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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简愿并没有让他握住自己的手。她将自己的手往后一藏,才看向阮宁峥。
“你说的对,我放不下思暖,所以就算我跟你上车也与你无关,别拉拉扯扯的,我跟你很熟吗?”她出口就带着怨气,骨子里特有的倔强也许让她觉得嘴上服软都是难堪的。
阮宁峥对于她时不时就要和自己划清界限这件事其实大为光火,他将自己的脑袋往前一凑,在她往后躲藏的时候自她身后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背,让她更紧的贴向自己。
“你怀过我的孩子,你说我们熟不熟?”
这似乎是简愿流产以来,阮宁峥最为强势的一次。之前他怕伤害她,所以处处迁就她。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退让只会助长她疏离的气焰。
简愿没有想到阮宁峥竟然还敢在她的面前主动提起孩子,本来就极为烦躁的心情,一下子濒临爆炸的火点。
她抬手,不由分说的给了阮宁峥一个巴掌。
她今天大概是打人上瘾了,只觉得手掌心里的痛感让她产生了快感,这是一种变相的自我折磨,她疯了。
但是,她想,这大概是一个迟到了太久的巴掌,早就该扇到阮宁峥的脸上。
她本是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却为阮宁峥懦弱了那么久,所以流产过后苍白的每一天,她都告诉自己“简愿,你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你活该,活该”。
简愿扇了阮宁峥一巴掌之后,也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阮宁峥的车子旁边,拉开车门,毫不犹豫的坐了进去。
阮宁峥伸手摸了摸被她扇过的地方,并不疼也不烫,她的力气不会这么小,很明显下掌的时候别有用心的为他收了势。他看着简愿像个孤傲的女王一样坐进他的车里,忽然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
这笑声在黑夜里显得有些诡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挨了一个巴掌的他心情就是特别的好。
简愿终于不再抗拒他走近她的世界,终于开始与他有了些许的互动。
哪怕只是打他,也让他觉得心满意足。
阮宁峥觉得自己真是矫情。
洛少东说过,谈恋爱的人都矫情。
他从来没有觉得,洛少东这小子说话是如此的靠谱。
□
车子一路疾驰,轻车熟路的在简愿家门口停下。
阮宁峥这几日都快要成了这条路上的巡逻警察了,每天来来回回不下三遍,可是他不敢上去找简愿,只是停在这楼下,远远的望着她屋子里的灯火,也觉得心满意足。
阮宁峥此前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爱的这样的卑微且容易满足。
简愿想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将卓思暖扶进屋子,可是无奈醉酒的思暖没了意识,根本就不是她可以驾驭住的。
阮宁峥松了安全带,绕过车头走到简愿的身边。
简愿明明知道他要过来帮忙,可是还是扶着思暖死活不肯撒手。
阮宁峥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也不想让我进屋,可是你不把她搬出来,我也走不了啊。”阮宁峥双肩一摊,试图晓之以理。
简愿不理会他,又试了试。
思暖一时重心不稳,往后一仰,险先把她也带进了车厢。
“来来来,我来。”阮宁峥一伸手,握住了简愿的胳膊,将她往自己的身后一带“快去开门,我放下她就走。”
简愿听出阮宁峥似乎有些动气了,一时愣在了原地。
她记得阮宁峥以前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也鲜少对她动气,偶尔几次,也都是因为她太过要强,就好像是现在一样。
她想,她之所以会爱阮宁峥爱的死心塌地,也许是因为,只有他一人,在她逞强的时候可以一眼就看穿。
他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施以援手,而这样的男人,往往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抗拒不了的。
也许她并没有先爱上阮宁峥,只是先爱上了所有女子都会爱上的那一类男人,而阮宁峥,恰恰属于这一类型男人的佼佼者。
她不幸遇上,也不幸沉沦。
万劫不复也是情理之中。
□
简愿乖乖的转身,听话的从她的手提包里找到了自己的家门的钥匙。
而男人就是男人。纤弱的卓思暖对于同样纤弱的简愿来说是不可撼动的存在,可是对于阮宁峥而言,就完全不足挂齿了。
简愿打开了门也打开了灯。
阮宁峥抱着卓思暖长驱直入,再一次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简愿的房间,简愿沉默的跟在阮宁峥的身后,看着他站停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才想到要扭头瞪他一眼。
瞪完她就觉得自己有些脸红急躁了,好在阮宁峥并没有看到她这个细微的变化。他只是催促着简愿“快开门。”
简愿这才立马搭手,帮着拧开了门把手。
阮宁峥将思暖放倒在床上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卓思暖抱着可比看着重。”他不由的感慨一句,嘴角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简愿故意不去看他的目光,也不去回应他的玩笑,只是坐在床沿边细心的为思暖拢着棉被。
思暖睡得很熟,可是好像睡梦之中也依旧不安稳样子。睫毛抖着抖着就滚落一串泪水,看的简愿有些心惊胆颤的。
阮宁峥没有得到回应,显得有些自讨没趣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觉得自己继续站在这里也不合适。
