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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优啊,今r雨过天晴,阳光和煦,我让仲明扶你出来晒晒太阳,省得长期躺在榻上,太过憋闷。呵呵呵!”亲手扶着李儒在院中坐下,李利笑呵呵地说道。
说话间,李利随手接过马云萝早已煮好的香茗,摆手示意段煨和马云萝二人落座,既而给他们面前的茶盅里倒上热茶。
“多谢主公!”段煨微微起身,双手接过茶盅,恭声说道。
待李儒准备起身道谢时,李利伸手扶着他,笑道:“文优切莫如此多礼,你我之间何须客套。不知文优感觉身体如何?”
李儒神情感激地说道:“多谢主公挂怀。承蒙主公和云萝姑娘细心照料,属下已大碍,随时可以起行!”
李利闻言微微摇头,神情郑重地说道:“此前我等连r奔波,连累你重病至此,我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若是你此番有个好歹,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百身莫赎啊!在我西凉军中,你和元忠、文和三人乃我李利之臂膀也,军政事务全靠你们处理,征讨四方也需你们运筹帷幄,断不容失!故此,我意,文优暂且留在这里继续休养,待病体彻底痊愈之后,便返回西凉,坐镇长安,处理朝堂诸事和三辅政务。此外,我已下令李挚从随行亲兵中挑选五十人,留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并护送你返回长安。不知文优意下如何?”
“不可,万万不可!”李儒当即摆手拒绝,急声道:“不可呀,主公!此番主公游历中原,属下之所以一路跟随,便是属下对中原各州郡的地形和局势了如指掌,随时可供主公垂询。还有属下对我军分布各地细作据点知之甚详,沿途之中,万一遇到突发事件,属下可以第一时间调集细作人手保护主公的安全。而今属下若是中途返回长安,主公你的安全怎么办?万一主公遭遇袭击,那、、、、、、。”
“呵呵呵!”李利大笑着摆手打断李儒之言,微微摇头,笑声说道:“此事我心意已决,文优不必多言。此次你大病初愈,短期之内不宜长途颠簸,以免留下病根,伤及元气。是以你留在这里好生休养,不必着急,直到身体恢复之后,慢慢返回长安即可。如今我西凉全境业已步入正轨,r常诸事皆是有条不紊地持续进行,不用再行变动。
而我等一行人游历各州,人数太多,目标太过明显,反倒容易被人发现行踪。所以文优尽管带着亲兵返回,不必替我担忧,我们这些人会注意安全的。”
眼见主公李利言辞决绝,李儒稍作迟疑后,思量着说道:“这、、、也罢,既然主公心意已决,属下也不再多言了。只是属下有一个建议,还望主公务必应允。”
“哦?文优不必顾忌,但讲妨。”李利略显惊愕地看着李儒,微笑着说道。
“请主公征调元忠随行,沿途之上再招募一些壮丁,以策万全!”李儒殷切地看着李利,恭声道。
“呵呵呵!”李利闻言开怀大笑,颔首说道:“文优之言与我不谋而合,你我当真不愧是连襟兄弟!三天前,我们初到此地之时,我便派出李挚和桓飞二人各自带着十余名亲兵前往附近乡亭村落招募武勇壮丁,以备不时之需。料想他们今天下午就能办好此事,带着招募的乡勇返回这里!”
