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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一夜未睡,有些累。简单用了些,便想回房休息。这会,有人前来通报,说是金铃生下一个死胎便也跟着撒手人寰了。
听到这个噩耗,残月不禁惋惜,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还未来得及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阳光,便离去了。
“按贵人礼仪安葬吧。”云离落平淡如水的一句话,好像死的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小猫小狗。
按照宫中礼仪,那个死去的孩子,不会赐予封号和名字。焚了骨灰,扬入护城河,随着河水飘向远方。
金铃的葬礼还是草草了事了。在人们的记忆里,也很快被忘记了。这个曾经红遍后宫皇后身边的陪嫁宫女,到哪不被人敬畏三分。后来虽攀上高枝,但其下场依旧可悲可叹,不免让人觉得凄凉。
“死了?就这样死了?”董元卿听到这个消息时,却笑了。
林楹惜趁宫里角落无人,也抹了抹眼角,声音哽咽道,“本来都已经到宫门口了,谁知道皇后娘娘忽然出现,拦下了车子就这样,妹妹受惊便动了胎气,早产了。”
“都死了都死了。”董元卿依旧兀自地痴痴笑。
“稳婆明明都说了,虽然是早产还有难产之象,不足以危及大人和孩子性命怎么就一齐丢了性命了。”林楹惜哽着声音擦眼泪,流光的目光却悄悄看向董元卿的神色变化。
果然,董元卿痴滞的样子聚上一层阴云。
林楹惜又很小声试探说,“当时就皇后娘娘在屋里,之后她走了,妹妹和孩子就一并去了会不会是皇后娘娘”
林楹惜拖着惊惧的长音,声音更小,“皇后娘娘现在在后宫是专宠,虽然身边有个皇子,为了皇子将来,她一定不希望皇上再有其他孩子出生。”
恍若一语点醒梦中人,董元卿的眼底已涌起翻滚的恨意,铁拳紧紧攥住。牙缝间,迸出两个恶狠狠的字,“皇后。”
“妹妹走了,你可要保重自己。切莫冲动,若要报仇,日后有的是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且不可鲁莽。”林楹惜赶紧劝慰董元卿。
伤心当头的董元卿当下也没什么主意了,只将那深深的恨意沉淀于心,满目泪光地辞别林楹惜。
“惜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微臣铭记于心。日后若的用得着微臣之处,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董元卿揣着对残月的痛恨,转身离去。
林楹惜的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光芒。在宫里一处隐密处,将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塞在一个稳婆的手里。
“你办事很利索。”
“娘娘吩咐,岂有不尽心的道理。”稳婆颠了颠银子,满脸堆笑。
“我已安排好一切,今天就离开皇宫离开京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林楹惜交代完毕之后,又去了关押赶车太监的牢房。
她对那个小太监只说了一句话,“你死后,你爹娘的病我会派最好的大夫过去诊治,并给他们五百两银子,一辈子都花不完。”
她离开牢房后,小太监含着眼泪,望着家的方向,撞墙自尽了。
稳婆收拾好东西,坐车离开皇宫。看在马车离开京城郊外十里处,遇见劫匪,命丧路旁。
入了二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一点。
残月和云离落在梨园的院子里,又栽了一棵梨树,等待春日里发芽,生长,到了开花的年龄,可以结满树梨子。
云泽兴跟他们也日渐亲昵了,只是还不太爱说话,少了以前的天真稚嫩,倒多了几分沉稳之态。
残月觉得,身为一个男孩子,沉稳是好事。父母不可能跟他一起一辈子。尤其是在波谲云诡的深宫,不早早学会成熟,早晚被人踩在脚下。
“兴儿以后唤姨娘母后好不好?”残月搂着他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微融化的积雪。
“兴儿的母后在冷宫。”他低声说。
“那兴儿唤姨娘娘亲可好?”
