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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怎就愣在那里?”
我昧着良心道:“夫人美貌,岂是我可赞美的,那是有目共睹的,上天都可作证!可这茶还得等等再喝。”我说得极其郑重其事,仿佛真有其事。
她壮硕肥大的臂膀一下甩过来,我吓了一跳,赶忙躲闪。难道她听我说得太恶心,太假了,要教训我?哪知,她反映倒挺迅速,跟着我调转方向,胳膊结实落在我的肩上。
“呼呼”我大喘一口气。差点被她打成内伤
“小丫头,本夫人太喜欢你了。走,我带你回园”
她也不容我多考虑,拉着我就走。
计划可不能就这样被她破坏!
“夫人且慢,容我回家一趟。我娘还等我做饭。”
她像是下定决心要带我走了,“这些还不好办?本夫人派几个人去伺候你母亲!”
今天是走了哪门子好运,居然有个财大气粗的胖夫人看上我了!
我继续想着斡旋的好办法,可惜,她等不及了,骂道:“你这丫头片子脑子被浆糊堵实,也不去问问本夫人是谁?我肯屈尊降贵你该感恩戴德!”
怎么都感觉这胖夫人是一根筋,而且,特好糊弄。
到底是那位大人看上这等不一样的“美人”?
“夫人,”我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我也和夫人一见如故,可是,可是”我就是不说完。
“可是什么?”她果然急了,不停问我,“是什么,你快说。”
我搬出最苦情的悲情戏:“夫人,我娘其实重病在身,小女还要回去伺候。求夫人饶了小女这回,下次一定陪夫人。”
“这样啊,”她似乎很理解我,招招手,对旁边的一个跟班嘀咕两句。跟班从衣袖里掏出一袋东西。
“你拿着,回去把你娘的病治好。”她眼角竟涌出点点泪花,“你是孝女,本夫人敬你。回头和我家男人说说,把你包装宣传一番。”
“夫人。”我配合她道,“夫人对小女的恩情犹如再世父母,小女替病床上的母亲感谢您。”
她显然很满意今天的“救人”行动。转头对随从道:“呵呵,老爷回家一定会夸奖我的!”
那些人唯唯诺诺,没有半点异议。
我的天呐,这到底是谁家的夫人,大脑这么简单?
她问我:“你叫什么?”
“牡丹。”我惊异自己居然会说出这个名字。这分明是皇后给我起的。为何还惦记着那段悲叹的往事?
“我记住你了。”她笑呵呵,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我原叫于金彩,不过老爷给我改了个名,说是化用《红楼梦》里薛宝钗的名字,叫于金钗,比喻我比金子还贵重。记住,是于金钗。”她欲离开,最后道,“来月园找我,告诉门卫你的名字就行。”
她很天真。天真道让人无法拒绝。从一开始的一系列反映来看,于金钗是个胸无城府的人。确切来说,是个好命的女人。
财大气粗的丈夫一直养着她吧。
“谢谢于夫人,他日一定报答。”
她大大咧咧道:“报答到不必了,记住,别叫我于夫人。老爷听到会生气的。等你来找我时,我再告诉你。”
“明白了,夫人。”
“对了,前面左拐照直走再向右,有一家卖马车的,那些银子治病绰绰有余,你买辆马车回去吧。以后你娘看病也方便。”
这人也忒好!
原来这个时代有许多奇迹等待我去发现。
跟班拥着她向前走,她不停回头看我,示意我快点回去。
…分隔线…
——“小暖,这夫人的性子我倒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物和时代格格不入,终会成为传奇。”
“的确。”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于金钗的性子执拗、简单,想到什么做什么,这倒挺好。见她一开始的飞扬跋扈劲,若没猜错,准是哪家掌权军阀的夫人。
谁家的夫人呢?
