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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几番劝解之下,方问出缘由。原来贾政曾与他的上级,一个叫刘青工部侍郎的交好,这位刘青已然定好年后调职的。贾政本指望巴结他,将来等他升迁后求他推荐自己。怎料今日刘青被查出结党营私,突然就被贬官撤职。所有与刘青接触的官员,都被怀疑是“结党”。贾政几经解释,总算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却还是在上司跟前留了坏印象,怕只怕耽误自己年后的升迁问题。
王夫人本指望贾政年后能升职,算上她有嫡子,怎么也会又高出邢氏一头。今听他这话,丧气失望许多,越加觉得日子难过。
贾政看着王夫人,突然问她:“你平日与大嫂的关系如何?”
“还能如何,就是妯娌罢了。”王夫人纳闷的看着贾政。
“大哥刚调了吏部侍郎,又与吏部尚书交好,这事儿指靠他关系大着。往年官员升迁调职,都是要起个名头先拿去给吏部过审,审过了,方可递到圣上跟前过批。那么多人,圣上哪有功夫挨个数过失?基本上了名单的人,都给过的。”贾政解释道。
“你是要我求大哥去?”
“大哥那儿自有我去求,大嫂那里就麻烦你了,大哥被说动心,大嫂再添一把火,我这事儿不就成了。”贾政道。
“要我去求邢氏?没门!”王夫人心里如是想,面上笑着敷衍贾政。她回头就去贾母那儿,把事儿说与了贾母。果然,贾母当即拍胸脯答应了。
……
邢氏今日一直忙着教迎春管家,把自己知道的那套活计跟迎春说了后,又吩咐王熙凤教诲她。
王熙凤一百个不情愿,面上应承邢氏,背地里却是敷衍迎春。迎春胆小怕事,也不敢说,拖拖拉拉半月之久,到邢氏考核这日,迎春怕了。
邢氏十问,迎春足有七问答不上来。前三个问题还都是邢氏教过她的。邢氏询问迎春缘由,迎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只说自己学艺不精。
“浑说,若是不精,为何偏偏我教你的都会,你嫂子教你的都不会?”
迎春低头:“是我笨,脑子一会儿清楚一会儿不清楚的。”
邢氏冷笑,招呼迎春过来,叫她伸出左右,用戒尺狠打了一下迎春。迎春痛的缩回手,眼泪噗噗的往下掉。
“知道疼了?”
迎春点点头,又惶恐的摇摇头。
“疼就是疼,摇什么头!府里头人都叫你二木头,我还不信,今儿个真算是见识了。你嫂子敷衍不教你,你不会追着问,她能拿棍子打发走你不成?你这东西学到自己身上,不是学给别人的,对自己也这么敷衍?你将来怎么办,将来要我这个做娘的陪你嫁过去管家么!”邢氏厉害道,她最恨迎春这种蔫吧不争气的个性。
说句老实话,像迎春这样的女人嫁进后宅里,不被婆婆刁难死,也早晚得被丈夫和房里的通房姨娘给欺负死了。
现在迁就她,将来就是害了她。
邢氏盯着迎春道:“你嫂子那我自会罚,你自己这得好好反思。我容你三日,好好想自己的过错再来。”
邢氏才打发走迎春,便有林管家过来回话。王夫人与贾母、宝玉等去了庙里,管家林之孝唯有来找邢夫人做主了。“大太太,有个叫孙绍祖的上门求见。”
第18章 凤姐反击
“什么人?”邢氏顺口问。
林之孝家的沉吟片刻,跟邢氏解释了孙绍祖祖上的光耀,以及如今落魄的光景。“他此来,想必是有求于咱们。”
“穷朋友上门自是要求助的,我看咱们与孙家当初也不过是酒肉之交,没什么深情厚谊。你去问他有什么打算,再回我,若只是要些小钱,就不必回了,数目折半给他。咱们不是不帮,却也帮不了大的。其余的,由他自己折腾去。”邢氏回道。
林之孝觉得大太太说的太有理了,忙赔笑称是。出了门,就见女儿小红端着茶进门。
“爹这么快就走?茶还没来得及喝呢。”小红道。
林之孝笑道:“事儿回完了自然要走,回头勤快点找你娘,她想你了。对了,你在这可好?比得上宝二爷那里?”
