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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所不惜!
“宝恒,你”虫儿贴在他身侧,伸臂揽住他的肩膀,虫儿想知道宝恒的过往,他生命中的点点滴滴,都弥足珍贵。
“我很好,从小养尊处优,从未遇到过挫折。”宝恒蓦地睁开双眼,眼底蓝彩微耀,他好像已猜到了虫儿的想法,却并未向他敞开心扉,而是更深地将自己隐藏,这是宝恒与生俱来的一种自救反应。
“嗯真的吗?”虫儿专注地凝视着宝恒,见他的神色已恢复明朗,只有眉间暗含沉郁,那是与他的年纪及不相符的一种沧桑,“我怎么总觉得你已走遍千山万水,历尽困厄劳烦?”
虫儿说着倏地抓住宝恒的手掌翻过来细看,宝恒欲躲,却已晚了,就听小虫在耳边低叫起来:“手背明洁光润,掌心里却布满薄茧,这”
“这是练功所致,不然我如何能用金链绞杀大蟒?”宝恒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随意地回答。
“呃”虫儿微愣,轻轻颌首,“也是,你这一身功夫当真了得。必是从小苦练而成。”
宝恒在心中苦笑连连,——这功夫是他从小以命练就的,阿爸常因毒发而昏厥,面对险恶的大千世界,不以命相拼,他们父子俩早死在丛林中了。
“宝儿,看你通身气度风华确系王族,却肯下苦功,真不容易。”虫儿想当然地夸赞着,一边小手儿悄悄拉住宝恒濡湿的内袍襟口,“宝儿,我还想亲你那嘴里像含着蜜”
虫儿呓语着贴近宝恒,扬起脸儿倏地吻住他的唇角,辗转舔咬,手上却暗中使劲想要扯开宝恒的袍襟,不料宝恒早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别在身后,随即翻身将他抵在池壁上,立刻反客为主,“你这淘气的虫子,看我今儿不收了你。”
宝恒嘴里呼乱叫着,好像怀里的虫儿是盘丝洞里的妖精,他也不知该怎么收了他,只一味地伸了舌头勾缠着虫儿的小舌嘬吮,双手先还拧着虫儿的胳膊,此时也顾不得了,抱紧了小虫急切地在他背上揉摸着。
虫儿的心里像着了火,那火苗儿呼啦啦地从心里窜到四肢百骸,加上温泉中的热水熏蒸,嘴里的灵舌翻搅,虫儿哎哎哼着喘不上气儿,像要窒息了似的,却更添刺激快活,他晕头涨脑地低吟着,被宝恒越加深入的吻夺去了呼吸,已腿酥身软得站不住脚了。
就在这时,宝恒忽然停下一切动作,静止凝立,浑身戒备,不可抑制地漫过惊颤,“虫儿,别动。”他低若耳语地说着,随即骤然腾身而起,跃上岸去,纵跃的身影带起一片晶莹的水光,晃得虫儿睁不开眼睛。
虫儿大惊,回眸望去,不禁勾唇笑了,他趴在温泉边,双手支着下颌,软声软气地说着:“毛儿呀,你怎么才来,害得我们半路遇到大蟒,果然是有了娘子忘了朋友,不够意思。”
宝恒双眼紧盯着趴在石崖旁的两头大虎,正心惊肉跳地急想对策,忽然听到小虫儿的声音,不禁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幻听做梦。
蹲趴在左侧的大虎呜噜噜地低啸,警惕又不满地看着宝恒,歪歪脑袋,想要站起身,又似不敢,蹭蹭身边的母虎,又呜噜噜地叫,好像在诉说怨言。
“呵呵呵”虫儿忽然欢声笑了,笑声在山崖石壁间回旋,更显得清越,“宝儿,我如今是真的服了你,连大毛儿也被你镇住了,难得难得!”
