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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若见女儿如此,也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厨艺的确是家常多了,很合他的心意。
天色晚了,大伙儿吃完以后唠嗑一阵便结束了。只是很奇怪的是,云王爷和刘共卿倒是聊到一块儿去了,谈些政治。杺杨觉着无聊没有参加,回到房间,莫宁那丫头已经备好了浴汤。
皇宫中响起的那一阵箫声,落落寞寞、萧萧索索,充满了这样那番的孤寂。
“皇上,天色晚了,安歇了吧。”身旁的公公劝道,夜露深重,皇上还这般穿着单薄,还赤了足散了发。
“你等先回,朕再待一会儿。”看着天边月,心中也是充满了如同箫声般的落寞萧索。
微风阵阵,本不该如此寒冷,只是天气多变,如同了这人心。
“皇兄又如此好兴致么?”欧阳凌飞出现在身后,凌阙也并未感到惊讶。
“陈贤阁,你先回吧,朕和王爷说说话。”
“奴才告退。”
待陈贤阁一干人等走远了,凌阙说:“你无事不会入宫,还是如此之晚。”
“皇兄真是了解臣弟,今日和杺杨见了面,她真是大不同了。”
“何意?”凌阙听见那二字,心中涟漪泛起,是七年未见了吧。只是七年前那次相逢,他依旧初见如新。
“说也说不透,总之是换了一颗心似的,与之前的杺杨完全不一样了。”
“哦~~~当真如此?有空邀来与太妃说说话吧。”他拿着玉箫走远了,长发飘摇。赤足的他,也未觉寒冷。
“谢皇兄。”凌飞随即跟上了。
二人虽说是兄弟,但是脾气性格却截然相反。凌阙温润如玉,凌飞大方随意。
第8章 陌陌红尘又相遇
翌日,皇甫岚城着了朝服去了朝堂。
“河州旱灾与江南城的水灾,各位爱卿可有好主意?”欧阳凌阙着一身黄袍,衣冠楚楚,束起的长发干净凌落。九龙冠、九龙服、九龙靴、九龙佩,无一不昭示他的尊贵。
“臣有一言。”皇甫岚城出列说道。
“岚城说来便是。”凌阙好看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若是真有好法子也该试试。
“河州与江南城一北一南,南水北调之法可用。”
“南水北调?朕不曾耳闻有此方法,说清楚些。”
“南水北调便是,江南城修建大坝以排除积水,河州则是修建水库,而河州水库的水可以用江南城排出之水,此乃一举两得。皇上以为如何?”
南水北调四字一出本是震惊了朝堂上的所有人了,听完皇甫岚城的一番解释,朝堂便立刻热闹了起来。
“皇上,既然本来已是没有了对策,现下皇甫大人提出这个建议,臣认为倒是可行。”说话的是工部侍郎嵇康之,他与云王交好,此番岚城说的话也极为有理。
“众位以为如何?”凌阙问道,虽然平时待人温润,但是作为皇帝他也极有威严。今年的他二十五岁,与这张龙椅一起度过已是五年光景了,早已明白这重担,一旦扛在肩头再也无法放下。
“臣等赞同。”
“岚城,既然此法是你提出,那么这件事就由你督办。”
“臣遵旨。”若是由他督办的话,那么就得有妹妹相助才是。
清晨的露珠总是很清新,皇甫杺杨采了些,用来泡茶。
“爹,您和刘爷爷起啦?”她在小荷塘里划着船只,靠岸时看到亭中对弈的二人。
“走马。”一靠近,云王爷的两个字吓到了她,她是最不爱下棋的了。以前连飞行棋都没赢过的人,更是看不懂了这象棋。
“哈哈哈,老朽输了。”刘爷爷换了衣衫、整理了头发,也精神了不少,“王爷,下次该是下围棋了。”
“好啊,本王奉陪。哟,丫头,怎么出现也不出声?”
