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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刀下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
满清出逃余孽,必铲无疑。
纸上还滴着几滴血,看者触目惊心。不禁毛骨悚然。这话的语气坚定、狠辣,仿佛视我们为不可饶恕之人。等等,普伯伯不是说咱们是被“赶”出王府的?可这上面写“出逃”,这是怎么回事?
这帮人是革命军,亦或是北洋军阀?
可国家已经共和,革命军的存在不是造反?北洋军阀更不可能,袁世凯和宣统帝相安无事地相处,怎会背地里迫害满清贵族?
奇怪,问题就出在“出逃余孽”上。
事情的内幕,恐怕只有普伯伯知道了。
当下好心情消耗殆尽,心里的沉重感一点点浮上,憋慌着
我走至屋外,席地而坐。回想一幕幕往事。从开始到现在,我究竟了解这里多少?还是,仅仅知道一个框架,一点点向内拼凑,人物、时间都是他人告诉我的。
我无法契合这里吗,我没有能力知道往事吗?
我颤颤巍巍来到河边,有了必死的决心。可湖面上映照出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尽管眉眼间满是忧愁,可抵挡不住青春的张力。
我在茁壮成长。
爱新觉罗棉暖即是安暖,我和她的命运已经融合,我的决定意味着两个人的结局!
这样想着,必死的决心又淡下来。我无法自私去决定棉暖的命运,我不能一手毁去她的希望。
我生,她生;我死,她死。
这样密不可分的关系,让我不知所措。
倘若我死去了,那她的灵魂将彻底灰飞烟灭,而我,重蹈她的覆辙,在这世间飘荡,寻找又一归宿。
我攥紧拳头,对着平静的湖面大喊:“我不是这样虎头蛇尾的人,在如履薄冰的过去尚且愿意为了生命苟活,现在同样如此。什么满清余孽,一派胡言!我不会受你们的蛊惑!”
喊完后,心奇迹般安宁下来。心底再无一丝波澜。坚信自己,那才是存活之道!
勇敢对着湖面笑笑,嘴角勾勒出一副绝美容颜。这就是我,安暖,不论在哪里,我总会坚强活下来。
拍拍臀部的杂草,快速站起来,遥看大好河山。
温暖的春风拂过,卷带我脸部的绒毛也卷起,净化我的心间。
我要靠自己的力量,驱逐每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棉暖是皇族后代,尊严不允许她受卑微之人欺掠!我即是她,我要完成她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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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烈火焚烧
回到屋子默默收拾,把衣服一件件捡起。屋内充斥着阳光。
瞥见墙角的一块碧绿的玉佩,连忙捡起。
这,这,这——不是长姐的玉佩!
我恍然之间想起,玉林曾把这块玉佩给我看,对了,是玉林给我的,我既然带来了,我的那块呢?!
不禁感激棉暖,若不是她召我来这里,我怕早已成为一堆灰烬。
毛骨悚然,这样的自己,我该怎么面对?
我把玉佩放进衣襟里,保存那个时代最后的怀念。现在那里,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呢?长姐、爹爹、娘亲还健在么?还有远在塞外的哥哥,可能也受牵连吧。
至今,我也不能理解长姐的糊涂,她缘何干出那等损人不利己之事?
越想越迷糊,于是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既然都离开那里,就要丢开一切,好好融入这里!”
准备离开时,又看了一眼刀下的几行字,心里愤怒,愤然拔起刀,丢在一旁,把这张纸整齐叠合,放进口袋。这样的激励,我要时刻铭记!