虫儿心里既得意又喜欢,大毛儿和花铃铛儿都已认可宝恒,那天鱼儿见了他也交口称赞,就差父皇和爹爹了,呃,还有皇祖母,他们最是通情达理,一定会答应自己留下宝恒的请求。
虫儿想当然地算计着,一边抬眸望去,立时便倒吸口气,呆住了,午后的阳光明灿灿地照耀着端谨而站的宝恒,将他身上濡湿的白锦内袍照得一派通透,袍内的胴体肌肤近乎完美,闪着莹润的微光,一览无余地呈现在虫儿眼前。
“宝儿小宝儿原来你袍内当真风光无限呀怪不得怕人看到”虫儿喃喃赞叹,就听窝在石岸上的色铃铛儿也咕咕尖叫,兴奋地忽闪着胖翅膀,虫儿秀眉一皱,随手捡起一粒石子啪地朝铃铛儿扔了过去,那大鸟儿看美人儿看得正过瘾,一个不防备,遭遇飞来‘横祸’,嗷地一声就窜飞而起,晕头转向地围着温泉池子爆飞急旋。
“我警告你花铃铛儿,以后再不许你偷看小宝儿。”虫虫霸道地说着,一把揪住宝恒的腿将他重又扯下水,紧张地把他的身子往水里按着,“宝儿呀,这可怎么好,你以后千万不可在人前脱衣洗浴了,除了我,谁都不许看!”想一想,虫儿咧嘴苦笑,“小宝,我也还没看过呢,嗯,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宝恒早已被这一连串的奇事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又听到虫儿这无赖的要求,简直哭笑不得,只想双手合十诵经念佛,可转念就想到与虫儿那旖旎的纠缠亲吻,心慌得连经文也记不清了,只得拼力压下急促的心跳,故作沉稳地正色道:“永明不可胡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里可以随便给人观瞧。”
“我是随便什么人吗?”虫虫拔声怪叫,既委屈又受伤,“我我是你的”——你的什么呢?虫儿忽然顿住,脑中拼命想着父皇和爹爹的关系,嗯,父皇应该是爹爹的夫君,可父皇从未在人前如此宣称过。
虫儿正冥思苦想,就听宝恒端方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也应守礼,大夏文明不是最讲究礼仪规范,这礼”
“停停”虫儿的怪叫之声冲天而起,“你看看咱们这是什么礼?”
虫虫一边气哼哼地怪叫一边扯着宝恒的脖领子,宝恒被迫低头看去,不觉惊奇地左顾右盼,“什么?看什么?永明?”
——唉!虫儿连连哀叹,这个不谙世事的笨人!虫虫从水中举起两根衣带,郑重地显示给宝恒,“宝儿,咱们俩是这种关系,明白吗?”
宝恒心中狂跳,幸好脸上早被热水沁得通红,倒看不出端倪,小心肝儿已经跳得移了位,宝恒嘴里却不咸不淡地疑问着:“永明,你又淘气,好好的把个衣带系起来作甚?”
宝恒嘴里说着,手指挑动就去解那紧系的衣结,——结缡,结缡,他在满剌加王宫中读到很多夏书,上面都曾提到这一古老而缱绻的礼节,那是两个相亲相爱的人结亲时最婉妙的仪式,结缡而眠。
——永明是明华帝国最贵重的皇太子殿下,宝恒自知他这一生都不可能与他结缡而眠,既然不能,何必徒添烦恼。
“宝恒你你”虫虫一把抓住宝恒忙碌的手指,紧紧地攥在手中,“你当真要将它解开?”
虫儿眼中再无嬉笑,脸上一片凝肃,连秀美的唇角也倔强地抿起,杏子眼中光华收敛,这是他今生第一次做出这种举动,并非心血来潮,宝恒已两次救他于危难,宝恒的人品高贵端正,容止俊美无俦,是自己倾心相系之人。
宝恒被他抓得生疼,心里更疼,这种疼痛的滋味宝恒从未体验过,他自幼漂泊,曾多次遇险受伤,无论伤势如何险恶,宝恒也从未喊疼过,可此时,面对虫儿凝注的双眼,紧握的手,宝恒只想呼疼,心里疼得哆嗦,脸上却不动声色,嘴角勾起一个随和的笑,“永明喜欢这么系着就系着吧。”
说着宝恒就双眼微眯仰头望着明蓝的天空,高耸的山峰绝嶂为长天勾勒出陡峭尖锐的图形,他们还是小小少年,却已陷入情网谜团。
虫儿狐疑地看看宝恒,见他模样自然而然,全不似作伪,握在手中的手指也无一丝轻颤,虫儿轻吸口气,——敢情宝恒真的不懂大夏这个古老的礼俗呀?