北平这么大,有权的军阀数不清,一个个猜不知会猜到何时。
“时代变了,如今皇亲国戚如过街老鼠,他们余下的银子,养肥了北洋军阀。”我看着街道随处飘扬的五色旗,感慨,“真不知袁世凯能否带给国家一个春天。”
——“不见得。袁世凯我见过几次。虽然外表看着忠厚老实,可他眼睛一转,感觉不好。仰列强鼻息的朝廷纵使不想,可奈何不了众使馆,下旨1911年11月任命他为内阁总理大臣。小暖,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那些名词我并不十分懂,只是听着耳生。只得无奈摇摇头。
——“意味着全面统掌军政大权拱手交给北洋军阀。朝廷算是油尽灯枯了。”
我兀地问:“那张勋呢?朝廷为何不找张勋?”
——“可能有出生的原因的。张勋是江西奉新人,在江西提督苏元春家当厨子而渐渐发家的。适逢八国联军侵入,张勋连夜追上老佛爷,被老佛爷看重,称赞他忠勇可嘉,升为淮军翼长。1908年,张勋已被授予头品顶戴,封为提督。他算是走至权利的巅峰。”
听棉暖诉说那些古老的往事,我总是怀有极大的兴趣。
太阳直直射下,给春日的街道更增温暖,也沐浴这这片受过创伤的大地
——“小暖,我头有点晕。太阳太烈了,我要回去了。”
她抬头看看棉暖,发现她的脸有丝不健康的红晕,在人群中,愈发显得茕茕孑立。赶忙点头。
按照于金钗的讲法,真的有家买马车店。对于金钗的看法更加友善。
这一定是长期被那军阀骄纵出的。不仅胸无城府,且容易相信他人。我哑然失笑,若这样下去,那军阀的钱不被她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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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屋失窃
“这位小姐,你是要买马车吗?”店小二招呼我进屋,对我道,“小姐,马放养在后院,你且随我去后院挑几匹好马。”
我点点头,随他走过逼仄的前厅,自向后院走去。
“小姐,你看,这些全是好马。还有从汉朝流传至今的汗血宝马呢。”
店小二这牛皮吹大了。汗血宝马我可是见过的,而且是货真价实的。
“小姐,你笑什么。”
“伙计,我且问你,汗血宝马的原名叫什么?”
“阿哈尔捷金马。”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没关系,接下来会让他彻底露馅。
“我孤陋寡闻,不知伙计能否给我介绍一下汗血宝马的基本特征?”
他想都没想道:“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
我只听见前面的,后面的没仔细听,大抵都是对的。可见这伙计倒背了不少东西。
我故意把头在院子四周转动,惊奇道:“伙计啊,这里好像没有符合你叙述的马匹,不是你是否记错了特征?”
伙计的脸色在那刻变得难堪,脸一阵红一阵白。
“小牛子,又在这里欺瞒顾客了?”只见院子的厢房里走出一位老者,老者剑眉明目、鹤发童颜,他笑着对我作揖,恳切道,“小姐莫怪我的伙计,他做生意就是不踏实,喜欢忽悠顾客,小姐聪慧,果断识破他的谎言,老身佩服。为此,老身特向小姐赔罪,小姐可任意从我这里拉走一辆马车,随你挑。”
我赶忙道:“老板言重了,我只是和小牛子伙计开了玩笑,真正的汗血宝马我是见过的。”
“哦,小姐见过真正的汗血马?”老板睁大眼睛,“不知小姐肯否赏脸,移步到老身的屋子里,我们畅谈一番?”
今天是咋了,到哪哪有人请我喝茶?难道我病好了,整个人熠熠发光?
在心里傻笑一下,对老板道:“真的很抱歉,今天买马车有急事,不知老板可否等待几日?”
