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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宝林王此时才想起身边还站着一位尊贵之极的少年,不禁浑身微颤,猛地想起他们刚进殿时华永明说的话,心内更是忐忑,“太子殿下突然莅临大宫,本王惶恐,不知双帝陛下可有什么旨意?”
宝林王谨慎地问着,双眼小心地在虫儿和天宝身上打转,又是一凛,眉头倏地皱起,——永明太子身着香色五龙锦袍,腰束玉带,长发未冠,只以墨玉环相束;而那天宝,身上竟也穿戴着同样的服色,这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僭越,即使西王庭归顺明华,大单于受封为明华列侯,也只能赏穿蟒袍而非龙袍。
“如今天赐世子回归,宝林王殿下终于可以安享晚年了,可喜可贺。”虫儿的唇边漾开一丝淡笑,说得意味深长。
宝林王大惊,很快就平静下来,他低垂着眼眸,——看来三言两语说不清的除了天赐这些年的经历,还有他与永明太子殿下的关系。
“世子回归已是神佛保佑,本王不敢奢求更多,能与王妃安享晚年将是最大的愿望。”宝林王微微俯身行礼,并未忽视那些无处不在的太子暗卫,——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还能全身而退,确实可喜可贺了。
天宝扶着齐娅王妃站起身,转眸望向宝林王,“我和永明将共同统领北朔”
虫儿上前半步,拉住天宝的手,紧紧握着,“北朔与明华将休戚与共,不离不弃,就像我和天宝,永结同心,生死相随。”
“啊这”
“”齐娅惊骇地低呼,呼和汐则似有预感,只拼命眨眨眼睛,好像被佛龛前的煌煌烛光晃了眼睛。
他们虽然都非常了解明华双帝的特殊姻缘,对墨龙青凤之缘也心生好奇,如今事到临头,仍觉无所适从。
“你你要纳天赐为妃?”齐娅终于忍无可忍问出来,胸口还压着一块大石,好不容易找到儿子,一转眼竟要给人为男妃,呼和氏将再无子嗣。
天宝锁眉,凌厉的眼光还未转向虫儿,就听那家伙已经气定神闲地答道:“我们俩互为伴侣,谈不上谁娶谁嫁,小宝既然是金翼之裔,那就一定会开枝散叶。”
呼和汐和齐娅互望一眼,心里刚松口气,耳边就轰隆隆炸响惊雷,“天宝开枝散叶?”
“是使人开枝散叶”天宝沉声回答,也不管虫儿骤然握紧的手掌,“天将破晓,明日百废待兴,我们走吧。”
“啊,这就走吗?”齐娅急叫着就要去拉天宝,却被呼和汐一把拦住,“明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虫儿不同声色地笑了,“东风近在眼前,我们告辞了。”
不是结局的结局
盛夏时节,卯时未到黎明已降临草原,一轮红日缓缓跃升,它那万丈金辉将黑夜的清凉驱赶到地平线之下,玫紫色的云霭在辽远的天空上烧出簇簇火焰,天地间霞光似锦,一片绚烂。
当虫儿和天宝从大宫回到相见欢后园,一眼便看到两个挺拔的身影并肩站在霞光之中,如火如荼的锦辉照得他们通体明灿耀目,那明黄锦袍上的行龙翟凤映着朝霞,栩栩如生,竟似活了般闪闪欲飞。
“父皇——爹爹——”虫儿猛地怔住,随即便快步上前趋身欲跪,却被明霄伸手拦住,景生微微侧眸,凝神注视着虫儿身旁的绯袍少年,心底一震,——这就是那个传奇的孩子吗?十五年来,他一直活在阿鸾的心里,竟是如此容光殊丽。
那少年坦然迎视着景生明晰的眸光,继而端肃地俯身行礼,“呼和天宝拜见华帝明帝陛下。”
天宝的声音比晨曦还要清朗明快,神态不卑不亢,明霄和景生不禁对视一眼,心折地笑了。
“小宝,勿需多礼。”明霄疼惜地拉住他的手,仔细察看着他的面容,“昭王虽化丹为神替你疗伤,你的气色还是不太好,永明,你”明霄回头望望虫儿,眼神略带责怪。
