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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儿!兴儿!兴儿——”
残月刚帮云泽兴吐出呛入腹中的积水,那边来妹妹云泽兴的皇后,带着一帮人呼喊着冲了过来。
“我的兴儿——你怎么了——”
皇后看到云泽兴昏倒在残月怀里,他们又都满身是水,吓得皇后脸色惨白一片。
“你对兴儿做了什么——”皇后嘶喊着,一把推开残月,将云泽兴紧紧抱入怀中。
“兴儿兴儿兴儿你醒醒啊”
皇后摇晃怀里的云泽兴,看不到他任何苏醒的亦象,早已吓得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快宣太医——”皇后抱着兴儿,泣声嘶喊。
“贱人——兴儿若有不测,我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皇后瞪着血红的眼,恶狠狠地瞪了残月一眼。抱起云泽兴,步子踉跄地主栖凤宫跑去。
一帮宫人也都赶紧跟上去。
残月跌坐在凉亭内,清风拂过,湿透的身子泛起一阵阵恶寒,脑子无比地清醒。
刚才她做了什么?
低头看向自己苍白的手,纤纤手指细长优美,多么漂亮的一双手,却沾满让人恶心的血腥。
从七岁起,云离落便锻炼她杀人。死在她手上的亡魂不知有多少,而今她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居然伸向一个无辜的孩童!
这样子的她,与早已泯灭人性的皇后有何差别?
残月的双手紧紧抓成拳,闭紧双眼,黏在脸颊上碎发滴下水珠来,与她眼角凝结的泪珠混成一片。
“公主,您就不该心软!要是太子苏醒过来,告诉皇后皇上是您推他落水,那样的话”夏荷想到后果,吓得不敢再想下去。
“公主!接下来要怎么办?只要公主点头,夏荷现在就去,哪怕豁出这条命也帮公主铲除太子。”
残月依旧闭着眼,好像在忍受着什么,挣扎着什么。
夏荷等待得焦急,用力摇残月,“公主,你倒是说句话啊!再犹豫不决就来不急了!你难道想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就死在云国?皇上还在等着我们回良国去。”
残月缓缓睁开眼,看向荷塘内因为方才而狼狈的荷花。
“难道公主忘了一直念了多年的姐妹?不想为您的姐妹报仇了?!”
“我没有忘!”残月抓紧拳头,声音恍若哽在喉口,“稚子无辜,叫我如何下得去手。”
“可是若太子告状的话”
“先去看看再说。”残月冷下目光,起身处留下一滩水。
残月也没梳洗,只简单擦了擦潮湿的头发,便去栖凤宫查看情况。云离落也赶来了,见焦灼的神色,残月心里一阵不舒服。
那是他跟别的女人的孩子,与她毫无瓜葛的孩子。
栖凤宫的人并不欢迎残月的到来,云燕故意将脏水洒在残月身上,害得残月刚刚有些干了的衣服又潮湿一片。
“放肆!”夏荷呵斥向云燕。
“贵妃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还望娘娘莫要怪罪奴婢的无心之失。”话说得倒还算恭敬,只是云燕那眼高于顶一副不将残月在眼里的表情,气得夏荷娇容通红。
“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夏荷低咒一声,恨不得将袖中的银针刺入云燕的命穴解恨。
“不碍事。”残月浅浅一笑,回手抓住夏荷的手,阻止夏荷冲动。
走进殿内,太医们忙碌着,残月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过从众人焦急又担忧的神色,不难看出云泽兴似乎情况有点不妙。
残月站在门口,踌躇着是不是走向前去。
人群中冲出一个衣着光鲜的人,疯了般冲向残月,双手紧紧掐住残月细细的脖颈。
“害我兴儿落水,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皇后咬牙切齿低吼着,抓着残月脖颈的手更加用力。
栖凤宫内的人,不会有人拦着,只有夏荷哭喊着试图拉开发疯的皇后。
“啊——贱人——我要杀了你——”
夏荷无论如何都拉不开疯狂发力的皇后,见残月被掐得脸色通红,吓得夏荷哭起来。
“救命啊!要掐死人了,你们还都愣着!贵妃娘娘好歹也是良国公主,你们居然胆敢如此怠慢。”
周遭的人,有些想上前拉着,却又都不敢。最后只深深低下头,都退后一步。
残月呼吸困难,只忍着,任由皇后发疯。她不相信,云离落会纵容他的爱妃杀了良国公主,最后再次引起两国战乱。
果然,就在残月即将窒息过去时,云离落淡淡的声音,如轻风般不疾不徐地缓缓飘来。
“拉开皇后。”
孟公公和莲波赶紧上前去合力拉开失控的皇后。
残月得以呼吸,大口大口喘息,跌坐在地,一时起不来身。
“放开,放开本宫——”皇后挣开莲波和孟公公,哭着扑向云离落。
“皇上皇上臣妾求皇上为兴儿做主,杀了凶手,为兴儿报仇!”皇后哭着跪倒在云离落脚下。
“兴儿没有死。”云离落轻淡的口气,略显叹息。
“难道要等到兴儿被害死,皇上才要追究那个贱人?!皇上兴儿是你唯一的孩子,是我们的心头血!看到兴儿这样昏迷不醒,你难道就不心痛?”
