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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怎么会舍得割你的肉。”云离落踱步在楚芷儿面前,俯下高傲的身躯,轻轻拍打楚芷儿虽然憔悴依旧美丽的脸颊。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是是弯月公主她陷害臣妾。”
“你干那些淫俗勾当,弯月公主并不在宫中,如何说是她陷害你?”
“因为因为她武功很厉害,她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当年林嫣若就是被她当着众人面,灌下毒药毒死的!”
“林嫣若是被她毒死的?”云离落眉心悠然一跳。他知道林嫣若死于剧毒,却不想是被她毒死。
既然如此,那么就说明在五年前,弯月公主的确在云国的皇宫。那么灵伊他们们,她叫残月,曾是他身边的一名影卫,受他之命入宫为云意轩的宠妃,帮他荣登大宝,都是真的?
楚芷儿发现说漏了嘴,又赶紧摇头,“皇上,良国狼子野心,她身为良国长公主,自然使尽浑身解数翩然云国和祈瑞国反目为仇,良国好趁此时机再度举兵来犯,成全一统三国的野心。皇上您不能中计啊。”
这番说辞,这几天在狱中,楚芷儿不知练习了多少遍。作为一位帝王,最关心的就是国事。她知道,想保住性命,就得将自己的性命牵第到国事上,让他难以举棋,难以定夺。
云离落盯着皇后,忽而勾起唇角,邪冷一笑。
“你的命,朕暂时还不想要。”楚芷儿所说,也正是他心底之疑虑。有些事,在还没搞清楚之前,不得不防范。
楚芷儿的牙齿隐隐打颤,“凌凌迟之刑?”
“爱妃,与朕一同欣赏,如何?”他一把揪住楚芷儿的长发,迫使她不得不端看向架子上的白允。
行刑的太监拿了小刀,一把扒下白允的囚服,割向白允细白的肌肤。白允痛得面色微颤,却吭也不吭一声。
“啊”楚芷儿吓得闭紧眼,颤抖大叫。
“心疼了?不然换你来?”云离落更紧揪住楚芷儿的长发,迫使楚芷儿不得不睁开婆娑的泪眼。
“不要——”白允心痛地大吼起来,“不关她的事!要罚就罚我!都是我的错!”
云离落冷笑起来,这两天,尽看到这些情深意浓的痴男怨女,不惜为对方舍身。
楚芷儿吓得浑身哆嗦,颤抖着声音说,“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第二刀下去,白允白嫩的肌肤上,已淌下殷红的血来。
楚芷儿吓得眼中眼泪如决提的河流,死死咬住嘴唇,硬是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所谓凌迟,也是“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割下去,直到人活活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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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云离落发疯
行刑太监早对这样残酷残忍血淋淋的场面司空见惯。但当一个活生生的人,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几乎辨不清模样,心里还是一阵阵发寒。
楚芷儿早已泣不成声,听着白允口齿模糊,强忍着剧痛,一声声的说着。
“罪臣罪该万死,不该对皇后娘娘心生邪念是罪臣迷晕了娘娘娘娘无辜,望皇上饶了饶了娘娘。”
“罪臣死死不足惜。罪臣罪臣罪孽滔天。娘娘对皇上对皇上真心一片真心一片”
“皇上您在看在看在娘娘真心爱你的份上宽恕娘娘”
“都是罪臣罪臣的错痴心痴心妄想”
那日,他在府中忽然收到楚芷儿的亲笔书信。只因见是楚芷儿的笔迹,便未深究为何是个脸生的前来送信。
信中只有寥寥几个字,“亥时三刻,等你。”
虽然只有这么几个字,却让白允欢喜不已。她想他了?只因一个“等”字,他便高兴得放松了警惕。时辰一到,趁夜潜入了栖凤宫,与她相会。
