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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再有人阻拦了,我也只能送到这里为止了,你多珍重”她望着他,睫中已经隐含泪水。
凌干青走上—步,握住她的手,感动的道:“小香,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走呢?”
聂小香摇摇头道:“我身受师恩,岂能叛离师门,今晚这么做,我我已经是愧对师父了,你你快去吧,不用以我为念”她两行泪珠,已经夺眶而出。
沈若华看他们这付难分难舍的模样,心中已经有数,一面低声催道:“凌兄,聂姑娘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苦衷,我们走吧。”
突听一个女子声音冷笑一声道:“你们走得了么?”
聂小香如遭雷击,粉脸失色,急急朝凌干青身上一推,说道:“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那女子阴笑道:“好哇,聂小香,你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吃里扒外,私通外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聂小香情急的道:“你还不决走?”
既然被人发现,凌干青岂肯舍她而去,一面朝沈若华、田中玉二人低低的道:“你们快先走。”
暗影中那女子声音尖笑道:“你们一个也休想走得脱。”这人只是在暗中说话,并未现出身来。
聂小香泪流满面,突然屈膝跪了下去,说道:“三师叔,弟子求求你,放了他,他是我的表哥”
“大胆贱婢。”那女子声音厉声道:“你还敢撒谎?他叫凌干青,是你的情郎,对不?你今晚是听了陆丫头告诉你的话,才知道地窖里困着有一个叫凌干青的人,才偷偷的去地窖里放人?你明知道这姓凌的是你师父的仇人,你还敢做出背叛师门的事来?”
聂小香哭道:“弟子没有背叛师父,弟子只是想把他救出去,弟子对不起师父,宁愿一死谢罪。”
凌干青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大声道:“小香,你没有对不起师门,也没有罪,何用一死谢罪?老实说,区区地窖,也未必困得住凌干青,不信,你看看,玄通老道点了在下三处经穴,在下不是一点事也没有么?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随我们一起出去,在下倒不相信谁能拦得住咱们?”
“凌干青,你口气不小啊。”那女子声音随着活声,已经从右首小屋中缓步走出。
这一刹那,两边墙角下也突然挑起了两盏红灯。左首走廊上,已同时现出了四名手执长剑的黑衣女子。凌干青、田中玉同时脱去下身上道装。凌干青目光朝那说话的女子看去,这人也是一身黑衣,只是穿的不是劲装,而是曳地长裙,经灯光照射,只见她面貌姣好,看去约莫花信年岁,手中也并无兵刃,只是缓步迎了过来。
她目光冷厉,逼视着凌干青,冷冷的「嗯」了一声道:“果然是个小白脸,难怪这无心肝的贱婢看上了你,就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去地窖里救你了。”聂小香似是十分害怕,看她逼近过来,身不由主的往后连退,但她一只手被凌干青拉着。
沈若华冷笑道:“你现在看到了,是不是也心甘情愿放他走呢?”
田中玉接口道:“对呀,她自然也看上了小白脸了。”
黑衣女子脸上一红煞气陡现,沉喝道:“你们找死。”突然一挥手,喝道:“别让他们走了。”四个黑衣劲装女子一阵「锵」「锵」剑鸣,四支长剑出鞘,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沈若华、田中玉也同时掣出了长剑。
黑衣女子朝凌干青冷冷的道:“放开她。”
凌干青一手按着剑柄,淡淡一笑道:“聂姑娘救了在下,在下此时若是放开了她的手,岂非就会落到你的手里了?她救了在下,在下能不救她么?”
黑衣女子冷然道:“你救不了她。”
凌干青潇洒一笑道:“在下倒是不信姑娘能把她怎样?”
黑衣女子望着他,心中暗道:“他若是我的情郎,我大概也会舍生护着他”
聂小香被他拉着手,忽然一挣道:“凌相公,你快放开我,三师叔说得不错,你你救不了我的。”
凌干青大笑道:“就算她武功高强,除非先杀了我凌某。”
黑衣女子突然脸色一沉,「铮」的一声,从她大袖中飞出一柄银色柳叶刀,冷冷的道:“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么?”
