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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近处,都不呼救。
阿洛贝此刻手心里全是汗水,嘴里发干,手都几乎有些颤抖,看着对面那只流着口水的恶狼,一颗心怦怦的跳着。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出声呼救,不想在那个人面前显露出自己毫不勇敢的一面。对面的狼似乎等的有点心急,突然嗷了一声,顺势就扑了上来。
阿洛贝惊呼一声,挥着刀就胡乱的挡在前面,然而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劲箭突然从后面呼啸直射,嗖的一声晃过阿洛贝的身前,噗的一声射在喉咙上。箭矢的力道奇大,直接穿过了野狼的脖颈,从后腔透体而出,野狼惨叫一声,一个跟头倒向后面,直翻了几个个,才软趴趴的倒在地上,显然已经死的透了。
阿洛贝啊的叫了一声,猛然回过头来,就见高高的沙丘上,白甲将军面容寒冷,背着月光挽着强弩,英姿飒爽的站在上面。
青夏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转身就向后走去。
“喂!”阿洛贝提着刀大呼一声,就追上前去,大声叫道:“你等等啊!”
青夏脚步不停,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呼啸带喘的少女,寒声说道:“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们。”
阿洛贝本想道个谢,趁机和她套套近乎,此刻听到她的话,不由得一愣,随即倔强的说道:“谁跟着你们了?难道这个大漠是你们家的,就兴你们走,就不兴我走?”
青夏闻言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向阿洛贝,沉默半晌,才沉声说道:“大漠浩瀚,危险无处不在,你这样自私任性,可有想过亲人会如何担心吗?真是没有半点责任感。”
说罢,转身离去。
阿洛贝大怒,又想要跟着,青夏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是各走各的路,你也不必跟着我,我的箭并不是只能射射畜生,也可以对准那些我不喜欢的人。”
大漠苍凉,阿洛贝闻言就愣了下来。
第二日行军的时候,不见那个少女,青夏稍稍有些安慰,可是没到中午,她就又跟了上来,一副倔强的模样。青夏聪明绝顶,有了东方玉儿的前车之鉴,怎会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无奈苦笑,暗中却不得不照拂着她。
谁知到了晚上,狼却越来越多,甚至有小股的狼群不断的在众人身边经过,但是这些狼就像是有目标一样,看也不看众人一眼,急忙的向前跑去。
当天晚上,青夏安顿好大营,斥候回来汇报说,前方有大批的狼群汇集,竟然有足足上万只。任是青夏胆大包天,闻言也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上万只狼,一旦遇上,损失会有多大?
当下,她带着二十多人,跟着斥候悄悄赶去查看,吩咐剩下的士兵准备大量的枯枝,以备引火之用,稍后跟上。
阿洛贝看见,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偷偷的跟在后面。
半个小时的路程,顺着风向,越发浓烈的腥臭扑面而来,爬上一个沙丘,就算见多识广如青夏,也顿时觉得浑身发凉,手脚如坠冰渊。
只见浩瀚的沙丘上,密密麻麻的狼群排列在一侧、成千上万,数不胜数。然而这些还不足以使她这般吃惊,毕竟有了斥候之前的汇报,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狼群的对面,赤红蓝紫各色的斑澜毒蛇却铺天盖地的纠结在一处,仰头吐信,狰狞可怕,竟似和狼群对对峙一样。
“贱人!还不出来受死?”就在众人惊愕的瞬间,一声娇叱突然响起,声音干脆,如断冰霜。
青夏闻声一惊,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惊愕的向着声音的发源处看去。
只见一名一身草绿色衣衫的少女站在狼群之中,手握一只青绿翠竹笛,满头细辫,明眸皓齿,在冷月之下,更有凌厉冰霜般的艳丽。
这时,一声娇笑突然响起,只见密密麻麻的蛇群之中,一个一身黑袍,坦胸露背,眉眼带媚,娇媚入骨的女子缓缓走出,所到之处群蛇无不避让,女子风韵万千的走到中央,笑着说道:“我的好妹妹,你追了我六年了,还没腻呢?今旧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可是要跟姐姐过不去?”