看着屋外一碧万顷的世界,暗觉自己的世界多么渺小小到我要卑微地存在,我要努力迎接未知的命运。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与毅力。
窗外的阳光正好,我眯起眼睛,仰躺在草地上。天空蓝得没有一朵云。时不时飞过的几只鸟,昭示着春天已来。
北方的春天异常明媚,完全不似江南的温婉。美人一暮迟迟,北方的美人别具风情。记得我们那个朝代选妃,北方的佳丽占多数。
在《汉书•;外戚传》里有这样几句,我至今忘不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样美好的词句,一股脑全用来形容北方姑娘。比起南方娇弱的美女,北方佳丽似乎更具韧性,坚忍不拔的顽强品质。
远处似乎有嘈杂的声音飘来,我皱皱眉,撑起身子,瞄见几个骑马的人正向这边进军。心房处兀地生出尖刺,磨得心底发慌。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模样,一定不是善类。我赶紧坐上马车,去屋后的林子藏匿起来,看看他们的意图。大约过了三分钟,他们的人马逐渐靠近屋子,我听见有人嚣张道:“刚才屋前明明有人,一转眼的功夫怎么不见了?老九,你确定有人?”
“是,千真万确!”
“难道是他们还在北平?”
“也许,是旁人,大约不是他们吧。”
外边的人七嘴八舌,争论不休。我拉着马车又往林子里走,以免他们看见。两匹马儿倒是很乖,我牵着它们,它们便跟着我乖乖地走,没有尥蹶子或是高声嘶叫。我摸摸它们的头,微笑。
它俩好似很激动,竟嘶叫起来。
我赶紧做噤声的手势,示意它们不要出声。它们很听话地闭嘴。我吃了一惊,本以为它们看不懂我的手势,没成想这样反应机敏。
走得自认为他们发现不了时,我把绳子拴在树干上,悄悄对马儿道:“我去前面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它俩竟同时点头。这两匹马通灵了。我想着,脚步并没有停下,汹涌澎湃向前迈进。我想,一定能很从他们的谈话中,听见我所不了解的事情。我最迫切知道这些事情。
“既然屋里的陈设动过,那他们一定回来了。”
“大哥,他们说咱们留在桌上的纸条不见了!”一个人说道,“地下的衣物明显收拾过,还有,墙角的玉佩不见了。”
“什么?”最开始那是嚣张的声音道,“怎么可能,那块玉佩不是没人能拿动吗?”
嗯?他这话什么意思?那玉佩没人能拿动,难道
“大丘不能白死,我一定要找到那块玉佩,安放在大丘的墓旁。”他的声音变了方向,“大师,你说有这样的玉佩吗?”
他的意思是那玉佩杀死人了!不是吧,无缘无故怎会杀死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据老朽所知,这样灵异的玉佩目前尚未发掘,不知白少所说的玉佩有何特征?”
头头白少道:“玉的特征我已禀告督军,督军已派专人寻访天下奇人异士,我想,不久便能解出难题。”
“哦?既然督军有所安排,又何必拿老衲寻开心,老衲终比不上那些奇人异士,还是回寺庙去罢。”
“大师不必如此介怀,你是督军不可缺少的左右膀,你看,督军有事,便立即遣人叫大师前来。”
“哼,老衲杂事缠身,恕不奉陪了!”这人的脾气似乎不好,过会便听见马蹄蹬地的声音,我稍稍把头偏转,看见穿袈裟的僧人驾马离开的场景。“大师”就是他吗?可和尚不是不问世事,一心修行吗,他为何卷入纷繁的军阀权力中?
“老大,他可把督军放在眼里了?”一个小啰啰凑热闹道。
白少道:“莫理这等没教养的老东西。督军肯用他,还不是他主动投诚,若他以前不是狗王爷走狗,督军未必任用他;再说,督军也不是百分百信任他。”
“属下觉得他知道那块玉的由来,就是不说,叫咱们多花费时间。”
白少阴笑几声:“哼哼,骗不骗都咱都不管,督军自会裁决,这老家伙的心思似乎不单纯,脾气也怪怪的。不过,他对这屋子还有留恋,你没看见,你们说:‘地下的衣物明显收拾过’,他的脸色微变,哈哈,这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难道他说的狗王爷是我素未谋面的爹爹?那,这个和尚原是爹爹的手下吗?