“兴儿的娘亲是母后啊。”他歪着头。
残月的眼角有泪光闪过,笑着揉了揉云泽兴的头,“很多事,兴儿还不懂。姨娘真的很爱兴儿,希望兴儿唤一声娘亲,哪怕就一声。”
云泽兴深深低下头不做声,好像有很沉重的心事装在心里。
残月知道,他在纠结“野种”一事。可宫里人多嘴杂,孩子的心又纯透,即便已克制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然在他心底蒙上的阴影,只怕一时半会还消散不去。
云离落的师傅最近经常入宫,他的身边也总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说是那女孩生来就体质偏差,宫里药材诸多,带她入宫方便配药治病。
云离落见那女孩长得眉目清秀,明眸皓齿,一见就是个美人胚子,又是师傅心疼的小徒孙,便让那女孩住在梨园。或许云泽兴有个同龄的同伴在一起,可以开心起来。
小女孩名叫白珞瑶,总想喜欢双手托腮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云泽兴习武练字。
“你不冷吗?”云泽兴练习完师傅教的剑法,问向坐在台阶上的白珞瑶。
“冷。”她稚嫩的声音,低低回答。
云泽兴将自己的斗篷丢给她,什么都不说正要走过回廓回房。白珞瑶唤住了他。
“你出了汗,这样冷的天,容易感染风寒。”白珞瑶追上云泽兴,踮着脚尖半斗篷披在云泽兴声音。
“你身上是什么香?”云泽兴的小鼻头在她身上嗅了嗅。
白珞瑶“咯咯”笑起来,“哪有什么香,若有,也是药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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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药中剧毒
白珞瑶“咯咯”笑起来,“哪有什么香,若有,也是药香味。”
“若药香味真如你身上这样香,我也想多吃些熏熏身子。”云泽兴黑亮的大眼睛里,闪过耀眼的光芒。在沉寂了多日的阴霾之中,终于重现了一丝六岁孩童该有的天真浪漫。
白珞瑶又脆声笑起来,“你也不像平日里那么寡言寡语嘛。”
云泽兴眼底的笑意稍纵即逝,解下身上狐裘大衣,披在白珞瑶削弱的肩上。她的身子单薄得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吹走。
“送给你了。”话落,转身回房。
“皇子,我不能要这么贵重的狐裘!”单从披在肩上,瞬时袭来的温暖便可知道这是件上好的狐裘。细腻柔软的白毛皮上,竟没有一根杂色,足见是上品之中的上品。
白珞瑶赶紧追向云泽兴,然而他已回房,房门紧紧关上,将白珞瑶阻在门外。
“皇子我不能要”白珞瑶生怕激怒了他,但还是小着声音,怯怯地敲下门。
“我说给你,便是给你了!哆嗦什么!”心里传来云泽兴不耐烦的声音。
白珞瑶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一介低贱民女,怎要得起皇子如此贵重之礼。正要再次敲门推辞,残月在不远处向她招招手。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白珞瑶捧着怀里的白色狐裘,如同捧着圣物一般,向残月行了跪拜礼。
残月心里喜欢这个乖巧又懂事的女孩,亲自搀起她,说,“以后不用再行此大礼。论起辈分,你应唤我一声师姐才对。”
白珞瑶是贾道士的徒弟,而残月的师傅与贾道士是同门师兄弟。白珞瑶自然也就是残月的小师妹了。
“民女不能如此无礼。”白珞瑶稚声道。
这孩子还不满六岁,就这样懂事识礼。残月更觉她讨人喜欢,揉了揉她的头,说,“这件狐裘,皇子送你了,你收着便是。”
看向不远处云泽兴紧闭的房门,心下不免叹息。从未见过云泽兴那般愠恼的口气与人说话,真真像极了他的父亲。父子俩一个脾气,只怕都是越关心谁,就越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太贵重了。”白珞瑶还是不敢收。
残月亲自将狐裘披在白珞瑶身上,系好扣子。在这样寒冷的初春,白珞瑶单薄的身子倍感温暖。
“待你身子好些,天也暖和些,师姐安排你做皇子的陪读,伴在皇子身边,与他一起学文习武,可好?”