虫儿心虚地咧嘴笑了,悄悄靠近天宝,“我将宝儿照顾得很好,爹爹放心吧,只是”虫儿停住,唇边的嬉笑瞬间消失,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望着景生和明霄,“请求父皇爹爹成全我和天宝,我们俩只愿比翼齐飞,永不分离。”
听了这话,原本静立的天宝浑身一颤,他并未犹豫,挨着虫儿俯身跪倒,天宝没有说话,一双明眸坚定地凝望着景生,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你们俩可愿成全彼此的心意?”景生温和地问着,他和明霄没有伸手搀扶,而是默默关注着他们的神情。
“不要急着回答,因为这种成全可能意味着许多牺牲与妥协,世上没有完全对等的付出与回报,此时的一句承诺也许会导致未来的不眠之夜。”明霄的声音里隐含怜悯与了然。
景生的心中浮起酸涩,他伸臂揽住明霄,眼睛却看向天宝,“小宝,我虽从未见过你,但这十五年来你其实一直与我们同在,此时与你相识,才明白为何明帝陛下一直惦念着你。”景生含蓄地夸赞着天宝,随即话锋一转,“情爱之事无需他人成全,端看你们自己的心性与缘分了。但你们并非凡人,缔结姻缘必然牵扯民族家国,天宝,你都想好了吗?”景生问着,没等天宝开口就又续道:“这其中也包含着谦让与妥协,同样没有完全平等的交换。”
虫儿的手心里氤出细汗,手指紧张地轻颤着,天宝倏地握紧他的手,抬眸镇定地回答:“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公平对等的事情,涉及国家民族更是如此,很不幸,我个人的爱恋必须和家国联系在一起;很幸运,与我北朔族将紧密相系的是明华,我相信永明,也相信两位陛下,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断。”说到此处,天宝的脸上哗地绽放笑颜,明媚绝伦,“家事也好,国事也罢,求同存异才是正道。”
“啊,难能可贵——”
“永明之福,明华之福——”
景生和明霄衷心赞叹,同时伸手将虫儿和天宝扶了起来,“你们何须我们的祝福,你们就是彼此最大的祝福。”
明霄心满意足地挽着景生,轻声咕哝:“看来要扩建云州大宫了,云州改为云京可好?”
天宝心中一动,不置信地望向明霄,恰与明霄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陛下,难道,难道”天宝激动得语不成声。
景生赞许地点点头,——这小宝可真是个宝,竟如此敏慧。
“小宝猜对了,未来明华帝国的帝都将是云京。”景生说着就轻拥住明霄,“当初委屈明帝离开家乡远行东安,日后你们成亲,就让虫儿追随小宝留在云州吧。”
“那岂不是委屈了虫儿”天宝迟疑地问着,幽蓝的眼眸中却带着浓浓的笑意。
“有你相伴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这算什么委屈。”虫儿喜不自胜。
“可不可以”天宝抬眸轻问,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羞涩之意。
“什么?”虫儿急切地看着他。
“我听说永安殿中有许多书籍”天宝终于鼓起勇气,“可不可以将那些藏书也一起搬过来?”
“呵呵呵”景生和明霄俱都笑了,虫儿一把揽住天宝的腰,“我就将永安殿整个搬过来得了,你这小书虫。”
“可以,就算做虫儿的陪嫁。”景生气定神闲地开口。虫儿和天宝却一下子愣住,“陪嫁——?”虫儿惨叫,“明明是小宝,呃”虫儿还没说完,天宝已经偷偷将手抚上他的后臀,虫儿身子一抖,又不能躲,只得别扭死忍,再不敢提出异议。
趁着禁卫首领过来禀告明华骑兵集结的情况,虫儿贴着天宝的耳畔吐气如兰,“小宝看我今儿晚上怎么罚你!”
