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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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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十九。 每个人的过往里,都有一堆大便吗?(2)
“我不太挑剔,只要专业排名偏上的学校、给我奖学金就行,”男孩子的声音听上去很单纯,“爸爸妈妈已经为我花了很多钱,不想再给他们增加负担。不过我很希望去爱丁堡大学,因为我女朋友在那里,”他顿了一下,“这个我特别要感谢叶敏姐姐…我女朋友是我中学同学,我喜欢她好几年,一直都不敢追,她很漂亮,人又聪明,家里还有钱,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那次给叶姐姐打电话,她鼓励我去试试,说女孩子最讨厌的不是男孩子条件差,是没有自信心。出国以后,我鼓起勇气去跟她联系,后来竟然真的成功了,她其实也一直对我有好感,”他呵呵地笑起来,“说实话,我女朋友现在的条件还是比我好,有时候也让我有点紧张,但我有信心将来一定会有出息,不会辜负她。”
“祝贺你。”岳洋说。
“谢谢岳洋哥哥,”小男孩问,“我可以为叶敏姐姐点一首歌吗?”
电波里微微停顿一下,然后,岳洋问,“什么歌?”“那首歌叫‘南加州从来不下雨’。很早的时候,叶敏姐姐在节目里放过,说是她喜欢的人喜欢的歌,还说,这首歌和她喜欢的人一样又有个性又有点无俚头,”他呵呵地笑着,“我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
你回去的时候 能不能告诉家里的人 我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这里机会多多 但是想要抓住也并不容易 请别告诉他们你是如何找到的我 请别告诉他们你是如何找到的我 让我歇一下 歇一下 好像南加州从来不下雨 好像他们都这么说加州从来不下雨 可是宝贝儿,难道没人告诉过你 要下起来可就是倾盆雨
……
电波里响着Albert Hammond的声音,我下意识地跟着哼唱,可是我的嗓眼里像灌下了一杯老干妈,热辣辣地堵在那里。
我不太明白…这首歌,这首歌,什么地方无俚头了?
岳洋敲门的时候,我正在和自己下国际象棋。我里应外合地让白子的小兵通通冲到对面阵营的底线,然后前后左右、不由分说,把黑子赶尽杀绝。
他有点意外,“这么晚还在下棋?”
我点了点头,开始收拾棋盘。
“赢了吗?”
“自己和自己下,有不赢的吗?”
他依然站在门边,一只胳膊撑在墙上。过了一会,说,“今天我要回去。”
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要去给玛当娜洗澡,”他抿了抿嘴唇,“我每星期一给她洗澡,今天差点忘了。”
“现在已经是星期二了。”我说。“所以更应该给她洗。”
“你为什么每星期一给她洗澡?”
他把手臂放下插进裤袋,眼睛看看上方,对我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可能玛当娜来的那天是星期一,身上脏得要命,我给她洗了个澡。后来就慢慢成了习惯,每星期一给她洗澡。”
“那你去吧。”我沉默一会,对他微笑一下。
“好,那…晚安。”他慢慢地移动步子,打开门,走出去,然后轻轻地搭上了锁。
我默默地解下脖子上的项链,把那两只蓝色的小鱼放在水晶瓶子里,拎着链子转了几圈,小鱼碰撞着瓶壁,发出细微的“叮叮”声。关上台灯,它们还在路灯影里幽幽地闪着光。
我站在窗前,深邃的夜空里,远处的楼房乍看有些像汪洋大海上的一条船,只有六楼上的一个窗户还亮着灯,像船上的挂着的海盗灯。
我对着那个亮灯的窗户愣愣地看了一会,突然转身穿好衣服,朝外面跑去,一连跑过几栋楼,一直到那个亮灯的窗口下,按响了604的按钮,铁门打开,又一口气跑上六楼。
岳洋有些惊讶地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他两只手戴着黄|色橡胶手套,湿漉漉的,一手抓着把刷子。他身上穿着件围裙,上面印了只大大的抽水马桶盖。
等呼吸平静了一点,我问他,“你真的是在给猫洗澡?”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你以为我在干什么?”回身关上门,“站在那儿别动。”他眨眨眼睛,对我笑笑,然后慢慢地掀开了胸前围裙上的抽水马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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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十九。 每个人的过往里,都有一堆大便吗?(3)
“啊…”我忍不住叫起来,“好恶心! ” 随着他手的动作,里面竟然现出一堆卡通大便。
“太恶心了。”我拍拍他的手。
“我觉得很有创意,”他用马桶盖遮起那堆卡通大便,“上星期刚买的。”
浴室里传来猫叫,不再穷凶恶极。他说,“玛当娜今天很乖。”
我默默地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 他问。
“我听了你的节目。”
“不是叫你别听我的节目吗?”他的脸色很平静。
“为什么?”
“我的节目做得不好,除非无聊,没必要浪费时间。”
我踌躇一下,问,“她以前做得好吗?”他停顿一下,说,“比我好。”
“怎么好?”
