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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峥认识简愿多年,以前就听闻她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只是没有想到这程度简直堪比金枝欲孽,他不由的心中一疼,这个总是在他的面前笑的没心没肺的姑娘,曾经到底承受了什么,而此刻又为他承受了什么。
他走过去缓缓的蹲倒在床沿边上握住了简愿的手。
简愿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躲开阮宁峥的碰触,整个人的细胞都好像已经全部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
“你告诉他们,我就是孩子的爸爸,对不对?”阮宁峥的声音在哽咽。
简愿依旧毫无反应。
思暖想,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原来是如此这般。
曾经我想给你全世界的爱,你却不理,后来你想把你全世界的爱给我,我却再没有力气承受。
“阮大少爷,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所愿意担当的,是什么?”一旁的魏明芳站了起来,一扫刚刚哀愁的神态,转而气定神闲的发问。
阮家怎么说也算是云城的大户之一,曾经她是碍于阮大少在外的花名,又不想女儿做得不到回应的付出,所以才一直秉承这似是而非的态度。而今事已至此无可挽回,简愿若是能顺利嫁进阮家,也算是没有给她的脸上抹黑。
看阮大少望着简愿的目光,也并非无情,对于这桩没有退路又看似两全其美的事情,她倒是很乐观其成。
“只要小愿愿意原谅我,我做什么都愿意。”阮宁峥握紧了掌心里那只冰冷的小手。
男人最贱的时候,总是回头寻求女人原谅的时候。曾经女人捧在掌心里虔诚奉上的,他们嗤之以鼻。
后来牢牢攥着死乞白赖不愿放手的依旧是曾经天皇一样的他们。
男人在这样循坏往复的过程里看到真爱,而女人恰恰最容易在尝尽冷热之后心死。
一个脚步太快,一个脚步太慢。
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有了这么多无可奈何的错过。
□
阮宁成不知道何时也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他一袭白衣,素雅的真像是一个天使。
思暖一回头就看到他温润的目光穿越了人群朝她望过来。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一秒的安心。刚刚所有关于男人女人的谬论好像在看到他的时候,都变得明朗简单。
屋里的气氛依旧紧张,思暖知道,这个屋子里想要看好戏的人远多过想要有结果的人。
这个时候简愿的态度就变得至关重要。可是她紧闭着眼,好像已经疲于应付这里每一张或真或假的面孔。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魏明芳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她一笑,周围不少的莺莺燕燕也跟着扬起了嘴角,大家都是明白人,若是真能结上阮家这门姻亲,魏明芳的地位只会更加的稳固。
涅槃后的凤凰往往更加的强大,她们惹不起自然就会选择退步。
只是依旧有人不依不饶,“哪怕是小愿以后也许再无所出,阮少爷还是这样愿意娶她,看来他是真的喜欢我们家小愿的。”
阮宁峥拧起了眉毛,瞪着声音的来源。他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这心悬在胸腔里就好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的忽上忽下,却在这一个荡到了谷底,再也不会起来。
她说,简愿再无所出?
阮宁峥脑海里无数个念头闪过,目光牢牢的锁住病床上那个满脸苍白的女子,心口好似有鲜血在往下滴。
简愿在他近乎绝望的注视之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依旧毫无焦距的涣散,曾经宝石一样的瞳孔却再也泛不起任何的光泽。
阮宁峥想,也许是自己醒悟的太晚,当他知晓心中的那天平究竟是往那边倾斜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简愿一半。
而现在,他连另一半,都快要失去了。
“滚。”简愿的声音喑哑。
所有人一怔,没有了声响。
阮宁峥站起来,俯身望过去,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她的脸。她却一扭头躲开了。
随之滑落的,还有她一直隐藏着的眼泪。
“都给我滚。”简愿的手在床板上使劲的一敲。
思暖立马上前按住了简愿的肩膀,将阮宁峥挤到了简愿看不到的地方。
“都别再这里吵吵闹闹影响病人休息了。”阮宁成从人群里挤出来,扬手指了指门外。“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请都出去。”
魏明芳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她早就在这里如坐针毡,这样好的台阶给她放着,她又怎么会有不下之理。
“今天孩子情绪不好,我们改天再来看她。”
一群女人讪讪散去。
简愿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的安全感,再也不来自那个男人,而是来自她自己的黑暗。
□
☆、如果我先放弃爱情,我的痛会不会变得不药而愈10
阮宁成拉着思暖和阮宁峥也一起退到了病房之外。门被合上的时候,阮宁峥的目光久久不愿从简愿的身上挪开。
思暖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间的那丝痛放的更大。
人,为什么重要在失去之后才能学会珍惜。
安慰的话在嘴边盘旋了许久,想起简愿苍白的躺在里面也都统统咽了回去,她都做不到那么大度的去原谅阮宁峥,又何况是简愿这个承受了一切的当事人。
思暖借口买水,打算到外面透一口气。
屋外的天阴沉沉的一片,不知道是心情改变了天气还是天气影响了心情。
她忽然很想给洛少东打一个电、话,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只是想要听一听他的声音而已。
