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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的思念不能像他一样洒脱,说断就断,说停就停。
为什么,她就是这么没用?!
她费劲地伸出胳膊圈住眼前男子的颈项,带着哭腔问:“你是牛郎吗,你会说中国话,为什么你要到外国来做牛郎?”
男子抱着她顺势跌坐在宽大的布艺沙发里,他们周围的人吹了几声响亮的口哨便识相地走开了,留下他们两个单独处在这个还算隐蔽的角落里。他端起她喝过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唇齿留香。
他在她光洁的颈项轻轻呵了一口气,明显感到她不安地蠕动了下,莞尔一笑,更加不怀好意地在她耳边低低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她的眼泪静静淌了下来,似乎在挣扎着做一项很重大的决定,她的唇动了动,声音几不可闻,然而他却听到了。
她说:“陪我一夜,一百万,够了吗?”
男子作势亲了一下她的眼睑,汪语涵却躲开了,那种排斥如本能一样,由不得她做主。
“那就成交了。”
说罢,男子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那重量好轻,仿佛都没有她身上的酒气重,像被雨水打下的落叶一样,轻飘飘的,带着浓浓的湿气。
听说人伤心的时候,会比平常重一点,多出来的,是眼泪的重量,可是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却轻得像只剩下眼泪的重量。
汪语涵在他怀里轻呼了一声,被抱起的时候刹那的天旋地转让她不由得有些反胃,殷红的唇张了张,却只吐出浓重的酒气。
男子抱着她熟门熟路地往楼上贵宾室走去,宽厚的大掌若有似无地隔着雪纺裙抚着她温润的背,她的肩带在拉扯间下滑了些,露出粉嫩肩头,诱惑无比,他的眉心微微蹙着,声音有些暗哑,却仍是好听:“女孩,你会后悔吗?”
感觉背部突然被门撞了一下,她一惊,隐隐觉得他们到了一个无比安静的地方,跟方才的酒吧,简直有天壤之别,他没有开灯,这茫茫的黑暗让她显得无助,可是胸腔里,酒精在作祟,它们热烈燃烧,将她的勇气越烧越旺,胆子越烧越大,她感觉到那人忽然掉转了方向,将她按在了门板上,门板上有些冷,意外地让她感到舒服,她蠕动了下,感觉怀抱又紧了几分,那人似乎没有要将她放下来的意思。
她感觉自己坐在高高的秋千上,有一双有力的手,不断地将她推向高处,她感觉自己在自由又安全地飞翔,越飞越高越飞越高,那双手在她达到临界点的时候,忽然撤开了,她变得恐慌,整个身体都无处可依。
她死死地抱住眼前的男子,虽然她看不清他的样子,虽然他那样陌生,她却对着他乐呵呵地笑,这样的放纵,是她花大钱买来的,她花苏翼飞给的分手费找了另外一个男人上|床,这算不算报复?
变得更加大胆起来,修长匀称的腿有些生涩地勾上了男子结实的腰际,她尝试着像一个调|情高手那样挑逗着这个陌生的男子。
“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男子对她笑了笑,笑容里带了些邪魅,带了些怜惜,以及一些理不清的情愫,将她的身子往怀里狠狠一箍,炙热的吻已经落在了汪语涵微张的唇上,将她的喘息一举吞没。
自投罗网的猎物,没有一个猎人会蠢到放弃,何况她如此诱人。
房间里的气息渐渐浓厚起来。
夜色仿佛更深了。
心脏像要从胸口跳出来。
那样的激情中,汪语涵的思绪却飘忽起来。
他曾经吻遍她的身体,那样羞于启齿的地方,他贪得无厌地啃噬,一遍又一遍,烙下无数的印记,一夜欢|爱,他将她赤|身裸|体地抱到落地镜前,强迫她面对一身的吻痕,他在她耳畔柔柔地呢喃,仿佛心咒:小麻雀,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印上了苏翼飞三个字……
眼泪忽然就沁出了眼眶,心痛得不可抑制。
怎么就无法忘记,不论做什么,都无法忘记他,负心的明明是他,可是这一刻,她却有满满的负罪感,男子火热地唇舌抵着她的牙齿,只要微微一松口,她就可以沦陷,她就可以报复。
可是心为什么会这样疼。
胃里如同翻江倒海,连日来的饮食不定,和酗酒无度,让她的胃如同灼烧一般疼痛。
她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整个人颤颤发抖。
她竟然无法背叛,时至今日,她竟然都无法背叛!
男子浅笑着轻轻推开她,有些玩味地自嘲:“原来我连个替身也做不好。”
她颓然地滑坐在地上,脸上泪水肆虐,唇张了张,只吐出三个字,她说:“对不起。”
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是眼前的人,还是苏翼飞,还是自己。
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突然被打开了,汪语涵缩紧了身子,怯怯抬起眼,只见那名男子正懒懒地半倚靠在对面的沙发扶手上,右手拨起了他稍长的刘海,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仿佛无害的邪笑,语气有些微微的调侃:“看来是没法继续了。”
“钱我会照给的。”
汪语涵将脸埋在膝盖间,闷闷出声,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裙子有些乱,袒露的香肩有些撩人,她却不自知。
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真有意思,我叫翔儿?路易斯,可否有幸知道我今夜的主人姓甚名谁?”
闻言,汪语涵皱了皱秀眉,他暧昧的语气让她听着十分不舒服,原来这人真的是一个靠出卖色相生存的牛郎,汪语涵忽然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到真的同一个下三滥上了床。她倔强地别开眼不去看那名自称翔儿的牛郎,哼,精致的外表,龌龊的内在,她只是一时冲动才会跟他有瓜葛!