“少废话!”绿衣少女怒声说道,柳眉竖起,俏面含怒,“今日你若是还不乖乖的说实话,姑娘就将你撕成几千半,全都丢出去喂狼!”
“哎呀,妹妹这是在吓唬我吗?”黑衣女子笑道:“姐姐的胆子向来极小,可禁不起妹妹的这般恐吓。”
“欧丝兰娅,你少在这里跟我耍花腔,我追了你几万里路,你以为你今日还跑的了吗?今天你若是不将杨枫的下落告诉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烈云髻?”青夏眉头一皱,喃喃说道。
果然,那名绿衣少女,正是当日在蓬莱洪天水牢之下一同失踪不见了的七树妖女烈云髻,而那名黑衣女子,就是南疆巫咸族的妖女欧丝兰娅,据齐安所说她现在投靠齐言,齐言已倒,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此次北秦西川联手嫁祸南楚,也有齐言的份吗?
“我何时说过要跑了,我的好妹妹,既然你这般眷念姐姐,今日就让咱们好好亲热亲热。”说罢,蓦然拿起一只五彩巴乌,仰头呜呜吹奏了起来。群蛇顿时好像是得到了指示,也不顾对面野狼势众,狰狞如海潮一般的就冲上前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这么点微末伎俩也敢出来丢人现眼?”烈云髻冷冷一哼,顿时吹起碧绿竹笛,万千恶狼霎那间同对仰头长啸,轰然咆哮着迎向对面的蛇群。
这是青夏一生中所见到的最可怕的一场战斗,群蛇和野狼纠缠在一处,咆哮狰狞,翻滚怒吼,想置对方于死地,恐怖凄厉,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她早就听说过南疆妖女的名声,但却一直在心下不以为然,从来没将她们放在眼里。可是此刻一看,才明白南疆巫蛊中所隐藏着的实力,若是两军交战期间,突然来了这么一路大军,那将会如何可怕的一件事。
越发凄厉的嚎叫声凄厉响起,也看不出是谁占上风,滚滚的腥臭弥漫在空气之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众人即便是捂着鼻子,也难以抵挡那股股臭气冲进鼻腔之中。漫天的鹰鸩瞬息而至,盘旋叫嚣,似乎在鼓励下面战斗着的双方一样,巴乌苍凉,竹笛凄厉,混合着毒蛇的长嘶和野狼的咆哮,简直像是幽深修罗地府一般,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氛。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惨叫登时传来,青夏眼神锐利,转过头去,只见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不知何时竟游走到烈云髻的身边,趁她不注意,一口狠狠的咬在她的手臀上,乌黑的鲜血顿时涌出,烈云髻的笛子顿时就吹的走了音。
狼群刹那间好像回过神来,看到眼前比自己还要凶悍的毒蛇,顿时魂飞魄散,几十只外围的恶狼惊慌逃窜,转瞬就没了踪影,烈云髻大怒,顾不得自己受了伤,就勉力吹笛,继续驾驭群狼。谁知逃跑之势非但没被抑制,反而越发严重,不到片刻,狼群就已经逃跑了一半,毒蛇顺势攻上,剩下的一半也无法抵挡,渐渐落入下风。
青夏眉头一皱,对身旁的黑衣卫吩咐了几句,那人闻言迅速离去。
半晌之后,狼群已经所剩无几,若不是剩下的群狼凶性大发,想必早就已经被毒蛇咬死。然而就在这时,烈云髻却突然吐了一口鲜血,笛声顿时呜咽不可闻,巴乌趁机而起,毒蛇长嘶叫嚣,转瞬就如同大海一般将狼群淹没。
欧丝兰娅笑吟吟的说道:“好妹妹,别怪姐姐心狠,实在是你太不讨人喜欢了。”说罢,突然手握一条长鞭,末端因芒闪烁,竟似染着剧毒的样子,她缓缓的走近,唰的一声甩开鞭子,紧紧的缠绕在烈云髻的脖颈之上,冷冷一笑,手上登时发力。
就在这千钧发之际,一道黑色箭芒却突然破空而来,来势惊人,迅猛绝伦,攻其不备,嗖的一声就狠狠的钉在欧丝兰娅的肩膀上。
欧丝兰娅反应也算迅速,闷哼一声竟然没有倒在地上,反而回撤疾奔,几下已经落在远处,手捂着伤口,眼神锐利的向着箭矢来处望去,厉声说道:“什么人暗箭伤人?”
