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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在心里下了决心,仿佛如今这已成了他与神仙哥哥唯一的联系。
“杏儿你唉”老汉再次叹息,他深知女儿世娴一向要强,嫁了这么个女婿本已十分的不如意,女婿又出了大错,不但自己畏罪自尽还拖累得谢氏全族永无出头之日,致使世娴被谢氏怪罪嫌弃,只得带着杏儿远走他乡,一个世家之女此时却沦为茶娘。
“世娴,爹知道你心里苦,可可爹总希望你和杏儿能平平安安的,再不惹官家朝廷,再不受颠沛流离之苦。”
“爹”张世娴眼中骤然升起泪雾,“您为了我和杏儿也毅然离开了张家,我我们对不住您”张世娴被逐出谢氏后本想返回娘家,不想娘家舅舅们不肯收留,爹爹一气之下也离开了张家。
“你娘死得早,走的时候反复叮嘱我要护你一生平安,爹窝囊,是爹对不起你和杏儿。”老汉一向儒弱,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和女儿外孙同甘共苦。
“娘,阿公,我们到底要不要搬家?我我不想搬”杏尘忽然想起最关键的问题,他不懂娘亲和外公为何急于搬家,他只知神仙哥哥会来此探访他,若是他搬走了,那那他就失去了和那位哥哥的联络。
“要搬,当然要搬。”一个甜润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屋中三人齐齐向窗口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景生曾作为杜华嫁入南楚太子东宫,成为明霄的太子承徽,并被明霄的弟弟明皓枪杀,明皓同时将杏儿的父亲杀死作为替罪羊,明霄和武王都知道明皓才是真凶,但为了所谓王族的伦常亲情,也为了铲除谢氏,他们当时就默认了此事,并将谢氏全族赶回家乡,永不录用为官,这就是此事的根源了。
且看杏儿未来与明霄景生一家的互动吧。
明霄对天宝爱护有加,不嫌弃也不怕麻烦,这对衡锦来说是一个震动。
筹谋
“师傅——”
杏尘听到那个声音立刻跳起身跑到通向后院的屋门口,老汉则佝偻着腰站起来,“我还是去前边照看着吧。”
杏尘刚走到门口,一个藕色身影已经跨进了门,“杏儿为什么不想搬家呀?”
“我我”杏尘呐呐难言,神仙哥哥是他心底最深的隐秘,他从未和别人谈起过这个梦想。
“你是担心离开这个茶亭,你的神仙哥哥就找不到你了吧?”身穿藕色纱袍的师傅倚在门边,慢慢抬起头来,他那双妩媚的丹凤眼闪出锐利的光芒,“呵呵呵凤凰蛋就在前厅师傅带你去找凤凰”
原来杏尘的师傅正是原大蜀世子,被世人美誉为鸾生的卫元嘉,此时他嗬嗬笑着看向杏尘,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有淡淡的冷光。杏尘因为被师傅说中心事而万分窘迫,对他的后半句话倒不甚在意。
“师傅,您的意思是是搬到东安去?”张世娴异常敏锐,立刻就猜出师傅的话中之意。
“怎么?你不想让杏儿见识一下帝都的绝代风华吗?”小元看似不经意地反问着。
“这”杏儿娘微微沉吟,抿紧了嘴唇。
“杏儿几年之后就要在那里参加科考,不如早点去感受一番,也许能有奇遇。” 小元的话音轻浅,却极富感召力,再加上他眸光灼灼的凝视,张世娴如被盅惑,情不自禁地点点头,“那那就按师傅说的办吧只是帝都生活昂贵”张世娴窘迫地低下头。
“东安也有涞河河堤,我倒是看中了一处茶亭,只是苦于无人帮着经营,若是阿嫂不嫌麻烦,可否代为照看。”小元说得如此诚恳,根本不像施舍,倒像是求她娘俩帮助一般。
张世娴自然懂得其中道理,立刻福身行礼,眼中露出感佩的微光:“如今杏儿跟着师傅习武学文,师傅分文不取,我们已经无法报答您的大恩,现在如何还能再受您这么大的恩惠?”