“那,我先回去了。”他斟酌着开口,等着简愿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可是简愿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依旧低着头看着卓思暖出神。
阮宁峥更窘,窘的自己都想发笑,但是也不知道笑的是自己,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赌气的简愿。
他没有再做声,只是悄无声息的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简愿的房子还是像之前每一次光顾的时候一样乱,只是乱,并不脏。
以前的但凡来过简愿家的朋友,都会用这个乱字作为参观完简愿家的观后感,但是说完乱之后,通常也会补充一句,乱虽乱,但是乱的很温馨。
阮宁峥想,他终于知道了这所谓的温馨,原来是发自内心关于爱的感受。
他再一次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屋子的时候,也忽然找到了无比强烈的归属感。但是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喜欢的女人,住在这个房子里。
阮宁峥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因为他怕一回头就会舍不得离去。
“喂!”身后忽然传来清亮的女声。
他还未回头,就觉得自己心口泛起一股暖流。
恍然之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年春天。那一年学校的梧桐长得特别的茂密,不同肤色的学生骑着单车从他的身边飞驰而过,留下与青春相得益彰的笑声。
“喂!”身后也是今时今日这般清脆的女声。
他不确定对方是在喊自己,所以也没有很快的转头。
“喂,你鞋带散了。”
阮宁峥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判断这句话到底是在对谁说,下意识的就低下头去检查自己的鞋带。
鞋带绑的好好的。
“哈哈,这么低级的愚人节骗术你也相信啊。”身旁有个女生跑过。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简愿。
那一年的简愿长发及腰,她举手投足之间还完完全全的是个女孩子而不是女汉子。
简愿不止一次的说过,她是因为爱上他才会变得义无反顾,才会变得主动好胜,才会变得坚强勇敢阮宁峥说不上来,这对于简愿而言,是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是因为他对主动的女孩子没有好感,也许是因为那时候他的心已经被江暖先入为主,也许有太多的也许,所以他以为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爱上简愿。
而简愿,剪去了长发,从温婉可人变得干净利落,她自己完全有可以独当一面的魄力,她完全是个不需要男人也可以生存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激发不起他作为一个男人想要保护的欲望他错过她了,以上的一切都不过是他错过了她的借口和理由。
可是爱情,最不需要的就是借口和理由。
可是爱情,最致命的就是悔不当初过去和身不由己的未来。
□
阮宁峥慢慢转过身去,光阴都好像在他转身之际飞舞蹁跹。
这是一个迟来的转身,就好像是那个迟来的巴掌一样,让他措手不及却又满心欢喜。
简愿站在阮宁峥的身后,她喘着气,应该是小跑下来的。也许是因为灯光的缘故,她的脸蛋格外的红。
“你等一下。”她的语气并不自然,还是有几分扭捏。
阮宁峥甚为乖巧的点了点头。
简愿看他点了头,这才放心的转过身去,她蹲在客厅里,翻箱倒柜许久,才将家里应急的医药箱给找到。
“你,擦了药膏、再走。”简愿一字一顿的,就像是并不利索的机关枪一样。
阮宁峥眯了眯眼,看着她又打开药盒毫无头绪的寻找着她口中那所谓的药膏,不由的浅笑起来。
“我来找吧。”阮宁峥走过去,站到她的身边,与她一起俯身。
简愿将药盒一盒一盒的丢出来,阮宁峥就在旁边一盒一盒的收纳整齐。终于在医药箱的最底层找到了药膏。
“你自己来吧。”简愿别扭的将药膏往阮宁峥的面前一递。
阮宁峥伸手的时候,却麻利的一把将她的手腕也拉住了。
“你帮我。”他说的笃定又霸道,像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爱擦不擦。”简愿挣了他的手,随手将药膏甩到了茶几上,自己坐倒在沙发上收拾药盒。
阮宁峥顿时觉得头大,这个软硬不吃的女人,真是让他觉得挫败。
他想自己以前的人格魅力该是有多强啊,竟然不知不觉的连这样野性的女人也给征服了。
只是越老越不中用了。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可是他在简愿面前却这样猝不及防的变成了豆腐渣,这让他情何以堪。
可是男人嘛,能屈能伸才是好男人。
阮宁峥又腆着脸皮,坐下来自己给自己上药,触到伤口不免有些疼痛,他龇牙咧嘴倒抽凉气的时候,一旁的简愿才没好气的施舍了他一个眼神。
阮宁峥又嘿嘿的笑,好像被她看一眼疼痛就减轻了很多。
“你往哪儿涂呢。”简愿冷冰冰的数落着阮宁峥,不动声色的接过了他手里的药膏,轻轻的挤了一点在自己的指尖,这才缓缓的凑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为他涂抹着伤口。
阮宁峥一瞬不瞬的看着简愿。
此刻温柔的坐在他眼前的人不再是他的幻觉,是他一伸手就可以触及的温暖。
可是他不能动,只能这样的看着她,等她不再排斥着和自己靠近,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她搂进怀里。
“别看着我。”简愿没有对上阮宁峥的目光,只是专注的处理着他的伤口,可是语气也有些疏离。
“我没看你。”阮宁峥嘴硬的为自己辩解。
“别说话。”简愿的手狠狠的按了一下阮宁峥的伤口。
“啊!”阮宁峥一声惊呼。
“知道疼了吗?”简愿瞪着他。瞪了几秒之后,又气馁的移开了目光,“我曾经比你疼上一千倍一万倍。”
简愿的语气一瞬间变得怆然无比。
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