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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那可是他的姐妹,自己再拿可能会有的女儿和孙女来说事的话,总能劝动他想法子。秀兰打定了主意,等用完晚膳,两个人上了床铺要睡觉的时候,就提起了长公主所说的事。
“我真是万万料不到竟有这样的事,公主们出身何等高贵,竟然要受这种窝囊气,唉,我可不要生女儿了。”
皇帝那里已经气得肺疼了,又听秀兰这样说,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凑的什么热闹?我怎会让咱们的公主受委屈?”
秀兰往他怀里靠了靠,怏怏不快的说:“那几位公主还是先帝的女儿呢!”
皇帝伸手轻揉秀兰的肩膀,闻言皱眉叹气:“这事也不单是刁奴胆大包天,几位公主也实在是懦弱,身为主子竟让刁奴这般欺侮,自己管教不了,竟然连说都不敢说,难怪刁奴越来越胆大!”
一听他这样说,秀兰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你这话说得轻巧,几位公主能跟谁说去?她们是能见着你还是能见着太后娘娘?”亲爹妈都死了,能靠着谁去?
“”自己的母亲皇帝自己也知道,对他也不过如此,更何况那些旁的妃嫔生的公主。能好好养大让她们出嫁,太后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责任,哪还有心情管她们过得好不好?他自己更不用说,本来就不亲近,自然也是漠不关心了。
秀兰看他没话说了,就趴到他胸膛上建议:“这事可不能这么容易就算了,今日敢打驸马,明日是不是连公主也敢伸手了?还当着刚周岁的孩子,万一把孩子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
皇帝拉起薄被给秀兰盖上,说道:“你好好躺着,别折腾着凉了。放心,这事我知道了,会叫人去整治那班刁奴的。”
“这样的天着什么凉。”秀兰还觉得热呢,“你打算怎么办?能不能把这个公主和驸马见面需要通过老宫女的先例给改了?这像什么话?人家夫妻俩要见面,还得叫旁人管着。”
皇帝点头:“本意是公主可以随意召见驸马,驸马想见公主须通报而已,谁知这班刁奴借此生事,既然如此,以后就改了便是。公主府还是公主做主,老宫女只是帮衬。”
若真的完全不要老宫女,又怕公主自己照应不来,所以秀兰也没有想要直接裁了的意思。不过她另有建议:“这个老宫女能不能让公主自己选?或者每个公主府派两个,哪个能合公主的意留哪个。”竞争上岗,看她还敢不敢一手遮天!
“便是两个都留着也不是不行。你若是还不放心,那就每个老宫女在公主府服役不得超过年限,除非公主挽留,这样总该放心了吧?”皇帝的手一开始环在秀兰腰间,说着话的时候就开始游移,待说完这句话就已经伸到了亵裤里面。
秀兰被他弄得痒痒,忍不住吃吃笑了两声,不忘恭维他:“还是我们圣上想得周全呢!哎,轻点!”那个昏君居然拧她的屁股,秀兰不甘示弱,拉开皇帝的衣襟,也在他胸口上啃了一口。
两个人已经说完正事,当下就开始折腾起来,不一会儿秀兰就被逆转压倒在床,再过一会儿就开始讨饶了。不知不觉大战数个回合,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叫人进来服侍擦洗,然后复又躺下,这次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皇帝这次动作很快,先召见了几位驸马,然后叫黄国良抓了打马义的内侍,也不问话,就在内官监直接宣布罪名,然后活活打死了。再叫宫正司传了各公主府老宫女和其余宫人分别问话,老宫女虽不肯招认,却有别的宫人指控,再加上先打死内侍的事已经传开来,广善公主府的老宫女分辩不得,定了割舌杖毙。