“咦?阿嫂说得真是见外,你们日后要劳心劳力帮我看顾茶亭,是我要感谢你们才对。”小元微微笑着拉住杏尘,俯身轻问:“杏儿日后做了旷世良臣,不会忘了师傅吧?”
杏尘坚定地摇摇头,“师傅对杏儿形同再造,杏儿致死不会忘记师傅的大恩!”
小元哗地笑了,眸光流转,“但愿世间的山盟海誓都能永存。”此话说得极轻,小元的心底却沉甸甸的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天下的挚爱深情是否都经得起考验?世间的神仙眷侣是否都经得起试炼?小元自嘲地暗自喟叹,他不请自来甘当景生和明霄感情的试金石。
“师傅相信杏儿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傅曾输得一败涂地,但愿杏儿能替师傅挽回败局。”小元轻轻拍抚着杏尘的肩膀,所谓任重而道远大概就是指的这种情况。
“怎么可能有人胜过师傅?”杏尘抬眸惊问,在他的眼里师傅的武功修为已是天下第一了,“杏儿一定苦练功夫,功成之日必为师傅雪耻。”
“哈哈哈”小元开怀大笑,笑意终于到达眼底,“师傅就等着那一天了哈哈哈” ——当真后生可畏!小元漠然暗想: 自己隐在幕后,静等好戏开场。
师傅的笑声余音袅袅,划破闷热的空气,杏儿娘忽觉身上寒战, 她对杏尘也寄予厚望,但但她却舍不得杏尘受丝毫委屈,杏尘的未来之路看来并非坦途。
此时门帘一掀,杏儿的外公走了进来,“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他没头没脑地回报着。
“呃”杏儿娘松了口气,“他们都走了?”
“凤凰来接凤凰蛋了?”小元咯咯地笑了,垂下眼眸,浓睫下闪出一线锐光。
“他他走了?”杏尘失神地望向屋门,两层薄薄的门板隔绝了天上人间。
老汉点点头,“来了一辆好大的马车,把他们主仆三人都接走了。”
“神仙哥哥没来吗?”杏儿身子一震,急声追问着。
他外公摇摇头,神色黯然,“没有旁人了,就是赶车的侍从,他们留下了很丰盛的茶资。”
“哼”世娴的眼中闪出不屑,“这和他欠我们的差得太远。”
“唉”老汉听出了女儿的愤慨和不甘,“做人要知足,不然恐怕连现有的都失去了,唉”
老汉叹息着摇摇头,走出屋门,立于窗下的小元嘴角抿出浅笑,有丝意兴阑珊的味道,他原本就一无所有,和景生兄不兄,友不友,也就无所谓失去了,倒是明霄,如今和景生蜜里调油一般,若是,小元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景生倒底懂不懂得失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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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杏儿一家愁肠百结之时,明霄的马车载着衡锦天宝已经到达秦相在夏阳的老宅,愁眉立刻跳下车拍开大门,衡锦从车窗里看去,见那府门巍峨高大,门上虽无门钉装饰,门色却是丹朱,配有金漆兽面锡门环,衡锦心底一凛,他不清楚自己从何而知,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断定这家主人必位列公侯。就在他沉思之际,踏板搭好,马车已从正门长驱直入,衡锦又是暗惊,这雪衣少年身份当真显贵,竟能驱车出入公侯家的府邸正门。