凌干青同样一抬手,「铮」的一声抽出软剑,含笑道:“姑娘要和在下动手,在下自当奉陪,不过凭姑娘要杀在下,只怕也未必容易哩。”
“那你可以试试。”黑衣女子一面回头朝黑衣侍女吩咐道:“你们给我看住他们,如敢逃走,只管格杀勿论。”话声一落,才转过脸来,朝凌干青道:“你小心了。”银光一漾,闪电一刀,朝凌干青拉着聂小香的手腕撩来。好快的一刀,刀光才现,森寒刀锋已经到了聂小香的腕底。她居然不削凌干青的手,却撩向了聂小香。
凌干青朗笑道:“姑娘也小心了。”他身形一偏,青藤剑后发先至,「叮」的一声,用剑脊轻轻拍在她刀背上,随势一挑,剑尖忽然朝上昂起,反削对方握刀五指。黑衣女子不防他手中是一柄软剑,更不防他剑身拍中刀背之时,上半截剑身,会弯了过来削她刀柄,心头一惊,急忙缩手后退。
凌干青笑道:“姑娘应该清楚,在下此剑,专削兵刃,不知你手中柳叶银刀,经得起经不起在下一削,这第一招,在下若是削断了你的银刀,岂非太得罪了么?”
黑衣女子不禁脸上气得—红,冷哼道:“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今晚不让你见识见识我黑衣魔女历害,谅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喝声出口,突然手中银刀一紧,刷刷一连三刀,连绵出手。
不,她三刀之后,接连又是三刀,三刀之后,紧接着又是三刀。这一连九刀,出手之快,有如风飘电闪,一个人也随着刀势,忽左忽右,连连闪动,刹那之间,一片刀光,就在凌干青左右流动,耀目银光像银蛇般乱闪,她人影反而为刀光所掩,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使人莫可捉摸。
“原来姑娘叫做黑衣魔女,在下幸会,不过这魔女二字,听来使人觉得可惜得很。”凌干青一说着,左手轻轻一拉,把聂小香拉到了身边,手臂环着她纤腰,展开师门「乙木遁形身法」,右手长剑一抖,右攻左守,左攻右拒,同样使得青光缭绕,紧护两人身躯。
双方身形闪动,刀光剑影,虽然交互映辉,但刀剑却并未相交,是以不闻丝毫金铁击撞之声。黑衣魔女一口气攻出了三九二十七刀,但凌干青身形飘忽,剑光流动,不但沾不到他一点衣角,连聂小香的衣裙也没削下一片来,心头本已不耐,听了凌干青的话,更是气愤,尖声道:“你说什么?”她在喝声中,刀法越使越快。
凌干青在一片剑影中,大笑道:“姑娘连这话都听不出来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却偏偏要叫什么魔女,魔女者,罗刹、夜叉之谓,这称呼岂不辱没了姑娘么?”
