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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静下心想想,失忆又有什么不好呢,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们多的是时间重新开始。
就像现在这样,她乖乖地呆在他左右,信任着他,依赖着他。
莫寒,这个虚伪的名字已经被遗忘了,就像阳夕舞,这个高雅的名字,在不久后,也会消失掉一样。
取而代之的,是花薇。
亚兰斯特王国的卡亚王子的未婚妻,花薇。
悲伤的流失
湿润润的雨露已经不厌其烦地眷顾了这个城市一个星期。
喧嚣忙碌的道路被冲刷得整洁而干净,温淡的雨水仁慈地洒下一大张滋润的网。
曾经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在纷繁的雨幕里,蜕变成一名素面朝天,面容挂满泪水的悲伤少女。
悠闲的午后,少了几分懒散,多了几分忧伤。
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被谁捅出了一个大洞,淅淅沥沥的雨,就这样接二连三地坠落下来。
隐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修长的双手背在身后。
纤细的身形,在少了那抹灵动的紫色的陪衬后,越发地渲染出撕心裂肺的落寞来。
他的脸消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下巴尖尖的,面色苍白,漆黑的瞳仁透着疲惫与铭心刻骨的思念。
他看着窗外氤氲的雨景,心不在焉的。
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整个城市都被这台风般肆无忌惮的无理取闹笼罩住。
隐冷漠地转过身,神色淡淡地扫了一眼整洁而安静的房间。
恍惚间,他仿佛又听到那个清冷而温润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隐。
隐。
隐。
多么奢侈的痴心妄想。
那个无声无息就这样销声匿迹掉的少女,她现在究竟是生是死,都是个触目惊心的谜。
又怎么可能羞涩地依偎在他身侧,细腻而温柔地唤那个专属于她的称呼。
心,又重重地疼了。
像是有人挂着狰狞的笑,舔着鲜红的舌头,用锋利的白晃晃的刀子,残忍地在他的心口上硬生生地捅出了一个窟窿。
新鲜而滚烫的红色液体,伴随着深彻骨髓的想念,一起汹涌地流淌出来。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这样卑微的旋涡里沦陷,堕落。
无路可逃。
白皙的手指胡乱抓起柜子上的车钥匙,然后跌跌撞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倾盆的雨,车水马龙的公路,十字路口闪烁变换的红绿灯,撑着彩虹般色彩斑斓的雨伞的行人,树梢上凋零的鸟窝里扑腾着单薄的翅膀细声鸣叫的雏鸟,居民区的阳台上来不及被收起的在风雨中孤独飘摇的盆栽。
冰冷的空气,凛冽的风透着刺骨的寒霜。
是不是所有人都遗忘了,冬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粉墨登场了。
鲜艳的花海经受不住寒冷的煎熬,大片大片地凋落。
在这个萧瑟冷淡的季节,似乎连捧在手心里取暖的那杯热气腾腾的奶茶,也是奢华浪漫的。
黑色的法拉利,仿佛一头受伤的困兽,在不顾一切地逃离猎人恐怖的陷阱后,疯狂地在拥挤的道路上穿梭,奔驰。
像一阵黑色旋风,强劲的风力卷起地板上湿粘的落叶,吹乱缩在男朋友怀里的少女柔顺的长发。
所有单纯又美好的事物,现在看在他的眼里,似乎都成了血淋淋的讽刺。
嘲笑他的形单影只,嘲笑他的懦弱,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拼命伪装出来的无动于衷。
嘲笑他在一瞬间就失去的与她的心有灵犀。
他甚至无法肯定她现在是否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疲倦的黑色停靠在一幢普通而洁净的公寓楼前。
他打开车窗,抬眼看向她曾经住过那套公寓。