皇后哭得声嘶力竭,抱住云离落的腿,泪水打湿了他的裤腿。
云离落心疼地看着昏迷的云泽兴,他粉嘟嘟的小脸如今毫无血色。想到兴儿跌入水中该有多么害怕,他的心就一阵阵地泛着痛意。
“怎会不心痛。”他轻声低语,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散在云泽兴额头的碎发。
“臣妾的心比皇上更痛!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皇上就当疼惜臣妾爱子心切,杀了那个贱人吧!”
“你有证据证明她是凶手?!”云离落睨向跪在脚下的皇后,喝道。
皇后微愣,“不是她还能是谁!我亲眼看到她浑身湿透抱着兴儿在荷塘边!”
见云离落不语,皇后又哭着说,“兴儿是当今太子,有人心怀不轨,想要断绝我云国根脉。皇上,难道这样你也束手不管吗?!”
云离落俊美的脸颊微微抽搐几下,瞪向还瘫坐在地,扶着肤着脖颈神色不适的残月。
“跪下。”他冰冷的声音恍若冰川般让人透心凉。
残月挣扎起身,卑微地跪下。
云离落回过头,看向还在昏迷的云泽兴。
孙如一跪地如实禀报,“启禀皇上,幸亏太子呛入的水及时吐出来。如今太子已无大碍。”
皇后犀利的目光如利剑射向孙如一,“若无大碍,兴儿怎还未醒——”
“昏睡实属正常,只需再过一个时辰,太子便会苏醒过来。”
“言外之意,还是那个贱人救了兴儿?!”皇后愤然指向跪着的残月。
孙如一恭敬俯首,“微臣不敢断言。”
皇后扑向孙如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那个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处处帮着她说好话——”
“微臣惶恐,不明白娘娘所言何意。”孙如一赶紧卑微地垂下眼睑,不能直视皇后。
“少装模作样!别以为本宫不知,你们串通一气,就是想陷害本宫,陷害兴儿——”
“微臣冤枉。”孙如一被如此挨家控诉,着实吓了一跳。
“好!本宫赐你一杯毒酒,只要你敢喝,本宫就相信你被冤枉!”皇后一把甩开孙如一的衣领,“金铃,拿鹤顶红来!”
殿内的太医,当即都吓得赶紧跪地。
跟孙如一的老父亲有点交情的老太医,颤颤巍巍嗫嚅开口,“皇皇后娘娘,鹤鹤顶红见血见血封喉。”
“是是啊,只怕臣等来不及救孙太医。”
“哼!本宫就是要他一死以证清白。”皇后抓起金铃准备来的鹤顶红毒酒,说着逼近孙如一。
“皇上,臣冤枉啊。”孙如一跪地磕头求向云离落,然云离落凝眉冷视,不出一言。
站在一边,向来少言寡语的肖婷玉,突然跪在皇后面前,说道:“皇后娘娘,太子正处昏迷之中,只怕见血光有损太子福荫,还请气氛娘娘缓一缓再处决孙太医。”
一提到太子,皇后疯狂的动作猛然僵,转而瞪向肖婷玉,狠狠地一巴掌掴了过去。
“难不成玉妃娘娘也想尝尝鹤顶红是什么味道?!”
