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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皇帝要出去抢民女的,她是知道有些昏君如宋徽宗之流会出去嫖,或者像桀纣那样的强迫臣子进献,可是完全没听说过有到平民家里抢了姑娘回来的啊?这不是地主恶霸才会做的事么?级别完全不对啊!
可假冒皇帝可是大罪,这世上也应该没人有这个胆子吧?秀兰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当中。
她想不通,皇帝更想不通,试问这世上会有女人不愿意被他宠幸的吗?尤其还是一个村姑!她难道不知道只要有了自己的宠幸,他们一家的荣华富贵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吗?等等,也许她真的不知道呢?瞧她傻傻呆呆的样子,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跟了朕以后,会得到多大的好处!
皇帝翻身坐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叫回来好好跟她讲讲,可是想到她那倔强的眼神,以及她说到的“已经许了人家”,就又躺了回去,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想通了的皇帝,这一夜睡得十分香甜,而自觉身陷狼窝的秀兰,自然是没有睡好的,夜里稍有风吹草动,她都会紧张的坐起来,拿被子裹住自己,在确认无事之后,再躺回去继续睡,于是第二天早上,香莲敲门敲了好半天才把她惊醒。
秀兰揉着有些疼痛的头,下地去开了门,门外的香莲一脸紧张,直到看见秀兰平安无事才放了心。她看秀兰这么久才来开门,还以为她想不开寻了短见,深悔昨夜没有安排人和秀兰一起睡,眼下看见她来开门,终于松了口气。
香莲给了秀兰一套盥洗用具,包括一支让秀兰以为自己又穿越了的牙刷,那牙刷的柄是木制成的,刷毛则像是动物的鬃毛,她稀奇的看了半天,香莲就过来给她解释,教她怎么用。
“比柳枝刷的干净,也就是在咱们这里,你我才能用得上这个,在宫里可是除了娘娘们,再没有人能用得呢!”香莲解释。
秀兰终于有了打听的机会:“这是哪里啊?皇上夜里都不回宫么?”她怎么把这个重要问题给忽略了,这个皇帝奇怪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白日里带着二十几个人就出去闲逛,路上还没水喝,要去民家讨,讨完还强抢民女,抢回来以后,还不回宫去,这真是一个妥妥的昏君啊!
哪知还有更让她惊奇的呢,香莲一脸意外的反问:“姑娘不知道么?皇上有两三年不曾回宫去住啦,除了过年大朝会,皇上都住在西苑这里。”
秀兰心说,我上哪知道去啊!你们这里又没有八卦小报,写着“无道昏君不务正业,一心在外游荡调戏良家妇女”,我要早知道,我还至于被他抢回来么!“那皇上平日里都不上朝么?”秀兰想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昏的彻底。
香莲往门外看了看,摇头:“皇上最不喜欢别人提上朝的事,姑娘以后再别提了。”
完了,还真遇上个昏君,现在虽然考虑不到昏君会亡国的事,可是却直接印证了昨天那狗皇帝的表现,要是个明君或者懂事理的皇帝,秀兰好歹还能想办法跟他讲讲理,感化他一下,兴许就能放自己回去了,可是一个昏君,他怎么可能跟你讲道理啊!
香莲看秀兰垂头丧气,就安慰她:“其实这里的日子比宫里好过多了,咱们只要安守本分,皇上也不会来难为咱们,更不像宫里规矩那么严,而且娘娘们都不在这里,姑娘,你可别错了主意。”
秀兰知道她是好意,可是心里却十分反感,心说谁稀罕去谄媚一个昏君了?就低头不说话。香莲看她这样叹了口气,正好这时有人送饭来,就接过来和秀兰一起吃,今天的早饭跟昨晚的饭比起来明显差得多,不过秀兰却有了胃口,吃了个饱。
刚吃完饭,关续就来传话:“皇上有令,王氏女辜负圣恩,不知礼节,罚去水榭做活。”说完就让身后一个宫女来带秀兰走,秀兰心里忐忑,又转头看香莲。
“去吧,记得要听话。”香莲心中叹息,却也只能安慰她。
秀兰点头:“香莲姐姐,多谢你了。”说完又加了一句:“我的衣服”
香莲失笑:“等洗好了,我叫人给你捎过去。”
秀兰终于放心,跟着那个宫女向西出了一道月亮门,然后就上了一道长廊,她走上去才发现这长廊是建在水上的,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四角亭子。等走近亭子转过弯,迎面就看到一大片亭亭玉立的荷花错落绽放,再往远了还能看见一大汪碧油油的湖面延伸到远处,湖上还有小船,竟比画里还要美。
她不由慢下脚步,嘴里轻声惊叹,走在前面的宫女也不回头等她,只冷冷的说:“快走吧,晚了可是要挨罚的!”秀兰赶忙快步跟上去,也顾不上再东张西望了。
她们沿着长廊走了好一会,才在一个岔路口折向北,一路向前到了水榭。水榭里正有十几个穿着绿色衫裙的宫女在打扫,另外还有几个跟关续服色差不多的小内侍在抬水洗地。
领路的宫女带着她走到一个年龄看起来大一些的宫女面前,说道:“蔷薇姐姐,这是陛下遣来的宫人,夏大人请您好好调/教。”
又是夏大人,秀兰心里腹诽,早晚要将这个夏大人胖揍一顿,当下却不敢做声,往前走了一步,冲着蔷薇福了一福。蔷薇看起来倒很和善,微笑问:“这位妹妹叫什么名字?”