他口中虽在调侃,但手上可丝毫不慢,剑势展开,一片青光,笼罩住数尺光圈,纵横交织,迥环运用,似实却虚,变幻莫测,一任你银刀急攻如雨,依然碰不到他一点剑尖。
“你”黑衣魔女被他激得又气又怒,口中喝一个「你」字,左手一抬,只听一声极轻的机篁之声响起,从她衣袖中飞出一蓬比牛毛还细的飞针,朝凌干青、聂小香二人激射过去。
这蓬飞针,为数既多,体积极细,又是机篁发射,速度奇快,就是大白天,目力稍差的人,也很难发现,何况此时又在黑夜之中
沈若华眼看凌干青和黑衣魔女已经动上了手,秋波一转,看了四个黑衣女子一眼,就以「传音入密」朝田中玉道:“田姑娘,咱们也该发动啦。”手中长剑一抡,身形一晃,朝左手两个黑衣女子欺了过去,叱道:“你们也别闲着。”剑光直送,攻向右首一个,左手舒展如兰,一掌朝左首一个拍了过去。
她这一剑,看似直送,但手豌一转,剑光连闪,宛如洒出一阵错落剑雨,寒芒流动,密集刺去。左手拍出的一掌,同样如拍如拂,一股劲风,直逼左首黑衣女子胸臆。这剑、掌齐施,分袭两人,手法诡异已极。
那四个黑衣女子,年岁都在二十四、五,高矮如一,脸上神情冷漠,自然是黑衣魔女身边得力使女。左边两个一见沈若华欺身攻来,一言不发,同时右腕一翻,长剑出手。右边一个身随剑走,巧妙绝伦的避过沈若华暴雨般剑势,立即挥剑反击,刷刷刷一连三剑,又狠又快,火辣辣凌厉惊人。
左边一个回剑上挑,寒光一闪,猛削沈若华的左腕。沈若华左手划了半个圆圈,斜拍她右肩,她剑势忽沉乘机刺向沈若华左肋,变招迅速,端的干净俐落。
沈若华心中暗暗吃惊,忖道:“看不出这两个丫头,竟有如此气候。”手中长剑展开,剑光伸缩如电,有若银蛇乱闪,一片寒芒,剑剑辛辣,即使江湖一流高手,也不过如此。
田中玉欺向右边两个黑衣女子,她这几天已把师父的「掌中剑」揣摩熟练,祖父的「掌中指」,本是从小就练会的,因此一上手就剑、指同施,着着俱是进手招式。这在一般来说,她使出来的是掌中双杰的独门绝艺,身通两家之长,用来对付黑衣魔女手上两个丫头,应该绰绰有余裕,她心中当然也是如此想法。无奈这两个黑衣女子不但剑法诡异,配合更是巧妙,两支长剑一守一攻,守的人挡住了田中玉的攻势,攻的人剑剑辛辣狠毒。
田中玉究是一向跟着爷爷,从未和人动过手,缺乏临场经验,纵然学了掌中双杰的剑、指,临到真正和人家拼搏之时,就难免缚手缚脚,相形之下,就不禁落了下风。但有时在情急之时,陡然一剑,斜刺里飞出,对方就非回剑自保不可,有时翻腕一指,也可以把另一个人在冷不防之下逼退出去,虽然如此,她还是屡遇险招,在惊险中周旋,却兀是毫不退让。
黑衣魔女打出的这一蓬飞针,少说也有二三十枚之多,而且通体色呈暗蓝,分明还淬过剧毒。这要换了一个人,今晚就非伤在她毒针之下不可,但凌干青目光何等敏锐,耳中听到一声极轻的机篁之声,就发现一大蓬极细蓝芒飞射而出,心中不禁大怒,朗喝一声:“好个妖女,竟敢使出如此歹毒的暗器伤人。”
软剑倏地一圈,在身外划起一道匹练般奇亮的青光,左手握拳,中指直竖,凌空点了出去。他在这一剑上,使出了真正的功力来,软剑之上,发出一阵「嘶」「嘶」「嘶」轻响,布满「乙木真气」,剑光乍现,立把一大蓬毒针,悉数绞成粉碎。
他左手点出的这一指,不带丝毫风声,但一屡指风,却坚若铁锥,这是他在怒极之下,无意中使出来的。这一指,出招奇诡,可不是他师门木剑门的功夫。这是凌干青下山之时,经过活死人墓,遇上—个自称活死人的长发老人,托他送封家书,另附有一招奇特指法,要他尽三日之内练会,把纸条焚化,不可带在身边,他此时使的就是这记无名指法。
黑衣魔女原是一时气愤,等到打出一蓬毒针,心头已经有些后悔,却没想到凌干青软剑一挥,一蓬毒针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方自一怔,突觉右肩如中巨杵。
不,如遭雷击,全身一麻,银刀坠地,一个人被震得往后连退了三步,右臂再也举不起来了,一时不禁粉脸失色,惊怒交并,一双凤目望着凌干青,厉声道:“凌干青,你”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