“哦,如此,属下便可放心了!”李儒如释重负地点头说道。
正如李利所言,当天下午,李挚和桓飞二人果然带着就近招募的近百名身形魁梧的壮丁返回宅院。而且,他们此去还购得七辆马车和一些兽皮、山货等货物,再加上李利一行人随行携带的包袱和闲置战马,正好凑够七车货物。
如此一来,李利一行商队才算是有模有样,称得上是一个小商队。稍加装扮之后,李利这个少掌柜也算名副其实了,不再像此前那般两手空空,带着百余骑沿途招摇过市,极为惹眼。
傍晚,村正陈方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进李利一行人临时居住的宅院里。
这处宅院是整个村落中面积最大,环境最好的院落,原本就是陈方老汉的祖宅。
第392章 老翁托孤
三天前,李利一行人冒雨进村投宿,村中百姓人敢于收留这群远道而来的彪形大汉。唯有村正陈方看到李利等人的装束之后,仔细打量一番,随即没有多余询问李利一行人的身份来历,便不知何故地全家搬出宅院,将自家祖宅腾出来,让与李利等人居住。
而且,他还将家中的一斛粮食送于李利等人,还领着马云萝指明自家院子外面的菜地和后院家禽,特意言明可以随意取用。
一斛粮食便是三千石,加之这处能够容纳上百人居住的陈家祖宅,以及房屋建造格局又颇为讲究,由此不难看出,陈方老汉家底殷实,堪称地方豪富之家。而他本人已年近古稀,双鬓斑白,慈眉善目,却腰不弯背不驼,耳聪目明,不似常年务农的庄稼人。他是本村村正,村民们都很敬重他,一见有外人进村,第一时间将他请出来;由此可见,他在村中颇具威望。
李利等人住进陈家祖宅之后,从侍女、杂役们口中得知,陈方确实是祖籍于此。不过他本人之前曾是汝南郡吏,五年前辞去官职,带着扈从和侍女返回村中,重新修缮陈家祖宅,此后便常住于此。因其见多识广,为人随和,处事公正,时常接济乡邻,遂被村民们举为村正。
正因如此,陈方老人在村中口碑甚佳,称得上是落叶归根,造福乡梓。
“哦,陈老伯来了,快请入座!”
正堂中,看到陈方带着一个猎户装扮的英武青年走进来,李利微微惊诧之余,满脸笑容地起身迎上来。
“小老儿怎敢劳烦公子起身相迎,公子太客气了!”眼见李利快步走到门口迎接自己,陈方一边说着话,一边急忙拉着身后的年青男子躬身行礼。而那身躯英武的青年脸上似有不愿之se,却又迫于陈方的拉扯,不得不屈身行礼。
“陈老伯切莫多礼。在下一行人前来贵宝地叨扰,您老二话不说就腾出宅院,又赠送粮食给我们。如此恩情,着实让文昌感激之至,不知如何报答老伯啊!”李利眼疾手快,不等陈方行礼,便俯身托住他,随之扶着他坐下。'
待陈方落座之后,李利摆手示意英武青年坐下,却见其人居然动于衷,依旧固执地站在正堂zhyng。对此,李利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当即含笑坐在陈方身旁,和声说道:“此番我等深夜冒雨前来,若不是老伯慷慨相助,只怕我家兄长的风寒之疾便不能及时医治,恐有xng命之危。如今我等客居陈家宅院,鸠占鹊巢,却让老伯寄宿乡邻家中,在下心中着实于心不安哪!”
“公子言重了。”陈方谦和地连忙摆手,笑容可掬地说道:“公子此次能住在陈家祖宅之中,实乃我陈家与老朽的莫大福分,蓬荜生辉呀!呵呵呵??????”
李利神情微怔,眼底闪过一抹jng光,拱手笑声说道:“老伯实在是太过抬举在下了,文昌愧不敢当,汗颜之至!”