她是不是正贪玩地躲在某个隐秘的角落,看着他为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又或者,她会在某个突如其来的时刻,以所有人不曾预料到的姿态冒出来。
还是,她现在正懒洋洋地缩在公寓的沙发上,歪着头一边喝茶,一边兴趣缺缺地看着老掉牙的韩国肥皂剧。
他相信,她深紫色的长发肯定还是那么漂亮,像丝绸一样,光泽高贵而淡雅,触手的感觉柔软而光洁,甚至会有熟悉的清润恬静的香味弥漫在他的鼻尖。
雨丝调皮地钻进来,打湿了他领口的衣服。
他混然不知地伸出手去,接住那像巨大的樱花般坠落的雨点。
清清的,凉凉的,躺在手心里,贪婪地吸取他的温度。
他开始无聊地想象雨水的味道,会不会像泪水一样,咸咸的,涩涩的,苦得让人心酸。
黑眸暗淡地垂下来,看着手心里颠沛流离的曲线。
就像他惨淡的人生,无数的纠缠,无数的困扰,无数的意外。
洒掉手里的水,他抬起头,凝视那扇窗户。
是错觉吗,他仿佛看到那个绝美的紫发女孩,伸出小小的脑袋,一边挥舞着细细的胳膊,一边温柔地对他微笑。
殿下的独家宠爱
柔软的暗红色羊毛地毯上,少女屈膝坐着。
安静,却略带忧伤。
雪白的连衣长裙,洁净的裙摆边缘缀着素雅的蕾丝花边。
纯白的裙角与暗红地毯上优雅深邃的图案纠缠在一起,是一种闯入视线,就刻骨铭心的感觉。
少女的长发齐腰,微香,深紫的颜色高贵得无与伦比。
琉璃般清透的眸子凝视着落地窗外广博而陌生的天地。
离开雪莱岛已经五天了。
自从一架巨大的飞机将他们从那个美丽富饶的岛屿迁徙到这座繁华纷乱的城市,她就被困在这座华丽而庞大的宅子里,一步也未踏出过。
她觉得,自己好象一只被主人锁在金丝鸟笼里的鸟。
虽然,卡亚总是语重心长地说,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愿。
一点点。
她不知道卡亚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让人迷恋的。
她只知道,她很想念雪莱岛。
想念那里湛蓝湛蓝的海,想念白色的海鸥奋力地扑腾着翅膀,划着好看的弧线冲上苍穹的画面,想念温柔咸润的海风轻轻擦过侧脸的舒爽。
真的,好想好想。
阳夕舞用手臂抱紧弯曲的双腿,小小的脸埋进膝盖里。
她光着脚,白皙的双脚一点一点沁上了冰冷的温度。
晚上。
原本平静祥和的宅子,陷入了人心惶惶的混乱。
因为,阳夕舞发烧了。
而卡亚殿下的冰块脸,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依卡亚殿下暴躁的脾气,这个时候,要是有哪个瞎了眼的阿猫阿狗一不留神惹火了他,结果,绝对是相当惨绝人寰的。
那位娇弱的小姐可是卡亚殿下最宝贝的心头肉,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得,所有人就洗好脖子,写好遗嘱,准备好统统殉葬去吧。
房间里,阳夕舞躺在床上,细嫩的小脸染上病态的潮红。
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歇斯底里的痛苦。
卡亚抿住嘴角坐在床边,从佣人手里接过湿冷的毛巾,亲自敷在阳夕舞的额头,然后又拿着另一条毛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拭去脸上不断渗出的汗水。
他的动作是那般小心翼翼。
所有需要接触到她的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
她是一件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宝物,任何人的靠近和触碰,都是对她的亵渎和对他的侵犯。
他绝对不会允许。
哪怕是在她的身体受到极大损害,生死一线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任何人跟她一丝一毫的身体接触。
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哪怕是她死了,她的尸体,她的灵魂,也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未经过他的批准,任何人都休想把她从他身边夺走。
“隐。”干燥的樱唇微动,吐露出梦呓般清晰而简短的字眼。