“该轮到我罚你了吧?”天宝媚眼如丝地回望虫儿,惊得虫儿一跳,躲开了天宝在他身后恣意抚触的手指。
“今儿晚上恐怕要宿在野外,不适合体罚。”虫儿一本正经地低喃,既怕小宝碰他又舍不得离开小宝的怀抱,真是心动神摇。
“那正好地做婚床天做帷帐”天宝的声音已低似耳语,其中的缠绵爱恋却沁入骨髓,虫儿杏眸微眯,心都醉了,这时就听宝儿在他耳边低哼:“今儿晚上让我也舒服一回,十个月后看谁生娃。”
“呃”虫儿喉中咕嘟咽了下口水,差点呛个跟头,振臂要逃,哪知天宝双手似铁箍般牢牢抓着他的手臂。
“永明你那大虫儿这几天可忙坏了也该歇歇了”天宝继续煽风点火,双帝陛下就站在不远处,他却明目张胆地出言挑逗,这种一反常态的狂野撩拨得虫儿浑身起火,恨不得此时就压住他解渴。
“小宝呀这么辛苦的差事还是交给我吧你只管舒舒服服地躺着享受”虫儿低笑着倏地偏过头含住天宝的耳廓,放肆地吸吮,——叫这宝贝不知天高地厚地挑衅,玩出火了吧!
天宝哪里料到虫儿竟如此不羁,当着禁卫双帝的面就就,一时不备,被他偷袭到敏感之处,天宝又慌又乱又销魂,双手已使不上劲,轻颤着抓着虫儿的手倒像是求欢。
俩人还待痴缠,耳边已传来轻咳,景生和明霄略侧过身回避着两个少年的情热,嘴角都不自觉地上翘,“丘林南真在青州湾欲出海逃往北句丽,结果”
“结果被咱们的海防抓获了?”虫儿回神,恋恋不舍地松开嘴里舔弄着的嫩耳朵,惊讶地问着。
景生摇摇头,“是被他自己的人抓获了,就是那个玉衡,不知为何他们发生了内讧,海防巡查发现他们的船时,丘林南真和玉衡已双双倒毙,看起来像是近距离互相射击而亡,船上水手也全部被毒杀。”
“啊”天宝惊噫,极力压抑着窘迫,沉声开口:“玉衡已是废棋,却不甘心被丢弃,于是铤而走险,没想到炎勇和丘林南真谁都不保他,最后只能同归于尽。”
想起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袅袅娜娜的身影,虫儿抿紧双唇,翻云覆雨的棋手却被一枚小小的棋子反噬,玉石俱焚。
“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天宝已完全恢复了冷静,语意深刻,景生意外地看向天宝,展眉笑了,“永明,天宝的心思玲珑深挚,你要全力以赴呀。”
“嗯天宝机敏勇悍,可不像我,虫儿你莫要错误估计形势。”明霄略显担忧地叮嘱,生怕虫儿嬉闹鲁莽坏了他和小宝的姻缘。
“永明城府才深,我常跟不上他的思路。”天宝脸红了,一侧耳朵本已被虫儿吮吸得绯艳,此时更是容光焕发,景生明霄看得愣怔,一齐开口:“虫儿,你好福气呀!”
就在这时,天宝想起什么似的轻声说:“我阿爸来了,永明已替他排解了多年纠缠不去的剧毒,他说西南如今大好,鸾哥儿没有辜负他的嘱托,他很知足”不知怎的,在场众人听了这话只觉满心苍凉。
“知足者常乐,衡先生会心想事成的。”明霄并未询问衡锦的行踪,好像早已料到他未来的去向。
就在当今最尊贵的几位皇族后园叙话之时,两匹骏马已奔上辽阔的草场,奇怪的是,黑马上两人并骑,而白马上空无一人。
“阿恒,你怎么一直板着面孔?”无殇略显焦灼地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