“爹,是你和刘爷爷太入迷才没看到我的,好不好!”她端了两杯刚沏好的雨前龙井。
“这茶是雨前龙井吧,怪不得那么香。”
“刘爷爷真是识货。来,你们尝尝,我刚沏好的。是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所泡,清新爽口。”
见二人喝了茶,皇甫杺杨自然是得意起来,“不打扰你们下棋了,我去厨房。”
“不错,真不错。”怎么又去厨房了,这丫头自回来就没有离开过厨房。云王爷心中煞是疑惑且不懂,女儿的这个变化可真是大了。
“王爷有此一女,也算大幸。”刘共卿整理了棋盘,二人便下起了围棋。
皇甫岚城下朝,被陈贤阁叫往了御书房。
“岚城,你若是早有此法也不会藏至现今了。说吧,那方法是谁想的。”凌阙虽是埋首于折子中,说话却也温润。
“什么都是瞒不过你。昨日杺杨回来,我向她说出了近来的烦心事,是她提出了,这南水北调之法。”陈贤阁为岚城端来一壶茶,岚城自然也是坐下了说话的。
“是吗?”凌阙笑意浅浅,回到七年前的那个午后,与杺杨的第一次见面,他一直没有忘记,
“听说杺杨失了忆?”
“是啊,四年前醒来便不知过去了。我和父亲虽是担心,但也希望她平安就好,也不做强求了。现在看来,她活得自在,我和爹心中也是欣慰了。”岚城看不到折子后那人的表情,凌阙的眼神敛了一丝,下笔的手亦颤抖,留了滴墨在纸上。
“身子无事便好。”他不得不调整了心思,说道,“岚城,你先回吧。改明儿,叫杺杨进宫陪陪太妃。”
“知道了。你也别太累了,下次我将杺杨带来给你瞧瞧。”岚城其实也明白他的心思,只是他以为自己的心伪装得很好。
皇甫岚城离开御书房,便回了云王府。
“老哥,你回来正好,我刚做了一道点心。”皇甫杺杨端了一盘子出来,邀请哥哥坐下。
“又研究了什么点心?我尝尝。”他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点心,觉着妹妹真是爱胡闹,只是这点心味道却不错,“有些难嚼。”
“这是用杂粮做的,当然难嚼啦。但是这对身体好啊,名字叫做‘两极’,绿色的是因为我用了荷叶衬色,而红色的,我则是用了荷花瓣,绿色和红色的搭配就是两极了。”
“呵呵,不错不错。不过你一个姑娘家的,整日研究这些做什么,女孩儿就该是养在深闺,日日女红啊。”
“皇甫岚城,你也太迂腐了吧。你和爹都允了我去学武,难道还会要求我一定学女红刺绣吗?”皇甫杺杨就不满了,谁说女孩儿一定要学会那些,再说了连女子最不能碰的武功她都学了,何况只是厨艺。再说这厨艺还是她上官梦时期学会的,这不做岂不浪费了。
“行行行,哥是说不过你的。对了,凌阙说明日想邀你进宫看看。”
“皇上邀请我?有什么事儿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南水北调的事情,你就说了一遍哥我也不是很懂。因此,凌阙想要明白地知道如何可行。况且,你们也七年未见面了。”皇甫岚城说道。
“哦,好啊。明天吗,会不会太仓促了?”
“当然不会,等下我叫莫宁莫娴给你准备一套好衣裳。”临出门,皇甫岚城还说道,“对了,做几个小点心,说不清凌阙会喜欢。”
“知道了!不过,哥,你去哪儿啊?”