“这样啊,那好,老身就不挽留了。”他吩咐小牛子,“给小姐快速组装一辆马车,好上路办事。”
小牛子的速度倒是不慢。老板吩咐过后,就从院子里牵来两匹马,然后拿来一些木头板,开始拼接马车。
老板从屋里搬出一把椅子,请我坐下,我笑着致谢,便和老板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起话来。
老人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很难收起来:“小姐,不瞒你,我的儿子和孙子都在外地,就留我一把老骨头在这里赋闲度日。他们父子俩也不知整天搞什么革命,好端端咋就成革命家了呢!”
“他们以前不是闹革命的?”
老板无奈答:“以前是在大户人家打杂的,不知怎地就犯事了,被那家人赶出来,我那宝贝孙子死活不出来,可惹恼了他爹。把他暴打一顿,打得九死一生,总算把他打清醒了,一瘸一拐从那家出来。”
“从那天起,我的宝贝孙子好像瞬间长大,对他爹说要闹革命,干出一番大事业,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他爹倒是笑了,应允了他,并陪他一起出去闯,可苦了我这老头子。整日在这里消磨时光。”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
听他絮絮叨叨地讲,眼睛竟不自觉洇出泪花,明明是别人的事情,可心却像刀割得痛,好似深深剜去心底的痒痒肉。我问:“他们回来看你吗?”
“呵,我就期待我快死时,他们能守在我身边,一刻不离。”他凄苦道,“小姐,你是无法理解老人的心酸。”
“难道没有一点音讯?”
“音讯倒是有,可归来的时间却一年复一年。每月托人捎信,带回大把大把的银子,可我根本不需要那些。老人最需要什么?就是儿女绕膝在旁啊。这简单的心愿也成了奢求”
“小姐,马车做好了,您不是赶时间吗?快试一试吧。”小牛子打断我和老板的谈话。
我点点头,坐在上面,感觉牢固,质量非常不错!
我问小牛子,“多少钱?”
“小姐就给十两银子吧。”
我从钱袋里掏出十两,丢给他。他打开后院的门,道:“小姐就从这里出去吧。”
门刚关上,我就听见老板的指责声:“小牛子,难得我和这位小姐投缘,不是吩咐你不要收钱了!”
“老板,您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啊,不能把家里的事情轻易对外人吐露!”
“你别打岔,我在和你说事呢”
“老板,我不照顾好你,怎么和”是小牛子的声音,可后面我隐约听不见了。也不好奇,只是庆幸,还好老板有小牛子的照顾,别人不至于欺负他,那个小牛子真是做生意的料子!
心下渐渐轻松。老板总算有个依靠,可他的儿子和孙子什么时候归来呢?
老人这样虽有人照顾,却着实可怜,古人不是说“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吗,但愿老板的儿子和孙子早日归来。
肚子咕咕叫,可却吃不下任何东西。长期进食燕窝粥,直接导致我的胃口下降,吃啥啥不香,到吃饭的时间亦不想进食任何东西。
“棉暖,你坐进车子里指路吧。里面有窗子,不会晒到太阳。”
——“嗯。”
棉暖应我道。
一路上,棉暖并不多说话,只是只给我指方向,我驾着马车急速向前。
…分隔线…
终于看见熟悉的小河。
最后一次见小河,它还是万里冰封,整个河面都冻住。而现在,暖暖的阳光照在碧绿的水面上,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我跳下马车,激动地抚着地面萌出的绿草。
这里,见证了我生命的最初,是我与这个时代最紧密的依存
按捺不住愉快的心情,转身走近熟悉的小屋。我几乎是一蹦一跳过去的。身子飞跃的瞬间,我体味到似是故人来的意味。小屋就是我的故人,我最熟悉也很遥远的故人
离小屋还有五十米时,产生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我加快脚步,想要证明什么。走到跟前,才发现门是开着的。我匆忙走进,发现屋里凌乱不堪,东西衣物都散落在地上,值钱的物品一律席卷而空,床板被劈开,饭桌中央赫然竖立着一把白森森的大砍刀!
砍刀下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
满清出逃余孽,必铲无疑。
纸上还滴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