小红甜甜一笑,点头道:“那是,跟个睿智的主子就是不一样。”
林之孝笑了笑,不再多言,转身去了。
孙绍祖拜于贾家门下,等候多时,他见只有管家一人回来,心中骂声四起。他本以为贾家会念及往日的旧情,如今瞧他们原也是个嫌贫爱富的。
孙绍祖再听林之孝解释什么主子都忙的理由,料知都是些搪塞的借口,拱拱手,二话不说,甩袖告辞。
林之孝家的欲言又止,想想也算了,转身派人去知会大太太一声。
不一会儿,大太太的人来回话:“太太说了,他既是这般轻浮无礼之人,也不必施舍,救了将来也是个麻烦,就此断了也好。”
林之孝家的释然,点点头,越加觉得女儿小红的话没错,如今的大太太真真是个睿智的人儿。
傍晚贾赦回来,瞧着三天都不怎么搭理他的邢氏,心里就愁。他知道邢氏爱吃花糕,变着法的卖遍了京城所有的糕点哄他,连宫里头的好东西他也托人弄来了。
饭后,邢氏面对着摆满两桌子的点心,蹙眉。
“难道没一样喜欢的?”贾赦忧愁的问。
“浪费!”邢氏瞪眼贾赦,转而吩咐娇红留下两份即可,其余的分给各房和姑娘们。
贾赦笑了笑:“你能搭理我就不算浪费,这不,你也算卖人情了。那个,那天晚上的事儿,你别——”
“我记得清楚。”
“呃,好吧,我们也都是喝醉了。酒醉后,就容易出现像这样幸福的意外。”贾赦脸红尴尬的解释道。
“老太太叫我劝你帮衬着你二弟。”邢氏突然道。
贾赦一怔,回道:“这事儿他昨儿个跟我喝酒时我提了,说了不少软话,可不像他以前抬着下巴瞧我的作风。果然是当官了,有地位好!”贾赦摩挲着下巴,乐呵两声,继续道,“朝里要是能有个自己亲戚帮衬着也好,回头我仔细斟酌斟酌。”
邢氏笑了笑,抬眼打量贾赦。就怕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样好。瞧他这些年都没出息,估摸是不怎么样。那贾政跟王氏是一家子的,脾性会互相传染,这贾政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搞不好还会是个扯后腿的。怕只怕到时候不是互相帮衬,而是连累!
贾赦看出邢氏的迟疑,料知她担心,自己个儿的心里就莫名的喜滋滋的。贾赦赶紧赔笑,跟邢氏保证道:“我一定会仔细斟酌,你放心吧。”
“明儿个你正好歇着,我打算带着二丫头去庙里上香,求姻缘讨个吉利,回头就该为她说个亲事了。你正好一块去,可有空?”
“有,有!只要是夫人的事儿我永远有空。”贾赦巧嘴道。
邢氏别他一眼,轻笑道:“花言巧语,不靠谱。”
贾赦反驳:“难道对你沉默寡言才算真心?那岂非更不靠谱?”
邢氏默然,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儿。默认贾赦的话,破例不再反驳。
次日三口出行,邢氏临时带上了贾琮,也叫他沾沾佛气。一家四人拜佛之后,晌午刚过便回了京。还没到府,就远远地瞧见荣府地界有一处地方冒着青烟。
贾赦挪到车头坐,仔细查看方位,觉得不大对,立马吩咐车夫快些行驶。贾赦与邢氏共乘的马车先到府,俩人脚一着地,便有小厮跑过来急急地告知,大房的屋子走水了。
“走水?”邢氏略微怀疑,同贾赦匆匆走向正房。
果然,正方屋子朝西南的几个窗户烧的漆黑,窗扇几乎烧成炭了。屋子里湿哒哒的,四处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邢氏刚进去,扫了一眼就被贾赦拉了出来。
“腌臜地儿,哪是你该去的。”贾赦护住邢氏。
“大老爷、大太太放心,火已经灭了。”林之孝家的过来陪笑道。
邢氏盯着林之孝家的:“怎么起火的?可有伤亡?”