卡亚皱眉看着她苍白的唇和绯红的脸颊,漆黑的眼瞳紧缩成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刀锋般锐利凛冽的寒芒肆意跳跃在幽深的眼底。
危险得让人心惊胆战。
修长的五指紧握成一个拳头,他看着她不安的睡容,嘴唇又抿紧了几分。
“隐。”像是讽刺般,少女又叫了一声。
卡亚低头望着她精致的五官,发泄般捧起她的脸,对着她柔软的唇就吻了下去。
昏迷中的阳夕舞只感觉到浑身的燥热与难受,然后额头传来了缓解的清凉,但很快的,清凉一寸寸退去,难奈的燥热再次袭来。
恍惚中,她混沌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而纤细的身影。
她看不清他的脸,更不知道他是谁。
她只隐约看到他的背影,像是被拔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显得落寞而哀伤。
不由自主的,她叫出了一个名字。
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她只是觉得,只要她喊出这个名字,就会有人立即出现,拯救她逃脱这烈火焚身般的痛苦。
可是,她没有等到她的勇士。而是等来了唇上粗鲁的撕咬和展转。
她好累,四肢连半点反抗挣扎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她只能无能为力地继续沉沦在这铺天盖地的水深火热中,一点一点地被吞噬,淹没。
夜色,静得可怕。
黑色的夜空犹如一块黑布,遮住了上帝的眼睛,无意中包庇了这些残酷的恶魔,他们肆无忌惮地穿梭行走在这个动荡的世界,抢夺他人的珍爱,践踏他人的尊严,吞没他人的宝藏。
永无宁日。
直到口腔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卡亚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
看着她单薄的唇上触目惊心的殷红,他的心里没有半分的怜惜和愧疚,反而有一种报复后酣畅淋漓的快感。
薄薄的唇邪恶地向上扯了扯,眼瞳闪烁,光华流离。
就像是一只刚刚饱餐了一顿的吸血鬼。
女王的崭新回归
三天后。
在卡亚寸步不离的悉心照料下,阳夕舞的身体开始好转。
那般不厌其烦的嘘寒问暖,让她感受到无微不至的疼爱与溺宠。
午饭后,卡亚陪着阳夕舞,在花园里晒太阳。
自从入冬以来,太阳就很少露脸,有时就算忙里偷闲冒出来一会,又会很快销声匿迹地藏起来。
今天的太阳很温暖,似乎连郁闷了很久的心情也晒得好了起来。
阳夕舞安静地坐着,头顶是煦暖的阳光,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不自觉,嘴角勾出一个满足的弧度。
卡亚坐在她的旁边,霸道地把她发凉的手握在手里,眉心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抚平的褶皱。
暖阳如温顺的溪水般流泄下来,淡金色的,一尘不染。
轻风吹过,他的发和她的发飞扬着舞动起来,最后却朝着背离的方向分散开来。
然后平静地垂落。
有时候,缘分,也是一件南辕北辙的事。
就像两个依靠在一起的躯壳,即使靠得再近,冰冷陌生的灵魂,却始终朝着相互违背的方向。
哪怕,他试图顽固地用坚不可摧的绳索禁锢她的身体,将她冷漠的身影绑在自己身边。
最终,她的躯体,她的灵魂,还是会不顾一切地一起离开,奔向那个她朝思慕想的地方。
义无返顾。
她,终究只是扮演着一个单纯的过客的角色,轻飘飘地走过,然后,两袖清风地转身离开。
不带半分的眷恋不舍。
雍容的光华,为少女单薄的身影镶嵌上一层高洁的光晕,幻觉一般。
她仰起头,看着久阴之后终于放晴的天空,嘴角泛着水晶般玲珑剔透的笑。
“过几天,等你的身体恢复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卡亚说着,漫不经心地为她理了理肩上的发。
“恩?真的?我们要去哪?”阳夕舞微微诧异地眨着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他说着,眉角几不可见地挑了挑,带着点抑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