自从上了马车,天宝就一直趴在明霄的怀里,当他向明霄伸出小手要抱时,衡锦感到万分惊异,天宝就像草原上的幼兽,一向对危险有着最敏锐的直觉,也对人心有奇特的灵感,除了自己,他从未向他人求抱过,此时,在他病弱之际,天宝却扑向这位萧公子的怀抱。更令衡锦讶异的是,这位刚刚换上干净衣袍的明秀少年,竟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天宝,对他汗湿的带有异味的小身体一点都不嫌弃,也全然不顾天宝再次呕吐的可能,只安抚地轻拍着天宝的后背,不断为他擦拭额上冒出的细汗。
衡锦在那一瞬忽地有点恍惚,总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好像好像在他未知的生命里也曾有过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一双手,自己可以为这珍贵的温暖拼死一搏。
“阿爸阿爸阿爸”天宝一路都在喃喃呢哝,也不知是在叫衡锦还是叫明霄。
“衡先生,咱们到了。”明霄招呼着衡锦,自己抱着天宝率先下了马车,唐怡和婢女侍仆已经侯在了车门旁。
“萧公子,我们先去诊疗室。”
唐怡迎上来查看着明霄怀里的天宝,显然愁眉已和她简单介绍了情况,这时候,衡锦跃下马车,正好与唐怡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是一愣,唐怡虽阅人无数,也是第一次见识如此高大英武,野性勃勃的男人;衡锦面对唐怡也觉稀罕,这位女子面容姣好秀丽,神情镇定自若,虽身怀六甲却不显臃肿,浑身洋溢着慈和怡然的气息。
“小怡,幸苦你了。”明霄并未与她叙谈,立刻抱紧天宝跟着她向后院走去,一边扭头向衡锦介绍:“这位是秦夫人,她的医术非常高超。”
衡锦点头施礼,态度虽不倨傲,但也绝不像贩夫走卒般诚惶诚恐,明霄于焦急中也有一丝疑惑:——衡锦身着粗布衣袍,但他的身上却有种与生俱来的狂傲霸气,即使身处市井也不减其尊崇贵重。
“我姓衡名锦,儿子天宝患了急症,幸遇萧公子相助,现在恐怕要麻烦秦夫人了。”衡锦虽一向目下无人,此时也放低了姿态。
唐怡点头回礼,心里隐隐不安但又说不上是为了什么,总觉得身边的男人像只野兽,看似驯顺,实则万分凶险。
“医者父母心,每个患病的孩子都应该及时得到救助,都应该被珍爱呵护。”唐怡最见不得孩子受苦,此时看到趴在明霄怀里的天宝,他有双浓黑中带着一丝幽蓝之光的大眼睛,眼神脆弱无助,唐怡的心中立刻腾起怜爱。
“秦老夫人不在府中吗?”明霄穿行在回廊之中,忽然问道。
“婆母去了清凉寺祈福,要在寺中住上几天呢。”唐怡领着他们来到后苑中的一个小小院落,衡锦本能地暗中扫视,眼神机警,小院里寂静无声,只有满院的郁郁浓碧和偶尔嗡鸣的夏蝉,衡锦立时便觉空气清凉,如影随形的炙热暑气竟渐渐消散了。
“请进吧。”唐怡走上石阶,随手推开正房的雕花木门,衡锦眼光斜扫,震惊地发现门上雕花镂刻间镶嵌着彩色琉璃,而正房的方形大窗上也以整块通透明亮的琉璃镶嵌,这这真是匪夷所思!衡锦苦苦搜索着迷雾般的记忆,始终想不起是否见识过这般透亮的琉璃窗。
明霄抱着天宝走入屋门,“小怡,天宝的情况十分紧急,他脱垂的肠管无法回纳入腹壁。”
唐怡脚步微顿,随即就毫不迟疑地走过去推开偏厅的厅门,“我来检查一下,实在不行就只有手术复位了,将孩子破裂的腹壁缝合好。”
——啊!明霄一下子停下脚步,双臂揽紧天宝,天宝趴在他的肩头望着身后的阿爸,小嘴上翘试图露出一个笑,却始终办不到,衡锦的心里揪扯着,哑声问道:“手手术缝合?”这些词汇在他听来都如魔咒一般。
唐怡站在敞开的偏厅门旁,尽量简洁通俗地向衡锦解释了一下小儿疝气手术复位的情况,眼睁睁地看着衡锦的面色渐渐发白,又渐渐泛青,衡锦一直自认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但此时听了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