那一夜,楚芷儿正惊悸有猫叫扰得她不得安宁。命毽子和芸茉出去抓猫,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许是巧合?也或许是人为算计,当她看白允忽然出现在身边,满怀恐惧的她,想都没想就扑到白允的怀抱。
寻找,那一份旁人给不了的安全感。
楚芷儿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在云离落的眼皮底下,哭得双肩颤颤,却始终不敢看向满身是血已辨不清模样的白允。
她想为他求饶,也想说是她一直在强迫白允与她云雨之欢。那一夜亦是她主动献出自己的身子,只为寻求一份男人给的温暖,暖她寒冷的心。
可是她不敢说,她害怕这样的酷刑加诸在自己身上。
她好怕疼,好怕引以为傲的脸蛋,被刀片割得人鬼难辨。她只能哭,用眼泪宣泄她的无奈与愧疚,无助与懦弱。
云离落欣赏着真人出演的血腥好戏,见她不敢看白允,再一次用力扯她的头皮,迫使她不得不抬头,不得不睁开眼。
行刑的太监也不知道最后到底割了多少刀,直到受刑的白允体无完肤,咽下最后一口残气时,他瞪着的血红的眼,还始终盯着皇后。
不怨不恨,除了怜惜便只有心疼和无法保护她的极度无奈。
最后,白允的头彻底无力耷拉下去,一对眼睛还睁着。
行刑太监验过白允的鼻息,见死透了,阖上他的眼睛,才恭敬回报云离落。
夜已过三更。
牢狱里或呻吟或鸣冤的犯人也渐渐没了生息,都沉入熟睡之中。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残酷的酷刑下结束了鲜活的生命。
楚芷儿被送回牢房时,已再没眼泪落下来,瞪着的眼一直死死盯着已没了气息,满身血肉淋漓的白允。耳边总觉得还回荡着白允呼唤她的声音。
“只要公主喜欢,属下愿为公主寻来这天下最好的,逗公主开心。”她十岁生日时,他送给她一对东海明珠为寿礼,她喜欢极了。
“公主,别怕,别松手,抓紧抓紧属下。”十三岁时,她出去游玩,不慎失足掉下山崖,是他舍命跳下山崖紧紧抱住了她。他被毒蛇咬伤,险些丢了性命。
“公主您即将远嫁云国,属下若可以,属下愿意如影随形。”十六岁时,出嫁前,他潜入她的寝殿,跪在地上,声音很沉,却无比郑重。
后来,她的贴身侍卫白允,成了祈瑞国使臣,随嫁到云国,成为长驻云国的使臣。
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
坐在牢房冷硬又潮湿的席子上,本来满心满脑都是云离落,如今满心满脑都是白允。
红肿的眼再流不下来一滴眼泪,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自从六岁开始,她从奴隶里选了白允后,他便一直跟在她身边。父皇命他习武学文,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她的轻功和一些武功,都是白允白允教的。
白允曾建议她努力学武,她却以身边有他为借口,偷懒不肯学。常常仗着自己的公主的身份,刁难白允为她做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每次,白允都会出乎她的意料,即便满身伤痕也要完成。
她不懂得什么是感动,只觉得一来二去反而索然无趣,也便少了刁难他。
十五年了,她从没试过身边没有白允的日子。
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在祈瑞国时还是在云国,只要白允在身边,不管是打骂他一顿还是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什么烦恼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因为,身边有他。他会帮她做好一切。
如今他走了,她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了。
心,忽然变得好空,好空。
就那样坐着,盯着脚尖,一动不动,好像成了一座亘古不变的雕塑。
坤乾宫。
“废物!统统废物!”
