但仍比不上吕布在他心里的份量。说到底,我们终究是外戚边军,相国信不过我们,所以他让我们撤出长安返回凉州。何况有些事情,我已经尽力劝阻了,把事情跟他说得明明白白,可是他仍旧心存侥幸,转而让我率军回凉州。如此以来,我即使有心出兵相助,却也只能望而兴叹。随他去吧,眼下我们就在这里驻扎,静观其变!”
说完话后,李利骑着金猊兽径直追上大军,飞速离去。
听了李利刚才那番话,李玄似有所悟,隐隐感觉到长安城即将发生的巨变似乎尽在主公预料之中。而此次武威军去而复返,应该就是主公针对此事做出的战略部署。
如此一番联想,李玄陡然心头剧震,难道主公此番率大军前来长安不是为了成亲,而是
半个月时间,弹指一挥间。
“祸事了,祸事了!”
整整一个上午,李利都静坐在临时搭建的中军大帐内,等待着斥候和细作前来报讯。结果,细作没等到,倒是李玄急急忙忙惊呼着跑进大帐。而且,李玄并不是一个人前来,他身后还在跟着脚步匆忙的贾诩贾文和。
乍一听到李玄惊慌失措的惊呼声,李利神情顿变,赫然起身迎上来。
“元忠莫急,缓口气,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李利已经心里有数,预料中的事情终于来了,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很轻松,从容不迫地安抚李玄稍作歇息,然后再说事情。
李玄闻言后,老脸一红,显得有些窘迫。
的确,李玄原本是个地道的玉面书生。他刚刚跟随李利的时候,相貌极其英俊,皮肤白嫩,文质彬彬,俨然是个饱览古今的白面书生。不过,自从跟随李利之后,他这张白皙英俊的面庞就一直在变化,军政兼顾,李利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风吹日晒,一年下来他这张白脸也变成黑脸了。
“主公,刚刚得到细作探报,半个时辰前董相国在正阳宫门外遇害身亡了!”李玄稍稍缓口气,急声说道。
“什么?相国死了?”李利闻言失声惊叫道。
李玄连忙点头说道:“董相国死了,在正阳宫门外被吕布一戟刺死!如今相国的首级正悬于正阳宫门之上,身首异处,惨不忍睹啊!”
“正阳宫?那是存放皇室宗祠灵位和祭天的宫殿,董相国为何要去正阳宫?”李利神情冷厉地沉声问道。
说着话的工夫,李利摆手示意李玄和贾诩二人坐下,而他也随即坐下,倾听李玄讲述事情的原委。
原来,今天就是董卓准备祭天登基帝位的日子。
十天前,司徒王允拿到了太后亲自赐下的禅位懿旨,随即他带着满朝百官前去太师府传旨,便带领百官拜见新皇帝“董卓“。按照先贤帝王流传下来的规矩,董卓应该至少要推辞三次,以示自己为人臣下的忠义之心。不料董卓根本没有推辞,见到太后懿旨后,二话不说就接下了禅位诏书,并坦然接受了以王允为首的百官朝拜。
随后,新帝登基仪式一切从简从速,短短十天时间,登基大典便已准备就绪。而今天就是董卓祭天称帝的登基之日。然而,当董卓身着盛装、腰系盘龙玉带,身披龙袍登上正阳宫玉阶,准备参拜汉室宗庙、祭天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