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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南好像有点儿自作孽不可活!瞪了他一眼,踩了他一脚,才他收敛了不少。这才不紧不慢地吃着眼前的两样儿,放下勺子,拿着筷子夹着烧饼吃,刚开始手忙脚乱的,后来倒是有条不紊的。
“小姑娘!你可是找对人了。”店老板笑着介绍道,“戴老师就是皇城根儿脚底下长大的胡同串子,对京城里的小吃,那是如数家珍、知之甚详。”
戴老师看着方默南精致的笑脸,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难得的现在还有年轻人喜欢这些,高兴地说道,“那好我就讲讲!”
戴老师放下筷子,从兜里掏出手绢,抿了下嘴,又塞进兜里,一只手扶了扶瘸腿的眼睛问道,“羊头吊子汤是什么知道不?白水羊头吃过没?没吃过吧!啧啧,吃过这个,那才叫一个三月不识肉滋味儿!小姑娘我告诉你啊!吃肉啊不能吃臀尖啊肚儿那些位置,那都是肥囊!吃肉就要吃筋头八脑儿的杂碎,吃鸡要吃鸡爪,吃鸭要吃鸭舌,猪肉要吃肥肠下水,羊肉就得吃羊头世家!”
“羊肉大补!冬天吃最好不过了。”头发花白的老大爷点头附和道。
其他食客说道,“戴老师,我们知道东来顺的涮羊肉好吃!还有好过它的。”
戴老师挺了挺身,腆出肚子,摆出一副内行的架势“东来顺的涮羊肉是不错,但和我说的还差一点儿。还不是我们这儿最好吃的。”
“这个我知道廊坊二摊‘羊头马’,飞刀纸薄炒椒盐儿。”贺军尧冷不丁的淡淡地说道。
戴老师诧异地看了一眼总是冷脸,沉默不语地贺军尧,“行啊!小伙子,懂行!”
“行了,姓戴的,别卖关子了。”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急切地说道。
戴老师忽然笑了,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解道,“《燕京小食品杂咏》中称马家六代的白水羊头:十月燕京冷朔风,羊头上市味无穷,盐花撒得如雪飞,清脆不腻爽口香。”他顿了一下接着道,“这白水羊头啊,创始人是廊坊来的一位老艺人,名叫马玉昆的,人称‘羊头马’!冬日里的京城刮着西北风,马大爷他就在西四二条小胡同里,推着他那一辆铜包角木轱辘的小车儿,吆喝他的独家秘制白水羊头!
“只见马大爷他头戴清真小帽,身穿蓝布大褂,白衬衫,挽起白袖口,每天下午四点后推着一个轱辘的木制手推车,车的四周是铜活包角,带着独家自制的椒盐。夜幕降临是挑灯经营,老马在车中央一站,手持牛耳刀一挥,刷刷片起来羊头肉,快速似刀飞,肉片薄如纸,撒上装在牛角里的椒盐,放在碧绿的荷叶上,清香四溢。哎呦那叫一个香啊!
这每天老马的车子周围都有好多群众专看老马片羊头肉的功夫,久之就成了前门外的一景儿了。老马卖羊头肉还有一个特点,如果说椒盐一用完,再有多少羊头肉也不卖了。所以后来留下了一个口头禅:卖羊头肉的回家没有细盐(戏言)。看来吃白水羊头肉,要是离了老马特制的椒盐也就没有它的风味儿了。”
戴老师特有的京片子,就如同说单口相声似的,听的人是如痴如醉的。更是听得众食客是哈喇子流满地啊!恨不得现在就去尝尝这美味的羊头马!
接下来,戴老师又侃起了皇城根儿下,各家老字号的豌豆黄,芸豆糕,豆汁焦圈,茶汤面茶,哪家的豌豆黄最清香爽口,哪家的豆汁儿最窜鼻够味儿,一副资深行家的口吻,那架势就如同乾隆皇帝点评满汉全席,说家说的是头头是道。
听者听的是如痴如醉,外家哈喇子不停的流。
“我的乖乖!在这儿皇城根儿脚下,住了那么多年,算是白活了,一定要去尝尝!”众食客一致说道,“就是!就是!实惠还便宜,为嘛不吃!”