虫儿心头微松,张嘴待要解释,忽然觉得羞窘,小虫儿匆匆松开宝恒的手,将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道:“小宝,我是你的永明。”
——父皇不是总揽着爹爹说:‘阿鸾,我是你的景生。’吗。
“嗯永明我是你的宝恒”明晃晃的阳光下,宝恒唇边的笑容渐渐融化,无论如何,他总是永明的宝儿,是否能与他结缡而眠并不重要,心里能存着这份念想已经弥足珍贵。
两人正执手相看星星眼,忽然同时听到彼此的腹中传来咕咕鸣叫,顿时大窘,早上寺中分配的稀饭咸菜早已消失无踪,两个半大的男孩子哪里禁得起饿,宝恒还好,自幼熬饿早已习惯,虫儿本来就对那稀饭十分不屑,根本没吃多少,又走了山路,泡了温泉,遇到大蟒,碰到老虎,搂搂抱抱,亲亲热热,做了这许多消耗体力的工作,如今他已腹鸣如鼓了。
“鸡蛋,永明,我们有鸡蛋。”宝恒灵机一动,忽地俯身水下寻找着,片刻的功夫,他又钻出水面,双手中握着几个鸡蛋,“永明,咱们不能老在温泉池子里泡着了,太消耗体力。”
说着宝恒就将鸡蛋放在池边,率先跃出水面,刚在石岸上站定,就见林子里走出几个人,均着青缎袍服,一望即知是宫中的内侍,看见温泉边儿上端立的宝恒,他们立刻远远地站定,其中一人踏前半步,恭敬地说道:“法净师傅,康颐皇太后娘娘一个时辰后就到灵泉寺了,还请法师更衣迎驾。”
虫儿此时已跟着跳上池岸,一听这话,轻‘咦’了一声,随手抄起地上扔着的锦袍披在肩上,迎着内侍们走过去,“皇祖母当真准了我的提议?”
宝恒默默地拿起地上的僧袍和金链,转身隐入池畔的巨岩之后,迅速脱下内袍,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水痕就裹上杏黄的僧袍,才将金链缠上腰间,就听虫儿的声音在巨岩前响起:“宝恒,你怎么不告诉我皇祖母已请你在追思堂诵经,为文帝先皇祖父祈福?”
宝恒系好金链快步走出,“今早方丈找我就为此事,一直没机会和你说呢。”
虫儿点点头,神情欢悦,“那这些日子我都可以在追思堂陪你一起为先皇祖父诵经祈福了。”
宝恒一愣,脸上腾地飞起红云,心里连连苦笑:——有永明在旁相陪,那那还如何诵经念佛呀!
苦笑里又迅速滋生出清甜,——有永明在旁相陪,那将是值得铭记终生的甜美时光。
定情
八天后,温柔的夜,携着清凉的南风,笼罩着一望无际的旷野,笼罩着巍峨起伏的山莽和暮鼓梵唱的寺院,也笼罩着寺院追思堂中的两个少年,为他们清逸玲珑的身影凭添一抹如水的月色。
“小宝小宝小宝”虫儿咕哝着窝在几个蒲团堆成的软塌上,像只小鸟儿窝在它舒服的巢里,一边回眸看着天宝,天宝端坐在大佛前默诵经文,偶尔轻敲着木鱼。
虫儿咕哝了半晌也听到那人回音,不禁泄气,只得重又趴回到蒲团堆堆上,双眼望着头顶恢弘的雕梁,“小宝,这追思堂完全由檀香木建成,这檀香气太浓,我闻着只想睡呢,小宝,你要不要一起睡?”
——噹!天宝忍无可忍地敲着木鱼,回头怒视着小虫,眼中却藏着浓浓的笑意,“我简直要被你烦死了,没想到你竟如此呱噪,比我的经文师傅还罗嗦,小小年纪就已如此,长大了可怎么是好?”
天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