“老大英明,属下对你的敬意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后面都是拍马溜须之辞,我的耳朵将他们自动屏蔽,无奈想,后世几百年,那些谄媚之辈也没研习出新词,还是前世留下的,没新意。
“好了,好了,天天拍马屁还不如多做事!”白少不吃这套,叫嚷着,“你们把这房子的周围堆上松树枝和柴火。速办!”
“是。”
外面窸窸窣窣一阵,大概是他们在忙吧。心里的感觉不好,那个白少不会想烧房子吧!
“老大,准备好了,您有事吩咐。”
“好。”他顿了几下,道,“今天天气正好,天空万里无云,我们给天空来点装扮吧。哈哈。”他大笑道,“点燃火把,点燃周围的树枝!”
他说什么!他真的要烧房子。有那么一瞬,我几乎想不顾一切冲出去,揪着他的衣服领,甩他几个巴掌道:“你有什么权力放火烧这里!”终究是不可能的事,我看着眼前的黑烟愈烧愈烈,泪无声滑下,沾湿了世界,妄想浇灭这场大火!
“哈哈。”白少毫无人情味的声音似鬼魅般传来,“老和尚该伤心了,就是要他伤透心,然后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督军一怒之下,把他一刀咔嚓了,哼哼,叫他神奇什么!不跪地哭天喊地,求督军的原谅!”
“老大果然聪明”好像又要开始拍马屁了。
“行了,行了,好好看着火,别让灭了!”
眼睁睁看着屋子在眼前倒塌,不啻于锥形之痛,我用仅存的意识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千万不能出去。出去就害了伯伯,以及很多的人!
我按住自己几乎逾越而出的心脏,小声叨念:“安暖,你要坚强,不能出去,一定沉住气!”
“老九,你去拿一块未烧粉碎的房梁,我们放在大丘的墓旁,也算祭奠安慰他的亡灵了。”白少的声音变了调,“事情先这样办,等我忙完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块该死的玉佩!”
浓浓的烟不断升上天空,好端端的苍穹似蒙上一片散不开的阴翳,怎么也看不到最初的纯净。
我终被烟熏得几欲呛晕,头重脚轻,一下摔出林子。
“老九,你到屋那边找找,屋前我看找不到完整的房梁了。记得,找仔细点。”
什么,白少叫他到屋后来找!我赶紧撑起身子,想在他来之前躲起来。可惜,似乎晚了
“你是谁?”他远远就看到我,谨慎问。
我不想理睬他们那帮人,只是用仅存的力量爬回林子。
“老九,你刚才说什么。”是白少在问他。
我的心悬在半空中,他,他会不会和白少说?若是说了,只怕我今天必定命丧于此!我几乎用祈求的眼神看他,眸子里似乎沁出泪花。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大喊道:“没什么,只是一只猫,被我吓跑了。”
“好。”白少没有怀疑,放心道,“你赶快找,兄弟们等着在!”
他大步流星走过来,欲搀扶我。我倔强抖落他的手,道:“走开,拿开你的脏手。”
“你。”他没有预想中被我激怒,只是道,“以后不要来这里,老大若发现你,我也保不了了。”
“大哥,我们很熟?”自己努力爬起来,往树林里走,“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你是他们的人,我永远不会感谢你!”
“小姑娘!”他喊住我。
我回头看他,他的年龄应该在二十朝上,眼睛大而有神,鼻子高挺,整个面容看起来,应该属于英俊的范畴,“以后别乱跑,特别是这么偏僻的地方,你赶快回家吧。”
他讨厌他这样的施舍,固执道:“你我素不相识,你不必帮我,我站在这里十秒钟,若你想报告你的老大,我决不阻拦。十秒后,我自会离开!”
他呆呆看着我,眼神瞬息万变。
我有些后悔自己的自作主张,若是激怒他,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心下打颤,不敢继续和他对视。
他兀自转身,低头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