“王秀兰。”秀兰低头答道。
蔷薇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叫旁边另一个宫女:“菱草,你先带着秀兰去换衣裳。”旁边一个个子娇小的姑娘答应了一声,叫秀兰跟着她往后面走,一直走到最北面的小院,进了一间房,又拿了一套跟她们穿的一样的衣服给秀兰。
秀兰拿过来自己换上,又跟菱草道谢,菱草笑眯眯的,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别客气。你叫秀兰?你今年多大了,我十六岁。”
“嗯,你叫菱草是吧,我今年十七。”秀兰穿好了衣服,菱草又来帮她拆头发,说:“那我就叫你姐姐了,还得重新梳个头。”帮她把头发拆了,然后将头发在头顶梳成髻,戴了棕帽,又在髻上插了挑心、顶簪、珠花等物,才说:“好了。”
她拉着秀兰的手再往水榭去,一边走一边问:“姐姐原先在哪里伺候的?”
秀兰有些难堪,含糊的答:“我昨天才来的。”
菱草还以为她是从宫里调来的,就说:“唔,姐姐莫怕,咱们这里可比宫里好多了。蔷薇姐姐最和气了,再不会难为人,咱们只需每日好好做活,开宴的时候不往前头去凑,是再也没有旁的事的。”
秀兰谢了菱草,跟着一同到前面去,蔷薇让她跟菱草一起擦洗水榭里的座椅,洗完了也就到了午饭时候,这里的午饭比香莲那里却又差了些,不过还是比秀兰在家时好,她干了一上午活,也有些饿了,吃的也不少。
吃完饭下午又有别的活计,要把水榭布置起来,据说晚上皇帝要在这里开宴,她们须得把铺陈之物预先准备好。这一忙活就到了黄昏时分,才把水榭里都布置好了,蔷薇让她们都回去吃饭,另安排了晚上在水榭服侍的人。
秀兰松了口气,和菱草回去吃饭,蔷薇就势让秀兰跟菱草住了一间,两人吃完饭都觉累了,刚擦洗干净身子想睡觉,就有人上门来找秀兰:“皇上宣召,快来!”
第6章 人各有志
菱草呆呆的看着秀兰,秀兰也呆住了,这昏君又想干什么?可是来人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秀兰磕磕绊绊的跟着又到了水榭,那人到了一处门口,将她向前一推,说道:“快进去伺候皇上!”
秀兰咬牙,不得不低头进去,她在外面就已经听见里面有丝竹之声,进去才发现当中还有人在跳舞,扫了一圈发现座上总有七八个人在饮酒取乐,皇帝就在正位坐着,她不得已只能挪到皇帝旁边去。
皇帝早看见她进来了,瞧她穿着宫女的服色还挺青葱,就一直看着不开口,直到她挪到近前了才招手:“过来给朕斟酒。”秀兰只得走过去,跪坐在几案边,从旁边宫女的手里接过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斟完提着酒壶想退后。
“把酒杯递给朕。”皇帝又说话了,秀兰无奈,将酒壶又还给旁边的宫女,然后双手端起酒杯送到那昏君跟前,不料那昏君不接酒杯,居然直接就握住了她的手,还就着她的手饮了一杯,顺势在她手指上舔了舔。
秀兰险些把杯子砸在昏君脸上!幸亏她理智还在,知道这是众目睽睽之下,什么事也不能做,强自忍耐住抽回了手。那昏君却不肯罢手,伸长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凑到她耳边问:“今日可累着了?”
秀兰正在使劲擦手指,也不敢大力挣扎,就低声答道:“民女不累。”
皇帝在她耳边轻笑:“怎么还想继续干活?”
原来这昏君是打的这个主意!想让她吃不了苦,然后自己主动求饶,没那么容易!秀兰回道:“民女农户出身,在家时做的活比这还多。”你吓不倒我!
“哦,是么?”昏君说话的腔调带着戏谑,还抓起她的手摩挲,“那你的小手怎么还这么嫩?唔,比昨天粗了一些,啧啧。”
秀兰一忍再忍,又抽回了手,决定直说:“皇上何必非执着于民女一个?民女这一日看下来,宫里美貌的女子所在皆是,民女蒲柳之姿,实在不堪伺候皇上。再说皇上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么?”
昏君把她又揽的紧了些,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说是农户出身,难道还上过学不成?怎地还会说这些腐儒的话?”
秀兰一怔,她平常在家里那样的环境,是极少说什么成语典故的,因为家里人也不说,都是说些俚语俗语,冷不丁到了这个环境,她为了说服这个昏君,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想就说出了些本该不是她这样大字不识的人该说的话,于是只得强辩:“民女虽没读过书,道理却是知道的。”
昏君笑了几声:“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该放你回去了,不然岂不是天下人都知道是我把你抢回来的?”
难道现在还没人知道?秀兰心里忐忑,这可怎么办才好,如果这事没人知道,那么也就没人会管,虽然敢管皇帝的人也没几个,可总还是有御史的啊,如果真的没人知道是皇帝干的,自己岂不是死活都无人知?
“你又没真的嫁人,不过就是定过亲么,何必讲什么守节?”昏君又在她耳边诱哄,“只要你听话跟了朕,朕一定好好疼你,给你的家人加官进爵,让你们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自己出去做活糊口了,多好!”
好个P!跟了你,你一个昏君还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造了反呢!何况老娘才不想开启宫斗支线,跟一群疯女人去抢一个种马男,然后各种流产死孩子!她难得反应奇快的反问:“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大伙都知道是皇上抢了民女?”
昏君终于被噎住了,顿了一刻才说:“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反正朕也听不见。”
囧,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昏君!听不到就算了吗?你这皇帝是怎么当上的啊?!怎么还没有人来造反篡位啊?!秀兰这一刻真的有弑君的冲动,握住拳头忍了半天,才说:“只怕民女没那个福分,民女手脚笨拙,伺候不了陛下,民女先告退了。”说完挣脱了皇帝的手,快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