“会友!”说完,已经出门儿了。
才说完,莫宁已经出现了。
“莫宁,你过来给我尝尝这个。”
“小姐,您又研究了新点心啊?”莫宁将点心送入口中,“虽然难嚼,但是很好吃哎。”
“那就好。”看来成功了,明日就带了两极去皇宫吧。
“哦对了,小姐,三王爷来找您。”说完,欧阳凌飞已经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了,吓了莫宁一跳。
“莫宁,你下去吧。”看到这个所谓绝美的王爷,她实在无奈得紧,莫名地产生厌恶之意。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别说什么嫁娶,连交往都不会考虑这样的男人。
“哟,杺杨儿,你家的小丫头也是如此标致呢。”欧阳凌飞说道,晃着折扇,看到了桌上的点心,拿起一块送入口中,“哇,好吃啊。”他从来不知道这云王府的吃食如此精致还如此美味。
“多谢王爷夸奖,是我拙作,本来还怕污了王爷的尊口。”皇甫杺杨就是对三王爷不客气,因为刚开始就没有好意。
“原来是你做的啊,怪不得那么好吃。不过我记得你是不会厨艺的,这如今离开四年还学会了厨艺啊,厉害!”他不客气地坐下,品尝着点心,“什么名字?好点心就得有好名字。”
“我何时学会厨艺不用跟王爷报备吧,不过还是多谢王爷的夸奖了。”她端着盘子,转身欲走。
“喂,杺杨儿,我还没吃够呢,你端走是什么意思嘛?”
“王爷,这是五谷粗粮,您尊贵的胃恐怕不能好好消化这些,我便拿走去给下人们尝尝鲜。”
“我不是说很好吃嘛,不许拿走,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这男人死乞白赖起来真不是男人,何况是长得像女人的男人。不过,他的力气真的好大,一把抢了过去,护在怀中。
“王爷,您这形象和路上的狗倒是没有二样。”
“因为好吃,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了。若是下次还有新点心,我还来。不对,我天天来。”
他说完这句话,顾自吃了起来,也不管皇甫杺杨脸上的黑线。
她实在无措了,只好给他端了一杯茶,要是噎死了,她可是大罪过。只是,这三王爷可真是和小孩子似的,吃着吃着竟然给睡着了。
“哥,你给我把他处理了,我不想看到他!”看着他十分懊恼的皇甫杺杨说道,结果是她发飙了。
“行了行了,妹妹,我会把凌飞给处理,咳咳,带回去的。”见妹妹生气的样子,看来凌飞日后好日子可是丢了不少,不过一句话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谁要凌飞喜欢的是他家的妹妹,偏偏这妹妹还不喜欢他,然后对他还挺火爆。
“不过,妹妹我说好了,要是下次他再来了,我也没有办法。”
“总之,老哥,他就交给你处理了。要是他再出现我面前,我就不客气了。”她拔出佩剑,皇甫岚城也是无奈。凌飞动不得,自家妹子也是不好惹。算了,倒时候就让他们打一架得了。
“哎,妹妹呀,淑女一些。”皇甫岚城叫醒了凌飞,“凌飞快回去吧,我家妹妹生气了。”在他耳边说道。
“哦~~~那我不走了。”凌飞显得甚是淡然,手执折扇,依旧耀眼。
“那你坐一晚吧,王爷。”
转眼是翌日清晨了,一晚上过得极快,晚上又下了雨,蝉鸣蛙鸣溢满树间和池塘。
岚城带着打扮清新的杺杨往皇宫的方向而去,只是身后还跟着欧阳凌飞。看着这情况,凌飞是豁出去想要娶杺杨了。
“这一身衣服很不错,莫宁丫头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是我自己挑的颜色,虽然说这花样是莫宁弄的。打扮也无需太过华丽,平淡就好,一支步摇几个簪花就绰绰有余了。”经过一晚的考虑,她决定了不理欧阳凌飞。与其这样置气,还不如自己放宽了心,淡定些。
进了皇宫,这里的布局和电视剧并无二致,在她看来只是更为真实了些,毕竟这里不是一个供人游玩的景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朝代。皇宫承载的是一个皇朝的兴衰繁盛,历史的交替都在这里进行,只是这样的感受如今却是更深了一步。毕竟在原来,一个朝代再如何变迁湮灭,与她并没有丝毫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