他看看我,淡淡地笑了,指指自己胸口,“好很多。我做的节目,像这堆大便,她做的,像这个马桶盖。”
“你正经点。”
他又掀开那个马桶盖,“她比我有才华,而且和听众什么都说,包括自己家住哪条路。”
“她家住哪条路?”
“不记得了。”他还是淡淡地说。
我默默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
“你一定记得。”
“我不记得。”
“你记得。”
“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不信。”不知怎么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点赌气。我轻轻地吸口气,对他笑了笑,希望显得轻松一点。
“你为什么想知道?”
“我不知道。”
玛当娜又在浴室里叫起来,叫得柔肠百转。
“你先坐一会,我去给她洗完澡,”我们沉默一会后,岳洋说,“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他转过身,朝浴室走去。
我打开他的冰箱,拿出一罐健怡可乐,打开后,站在门边看他把玛当娜从浴缸里抱出来,很利索地用手在它身上捋下一层水珠,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干毛巾仔细擦拭一遍,然后用电吹风的最小档对着吹,边吹边用手拨动着她身上的毛。他一脸专注地凝视着玛当娜,她慵懒地躺在吹风机下,一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德性。
我喝完半听可乐,把罐子放在脚边的地上,“我要回去了。”他转过身,看看我。
我抿起嘴笑笑,“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我要去睡觉。”
他手里的吹风机换了个方向,“你真的想知道她家住哪条路上吗?” 一股暖暖的风吹到我脚上。
我摇摇头,“我又不认识她。”说完,我又摇了摇头,” 她住哪儿关我什么事。”我转身朝门口走去,他在门边拦住我,“其实她家我只去过两次,因为…”他看看我,“她不喜欢别人去她家,” 他笑笑,“她不介意告诉陌生人自己住在哪儿,却不欢迎任何人去她家。”
“她好像很受欢迎。”我想起电波里那个笑呵呵的小男孩。
他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头。
我抬起头,“其实,那首歌一点也不可爱,也不是无哩头。”
我咽口唾沫,“它是…它是Albert Hammond人生里最重要的一首歌,”我接着往下说,“它写的是,在Albert Hammond刚从摩洛哥到西班牙,穷困潦倒,身无分文又不想告诉家里的人,就在火车站外面讨钱,正好撞见自己的表哥,却认不出来,还朝他伸手要钱…很惨的…”
说到这个时候,我的喉头给什么东西哽住了。
岳洋默默地把我抱在他怀里,一颗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到他胸前的马桶盖上,我伸出一个手指把它勾掉。
他的声音温柔地在我耳边响起,“然后,他的表哥带他去洗澡,给了他钱,说‘你看你这副样子,我要告诉你父亲’,Albert 求他别去告状,说‘我爸爸知道了会发疯的’…当然,后来他的表哥还是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他家里的人…”“不过,后来…”我抬起头,擦擦眼睛,“他就从西班牙到了伦敦,又从伦敦到了洛杉矶,再后来,这首歌就出名了,”我对他笑笑,“再过八年,你就出生了,再过两年,我就出生了。”
我揪揪他的耳朵,他也揪揪我的耳朵。我用力一点,他也用力一点。
“小时候我离家出走,在游戏机房里一边听这首歌一边打游戏,全家人都在四处找我,”我说,“那时候我心里好害怕。”
“害怕什么?”
“怕我姐姐忘了她带我去过那个地方,就找不到我了,那我就回不了家了。她当然没忘,我姐姐记性特别好……”我把头埋进他怀里,“我真的困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眼睛正对着岳洋圆圆的后脑勺,一边一个半圆的耳朵,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拉他的耳朵,这才发现昨天晚上是贴着他的后背睡的,一只手抱着他的肚子,另一只手臂压在他身下,已经麻木了。
我用手挠他的肚子,把他弄醒。
“干什么?”他懵懵懂懂地说。
“我手好麻,”我嘟起嘴,“你压住我的手了。”
岳洋打个哈欠,翻过身,“难怪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睡在石子堆上,怎么也不平。”
“你瞎说。”
“真的。”
他又要翻身,我拉住他,“帮我揉揉手。”
他闭着眼睛把我的手臂拉过去,从手肘到手腕给我按摩。慢慢的,我的手回复了感觉。
“好了没有?” 他问。
“再揉一会。”
“我手都酸了。”
我有些不满,“这算什么,于乐瑶,就是我的好朋友,她以前的男朋友,每天早上一醒来就会温柔地看着她,看很久,然后吻她。从不间断。”
他来了点精神,睁开眼,“你是说,那个男的连眼屎都不擦,牙都不刷,就凑上去吻她?难怪他们会分手。”
“去你的。”
“他们为什么分手?”
“因为那个男人对她太好了,” 我叹口气,“她说不需要一个保姆,可是她后来找了新男朋友,马上就变成|人家的保姆,我亲眼看见她趴在地上擦地板。”
“所以男人不能对女人太好,”他好像在等着这一句,“否则就是与虎谋皮,自取灭亡。”
我踢他一脚,一转头看见床头的钟,叫起来,“什么,已经八点半了! ”
“你几点上班?”
“九点,天哪,”我坐起来,“十点钟要开选题策划会! ”
十五分钟的快动作之后,岳洋开着他的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