陈方闻言后,脸上笑容丝毫不减,反倒愈发浓烈。但见他轻轻捋着一尺长须,笑眯眯地看着李利,意味深长地说道:“老朽此前一直在郡县为官,早年自恃勇武做过县尉、也做过守城小校、军侯等职;年近不惑之龄,方才弃武从文,出任县令。此后连续十余年,做过四个县的县令,随之调任郡府功曹、主簿,花甲之龄还做过一任郡丞。五年前,天下动乱伊始,老朽预感乱世将至,于是带上多年积攒的钱财返回故土。老朽此举,说得好听一些,算是安度晚年;说得直白些,便是避世隐居,苟且偷生。
纵观过往一切,老朽为官数十载,辞官时也不过一郡郡丞罢了,庸庸碌碌四十余年,甚才能,唯有品行不惧人言,自认问心愧。我膝下子,早年曾有一女,女婿也是陈氏族人。不承想,三年前,女儿、女婿蒙受不白之冤,双双病死在狱中。而今老朽已是年过古稀之人,膝下儿女,孤苦依,只有守着陈家老宅,苟延残喘,囫囵度r。”
看到陈方似是言犹未尽,李利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才是关键,于是微笑颔首,侧耳倾听着陈方说话。
果然,陈方话音稍顿,缓口气之后,继续说道:“此番幸得公子冒雨来投,老朽乍见公子之时便看出公子器宇不凡,龙骧虎步,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风范。细观之下,老朽发现公子容貌俊朗清秀,双眸深邃、高深莫测,眉宇间英气逼人,一言一行极具威严。此等天赐雄霸之人,实乃老朽生平之仅见,堪为天神之象。
再加上公子随行扈从之中,除了偶感风寒的那位文士之外,个个身形彪悍,杀气四溢;就连跟随公子身旁的云萝姑娘也不是寻常女子,不仅容貌美若天仙,而且身手矫健,一颦一笑中隐隐散发出沙场征伐之气。
以仆观主,能够拥有这般扈从和侍女的主人,岂能是商贾之人?是以老朽甘愿腾出宅院以供公子等人居住,还将家中一斛粮食送于公子,r常所需尽皆随意取之。老朽之所以这么做,确是有一事相求,或者说有事相托。不知公子能否答应?”
侧身倾听陈方说话,李利始终神se如常,其间还给陈方续上两盅热茶。对于陈方所言,李利似乎早有预料,没有丝毫惊讶之se,神情从容,谦谦有礼。
“陈老伯深谙世事人情,为官多年,阅人数,在下一行人的装扮自然瞒不过您老的眼睛。不过老伯观察入微,仅凭一面之缘便能看出我等的身份行踪,着实令在下钦佩不已,自叹弗如。不知老伯有何难处,只要是文昌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会让您老失望。老伯不妨直言相告。”
陈方闻言后,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喜se,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老朽先行谢过公子成全之恩。既如此,老朽便直言了。”
说话之中,陈方话音稍顿,平复心神后,随手招来站在正堂zhyng的英武青年,对李利说道:“公子,这是老朽的外孙,与老朽同姓,名叫陈到,字叔至,刚过及冠之礼。此子生xng耿直,沉默寡言,虽是自幼跟随老朽习文读书,却偏好兵法武艺,平素又喜欢行侠仗义,招惹是非。
三年前,我这外孙在郡城偶遇一位袁氏旁系族人当街强抢少女,便出手阻止,没想到他下手过重,以致当场打死打伤袁家数十名家丁,还将那位袁家族人失手打死了。此事一发,袁氏宗族怎肯善罢甘休,于是郡守便派郡兵捉拿老朽的女儿、女婿入狱,并张贴缉捕告示,四处搜捕叔至。当时叔至得知父母被抓之后,正yu投案自首,却不料我那可怜的女儿和女婿入狱当晚便被袁家家丁活活打死在牢狱之中。
老朽曾在郡府为官多年,很多小吏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故而他们将叔至父母遇害之事悄悄传递出来,由此老朽才将到儿拦住,没让他前去府衙自首。'
如今老朽已是迟暮之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膝下再嫡系子嗣,唯有这个外孙让我放心不下,生怕他误入歧途,耽误了大好年华。因此,老朽厚颜相求,请公子将我这外孙留在身边听用,鞍前马后,任凭公子差遣。老朽不求他将来能够成就一番功名、光耀门楣,只愿他不再随xng而为,娶妻生子,平平安安地过r子便好。不知公子能否成全老朽这桩心事?”
初闻陈到之名,李利顿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何时听到过这个名字,当即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