云离落愤怒的吼声伴随着杯碗摔碎的声音,从大殿传来。
殿内传来太医们跪地求饶声,一个个磕头如捣蒜,生怕下一秒脑袋搬家,成了新后的陪葬。
“已经十天了!为什么还治不好!!!”云离落揪起孙如一的衣领,一把将孙如一摔在地上。
孙如一本就文弱,被云离落这一摔,好半天才重新起身跪好。
“罪臣失职,皇上恕罪。”孙如一轻声道。
“她的生命越来越弱了!”抓起一个描金花瓶,直接砸在孙如一的身上,顿时头上出现一道寸长的血口子。
孙如一不敢称痛,身子匍匐的更低,颤声道,“娘娘娘娘没有求生意识罪臣罪臣亦无策。”
“没有求生意识?”云离落望向榻上脸色毫无血色,双眼始终紧闭的残月,心头刺痛。
“为何没有求生意识?”他呢喃自问,“只因他死了?你便也要随他而去?”他认为是这样。
“告诉朕,如何让她有求生意识,告诉朕!!!”云离落又揪住孙如一的衣领。
“这个”孙如一吓得脸色泛白,却不知如何回答。
云离落忽然一把丢开孙如一,揪起跪在残月床着的夏荷,低吼道,“你要是再不醒来,朕就杀了你的婢女夏荷!”
夏荷那日被打的鞭伤还未好,身子痛得火辣辣。如今又被云离落这般揪着,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皇上饶命啊。”夏荷终究还是害怕,哭着求饶,也希望自己的哭声让残月稍有反应。
云离落哪里还能镇定,只觉得残月的生命越来越薄弱,他的心他的整个人都跟着疯狂了,就连他自己都预料不到,若残月真的去了,他该会变得怎样的残暴。
一把抽起鞭子,又狠狠抽打向夏荷。
“哭!大声哭!大声求饶!”云离落一边吼着,一边更用力地抽打。
他知道,残月很在乎夏荷。她的陪嫁宫女,必然是她之心腹。不然也不会被云意轩抓了去作为要挟残月的筹码。
夏荷痛得哀嚎连连,紧紧抓住残月冰凉的手,哭着喊,“皇上饶命啊,饶命啊皇上!娘娘快点醒过来吧!就当就当可怜可怜奴婢。”
残月紧闭的双眼依旧丝毫没有反应,整个人除了那口赢弱的气息存在,恍若真如死去了一般。
云离落已数日未上早朝,肖冀和一些大臣都守在坤乾宫宫门外,祈求面圣。听闻里面传来云离落愤怒的吼声,还有女子痛苦的哀嚎,臣子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蹦出来彰显忠臣赤胆。
“是夏荷。”顾清语站在肖冀身后,低语一声,不自觉抓紧怀中的那只毛笔。
群臣在坤乾宫宫门外站了许久,冷风吹过,一个个冻得身子微颤。
杨晚晴来看过情况,听闻殿内传出的哭喊声,心被紧紧揪住。见莲波也是愁眉不展,叹息一声,亦是无策。
“皇上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到不如死了清静。”莲波声音很低地诅咒,当即遭来杨晚晴的呵斥。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且不说被皇上听了去你性命难保,难道你还想五年前的惨况,再度发生!”
莲波不再说什么,只又气又恼地等着内殿方向。
“你快想想,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皇上这样子打下去,只怕夏荷真的没命了。”杨晚晴担忧不已。
莲波亦看向内殿的方向。夏荷的哀嚎更加凄厉,哭声直钻人心,让听者为之动容。莲波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匆匆出了坤乾宫。
过了不多久,有人前来回报杨晚晴,莲波骑马擅自闯出宫门,拦都拦不住。
杨晚晴不知莲波去做什么,但觉得是为了残月和云离落,扬扬手遣退来人,只说待莲波回来再行处理。
云离落不管不顾打了夏荷许久,痛得夏荷奄奄一息,昏厥的残月依旧丝毫没有反应。眼见着夏荷坚持不住了,杨晚晴冒死扑进去,紧紧抱住云离落的手臂,为夏荷求情。
许是云离落看在杨晚晴苦苦哀求的份上,也是不想夏荷就这样死了,少了唯一拿捏残月的筹码,便悻悻丢了鞭子,愤然出门去了。
顾清语从孙如一那里讨了最好的金创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