“知道干迸儿就酒; 嘎嘣脆这句俗语吧!”戴老师推推眼镜又道。
“当然知道了,干迸儿用手一掰就碎; 吃起来酥脆咸香回味无穷。这可是旧京时学童及百姓们解饥时的好食品,小时候,光着屁股蛋子,可没少给我家老爷子买干迸儿下酒!”其中一位年约四十的食客笑着道。
他的话语勾起了老一辈们儿怀念,都有拿着钱去给自家老爷子买干迸儿的经历,余下的二分钱钢镚儿,冬天时买上一块儿大白兔奶糖,夏天的时候买上一根冰棍。奶糖是回家分成好几块儿,弟弟妹妹一人一块儿,冰棍是一个嘬一口,吃多了可是要挨打的,就这都能让邻居小伙伴儿羡慕好久。
上世纪60年代初,大白兔奶糖的包装跟现在有点不一样,白兔图案是卧着的,后来又改成了一只跳跃状的白兔。不过对于很多50、60年代出生的人来说,那也不可能经常吃得到。“平日能够偷吃白糖已很好了,怎敢奢望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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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众食客也是一脸的怀念,其中有人道,“你家的条件可不错啊!向我们那时候放学,只能赖在粮油店里眼巴巴的看着,像是岭南饼干、有散装也有包装的,散装的奶盐苏打饼、夹心饼、威化饼放在大透明玻璃罐中,一边看边咽口水,那时的我们都很懂事,都知道家里钱不多,只能每天看一下,期待过年过节能吃到一点。”
众食客感同身受,这都是经历过的,纷纷说起自个儿小时候吃过的零食,不过大家说的最多的零食就是,烤红薯,吃不起外面的,妈妈买回来,爸爸放在煤火炉里坐在小板凳上,认真专注的烤着,慢慢的香味发散出去,整条胡同都能闻见,这红薯还扛饿。
“这红薯可是好东西,高产作物,产量高、生长快,饥荒年代可都是靠着它走过来的。”有的人道。
“我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零食,去银锭桥上看着人家买糖官儿,围着人家转,都能乐上半天。看得人家买糖官儿的都不好意思,吹一个小老鼠给我,舍不得吃直到放化了。”
“你小子,从小都这么爱占便宜啊!”认识他的人打趣道。
“谁说的!咱可不是占便宜的主儿,没少帮那老爷子干活儿。”他提声嚷嚷道。
都是街坊邻里,谁不知道谁,难怪着小子有出息啊!小时候知道用体力换东西,这长大的了知道用脑子换财富!别看人家穿着朴素,还住着胡同,人家可是胡同里第一户开上桑塔纳轿车的人。
他接着说道,“不过咱的童年的乐趣可一点儿都不少,后海沿儿荷花池子里一到夏天就光着屁股在里面瞎扑腾,在东明胡同里掷沙包。虽然没有零食,但从小就吃妈妈做的香喷喷的炸酱面、洒麻酱椒盐儿的面茶。不比外面的差。”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和我们比起来,现在的小孩子幸福多了。”
众食客一致点头。
“戴老师,咱皇城根儿下还有什么好吃的小吃吗?”这些食客被老爷子幽默地语言一通‘忽悠’,兴致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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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师招手道,“再给我来一碗两样儿,说的这么会儿,我觉着又饿了!”撸了一下袖子,这是要‘大干一场!’