“主人,你这样翻脸不认人,让翔儿好受伤啊。”男子按着心口,一副虚情假意的心痛状,让汪语涵在厌恶之余,不禁嗤笑了出来。
这么一搅和,酒醒了不少,她有些呆滞地坐在地上,有些哀怨地看着眼前的人:“你真的很讨厌,我好不容易喝醉,现在又清醒了,怎么办?”
“让我把你吻醉~”翔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笑嘻嘻地坐到了她身边,似真似假地说了句,听得汪语涵当下跨了下来,她苦笑着抹了抹脸上的泪:“有人在我身上下了咒,所以我再也没办法把自己交给别人了,呵呵……”
“我会解咒。”他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还没等她回过神,已经一把拉起她,郑重其事地将她的裙子理好,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才自言自语似地说了句,“这样安全多了,走吧。”
“去哪里?”
“把那个下咒的人从这里赶走。”他指了指她心口的位子。
他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汪语涵轻轻地颔首:“好,把他赶走。”
第一卷 越单纯越幸福 第077章:生命无法承受之痛
原来伦敦的夜色是这样的。
茫茫的一片灯海,璀璨无比,像一座镶嵌了无数钻石的城市。
车子行驶在午夜的街道上,明明是高级跑车,翔儿?路易斯却开得慢悠悠的,像开观车车一样。
汪语涵借着酒劲,站起身随风摇晃胳膊,在深夜无人的街道肆意呼喊“苏翼飞,我不爱你了,一点都不爱你,一点都不……”一遍又一遍,直到筋疲力尽,跌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傻笑着转过头,问身边的人,“好像有点难,怎么办?”
翔儿?路易斯专心致志地把握着方向盘,没有去理会她,他在玩味着苏翼飞三个字。
汪语涵见他不理自己,任性地去抓方向盘,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拎起来丢回座位上。
她愣愣地端正坐好,忽然嘤嘤啜泣起来,像个不服气的孩子。
他无奈把车停到路边,扳过她的肩膀,正色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被他命令式的口吻唬住,汪语涵乖乖回答:“汪洋的汪,语言的语,涵养的涵。”
“汪——语——涵,好吧,汪语涵,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非要自己把自己陷入到困境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同情你。”他顿了顿,神情有些严肃,跟方才判若两人,“在我的国家,少男少女很早就恋爱,每天每天都会有很多情场失意的人,但是他们不会像你这样自暴自弃,爱情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不够勇敢的人注定一败涂地。”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
“就凭你现在一个人发酒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看不惯!”他抓着她纤弱的肩膀,使劲地摇,“汪语涵你醒一醒,你看看你现的样子,你这么痛苦,你口中的那个人他能感受到吗,他在乎吗?!
”
“他在乎吗……”
汪语涵顺着他的话轻轻呢喃,泪蒙蒙的双眸仿佛失去了焦距。
他在乎吗?
他还会在乎吗?
在他不告而别之后,在她收下那一千五百万之后,她有什么理由再那样自信。
其实,他从来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吧,像他那样的富家子弟,心高气傲到想征服全世界,而她,不过刚好没有顺从他的意思而已。
曾经的那么多个夜晚,他紧紧拥她在怀,不知疲倦地亲吻她的长发,告诉她,他爱她,今生今世,来生来世。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吗?
她不敢再想,夏风袭袭的午夜,她紧紧蜷缩在椅子里,感觉身体越来越凉。
翔儿静静点了一支烟,却没有去抽,徐徐燃烧的烟头像一颗误落人间的星子。汪语涵仍旧把头埋在膝盖间,他知道她又在哭,这个死心眼的女人,一碰上她,他以前那些泡妞的计量,通通失去了效果。
那个叫苏什么飞的人,难道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翔儿有些不屑地笑了笑,伸出长长的胳膊揽过她毛茸茸的脑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她永无止境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衣,竟让他感到有些心疼。
“如果要把一个人忘掉,就要把属于他的东西统统拒绝在外。”
汪语涵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静静看他:“属于他的东西?”
“嗯。”他点了点头,视线扫向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东西,她刚才攥得那么紧,没有问题才怪。
“如果摘下来,就代表你拒绝我了,等哪天你不再爱我了,再摘下它吧。”
她想起那晚在魅都,苏翼飞同她说的话,右手更是用力握成了拳,直到戒指硌得手心发疼,才缓缓松开,出神地看着它。
要丢掉它吗?丢掉它,然后彻底忘记他,忘记曾经有个叫苏翼飞的少年,进驻到她的心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她,一个穷得叮当作响的,丑丑的女孩子。
“把它交给我?”
汪语涵看了看他的手,手指颤颤,缓缓取下戒指,指环离开指尖的那一刻,心空了一下,她有些不确定地把戒指交到了他手里。眼神依旧恋恋不舍。
“那么,我把它丢了,你会后悔吗?”
在翔儿试探的询问下,汪语涵决绝地摇了摇头,她以为,这一摇头,就是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她以为,这一摇头,就是心灰意冷,恩断义绝。
可他站起来的时候,她的心也随之往上提,仿佛提到了心口,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当他挥起手臂的时候,她浑身都在颤抖,她不顾一切打开车门冲出去,发了疯一样在漆黑的地面上四处寻找。一边找一边泪流不止。
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回忆了,不可以丢掉,不可以丢掉,她没有办法骗自己,真的没有办法。
汪语涵颓然跌坐在地上,四周是凉凉的晚风,和层层叠叠的黑暗。
翔儿打开了车灯,从车上下来,走到她身边,陪她坐在冷硬的地面上,轻轻拉过她的手,将那枚戒指放在她的手心,明显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他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