“晌后,俩看门丫鬟去吃饭的功夫,屋子里着起来。火着大了,烟冒出来,院里人才晓得不对,幸亏扑灭的及时,才烧成这光景。也就两间耳房和正房的一面墙烧着了。人都没大碍,只有两个小厮救火的时候,烫着了点,补偿都安排下去了。”林之孝家的回道。
两间耳房是相通的,一间是琮哥儿的卧房,另一间空着,邢氏就存放了几个小盒子,放着贵重物件。
邢氏刚才那一眼就瞧出来了,存东西的那间耳房烧的最严重。放火这什么意图,显而易见。
“大白天的,必不是什么烛台倒塌所致的走水了,人都不在,屋子里空空的,显然是蓄意放火。这事儿不能过,必要严查!敢在我屋里放火,她有胆量,以后看我怎么收拾她!”邢氏放狠话道。
贾赦不明白,拉着邢氏问:“你知道是谁干的?”
“心里有数。”邢氏看眼贾赦,补充道,“后宅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我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贾赦闻言不多问了,信任的点点头。
这时候,王熙凤急急地跑过来,吩咐几个粗使赶紧去打扫屋子,另跟邢氏汇报道:“修房子的人媳妇已经找好了,估摸也就十天半月的功夫就可住人。这屋子不干净,母亲必是不好住哪儿了,我把我住的那小院置办好了,母亲和父亲暂且委屈一下,先在那儿歇脚。”
邢氏点点头,眯起眼,毫不吝啬的夸了王熙凤几句,随后笑问她:“那你们夫妻住哪儿去?”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我想着要不我们暂且搬回原来住的地儿,等太太这房子修好了,我们夫妻再搬回来就是。我和二爷都是年轻的,也不怕麻烦。”
她们不怕麻烦,可邢氏如果真叫他们这么折腾、麻烦,必然会落人口实,骂她多事儿挑毛病了。第一个挑的可定就是贾母,原本王熙凤搬过来她就不高兴,这回王熙凤搬走,邢氏若真的再叫她们搬回来,贾母还不得疯了发飙?所以,这再搬回已是绝无可能了。
邢氏笑眯眯的打量口嘴伶俐的王熙凤,浅笑,真不愧是“凤辣子”,这么快就想出法子应对她了。
邢氏同贾赦在旁边的小院儿坐下来,王熙凤已去忙活搬家的事儿了。
娇红在正房里细查了几样东西,跑来回禀邢氏:“首饰金钗之类的都不怕烧,没什么损失,独独那份契约烧没了。”
“什么契约?”贾赦疑惑的问。
邢氏但笑不语。
第19章 夺管家权
狗急了还跳墙,那份她拿捏王熙凤的契约证据,果然成了王熙凤心里的一块病,如今真逼急了她来烧房子。
人只要动起来干坏事,在完美的计划,都一样会出纰漏。
王熙凤只要敢犯事儿,邢氏就不怕揪不出证据拿她。
邢氏转即吩咐院里所有人汇报今日中午的行踪,以及是否见过可疑人等。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各自辩白,也有敷衍了事儿的。
邢氏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我知道你们就是有晓得的,碍于府里什么人厉害的缘故,不敢说。也不怕,回头只在私下里找王善保家的说去,任何时候都可以。只要情形属实,叫我抓了那放火的贼人,金子是你的,卖身契也是你的,另送一间宅子十亩地与你们。回头不在这府里做工也成,若在这做,每月还升双倍的份例,一生有效。”
众仆从馋的差点流口水。
邢氏吩咐完这些,便躺在屋子里歇着。午饭的时候,菜色清淡了些,贾赦吃的寡淡无味,贾琮也不喜欢,直叫菜里的肉少了,蒸鱼也比以前腥味不少,肉质不鲜。
迎春加了一片菜叶进碗里,咬一口没咬断,再细看,叶边儿微微有些淡黄。迎春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