“好嘞!”小伙计笑着应道。
“哈哈”
“快点儿,咱老戴好久没有这么指点江山了。”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打趣道。
戴老师对老邻居的调侃也不恼。他说的是事实,退休后,很久没说这么多的话了。好像又回到了讲台上的感觉。不过这回他更愿意说,说的都是皇城根儿下和他们最为戚戚相关亲近的事。人老了更怀念以前的事情。
咦!闲着没事做!找找皇城根儿下的现存的老‘古董’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事!总不能让孩子们只记得牛奶、面包,忘了老祖宗了。戴老师如是的想。
小伙计麻溜的端上一碗两样儿,戴老师顾不得烫,连吃的几勺。放下勺子,拿出手绢又抿了抿唇接着,“有诗说:午梦初醒热面茶,干姜麻酱总须加。面茶一般在下午兜售,咱们为什么喜欢面茶,一为开脾健胃。二为过过口瘾,三为晨练充饥。”他顿一下又道,“小姑娘如果想吃的话。我告诉你那最正宗。”
“哎!谢谢!”方默南眉眼含笑,笑着谢道。
贺军尧从兜里拿出一个随身的笔记本,记了下来,还有行走路线。
贺军尧的这个动作大大取悦了戴老师,一脸欣慰的看着他。
戴老师把剩下的两样儿西里呼噜地吃完。动作快速且不粗鲁,反而透着北方汉子的豪爽、亲切。显然这家里的条件不错。想象那个时代的文人,就有了答案。
戴老师吃完后,依旧擦擦嘴,又开始了一个人的单口相声,“这炒疙瘩其实就是面疙瘩,但是一定要有配菜,炒出来要黄绿相间,还要色泽金黄,再添点儿牛肉末子,这味道简直没治了!民国时期的老北平最流行的家常面食!。
相传,民国初年,有姓穆的母女俩在宣武区虎坊桥东北的臧家桥,开了一家小面食店,叫‘广福馆’。店里主要供应各种价格低廉的面食。由于本小利微,饭菜平常,所以开始的时候,生意只够维持家用,很不景气。无意偶然间发明这种面食,起了个名字叫‘炒疙瘩’就这样,炒疙瘩的雏形初步形成了。后来慢慢发展成特色小吃。
因为店主姓穆,家里没有男人,所以老百姓戏称穆家寨。当时,有位书法名家在吃完炒疙瘩后,还即兴写了首诗,称赞‘穆家寨’的炒疙瘩:廿载蜉游客燕京,每餐难忘穆桂英。寄语她家女招待,可曾亲手去调羹。名画家胡佩衡、于非暗也纷纷以字画相赠,表达自己对‘穆家寨’炒疙瘩的喜爱与推崇。”
“我知道东恩元居的炒疙瘩有名,可没听过穆家寨啊!”有的食客嚷嚷道。
“52年穆家女主人去世后,就停业了,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爹肯定知道。”
“呵呵”众人齐齐笑了、
“好在因为炒疙瘩好吃出名,效仿的人多,而其中前门外李纱帽胡同的“东恩元居”最为著称。”戴老师这句话显然是对贺军尧说的。
“哎呀!要迟到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的全勤奖!”小店里的食客们一看表七点四十五,都急匆匆地纷纷往外走。
“老板!中午回来在给你算账!”
“行了!赶紧走吧!啥时候算都不迟。”店老板很阿沙力地挥手道,都是街坊邻里,不差这一会儿。
那些赶着上班的,蹬着自行车,如脚踩着风火轮,火烧屁股似的走了网游之彪悍小牧师最新章节。
小店里一下走了一半的食客,余下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有的还提溜着鸟笼子。
方默南和贺军尧在一群老人中间,就更加突兀了。
戴老师诧异地问道,“你们不用上班、上学!”
“我们休假!”方默南呵呵笑道。“戴老师还讲不!”
看着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讲!不过失陪一下。”戴老师起身离开,去了胡同里的公共厕所。店里的老人呼啦啦也去解手,人有三急嘛!
趁着人都走了,店老板和伙计赶紧把桌上的碗筷快速的收拾了一下。
贺军尧则又给方默南点了, 螺蛳转儿和干迸儿,贺军尧把它们掰碎了,推到她的面前。贺军尧夹起螺蛳转儿放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