其余各公主府的老宫女,凡有不法者都按例治了罪。
皇帝又下旨命各位公主自行选择管事的老宫女,同时以太后的名义,给几位公主都加封了长公主。另外他还当面温言慰勉几位驸马,赐了宴,对挨了打的马义格外安抚了一番,并给了刚满周岁的外甥世袭金吾卫指挥佥事职位,按制本来该当等马义上奏请封,礼部和宗人府核定了才有。
几位公主联袂到西苑谢恩,又一起来见秀兰。广善公主眼含泪光,扶着秀兰的手连声称谢:“皇姐与我说了,此事多赖贵妃娘娘进言”
“长公主万不可如此,我哪里当得起?”秀兰扶着她不叫她行礼,“说来都是一家人,我既然知道了此事,总要说与陛下听,当不得什么。”
其他几位长公主也跟着解劝,广善公主这才罢了,秀兰留她们坐着喝茶,还想留饭,几位公主却都只是领了茶就告辞,过后到端午节的时候都给秀兰送了重礼。
由此秀兰的名声就算传出去了。宫里人人都说,咱们陛下这般倔强的性子,连太后的话都不大听的,偏偏只有贵妃娘娘的话能听得进去,贵妃娘娘可真是陛下的克星呢。
这话传到秀兰耳朵里,险些把她气个半死,命人严查是谁胡说,无论查到谁一律交内官监和宫正司治罪,这些闲话才慢慢停歇了。
其实秀兰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只不过是她说话更讲究方法罢了。她跟了皇帝三年,知道皇帝生平最厌恶两件事,一是有人对他指手画脚,逼着他做不喜欢的事,二是不喜墨守成规、按部就班,尤其不喜别人提祖制(当然他自己是可以提的)。
拿广善公主这件事来说,本来皇帝知道了就不会不管,秀兰再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让皇帝知道他们未来的女儿也会受害,他自然就不会等闲视之,然后她顺便提出些建议,皇帝觉得有道理,自然就会顺势采纳了。
再比如选取专科人才的事,秀兰先是提出这是盛唐就有的事,这家伙本来就是个铁杆唐粉,一听要他仿唐制,他的兴趣自然就来了。然后又是本朝所无,再在合适的时机提出来(治河缺人才),加上大臣们骗了他的钱(他始终这样认为),此事自然就办起来了。
皇帝确实是个昏君,但此昏非昏庸无能,也非昏聩无知,他只是懒、贪玩,用一个成语总结,就是好逸恶劳。他自来就不是储君的第一人选,从小接受的教育也不是为治国做准备的,冷不丁被推上去本来就有点糊涂,偏偏朝中的大臣也不了解他的脾性,只想一步就把他教成个明君。
自由惯了的人,忽然被许多人看着管着,他那时候也不过才二十岁,如何能没有逆反心理?一番大闹之后,索性不管了,咱们谁也别见谁,免得相看两相厌。
所以秀兰认为,皇帝只是开头开的不好而已,这个昏君还是可以慢慢改造的。阿鲤还那么小,她可得看着皇帝,不能让他提前把家败光了,留给阿鲤一个空壳子,那阿鲤得多累多凄惨。
眼下看来,她确实选对了方向,皇帝虽然细务还是不管,但起码军事和官员选拔以及教育这几样是放在心上了。进展慢没关系,只要阿鲤继位以后用得上就行,治大国如烹小鲜,是急不得的。
有事做时间总是过得快的,一转眼就到了六月间,秀兰跟云妆扳着手指算日子,她的月事已经晚了两月,近来又胃口不佳,都怀疑是不是有了,就打发人去请了御医来看。等御医来请了脉以后,果然回说贵妃娘娘是有了喜。
第112章 孕期杂事
本来因是第二胎,秀兰还以为孕期会更好过,却不料这一胎从查出有孕开始就特别难熬。胃口差就不说了,还总是干呕,但凡有点气味的东西都闻不了,一闻见就要犯恶心,唯一爱吃的东西就是黄瓜。
可身边人又说黄瓜性凉,不许她多吃,只有在她吃不下饭的时候才让她吃一点当开胃。这么过了一个月,秀兰小脸都熬尖了,皇帝看了分外心疼,每日里就想着怎么让御膳房多出点花招,能让秀兰吃下饭,余事全不管了,甭管谁求见,一概都没空。