她想着,已经掏出了手机。顾不得他现在是不是会在忙这样的考虑,一口气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思暖承认这段时间自己也变得任性不少,若是以前的自己,再怎么样都可以将这个念头忍下来。
可是,她不想再做那个乖乖的她。
因为受够了猝不及防的离别,所以只希望自己能爱的时候可以爱的更加的肆意。
电、话响的不久就有人接了起来,只是这个声音是思暖最不愿意听到的。
“思暖?”姜瑜儿的声音从那头稳稳当当的传过来。
思暖沉默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好像怎么接话都是不妥的。
那头的姜瑜儿好像是听出她的犹疑,清咳一声之后依旧语调柔和“少东在休息,有什么事情你改天再说吧。”
姜瑜儿的态度转化的游刃有余,反倒是与洛少东分隔两地的思暖忽然没有了立场。
姜瑜儿在思暖持续的沉默中挂上了电、话。
思暖抬腕看了一表,这个点着实尴尬,向来工作至上的洛少东,怎么可能是在休息。
心中本就烦闷的很,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猜忌。
这几日,在思暖眼里原本应该坚不可摧的感情,忽然有了千万种破碎的方式,她实在不希望她和洛少东也会存在这样的问题。
她宁愿选择相信洛少东,就好像是固执的守着自己心中最后一方纯净的天地。
天空真的飘起了雨,凉凉的钻进骨子里。
思暖不愿离去。好像这样的冰凉可以抚平她骨子里的喷薄而出的焦躁一样。
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快步靠近,他的风衣在风中扬起又落下,黑色的伞沿挡着他的面容,他却笔直的朝着思暖坐着的方向走了过来。
思暖只是仰头看着他。终于等到他站定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看清了这张倦容十足的面孔。
“你们一个一个争先恐后的躺上病床,到底是怎么回事?”
Andrew嗓门倍儿响,伞沿却已经不自觉的倾过去,遮住了思暖的整个身子。
思暖抬眼看了看Andrew,细小的雨丝凝在他的发尖,像是清晨的露水。
思暖忽然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Andrew,你已经好久没有乱用成语了。”
□
阮宁峥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半掩着面儿,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江暖的老家离云城有些距离,这连夜舟车劳顿的往回赶,而且还得是怀揣着这么大的心事儿,这路上的颠簸,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阮宁成双手放在白大褂的袋子里,静静的站在阮宁峥的身边。
“江暖那边,安顿好了?”阮宁成试探性的问了问。
阮宁峥点了点头。
“这事儿,本应该是我来做才对。”阮宁成的语调平淡却不失诚恳“谢谢你。”
“我也没什么值得感谢的,江暖的事情,是我一直心存念想所以迟迟不愿翻篇,只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紧紧抓在自己手心里的,真的是对她的喜欢还是只是我固执的不想对过去认输。”阮宁峥话里依旧有掩饰不住的懊悔,这样的醒悟总是来的太晚。
这些年他们兄弟因为江暖的事情结下了深深的芥蒂,他一直不愿意正视自己总是输给弟弟的原因了。
阮宁成之所以一直比他强,是因为宁成爱的比他投入,放手比他彻底。
宁成永远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他,永远都是后知后觉的。
“我想,你现在知道自己要什么,应该也不算太晚。“阮宁成若有所思的望着病床那扇紧掩的门。“毕竟简愿爱了你这么多年。这段情也不是她说不想要了就可以不要的。若她真能收放自如,这么潇洒,也不会苦恋你这么多年了。”
阮宁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这一次一定不会轻易得到她的原谅,我已经做好了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了。”
“也许,她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阮宁成提醒阮宁峥,但他的声音却在结尾的时候不自觉的淡下去。
阮宁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让她离开我。”
阮宁成忽然觉得自己从前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哥哥,此刻他倚靠在那里的样子,在阮宁成的眼里伟岸的像是一座山一样。
“哥,总之这事儿我一定支持你。”阮宁成上前一步按住了阮宁峥的肩膀。
阮宁峥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他拍了拍阮宁成的手,算是笑纳了他的心意。
“可你的事儿,我不能支持你。”阮宁峥忽然话锋一转。
“我什么事儿啊?”阮宁成低了低头。
“卓思暖的事。”阮宁峥毫不犹豫的说出口。
“她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
“不要陷得太深,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洛少东的人。”
“不管她是谁的人,只要她一天没有成为别人的妻子,我都有机会。”阮宁成忽然笑了一下。“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去见她,以为自己心里的所有情绪都可以沉淀下来,可是见到再次见到她的那天我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不看见就不存在了,我不会自欺欺人,我只是想要为自己再努力一下。”
“卓思暖不爱你。”
“你曾经也不爱简愿。”
“她受了很多苦。”
“可是你最后爱上她了。”
阮宁成想,简愿失去了很多的东西,可是最后的剧情还是为她逆转了,只要此刻的她愿意放下芥蒂,她曾经期许的一切都会得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简愿也是幸运的。
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再苦再难他都愿意。
只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