白珞瑶欢喜得大眼睛闪闪发光,“真的可以吗?我只是一介民女,怎配在皇子身边伴读?”
“你可是皇后娘娘的小师妹!”残月宠溺地捏了下白珞瑶粉嫩的小脸蛋。
她与白珞瑶打趣这一幕,被云离落真真看入眼里。
他就站在阳光和煦,微有融雪的假山旁,滴答滴答融化的雪水,映着阳光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就如他看向残月的目光,缀满了这世间最华丽最璨丽的光彩。
“落哥哥。”残月走向他,在他温柔的目光中,绽放最美的笑。
“若论辈分,你应唤我一声师叔。”云离落忍俊不禁,低低笑起来,震得肩膀颤颤。
残月正要笑嗔他,发现站他身后的莲波,也是副忍笑的样子。她知道,莲波在想什么,不禁有些恼。
“你们一个个都是大辈分!不公平。”残月嘟起嘴。
若真论起来,莲波都是她的师姑了!
“谁让你辈分小,怨不得别人。”云离落依旧不放过逗弄她的机会。
“是你这个老师叔为老不尊,非要娶个小辈的做媳妇儿。”
“哈哈哈为老不尊的老师叔,娶了个牙尖嘴利的小媳妇儿。”也不顾光天化日,他一把将残月打横抱起。
残月惊得低叫一声,见莲波也被这边亲昵姿态羞得深深低下头,残月的双颊红得更加滚烫,扬起小拳头捶打他,“羞死了!快放我下来啦。”
云离落哪里肯放过她,喜欢极了她又羞又恼的娇美模样,抱着她大步回房
这几天天气渐暖,雪也开始慢慢化了,有些朝阳的地方竟已浅现嫩绿。显然,春天已经到了。
自从孙如一正月十五完婚后,这已入了三月,还未带新媳妇回老家,给告老还老太医看上一看。
如今雪融了,路也好走了,孙如一告假回乡,也就月余返还。
孙如一一走,云离落便让太医院推出个医术颇好之人,每日代替孙如一给残月请平安脉。
董元卿见机会来了,用金子打点了太医院上下。力荐自身,望能入梨园请脉。董元卿原本就是负责楚后之太医,医术在太医院也是翘首,又因收了金钱,太医院的人便也举荐董元卿。
就这样,代替孙如一休假这段时日,为残月请脉之人定为董元卿。
“过了年,夏荷也十九岁了。”残月抚摸腕上的翠玉手镯,心里掂量着事情。
“娘娘的意思是”夏荷有种预感,一脸苦笑。
“再留着你,就是嫁不出的老姑娘了。”残月从榻上起身,一本正经地盯着夏荷看,“给你选谁好呢?身边又没个中意的。”
夏荷虽然羞涩,但不知为何,眼前却浮现了美目俊朗的顾清语。
素瑛说着,从外面引了个太医官府的人进来,“娘娘,董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这个董元卿残月是知道的,原先在栖凤宫当差。虽然不熟,但从他恭恭敬敬的样子,觉得像个老实敦人。端端看向样貌俊逸的董元卿,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手腕放在脉枕上,目光依旧不离开毕恭毕敬为她把脉的董元卿。
“可娶亲了?”残月忽然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懵了一下。
当董元卿发觉是在跟他说话,忙跪下脚下,恭声道,“回皇后娘娘,尚未。”
“家晨可有妾室?可有子女?”残月又问。
董元卿的肩膀微微一颤,继续恭敬回道,“没有妾室。也无子女。”
残月一拍桌子,很高兴,“长相不错,家里又清白,年岁也相当。”
“哎呀,娘娘!”夏荷一跺脚,脸蛋酡红,扭身跑出去了。
“夏荷这是怎么了?”素瑛一头雾水。
残月笑道,“随她去!”
董元卿也没明白什么意思,也无暇去深究什么意思,低眉顺眼,掩住对残月的恨,依然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