“就许你出手卑鄙,就不许我暗箭伤人,天底下哪里有这种道理?”青夏冷哼一声,一甩披风,施施然于沙丘上缓缓走下,眼角带煞的看着欧丝兰娅,嘴角微微牵起,有着说不出的凌厉在里面。
欧丝兰娅眉头一皱,看了半晌,突然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你,真是久违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还未归天,我怎好先你一步?老天开眼,今天总算让我碰上你,前仇旧恨,咱们就一起清算吧。”
欧丝兰娅邪邪一笑,说道:“好,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送你和秦之炎那个短命鬼一起做一对同命鸳鸯。”
青夏闻言眼眸一寒,语调低沉的说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现在就高兴,是不是太早了点?”
欧丝兰娅冷笑一声,正要吹奏竹笛,突然雷鸣般的马蹄声陡然响起,欧丝兰娅大惊,转头望去,只见遍天的火把照亮了死寂的黑夜,青夏冷笑一声,声音透着丝丝无法掩饰的寒芒,寒声说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毒蛇厉害,还是我的军队厉害!”
寒风呼啸,火把齐明,欧丝兰娅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
长风倒转,青夏的披风,在黑夜里翻转飞扬,像是雄鹰的翼。
寂静的黑夜,万物都已经安睡,烈云髻坐在大帐里,看着门口的青夏,面色冷然,久久没有说话。
青夏放下手中的药物,走过去撕开她手臀上的衣衫,只见被毒蛇咬住的地方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欧丝兰娅的毒虽然凶猛,但是烈云髻也是毒道的祖宗,不会有性命之虞。为她换好了药,放下一套干净的衣服,就缓缓的站起身来。
“你,”烈云髻突然开口,声音微微有些低沉,绿衣女子微微咬住嘴唇,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有他的消息吗?”
青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几年蓬莱已经将洪天水牢完全掘开,发现里面的通道四通八达,但是就是没找到你们的下落。五年前我也曾下去寻找过两次,却都是无功而返。你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烈云髻微微苦笑,抬起头来苦涩的看了青夏一眼,缓缓说道:“我们找到了一个出口,顺着出口一直向外爬,好不容易找到了出路,突然间整个地壳震动,石室坍塌。我当时中了,中了毒,他为了让我出去,用肩膀顶着千钧的石门,最后就没能逃出来。”
青夏顿时想起了大黄鹏鸟出世时的震动,沉声说道:“可是石室里,并没有找到骸骨,连血丝都没有留下,应该不会被猛兽袭击。”
烈云髻咬着嘴唇,阴狠的说道:“六年里,我下蓬莱七十多次,在地下呆的时间超过两年,连里面的老鼠都被我杀的干干净净,就算是死,就算是死,也总该被我找到一点渣子。”
青夏心中一震,面露不忍之色,烈云髻却没有注意,只是越发低沉的说道:“可是这么多年,我竟然连一片衣角都没找到,我知道他一定没有死。”
“所以你就追着欧丝兰娅不放,想从她这里得到消息吗?”
“这个贱人一定知道!”烈云髻眉梢一挑,沉声说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绝对不会放弃!”
青夏的脸孔突然间燥热了起来,有丝丝羞愧炙热的火,在心底一拱一拱的,像是早春三月的蚕,一口一口的啄食着她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