好容易满了三个月,秀兰的状况略有好转,虽然饭还是吃的不多,水果起码是吃得下了,精神也比先前好了一些。前段时间因她不舒服,什么也顾不上,阿鲤都是珍娘和乳母带着,皇帝有空还会陪阿鲤玩玩,秀兰却真的就是每日和阿鲤说几句话罢了。
于是待她有了精神,第一件事就是把阿鲤叫到身边来,好好弥补一下母子感情。
阿鲤已经知道他娘是有了孩子了,明年就会给他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于是一脸好奇的打量秀兰,上上下下看过,问:“娘,弟弟在哪?”乳母都跟他说是弟弟,所以他问的也是弟弟。
“在这。”秀兰拉着他的手来摸自己的肚子,“他现在呀可小呢,你还摸不到。”
阿鲤颇有些敬畏,摸了一下就收回手,小心翼翼的对着秀兰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又问:“那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秀兰摸了摸阿鲤的光头,笑道:“等我们鲤哥儿长大了,他也就长大了。”
皇帝亲手提着一篮子葡萄进了房门,眼见秀兰母子俩正依偎在榻上说话,就笑道:“正好都在,瞧瞧我带了什么回来?”将葡萄放到了方几上,“我想着咱们宅子里的葡萄该熟了,特意命人去摘的。”
他让人在秋塘里大宅的园子里栽了葡萄藤,每年倒还能结几颗葡萄吃。秀兰看那葡萄一个个圆润饱满,似乎刚刚清洗过,上面还挂着水珠,又放在手编的柳条篮子里,份外的引人垂涎。
“难得你还想着。”秀兰挑了一个葡萄,亲手剥了皮,给阿鲤喂到嘴里,又让他吐籽。
皇帝也坐下来,叫云妆过来服侍阿鲤吃,然后对秀兰说:“我来服侍你一回如何?”说着亲手剥了葡萄喂给秀兰。
阿鲤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秀兰颇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能拂逆了皇帝的美意,还是低头接了葡萄吃了,等吐了籽说:“我还是自己吃吧,这哪还用人服侍。”
哪知阿鲤看了有趣,也想自己伸手去剥,他手上哪有准头,使劲一捏,吧唧就把葡萄捏扁了,还溅了一脸的汁水,把秀兰和皇帝笑得不行。阿鲤傻乎乎的,看他爹妈笑也跟着笑,还要把捏扁的葡萄递给秀兰吃,秀兰直接笑倒在榻上,云妆无奈接过那已经几乎只剩皮和籽的葡萄,又拿了帕子给阿鲤擦脸擦手。
从这以后秀兰状况渐渐好转,加上天气慢慢转凉,胃口好些了,也能用的进饭食,脸上的肉慢慢又回来,恢复了原先的圆润。
八月里各地秋闱出了结果,除了正科之外,各省专科考试情况差异颇大。在直隶、闽、浙、皖、赣等文风昌盛之地,专科考试的冷清与正科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而在西北西南等偏远地方,专科虽及不上正科的规模,却也正经录取了不少学子。
皇帝拿到结果还算满意,毕竟才刚开头,总不能真的一口就吃成了胖子。当下下旨给各州县衙门,命他们选取吏员时优先从通过专科乡试的学子中择取。然后他就又开始躲大臣们,只等十月的武科乡试结果。
没想到刚到九月,王恕就上疏以老病乞休,他是帝师,德高望重,皇帝少不得亲自出面挽留。王恕又再三请辞,皇帝再反复挽留,这么折腾了几个来回,皇帝终于确认王恕是真要请辞、而不是想借此进谏,就准了王恕的请求。
到王恕顺利辞职要离京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武科乡试开考的时间。皇帝命内阁几位大学士替他去送王恕,自己跟秀兰说:“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