肖婷玉被打得瘫倒在地,唇角缓缓溢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一旁的林楹惜吓得脸色一白,幸亏她没有借机出言引起云离落注意。皇后是疯了,见谁咬谁。她赶紧退后一步,以免被殃及。
“喝!喝下去本宫就相信你与那个贱人毫无瓜葛!同时也放你们孙家一条活路!”皇后将毒酒放在孙如一面前。
孙如一想到孙家上下百余口人,手缓缓伸向那杯清冽的毒酒
云离落冰冷的眸子扫过残月一直处变不惊的神色,就在孙如一即将喝下那杯毒酒时,残月也不曾动容分毫,甚至看一眼孙如一。
“够了!”云离落冷冷低喝一声。
不用云离落过多示意,莲波已走向孙如一,夺下孙如一的毒酒,直接泼在地上。光洁的砖面上,燃起一片灼热的泡泡,吓得殿内众人都胆战心惊。
那就是夺人性命的鹤顶红,烧得砖面都隐隐冒烟。若人一口喝下去不当场命绝不怪。
皇后狠厉的目光瞪向莲波,莲波不以为然,看也不看皇后一眼,转身回到云离落身侧。
“多谢皇上皇后不杀之恩。”孙如一叩首谢恩。
皇后扑向云离落,再一次哭闹起来,“落你就这样纵容他们了去?!”
她撒娇的哭喊,揉得云离落厌恼起来。
“你闹够了没有!”他低喝一声,当即阻止了皇后的所有哭闹。
“一切待兴儿醒来再做定夺!”他丢下一句话,神色慢恼地起身,走到残月身前,他蹲下他高贵又骄傲的身躯。
“你还真沉得住气。”他声音低沉,透着寒意。
残月隐隐勾起唇角,明知故问,“皇上在说什么?”
“即便孙如一与你毫无瓜葛,你也忍看着一条性命因你而冤入地府?”
残月无畏地迎上他阴冷幽邃的黑眸,“臣妾从未说过自己善良。”
他冷觉稍许,居然笑了,“够坦然。”
他略显赞扬的口气,气得皇后差点七窍生烟。
云离落起身走向正殿,坐在高位上闭目养神。莲波和孟公公赶紧伺候在侧。
残月依旧跪着,静静等待云泽兴醒来后即将面对的暴风骤雨。
皇后盯着残月,恨得贝齿咬得“咯咯”作响。心底暗自发誓,这一次一定想方设法除去残月,以绝后患。
一个时辰过去了,云泽兴紧闭的大眼睛渐渐有睁开的迹象,浓密的睫毛跳了跳,缓缓睁开黑曜石般晶亮的大眼睛。
“兴儿兴儿”皇后呼唤着,扑向云泽兴。
云离落听到云泽兴苏醒,也赶紧急匆匆走过来,坐在云泽兴床畔,满目欢喜。
“兴儿见过父皇。”云泽兴一开口,声音沙哑异常。抱着胖乎乎的小拳头向云离落行礼,害得云离落一阵心疼。
“兴儿好些了?”他关心地问,大手摸了摸云泽兴的头。
“嗯。”云泽兴乖乖点头。
残月轻轻咬过嘴唇,看到云离落不经意流露的笑容她承认,她很妒忌。
“兴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皇后紧张地摸着云泽兴肉乎乎的身子。
云泽兴乖巧地摇头,“母妃安心,兴儿没有不舒服。”
这样乖的孩子,让皇后一阵心酸的疼。一把抱住云泽兴,哭着喃喃自语,“兴儿乖,别怕,有母后在,母后会保护你。”
“兴儿快告诉母后,是不是她?是她推你落入水中的是不是?不要害怕统统告诉母后,母后帮你报仇!”皇后一手抱着云泽兴,一手恶狠狠地指向依然跪着的残月。
残月端跪着,身上的潮湿衣服已然干了,倒是一阵阵泛冷。湿漉漉的头发也干了,松散的发